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秦枂注视着霍星河的视线,他向下走了一步,步步紧逼,“霍教授,如果你是为了对雨夜那天负责任,大可以不必,成年人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情我愿的事情;如果你是被信息素蛊惑,更无需有什么情感负担,AO的彼此吸引本来就是生物本能。总而言之,我不需要你这么做,我承受不起。” 霍星河一条腿向下迈出一步,使得自己平视着秦枂的眼镜,“我觉得,责任和信息素的影响,已经为我们的关系拉开序幕了,这两点客观存在,我没有忽视。秦枂,这只是我们认识的方式,不是情感有目的倾向性的底色。我想追求你、想和你结婚,仅此而已。” “你分得清追求我是出于信息素蛊惑还是出于情感驱使吗?”在霍星河温柔缱绻的目光中,秦枂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在一点点瓦解,他自嘲地笑了下,叹口气说:“可我自己都分不清呢。” 他继续往下,一点点靠近霍星河,逼得后者不断向后退,当霍星河的后背贴着墙壁的时候,他勾着嘴角说,“你的信息素很好闻,就连沈新词都劝我多和你接触,对我的腺体稳定性有好处,可这是哪门子情感?被信息素控制的下半身吗?” 有脚步声,两个人停了下来,动作一致地看向了下楼的路人,路人尴尬摆手,“你们继续,我只是路过, ”他匆忙往下走,快要下楼的时候忍不住扭头说:“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啊,只是下楼的时候刮了一耳朵。咳咳,那个啊,你的omega要爱。” 说完,他缩了缩脖子溜走了。 秦枂,“……” 霍星河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 “我去,别人说什么都信,爱个屁。”秦枂烦躁地爆粗口。 霍星河轻笑,“我也不太懂,我们可以学。我学上的不错,探究精神挺足的。” 秦枂张口结舌。 霍星河伸出手按在秦枂的后腰处把他往怀里带了一下,俯下身低头,声音在秦枂耳边响起,“如果我真的只是被信息素影响,你猜我现在想做什么吗?我想把你扒个精光,把你死死地按在身下,让你的脑子除了我想不到任何东西。秦枂,我说过的,我的信息素障碍只对你有反应。” 秦枂瞠目。 他侧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霍星河,他的黑眸深处跳跃着疯狂,有种发现班里面品学兼优的书呆子放学后喝酒抽烟打牌说脏话,脱掉干净的白色衬衣,背上还有一条大青龙。 霍星河眨眨眼,脱笼的野兽差点就放出来了,他笑着拉开了距离,“抱歉。” 秦枂嘴唇轻动,他突然垫了垫脚凑到霍星河的耳边说,“霍星河,那天快乐吗?觉得我的身体舒服吗?” 说完后,他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在霍星河错愕的目光中笑着往下走,走出几步,听到身后霍星河跟上来了。只是他一直没有走到身侧,而是落后一两个台阶跟在身后,有如实质的目光一直黏在身上了。 就这么一直走到了小楼外,秦枂才感觉到霍星河慢慢正常了,无论是气息还是目光都收敛了起来。 真是强大的自制力。 秦枂感慨的同时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这要是霍星河不受抑制剂影响,自己挑衅的后果不敢想。 “霍星河。” 霍星河借着抬手推眼镜的动作感受了下自己的脸,没什么奇怪的温度,他这才走到了秦枂的身边。 秦枂没有侧头去看霍星河,他说:“我说会考虑结婚,是真的。” “嗯。”霍星河没怀疑这一点。 “领证前要做什么?”秦枂茫然,知识盲区了。 “你对婚戒的牌子有什么喜好吗?”霍星河只觉得从灵魂深处涌上来一股战栗,他垂下眼睛,镇定地说:“你看什么时间合适,让双方父母见面,或者,我们先挑个时间好好聊聊,增加对彼此的了解。” “牌子无所谓,你定就好,不要复杂的。”秦枂觉得正在淡淡的发疯,他认真思考着爹妈和三个哥哥知道他要结婚了会是什么反应。 “简单大方,我记下了。” “我妈生我比较晚,我父母年龄大了,我慢慢和他们说。” “应该的,一下子说太突然了,老人家接受不了。”霍星河打开车门,让秦枂进去。“我父母年龄差比较大,我有三个异母兄姐。” 秦枂愣了下,他扭头看着推上车门的霍星河说:“好巧,我有三个哥哥,是我爸发妻留下的孩子。” “你看,我们共同点挺多的。” 