深邃的眉眼镀上一层金色光芒,连视线也变得柔和起来,双眸犹如盛满了桃花的春江水,仿佛随时都能溢出。
明越被这陌生的眼神盯得汗毛倒竖,俯身时思绪有过短暂的宕机,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唇角勾出一抹灿若星辰的笑:“你终究还是在我下面。”
楼时景眸光微暗,猝不及防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发力便把他带进了怀中。明越还没来得及反应,原本坐着的人此刻已经半蹲在地,一手揽住他的后腰,一手捏住他的下巴,目光沉沉,嗓音如玉石撞击清泉:“越越,不要试图和我斗。”
不远处的相机不断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明越回过神来时,摄影师和她的小助理以及化妆师们正围在一起欣赏着相机里的原片。
陈禺站在一堆姑娘身后,忍不住笑道:“还是老板会玩。”
摄影师掐了掐人中:“嗑死我了嗑死我了!小周快给我吸氧!”
化妆师问道:“你们老板一直这么会吗?”
陈禺回忆了一下,过去老板被明少爷堵住约架时,最后都是他将人按在墙角,用膝盖死死抵住对方的大腿,让人丝毫动弹不得,有一次老板甚至把明少爷的脖链给扯下来了。
“确实挺会的。”陈禺说。
在水上森林拍摄完毕,众人又就着这套衣服去悬崖拍了几张,随后回到车内更换衣服和妆容,转而前往小普陀。
明越挑选的四套服装都在白日拍摄完毕,男士的妆容十分简单,所以能匀出更多的时间用来拍摄。
令他倍感意外的是这些风格独特的衣服穿在楼时景身上丝毫不觉怪异,甚至有种天生衣架子的感觉。
他的身材确实没得说,肩宽腰窄腿修长,再加上耐看的颜,就算只围一块碎花桌布在腰上也能做巴黎时装周最让人垂涎的男模。
吃过晚饭,正值夕阳落幕。摄影师在群里征询两位男主的意见:【楼总、明少爷,晚上还拍吗?听说喜洲古镇的夜景与民国大褂很配哦】
明越看了一眼手机,抬头望向眼前的男人:“不是四套服装吗,你又选了一套?”
原本只打算拍四套,楼时景想用民国大褂代替四套中的一套,但碍于这个小少爷肯定会跟他闹脾气,最后索性全部留下,并额外增加了一套。
楼时景放下酒杯,淡声道:“嗯。”
明越顿时变脸:“不拍了,好累!”
清吧的音乐十分缱绻,如晚风般柔情,夕阳余晖透过木质窗户落在琥珀色的酒杯中,连空气都变得鲜甜起来。
楼时景说道:“今晚把照片拍完,明天就陪你逛一逛洱海周边的景点。”
“不逛,又热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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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气温凉爽,这个季节并非旅游旺季,喜洲古镇游客稀少,所以眼下为他们的拍摄提供了诸多便利。
楼时景挑选的大褂是鸦青色和灰褐色,布料为蜀锦,由手工裁制而成,两套衣服缎面上均用银线绣有龙凤祥云的暗纹,拍照效果十分明显。
明越穿着那件鸦青色的大褂,长发被简单地束在脑后,胸前配一枚翡翠胸针,将冷白色的皮肤衬到极致,气质异常清冷,似乎只需轻掀眼皮就能勾魂摄魄。
这枚胸针是楼家祖传,价格不菲,胸针材质与楼时景眼镜两脚的眼镜链是同一款。
楼时景的视力很好,这副金丝边眼镜不过是用来做装饰之用。如果单单是眼镜,那么他周身的气质可以用「斯文」二字来形容。
但是自打加了这么一条眼镜链之后,明越脑海里立马蹦出八个大字来——斯文败类、衣冠禽兽,和这个男人平时的作风如出一辙。
不知是夜间凉爽静心静气的缘故,还是两人的默契得以提升,此次拍摄比白天要顺利得多,古镇的气氛与这套衣服十分契合,尤其是两人错身背道而行的那张照片,颇有「饮月千尺,寂夜成相思,难挥情丝一缕」的意境。
最后,摄影师按耐住激动的情绪,镇定自若地说道:“由于这套服装是两位结婚照的正装,所以按照正装的拍摄规矩,两位需要举止亲密,彰显彼此的关系。”
助理小周微微皱眉,细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定下的规矩?”
摄影师瞪了她一眼,小周当即会意,闭嘴不言。
楼时景往明越身旁靠近,明越警觉般后退两步,但很快就被勾了回去。
他的掌心贴在腰侧,温度灼灼,似烙铁般烫过衣料传至皮肤上。明越下意识绷直了身子,想转身逃跑,可楼时景的另一只手已经贴在了他的脸上,力度温柔似春风。
转角楼朦胧昏黄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仿若百年前的古朴轻纱,带着满腔柔情穿越时光汹涌袭来。
楼时景的双目被光影遮蔽,难辨喜怒,饶是与他距离最近的明越也窥不见内里的情绪。
两人的呼吸交织缠绕,空气骤然变得粘腻不堪。
明越耳廓滚烫,语调不稳:“你要做什么?”
