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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警惕地上下打量了白果一番，有些迟疑：“你是……？” “我是白果啊，您忘了？我小时候经常来您店里买东西呢！” 老板娘努力地回想了半天，就在其他人以为白果是故意亲昵的时候，她突然眼睛一亮，上前一把抓住白果的手，兴奋地恨不得直接把人抱住：“原来是小果啊！你是白医生的大孙子对吧！” “是呀。”白果笑盈盈的，整个人显得十分乖巧，“您还记得我呢。” “哎呦你看看我，一下子都没认出来！现在长得这么板正啦，还成大明星了~” “凤仪阿姨您才是，这么久不见还是那么漂亮。” “这孩子嘴真甜！”老板娘笑得花枝招展，手不停地拍打着白果的背，“你和你弟弟以前可天天来我这儿嘞，好久不见你俩我都快想死了。说起这个，哎，就前几天，我还去你奶奶那儿拿药了呢。” “拿药？您生病了？”白果关切问道。 “没有没有，还是腰疼的老毛病。”老板娘不禁感叹，“你奶奶也是好人，这么多年了，给我们抓的全是一等一的好药，价钱还低，帮了我家的大忙了。” 白果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嘴角更是压都压不住了：“凤仪阿姨，人们都说喝水不忘挖井人对吧？” “当然当然。”老板娘拍拍白果的手背，“你放心，你奶奶的恩情我们家都记着呢。” 白果继续追问：“那您认为我和我奶奶的关系怎么样？” 老板娘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上了贼船，还在认真回答：“当然好啊！你奶奶就你和小术两个亲孙子，每次见她都要给我唠呢，说你俩多乖。” “那就好。”白果唇角一勾，“那如果说我现在借我奶奶的恩情，想填下我这口井，麻烦再打个折，您看可以吗？” 上一秒还不停拍背的手顿时僵直在半空中。 老板娘：…… 合着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老乡见老乡，不两眼泪汪汪就算了，怎么还背后来一枪？！ 老板娘火速收回手，刚才还亲昵的举动顿时变得冷酷无情：“小果啊，你看这就是另一码事儿了，我可是已经给你们摸了零头，将近三百块钱呢。” “那我肯定不能忘呀，咱们镇有谁不知道凤仪阿姨做生意是最豪气的。”白果话锋一转，“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些东西进价差不多七千五左右，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九千好了。” 一刀直接一千的叫价把围观的三人吓得不轻。许愿赶紧扯住白果的衣角，准备好等老板娘一发飙就拽着人跑路。 “你搞价太离谱。”姜秋宁皱眉，“一万也不多，直接付了得了。” 白果没有理会众人，继续笑眯眯地望着老板娘。 老板娘语重心长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店就是薄利多销，进价怎么可能才七千五？一万都快亏本了。” “我知道啊，我就是太知道了。”白果眼睛一弯，“您忘了吗？我和弟弟上初中那会儿帮您打过一暑假的工呢，进价什么的我都还记得，七千五也是我在原定基础上又加了好些涨幅才算出来的。” 成功被说中的老板娘：“……” 老板娘：“你……还记得呢？” “当然。”白果此刻笑得宛如一只偷腥的小猫。 娱乐圈那么多人的黑料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更别说简简单单的价格了。就像高数研究生算鸡兔同笼，暴打的程度！ 老板娘被哽了半天也没缓过来。 原本还以为是来了个大客户呢，谁知道来的竟是只小貔貅！还是反薅她毛的那种！ 她看了一眼镜头，犹豫片刻，一咬牙一跺脚：“好！九千就九千！” “耶！”许愿忍不住欢呼出声。 “但是你们节目可一定要给我好好宣传啊！”老板娘一边心痛一边嘱咐。 白果笑着应声：“不会让您白掏钱的，这一千就当您的广告费了，保准回本！” 在成功薅羊毛，不，是成功买完杂物和家具用品后，四个人专门借了辆小推车，大大小小将近三十个塑料袋光是拉都不好拉，杜方宇站在最前拉着车，其他三人一人护一边，以免掉落。 “都买完了就直接回码头吧？”杜方宇问。 白果摇摇头：“还有种地和改造的工具都没买呢。” 他看了一眼杜方宇满头大汗的样子，想了想，道：“这样，咱们先把东西拉到码头，然后再去买工具，不然太费劲儿了。” “不用，我自己拉就行。”杜方宇嘿嘿一笑，“你们三个去买吧，我到码头等你们。” “你行吗？”许愿有些担忧。 杜方宇：“没问题，你们尽管去吧。”说罢对着三人挥挥手，用力地拉起了车。 姜秋宁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码头，又看了一眼还在四处张望的白果和许愿，她现在整个脚都钻心的疼，瞬间下定决心，对着白果喊了句“我也去推车”，扭头就走了。 许愿认真地观察着街边的店铺名，忽然看到一个门头上写着老李五金店，赶紧指了指：“白哥，这有个五金店。” “不去那家。”白果扫了一眼就回过头，继续往前走着。 直到走到了街角，在看到一家门口堆着齐齐一排铁锹的时候白果才笑着进去，腿还没迈进门就开始喊道：“王叔！” 靠在躺椅上昏昏欲睡的男人被叫声吵醒，眯着眼看了白果半天忽然眼睛一亮，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嘿，这不是白家的小果吗！” 许愿内心默默感叹白果这神奇人脉的同时，眼睛突然瞟到柜台上放着的一张一家三口全家福，只见照片里的女人赫然就是刚才两元店的老板娘！ 许愿：…… 合着哥你就逮着一家羊毛薅啊。 三十分钟后，许愿怀里抱着一箱被屠龙刀的战利品，忍不住暗想。 娱乐圈那些草万人迷人设的都是假的，看看白哥，这才是真·男女通吃！
