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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时他闻到那强悍的信息素，就手软脚软地进入臣服状态，身体更是因为应激模糊了那段记忆。 所以，他才会觉得林双语身上信息素的味道熟悉，甚至引起了他的惧意，却没有想起来是谁的。 没想到，林双语竟然会是裴总的弟弟，身上都能染上对方这么浓郁的信息素了，可见这兄弟二人的关系有多亲密。 杨总监的脑子里只剩两个字：完了。 姚助理微笑看着他：“听说抄袭者还是杨总您的女儿，我们总裁的弟弟比较老实，平时也不爱到处招摇炫耀自己身份，我们总裁怕他吃亏，特地让我来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杨总监冷汗直接下来了。 林双语语甜这个马甲已经让他汗流浃背了，谁知道这脱下一个，他还有一个呢。 该不会等下还有第三个吧。 “哪里的话，”杨总监抹了一把冷汗，干巴巴地说，“双语要求标注借鉴来源，我们已经谈妥了，是吧双语。” 林双语对于他的厚脸皮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他正要开口，忽然听到田亚薇说：“你一开始明明就不想标注借鉴来源，还想用不让他通过试用期威胁他，是他自爆马甲自己是语甜女......大佬后，你才答应的。” 林双语有点惊讶地看向田亚薇，没想到她为自己说话。 就见田亚薇也在看他，与他的目光对上，不自然地挪开了。 杨总监简直打死田亚薇的心都有了：“你别含血喷人啊，我从没这样说过，不信姚助理您问问这里的人，是不是我从来没用不给通过试用期威胁双语。” 姚助理看向众人。 这里的人，除了几个大赛组的，其他就是美术部的了。 大赛组还受美术部管。 可以说，这里都是杨总监带出来的兵。 林双语这个总裁弟弟的身份固然唬人，但大家都清楚谁才是直系领导，这点小事，总裁也不能把杨总监撸下来，那他们以后还是得看杨总监的脸色办事。 除非不想干了，不然有点职场经验的人都不会这时跳出来，和领导对着干。 所以其他人都低下头，选择明哲保身。 “他是没说过这种话，”林双语很平静地说，田亚薇一听，急得都要跳起来了，又听到林双语继续波澜不惊地说，“但他这样暗示过。” 杨总监：“双语啊，是不是你理解错了啊，我真没啊，姚助理，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是那样公私不分的人么？” 姚助理依旧是那副公式化的微笑脸，吐出一个字：“是。” 杨总监：“......” “裴总说，他无条件相信双语。” “这......”杨总监假笑都快挤不出来了，“姚助理，这是公事，怎么可以用个人的喜恶来决定对错呢？” 姚助理：“没办法啊，谁让裴总是个护短的人。” 杨总监：“......” “所以，道歉吧，杨总监。” 杨总监看起来要被姚助理这草菅人命的处理办法给气跳脚了，林双语以为他会发飙，没想到他脸色变幻片刻，拳头紧了又握，握了又紧，最后居然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冲他一鞠躬。 他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抱歉，双语，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那张图也确实是小女水平不够，才临摹了你的图，在这里一并代她给你道歉，我会直接撤销她的参赛资格，望你谅解，对不起。” 杨总监说完，又鞠了一躬，态度出奇地好。 林双语原本就因为这张图抄袭才把它撸下去的，如今歉也道了，比赛也参加不成了，他没什么不满意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接受了。 这个会议到此结束。 几乎所有的人都一脸梦幻地飘出会议室，田亚薇经过林双语跟前时，林双语低声说：“谢谢。” 田亚薇表情极度不自在，一想到眼前的人就是语甜女神，一想到之前自己还和同事当着他的面，一直夸语甜女神多好多厉害，就脚趾抠地。 田亚薇别别扭扭地说：“我只是看你一副职场愣头青的样子，担心你被杨总监欺负，早知道你背景这么强，我肯定不会出这个头得罪领导的。” “那也谢谢了。”林双语说。 虽然田亚薇总针对他，让他对她感官不太好，但刚刚也只有她愿意站出来帮自己说话。 田亚薇说了句“不用谢”，就快步走了。 很快，会议室只剩下林双语和姚助理两个人。 姚助理脸上盛气凌人的表情立刻一收，说：“不好意思啊双语，未经你允许，把你身份公开了。” “没事，反正我也要离职了。” 以前不想公开，是不想被人区别对待，而且裴寂川又不是他亲堂哥，这种狐假虎威一点意思都没有。 但不得不承认，今天这个狐假虎威，把他爽到了。 杨总监这种厚脸皮的人，不见棺材不掉泪，跟他礼尚往来是没有用的。 就应该用强权打压。 反正大家都是草台班子，就别讲这样子会不会太儿戏，合不合适那一套了。 