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重要吗? 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可是我突然一想到,别人都有,林远珩怎么能没有? 于是我便开始着手给我哥写情书。 情书这种东西,我其实只在电视里和小说里见过实体,现实生活中我还没有见过情书到底是什么样的。学生时期大家喜欢谁都直来直往,大部分都埋头苦学,有一点情愫的也立马就表明了。印象中情书的大概内容是那种八九十年代才会写的酸唧唧的字眼,一句话用十几个拟人和比喻句式,然后总结为“我喜欢你”这样信一类的东西。 我拿出一张纸,写下第一句话: 给林远珩的信,我喜欢你。 写完这句话我就停了,还要写什么? 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我爱你。 没了。 我上网搜了一下,但是打开网页的那一瞬间我就觉得这样很假,怎么连写个情书还要上网搜? 这根本不是情书,是命题作文,还是中学时期最讨厌写的那种直抒胸臆的文章。 我把手机丢到身后的床上,在椅子上端端正正坐好,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写: 林远珩,我爱你。 我想你能天天开心。 上回那些人要我给你表白,我当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一想起来,觉得当时委屈你了,所以现在想好好地夸一夸你。 你工作的时候,不要那么拼,每天看你累得要命,我很担心。 我哥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又帅又有能力,而且还很温柔。吻技一流,技术也好。他这个人工作很忙,有时候会弄混品牌方寄过的衣服,但却记得我所有的小癖好,还每天像监工??一样监督我吃饭。 我是个神经病,心里想事情的速度跟不上我行动的速度,但你总是能理解我,好像我想的任何东西你都能领会到,为什么会这么聪明 写到这里,我想起小时候,有一次睡在床上,我问林远珩: “就比我大一岁而已,为什么我要叫你哥?难道我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吗?” 当时他说: “你长大了就都能做好了。” 我说,那你呢? 他当时答非所问地说,长大了我也是你哥。 老家那条路没修的那会儿,高考结束我跑回家,隔着老远就看到我哥在楼下等我。他看到我之后像疯了一样朝我跑,结果半路摔了一跤。 那个时候是夏天,短裤短袖胳膊腿都露在外面,摔一跤腿上就破皮。我印象很深的,当时他没停顿地爬起来继续跑,直冲到我面前,然后从后面变了一朵百合给我。 那百合是隔壁店铺新开张时过路顺的,他像个宝贝一样揣在身后,藏得小心翼翼的,连摔的时候我都没看到那花。 现在一想那时真傻,但原来我那时就那么幸福了。而那样的幸福,我竟然一直持续到了今天。 我知道我这个人磨人得很,就算有时候开心也容易想着想着变难受,但每次想到林远珩,就算会哭也是心甘情愿的。活了这么久,这世界上还没有第二个像他一样对我这么好的人,我有时候想,人不就是活一口气活几个瞬间吗?这辈子体会过这样的好了,就算是下一秒死了,好像也不亏。 我把笔一丢,感觉怎么写都很苍白,彻底写不下去了,低下头忍不住发起愣来。 我强制自己抬头看向窗外的落叶,觉得自己又犯病了。 我把那张纸捏成纸团,丢进垃圾篓子里,然后坐在写字台前发呆。 窗外的天台上有一只走路像跳舞一样的猫,它身上橘色的绒毛像是一朵在稻田里呆久了被染上颜色的蒲公英,被风一吹,那些绒毛就随风飞舞。 我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抹掉我眼眶里残留的眼泪,那触感很熟悉。 我哥蹲下来握着我的手问: “怎么了?” 他身上是Carry新款时装模特的限量版,身上还有未来得及抹干净的彩妆杂粉,脸上却是干干净净的。 我别过脸去说没事。 我哥板过我的脸,我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他。 一秒,两秒,三秒。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抱紧。 这个大傻子。 我想到很多很多,觉得这人真傻。他怎么一直都对我这么包容,一直这么惯着我?我把脸抵在他肩膀,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小声咬牙说: “你怎么这样啊,林远珩。” “哪样?” 他连询问的声音都那么温柔且认真,我又忍不住难受起来。我哥看不到我的脸,这会变得十分没有眼色,居然像安慰一样摸了摸我的背。他这一摸,我就忍不住落下一滴泪来。 本来不想无病呻吟,但有时候情绪就像开了闸门的洪水,我越哭越忍不住,觉得自己像狗一样无耻,后面就变成了哽咽大哭,彻底收不住了。最后哭着哭着,竟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地睡着了。 后来无意间,某次工作回来我在我哥的电脑上搜一个东西,意外地发现他的搜索记录: “日子开始变好,老婆为什么会哭?” 下面的搜索回复: “你觉得日子好她不觉得日子好,这就出现问题了呀。你太自私了,只顾工作不顾家,你老婆没安全感,你还觉得日子好?” “别不是出轨了被她无意发现了吧?