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乐曾是一名秦皇岛的警察,热衷于写公安局的有趣案件,后来辞职创业,于2000年创立了淡蓝网,这个网站后来成为全球知名的Lgbtq社交平台小蓝的前身。2020年7月耿乐带领蓝城兄弟(小蓝母公司)成功在纳斯达克上市,成为“全球同性社交第一股”,公司市值一度逼近13亿美元。但2022年由于业绩亏损和宏观环境的变化,公司的股价大幅下跌,最终被迫私有化退市。耿乐也因此承担了无限连带责任,被迫退出了蓝城兄弟。 毋庸置疑,实际上小蓝帮助了非常多人自我认知,大家能够发现有更多的人跟自已一样,推进了中国同志群体发展进程。 苏南看着这些热情的邀约,无动于衷,消息一条覆盖一条,不一会就99+了。苏南找到与言灿森的聊天记录,点开他的头像,查看用户信息,显示在线时间是30天前了,了解情况后,苏南迅速退出并再一次卸载了小蓝。 苏南本打算给言灿森发微信,可一看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多了,就把聊天框里打好的字撤回了。 其实,言灿森还没睡,他还在出租屋里备课和学习,他从同事那里得知不少高端知识分子家庭或者富裕家庭的家长会找他们公司老板帮忙找孩子的辅导老师,要求老师英语雅思过7.5分,这些家长对辅导费毫不吝啬,出手算得上阔绰,言灿森的雅思成绩只有7分,要想攒钱离开这逼仄的城中村出租就得接几个这样的单,就得刷新一下雅思成绩。 上了一天班,晚上又学了这么久,陆时又累又饿,打算弄个泡面吃,翻找了一下床底的大泡面纸箱,里面已是空空如也。 言灿森想着或许睡着了就好了,躺在床上,头顶的吊扇转着,吱呀,吱呀,吱呀…… 时间来到了凌晨三点,言灿森还是没睡着,肚子饿得咕咕作响,只好起身去最近的24小时便利店买桶泡面,大概距离出租屋七八百米的距离。 言灿森在握手楼间狭长的窄巷里穿过,他看见一位宝妈带着女儿,翻垃圾桶捡瓶子。母女俩穿着干干净净,背着身子在垃圾桶里翻找。女儿手里拎着塑料袋子,看到路上有塑料瓶,十分迅速地把瓶子捡起来,熟练程度,令人心疼。 宝妈好像发现有人经过,只好眼神躲闪,转过头去。 倒是这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笑着主动对言灿森说:“哥哥,你好,能把你袋子里的几个易拉罐给我吗?”言灿森手里提着的白色塑料袋是刚从出租房里带下来最近的生活垃圾,里面有几个可乐易拉罐和一些果皮。 言灿森把几个易拉罐拿出来放进小女孩的袋子里,蹲下身子,对小女孩说:“给你。” 小女孩告诉言灿森易拉罐回收是一角钱一个,塑料瓶回收是1元钱一斤。 言灿森想着如果不是为了补贴家用,维持生计,谁愿意凌晨三四点去翻垃圾桶、捡垃圾。宝妈选择在这个时间出来,应该只是为了留住最后的尊严。 言灿森想到这,就没有走近,没有把垃圾袋扔进宝妈身旁的垃圾桶,而是选择了在便利店旁的垃圾桶扔掉。 夏日早晨的阳光直直地照进房间,如同挑衅般的勾引,把房间里的一切都变得明媚热辣起来。 看下时间,才九点,言灿森和太阳打了个招呼,接着拉上窗帘,今日休息,准备再睡个回笼觉。言灿森正要躺平,苏南忽然打来了微信电话。 “出这么大事,你却什么都不跟我说。”苏南有些气愤地说道。 “什么事呀?”言灿森一头雾水,不知道对方一大早是不是吃炸药了。 “还装是吧?你家不是查封了吗?”“苏南语气更严肃了,显得越发生气了。 “你知道了呀。”言灿森试探性地坦白着。 “嗯,你现在住哪。” “现在吗?” “废话,不然我还问你被查封的那个家吗?”苏南被反问得有些不耐烦。 “群星旧村,我现在住这边。”言灿森老实巴交地答着。 “不好意思,刚那话不是那意思。发个定位,我看看。” “没事。”言灿森发了自已的现在的位置过去。 “我过去找你,你今天不上班吧?” “今天休息,你要现在过来?” “不方便吗?” “也不是,就是这里是城中村,条件不是那么好,我怕……” “没关系,十点半的样子?” “知道了。” 言灿森赶紧起来洗漱,收拾了一下出租屋,提前开了空调,想着在苏南到前把室内温度降下来。 苏南按定位导航到了群星旧村。苏南一抬头,发现这里只露出一线天,这一线天还被曲折杂乱的电线、晾衣杆分割开来,巷子就显得更幽深了。巷子四通八达,一圈圈无规则的缠绕房子,编织出一张网。 一个叫喊“收旧家具旧电视”的男子骑着三轮车从狭窄的街巷里驶出来,凹凸不平的路面将他们的叫喊声颠得又细又长,像皮筋一样。 一位四十来岁的男人穿着围兜在路口正中间站着,苏南问他:“大哥,你是租户还是房东?” 男人用不标准的带着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腼腆地说:“兄弟,我是在这里做衣服的工人” 男人突然指着淌水的路面问苏南:“水管爆了,你知道怎么叫人把水关掉吗,这些好可惜呀!” “打电话给自来水公司吧!”苏南推脱说,其实他也不知道在这样一个脏乱差的城中村,谁会来管这些公共服务的事,他只是过来找言灿森的。 这根水管如同一个躺在手术台上被开膛剖腹的病人,等待着被缝合,医生却不知去向。 