“拍照。”楼时景说罢欺身向前,微微侧首,将双唇停在明越左侧的面颊处,仅有毫厘距离。
第7章
他把明越清秀的侧脸留给摄像机,恰到好处的错位接触正好符合了摄影师关于「亲密」二字的定义。
两人从前并不是没有过近距离接触,然而彼时是正面交锋,此时却是为了拍结婚照,其中意义天差地别。
楼时景的呼吸似热浪般扑打在明越的面颊上,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很快就泛起了浅绯之色,他心跳如擂,耳畔亦是鼓噪不堪,正想拍开对方的手,却听摄影师略显亢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对!就是这样!保持别动!”
咔嚓咔嚓的快门声比明越的心跳还要极速,好在楼时景并没有做出逾越的举动,后续的拍摄也进行得十分顺畅。
待回到酒店后,明越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溜进浴室泡澡解疲。
由于昨晚的情趣房乌龙事件,这次楼时景特意让陈禺开了间正常的房间,三面环海,天顶透明,能观日出赏日落,更能欣赏星夜之美。
泡完澡出来已近十一点,明越浑身泛酸,待楼时景洗沐结束,他立马拍了拍床面:“过来替少爷我按摩按摩。”
楼时景擦头发的手一顿,轻掀眼皮,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小少爷侧卧在床,单手撑住面颊,神情略显嚣张——
天恒集团的太子爷素来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即使在分秒必争的谈判桌上也从未露出过异样的神色,可是自从和明越扯上婚姻关系后,这张古井无波的面容时不时就会露出几分超出与他人设不符的情绪,其中当以愠怒居多。很显然,明越是特别乐意看到这种神色的。
褐色长发散落在肩头,一双桃花眼正似笑非笑地凝视着面色冷凝的男人:“你狮子大开口,想打我明氏祖传家业的主意,怎么——现在只让你给我按摩都不乐意?”
只?
楼时景抓住其中的关键字,微微眯眼:“让我按摩,你承受得起吗?”
明越脸色陡变,「你很狂」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见对方扔掉浴巾,将他一把按在床上,两肩猝然发痛,莫大的力道施加在颈间处,他不禁痛呼出声:“楼时……啊……你个王八……蛋!”
楼时景踢掉拖鞋,跨/坐在那双胡乱动弹的腿上,让他彻底丧失反抗之力。
宽大有力的手按捏着明越的肩部肌肉,后者试图起身,很快便被他毫不留情地按回原处。
“楼……楼时景你放手!”明越的声音开始打颤,“别按了,我不要了!疼!”
“刚才是谁颐指气使在命令我?这么快就不要了——嗯?”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
他总算明白那句「你承受得起吗」是什么意思了,这个男人力气大得惊人,几乎要把他骨头捏碎,疼得脚趾都蜷缩在一起了。
楼时景恍若未闻般继续按摩,但手上的力道却在不知不觉中轻柔下来,小少爷仿佛尝到了甜头,渐渐地不再反抗和谩骂,安静下来后,像极了一条任人宰割的咸鱼。
空气陡然沉寂,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两道沉沉的呼吸声。
挂在明越身上的浴袍因刚才挣扎的动作而滑下几寸,露出一片雪白的肩胛,二十二天前落在左肩的伤口早已结痂,留下一条浅樱色的疤痕。
他的蝴蝶骨特别漂亮,洁净无瑕,仿佛真有一双羽翼藏匿其中,只待冲破皮肉,振翅欲飞。
按摩的动作滞在当下,楼时景眸光微暗,指腹缓缓下移,最终停留在突起的蝴蝶骨上。
明越并未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双手垫在下巴处,牵扯肩胛骨的动作让楼时景迅速回神,他指骨微微发力,再次按摩起来。
从肩颈沿着背脊一路向下,直到按在腰际时才停止继续下移的动作。
灯光透亮,照在明越身上时仿若披上了一层薄纱,让本就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愈发显得不真实。
浴袍不知何时已经顺着按摩的力道滑至腰侧,楼时景的双手虽然隔着衣物在做按摩动作,可他却觉得掌心所触并非粗糙的衣料,而是莹润的暖玉,触手生温,吹弹可破。
还没来得及擦干的头发因他低头的动作而凝出两滴水珠,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明越的腰眼上。
小少爷似是被刺激到,轻轻挪了挪。楼时景抬眼,这才发现对方竟不知在何时睡着了。
如墨的夜色中有几许皎白的月光正透过天顶洒进客房,空气静谧清凉,与室内的黏腻火热大相径庭。
楼时景双瞳比月夜还要幽暗,血管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血液在四肢百骸沸滚叫嚣,最终汇入心腔,灼得他目眶泛红。
他动作轻盈地从明越身上离开,回神时惊觉掌心和额角早已布满薄汗。
很快,他又返回浴室,将水温调低后再次冲了个澡。
两天后就是天恒集团正式收购明优的日子,楼时景无法在外久留,陪明越在洱海游玩了一天,夜里便搭航班返回至渝城。
飞机上,明越不禁揶揄道:“天恒集团好歹是闻名亚洲的房地产巨头,怎么太子爷出行不用私人飞机,还得搭乘民航?”
楼时景淡声道:“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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