在外面不要沾花惹草,女人第六感都是很准的。” “Emo了,如果是生了孩子的话,有可能是产后焦虑,容易引发抑郁症的,要好好关照,千万要好好呵护你老婆。” …… 我把电脑合上。 晚上我哥回来,我耐心地等他洗完澡后主动问他想不想,他却反过来问我想不想。 我说想,然后又问他想不想。 他说,你想我就想。 还说了什么忘了,主要就是两个人扭扭捏捏地互相担心,迁就对方问了一顿话之后就开始做了。 我有意表现得疯狂一点,想让我哥尽兴。其实我觉得这种事后亡羊补牢的行为有点无耻,但事实证明很有效,因为他有没有尽兴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已经没有兴可尽了。 中途我握住他的手:“……不来了。” 他的手用力抚过我的脸,我听到他低沉的嗓音: “可是我还不够。” …… 这样的“道歉”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可能……我哥也喜欢我作吧。 但我并不是什么时候都作,我自我认为对外还是很客观理智的。 我以前有一点那种收藏的习惯,但是不多。我喜欢把写完的笔芯都收起来,然后放到一个袋子里或是一个筒子里。等我某一学期写完了所有内容后,再把那收集好的空笔芯拿出来看一看,这样就会知道我这学期用了多少墨水,然后再把它一起丢掉。 这样的收藏听起来十分正常,跟我比起来,我哥的收藏爱好就略显变态了。他喜欢收集我的照片,各种照片,尤其是在床上,他喜欢拍照,而且特别喜欢拿手机对着我的脸拍。 他的屏保是他某一次拍的我和他一起在浴室里play的图片,这样比起来我的屏保要正常的多——就是一张他站在岩石边对我笑的景区游客照。 他的微信底图则更加过分,是我某一次哭着求饶时的照片。我有一次效仿他,拍了一张他在床上看着我的照片换成微信底图,然后瞬间就明白了,马上就又换成了不带任何图案的底图。 难怪他每次跟我聊天或是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总感觉一副要和我马上开搞的样子,每次说话看着这种图,想不禽兽都难。 我晚上容易惊醒的毛病还是没有变,我哥开始听信那些中医的话,买了许多的中药在家里。他每次变成花样地让我喝那些味道极苦的汤汤水水,让我觉得自己已然变成了一个药罐子。 我已经习惯吃那种抗抑郁类的药物,但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到那种难以忍受的头疼了。我哥带我去了一次医院,医生说让我多去外面走走,心境放平和一点,可以尽量避免复发。 我对于性的追求一直偏于冷淡,因为我觉得现在这个程度已经有点过了,所以我不得不让自己在思维上变成一个清心寡欲的人,以维持肉体和灵魂的统一。 我哥其实有点怪,他很有那种斯文败类的调调,每次都好像高冷禁欲很能忍的样子,我却感觉每回床都要塌了。他有些没节制,我时常会发烧,但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我时常能感受到我哥有些奇怪的执着和行为,我虽从未觉得在性上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妥,可他确实有时不顾程度。 关于sex,我觉得它应该是生活当中跟吃饭睡觉一样没有太大区别的事。它不需要太刻意去强调,应该作为一个调和剂自然而然地充斥到生活中。我尽可能地以平常心看待。 第一次和我哥做不算太好,跟现在比起来,可以说是千差万别,甚至想起来还会皱眉的程度。 我们两人那时都太没经验,是真正的“往事不可回首”类型。那个时候我和我哥都还只是刚成年的学生,穷得叮当响,但人菜瘾大,又怕又敢。 我们在网上逐帧学习了一些相关技巧和知识,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牵手鬼鬼祟祟地潜进了一个低矮的小酒店。(……) 一切准备就绪,两个人都躺到床上了,却忘了讨论分工的事。我哥瞪着溜圆眼睛深深地看着我: “我听说第一次会痛,我在下面好了。” 本来我是想在上面,可我看着他低头对光看那个杜蕾斯小包装上的说明,心下一横,直直地躺到床上,咬牙说: “你来吧。我不怕疼。” “小屿……” “快点,还做不做了!你要看那些字看多久?” 我哥把包装撕开。可是我们都是第一次见那玩意儿,不知道该怎么弄,搞了半天才套好。 “你放轻松……” 我哥学着那些指导课程里的老师说。 可我怎么放轻松?我浑身上下都绷紧了,只希望他能快点。过长的前戏真是要我的命,我感觉紧张得大脑都要短路了。 那一次过程毫无氛围感可言,林远珩整一个就是狼吞虎咽,生疏得要命。我难受得眼角不受控流下眼泪来,感觉自己快被搞死了。 我中途总是忍不住想放弃,可他一贴下来吻我,我就说不出口了。最后也只说了一句: “狗日的你他么轻点”! 结束之后我哥抱我去浴室,我们两个靠在浴缸里认真复盘。 他说感觉跟视频里讲的不太一样。 我冷笑了一声: “实操跟理论当然有区别了。” 他哧哧地在我肩上笑起来,我看他这样子一下子就被惹毛了,拍了他一脸的水,然后愤怒地说: “下回我要在上……” 我话还没说完,我哥就把我的嘴巴捂住。他认真地看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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