苏南按导航走去,大概五六分钟,苏南给言灿森发消息:“我到了,几楼?” “8楼,801,这里没电梯,要我下来接你不?” “不用。” 到了房里,苏南环顾了四周一下,仔细打量着这间房子,发现虽然破旧,但一切都很整齐,采光较好。家具较少,一张呛鼻子的旧床、一个小衣柜、一张小桌子,一把老中式红椅子,住两个人有些勉强。 然后,苏南坐在平时言灿森学习备课的桌子前。 “给你,这个杯子是新的。”言灿森给苏南递来一杯水。 “你在备考雅思?”苏南接过水,看着桌子上的学习资料,询问道。 “是的。” “话说,你是不是只是把我当成一夜情对象?” “不不不,不是的。”言灿森连忙否认,“我就是想我状况好点,稳定点,再去找你的。”心里还补充了一句,“当初去赴约找你,就是想知道那个是不是你,老天还是眷顾我的,我赌赢了。” “以后有什么事就和我说,知道不?” …… 俩人聊了会,苏南起身去洗手间,小解后洗手的时候,发现角落的墙壁上有只不小的四脚动物,吓得连忙从洗手间出来了。 语气有些急促地问道:“你过来看看,那家伙是壁虎还是四脚蛇?” 言灿森走过来,顺着苏南手指的方向看去,淡定地回答道:“可能是洗手间比较潮湿吧。那是壁虎啦,不咬人的,它能够捕食蚊虫。” “你不害怕吗?” “刚开始有点,一天天过去了,也就习惯了。” 一场虚惊过后,苏南与言灿森一道坐在床边。苏南靠得很近,苏南的气息摩挲过他的脸庞,从口腔弥漫出迷人的薄荷味,在他鼻腔、双颊、眼睛、耳朵,扩散、扩散,渗透过他每一寸暴露的肌肤,穿过每一个毛孔,融入到扩张的毛细血管,涌进快速涌动的全身血脉,侵占高潮迭起的感官神经,他的神经就这样情不自禁地控制着他的双手,解开苏南第一个纽扣,第二个,第三个,使得苏南露出迷人的胸肌,露出第一块腹肌,还没解完所有的扣子,苏南就把他按倒在床,反扣他的双手,被苏南牢牢地制住,不停地喘气,尽情地呻吟。 “在这里吗?”言灿森忽然停住。 苏南问:“怎么了?” “这里不隔音,对面那个女孩在屋里备考,而且我还没洗漱好。” “那我们去附近酒店?” “可以。” 一场水乳交融后,苏南敞开胸膛,将对方搂进怀里,轻吻了一下言灿森的额头,说道:“我觉得你刚刚真的好棒,很爽。” “快受不了了。” “刚刚舒服吗?你爽了吗?” “嗯,挺爽。” “对了,有件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 “你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吗,我们试试?” “试试可以,可我想自已攒钱搬离现在的地方,而不是靠你。” 俩人度过了愉快又缠绵的一天。 散去后苏南去处理工作了,想冲杯咖啡提神醒脑,然接到了苏妈的电话。 微信拉黑一个多月了,苏妈都没有和苏南联系过,每当苏爸和儿子在电话里聊天,她就把头扭到一边或者干脆离开。 那天苏妈终于忍不住了,关闭了拉黑,给苏南打了个微信视频电话。 “儿子,你这个不会改变了吗?” “妈,没有别的选择。” “你这样让我们做父母的怎么办,谁的父母都接受不了。” “为什么会受不了?” “我儿子这样,我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我们老家这里没这样的。” “所以我得有出息,不是吗?” “你一辈子都不和女人结婚吗?” “不会。” “那你老了怎么办,谁来照顾你?” “如果有合适的,就两个人扶持着走下去,没有的话,住养老院也可以呀。” …… 这通电话后,苏南和苏妈的关系似乎有些缓和,但也只是一丢丢。 另一边,散去后,言灿森云里雾里晃了一整夜。再过一个小时天就亮了。住在里头的农民工、上班族、创业者、妓女、酒鬼、人渣败类把它折腾了一夜后,留下一堆垃圾在街头巷尾等着环卫工人来打扫。 路上,言灿森又看见了那位宝妈和女儿,旁边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上次看到言灿森镜头退回去的妓女。 妓女塞给小女孩一大串棒棒糖,和小女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宝妈也没有阻拦,反而偶尔也会加入聊天中来。 妓女被小女孩天真烂漫的童言童语逗笑了,原来妓女的笑容也可以这么明媚,眼神也可以这么清澈。这纯真的笑脸,像映照着污秽世界的最大反抗。 小女孩看见了言灿森,笑着向言灿森努力挥舞着小手。 妓女发现原来言灿森没有恶意,主动朝言灿森所在的老式小饭馆屋檐下走去,站在青石台阶上。 “你是不是觉得干我这行的都是些肮脏不堪的?” 面对妓女的询问,言灿森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沉默。 妓女点燃了一根香烟,深吸一口,仿佛在试图缓解内心的疼痛,继而又缓缓开口道:“大家都叫我唐姐,你应该很难想象,一天下来,我的床上睡过了七八个男人。 这些男人态度都很恶劣,像是掠夺者,完全不管我的感受,可我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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