正在这时，林双语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发现是裴寂川的语音请求，被林双语直接拒接了。 姚助理在心里为自己的老板默哀三秒钟。 她眼珠子转了下，说：“也要午休了，你现在回去肯定要被他们问七问八，不如午饭就去裴总的办公室吃吧。” 主要这样他还能跟裴总语音，不然在他们的办公室，林双语肯定不好意思，会继续挂掉。 为了裴总，她也是努力了，不给她加工资天理难容啊。 林双语现在确实不太想回去面对那些同事，说：“那走吧。” 裴寂川的办公室没有一点改变，林双语吃着饭时，裴寂川的又过来了，这次打的还是视频。 看在他刚刚帮了自己的份上，林双语不情不愿地接起来。 “干什么？”他咬着筷子问。 裴寂川那里的背景，看着应该在他海市的家里，鹭庄这边的房子在林双语看来，已经够奢华了，但裴寂川现在所处的地方，看起来更豪阔奢华，跟宫殿似的。 “打探一下你受了什么委屈，”裴寂川的声音很冷，“决定我怎么处置杨涛那老东西。” 杨涛，应该就是杨总监。 林双语以为他道歉过，这件事就过去了，估计杨涛也是这样想的，没想到还有后续。 其实林双语挺佩服那位杨总监的，把“随机应变、能屈能伸”八个字体现得淋漓尽致，一开始他觉得他完全能拿捏住自己，表现得叫那个盛气凌人。 后来他暴露出自己就是语甜后，这老小子的态度立刻转变，甚至还想着利用注明出处这种方式，让他女儿蹭语甜这个马甲的热度，不要脸到了极点。 等姚助理来，他得知自己是总裁弟弟后，立刻降低了姿态，并且充分利用整个会议室都是他手下，都要看他脸色吃饭的优势，想把之前的话耍赖掉。 一直到最后，姚助理搬出总裁无条件袒护弟弟后，他虽很气愤，但为了保全自己，毅然选择了低头道歉。 他道歉那一刻，林双语就知道，扳不倒他的。 这种人，天生就适合往上爬。 而且说严格一点，今天这场闹剧杨总监也没犯大错，反正罪不至于倒台。 哪个领导没点瑕疵啊。 林双语试探道：“如果我说我很不喜欢他，想要你直接开除他，你会怎么做？” 裴寂川冷酷无情：“那就直接开除。” 林双语：“......” 好好好，果然是草台班子，老板都这么不靠谱，能指望员工有多靠谱。 裴寂川看他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穿了他在想什么，解释说：“这个杨涛，我去年过来巡察的时候就见过，屁本事没有，见风使舵的本事炉火纯青，本来就德不配位，而且鼎创还有很多像他这样尸位素餐的人，我早想腾出手来收拾他们了，刚好可以拿杨涛开刀。” “......”这狗比，说这种话时，霸总气势还挺足。 怪帅的。 林双语立刻把这个奇奇怪怪的念头甩出脑袋，说：“可，现在大家都知道他得罪了总裁弟弟，但其实并没有犯什么错，如果这个时候开除他，会不会让人觉得你公报私仇，很不靠谱？” 虽然吧，别人怎么看裴寂川不关他事。 可毕竟那么大个集团呢，总裁的行事作风太儿戏也不好。 “那又怎么样？”裴寂川浑不在意，甚至是很凉薄地说，“觉得我不靠谱，他们可以选择跳槽。” 林双语：“......” 呸，白操心了。 林双语放下筷子，拿起汤勺喝汤，视频内外一时没人说话。 半晌，林双语声如蚊讷地说了句：“谢谢啊。” 裴寂川刚好在接水，没听到，问：“什么？” “没什么！” 没听到就算了，林双语才不会说第二遍：“没什么事我挂了！” “等等，”裴寂川回味了一下，大概猜出刚刚他说的是什么话，目光穿过摄像头落在他身上，说，“你就口头感谢啊？” “哼，不是口头感谢你还想怎么感谢，等你回来给裴爸爸您磕三个响头？” “......不用这么隆重，我怕折寿。” 哼哼，知道就好。 林双语顿了下，还是不情不愿地问出来：“那你想要我怎么样感谢你。” “你觉不觉得，我办公室墙上很空？” 林双语看了眼他办公室的墙壁，不都这样吗，空啥？ “我觉得挺好的，你要觉得空可以直接把自己挂墙上供起来，一天三炷香，就不空了。” 裴寂川：“......” 有时候林双语这嘴，也是挺无敌的。 突然有点怀念以前他装出来那副木讷内向的样子了...... 裴寂川索性明示道：“我想请林大师帮我画一幅画，我挂在办公室。” “......”裴寂川想要在办公室墙上挂画，什么名作拍不到，为什么会向他提出这要求？ 总不会是想一抬头就想看到他的画，进而跟看到他人一样吧...... 林双语被这个脑补雷到了，甚至耳根都被雷得有点红，赶紧把它甩出去。 肯定是裴寂川觉得自己很大可能不能从手术台上下来，画手一死，到时候这画就值钱了。 资本家阴险着呢！ “行啊，”林双语挑衅道，“你等着，我给你画十个妖精打群架，你不挂不是中国人！”
第33章 裴寂川想象不出来十个妖精打群架是什么场景, 但他大为震撼。 哑然片刻，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林双语：“我敢挂，你画吧。” 这下轮到林双语无语了, 他试探着问：“你不会不知道十个妖精打架是什么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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