第24章 白果和许愿匆忙扛着几箱工具到码头的时候，只见推车在原地放着，周围除了工作人员，完全不见杜方宇的身影。 “人呢？”白果好奇地问导演，“方宇和秋宁姐应该早就到了啊，这不，车都在呢。” “别提了，两个人一过来就给我黑脸看，问也不吱声，放下车就走了。”导演说完长叹一口气。 黑脸？ 白果眉头一紧，刚打算出去找找时，就听背后传来了宛若打雷般的声响，回头一看，原来是陈川和孙艺丹，而响声的来源，竟是后面跟着一排拉车。 白果：…… 他们这是去买菜还是走秀了？ 导演也被吓了一大跳，赶忙问：“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 可千万别是来找事儿，万一传出去节目都毁了！ 陈川倒是处变不惊，直接大手一挥，示意后面人把东西放下。 看到一个个弯腰卸货的动作，导演松了口气，原来是帮忙的啊。 可还没等他一口气喘完，只见陈川一伸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搓了搓。 导演：“……” 导演：“干嘛？” “能干嘛？付钱啊。”陈川不悦，“你连生活常识都没有吗？我叫的搬货肯定得付钱啊。” 导演差点被哽过去，不可置信地吼道：“你叫的搬货，要我付钱？！” 这人脑子没事儿吧！ 陈川：“不是你付钱谁付？我买的这些都是为了节目组，不是你们让我买我才去买的吗？哦，我现在买来了你又开始找借口。” “这是找借口的问题吗？”导演气得差点破音，“在车上我就和你们说了，那三万块钱是你们的资金，节目组和场外是不给任何支援的！” 许愿也忍不住附和道：“是啊川哥，刚才不是给你们分了一万块钱吗？” 陈川冷哼一声：“你也知道只有一万啊，早就花完了，光买今晚的餐就快一千块，某人还列了那么长的清单，怎么可能够。” 白果当然知道陈川所谓的“某人”就是自己，他并没有应声，而是走上前仔细地观察了一圈小推车上的东西。 米面油倒是有，但其他的东西就有些惨不忍睹了——调味料每种只有一小瓶或是一小袋，种子也大多是类似芋头这种成熟时间长且根本不符合收获时间的，肉挑得都是些需要长时间炖煮的部位。更别说水果和蔬菜了，不光是些非应季的昂贵品种，还各个不好存放。 可以说买是买了，但完全派不上用场！ 简直是废物中的废物！白痴中的白痴！ “我不是写了种子品种吗？”白果不解，“为什么不直接拿给老板看？” 陈川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点餐那会儿就丢了，那之后就随便买了点。” 白果眉头一紧，这才发现二人竟然都两手空空，装钱的信封和清单果然都不见了，唯一剩的还是孙艺丹手中的一大捧玫瑰。 “所以你有钱买玫瑰，没钱付拉车？”白果嗤笑，“真是好会规划，好勤俭。” 陈川何时被人当面藐视过，还是个小辈，瞬间脸都涨红了起来。 他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和自己这么说话！ 要知道和他称兄道弟的那些个圈内大佬和资本，各个都是他白果舔着脸都碰不到的存在，一个没靠山的小明星哪来的勇气呛自己？ 陈川的脸色愈发阴冷，眼神更像是浸了毒的刀似的，恶狠狠地盯着白果，不知道心里在谋划些什么。 白果也丝毫不怂，不仅没有退缩，甚至还抱起了双臂，特意摆出来居高临下的姿态。 来啊，你来一个我爆一个，让你那些个好兄弟都体验体验法制节目出镜人的快乐，最后等大年三十一起在监狱包饺砸！ 许愿也不知道现场怎么突然变成擂台了，劝也不敢劝，只能掏出她们队的信封，把在场的拉货钱先付了。付账的时候才知道陈川欠的不光是拉货的钱，还有好几个摊主的菜钱也没付。 刚才两次合买都是白果掏的钱，几番费口舌努力搞价后才剩九千多的资金，谁知这会儿付完就只有三千块了。 “白哥……”许愿委屈地把信封递给白果，看着厚厚一沓红票票骤减一半，只感觉整个心都在流血。 白果也不由得恼火，他们废了半天劲儿省下的钱就这么被别人嚯嚯了？！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陈川，原本打算挖大瓜的想法骤然变成了“要在这两个月内找到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的志向。 陈川不禁打了个哆嗦，刚打算开口就见姜秋宁和杜方宇两个人回来了。杜方宇怀里抱着一个破烂不堪的塑料袋，姜秋宁尽管带着大墨镜，但仍能看出她的心情不佳。 “哎呦我的两位祖宗！你们可回来了！”导演提在半空中的心总算落了地，“既然大家都到了，正好也六点了，赶紧收拾收拾上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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