等霍星河上了车,秦枂笑着说,“如果硬要算的话,的确是个共同点。” “怎么样,晚上一起吃饭吗?”霍星河发出邀请。 秦枂正要答应,手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他看了一眼遗憾地说:“不行了,我妈让我回去一趟。” “可以改日约,地址,我送你回去。” 秦枂说了个地方。 霍星河设置了导航,“离我爷爷奶奶住的地方很近。” “我爸以前在岛上当兵的,后来搬到市里面来就一直住在那边。说不定我们小时候见过。” “那更好了。”霍星河莞尔。 秦枂说的地方也在老城区,只是距离东大明桢学院有点距离,与完整保留下来的古城区只有一河隔。 看着秦枂朝着自己摆摆手走进小区后,霍星河想既然已经到了这了,就去见见父母,和父母说自己要结婚的事情。 秦枂那儿,刚走进家门听到三嫂和侄子秦斯说:“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谁啊?”秦斯没心没肺地问。 “就那个老师,霍……”三嫂看到了秦枂,止住了话头,笑容中多了几许不自然,她打着招呼,“秦枂回来了呀。”
第21章 021 秦枂看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母子两,点点头笑着说:“三嫂。” 原本想假装自己戴着耳机听不到外面声音的秦斯注意到秦枂走过来了,只能够别别扭扭地站起来喊,“小叔。” 秦枂走过去,弯腰抱起了在秦斯椅子边喵喵叫的长毛三花,他拨弄着小猫脖子上没有舌头的铃铛,“秦斯,你把花花的垫子放哪里了?” “什么垫子?”秦斯莫名其妙的,这只傻猫一直绕着自己转,还时不时伸出爪子扒拉自己,猫毛都蹭裤子上了。 “花花的垫子,哦哦,在这里。”成美兰左右看了看,从秦斯身后椅子的夹缝里拽出个薄薄的坐垫,“你坐的是花花晒太阳的椅子。” 秦斯尴尬,他也不知道啊。 秦枂拿过垫子,抱着花花往家里面走,花花不老实,一直在他怀里面扭来扭去要下地,秦枂把脸埋在花花柔软的毛里面狠狠亲了下,“小讨厌,我回来了也不跟我亲。” 他在窗边放下小垫子,怀里面九斤多的猫迫不及待地挣脱了束缚,跳到垫子上舒服地趴好。 秦枂在花花肥嘟嘟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臭喵,不给你买罐头了。” 花花耳朵超前摆,摆明了不听不听。 “小秦回家啦,小秦回家啦。” 站在架子上的鹦鹉嘎嘎叫着。 秦枂从食盒里抓了一个山核桃给鹦鹉,再走几步就是书房。 书房里精神矍铄的老头正一个人下象棋,他左手边的平板放着新闻,右手边的手机放着象棋对弈的视频。贺长明手上捧着印有XXX军区大比武第一名的搪瓷缸子,茶盖在手机边上,里面放满的炒胡豆已经不剩几个。 “爸,我妈呢?”秦枂探头问。 贺长明指指楼上,视线没离开棋盘,“楼上呢。” “哦,少吃点硬的,小心牙齿。” “老子牙好着呢。”贺长明眉头皱了皱,他看向门口喊着,“枂枂?” 没得到响应,秦枂已经上楼了。 老爷子抓着棋子手蜷了蜷,空气中留下的若有若无的年轻Alph息素像蛰伏的狼。 “这是有男朋友了?” 家里陈设简单,依旧保持着三十年前的样子没有大改,半新不旧的陈设是当年贺长明带人拖回来的白蜡木,请老木匠打的家具,审美放现在依旧不过时。秦枂在二楼自己的卧室找到了妈妈,秦女士不年轻了,却拥有着与年轻时差不多的身材,硬了一辈子的脊梁始终挺拔,她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枂枂,帮妈找找一张照片。” “什么照片?” “你爸抱着你在军舰上照的一张,我说他那时候没照顾好你,额头上碰了个大口子,哭着照相的。他嘴硬,硬说没有,我要把照片找出来给他看看什么是事实。” “就这事找我回来的?”秦枂哭笑不得。 秦女士侧头看儿子,“你几天没回了,当妈的找个借口骗你回家。” 她和丈夫的反应一样,随着儿子的靠近,她心里面更是笃定了判断。 秦枂蹲下来找相册,秦女士低头看到了儿子露出的后颈上有一个淡淡的红印。 “他是谁啊?” “什么他?”秦枂翻出一本红丝绒面子的相册站起来,脑子里没有反应过来。 “给我儿子标记的那个他。” 秦枂下意识捂住后颈,在妈妈戏谑的目光中他尴尬地笑了笑。 “喷了除味剂来的?欲盖弥彰了吧,你们接触的时间很长,那个年轻人信息素又强势,靠近了能够感受到。”秦女士在床边坐下,她拍了拍旁边,“和妈妈说说,他怎么样?” 秦枂抱着相册走到了床边,“他姓霍,霍星河,东州大学副教授……” 声音戛然,他发现自己的对霍星河的了解很少。 “霍?” “嗯,他送我回来的,他说他爷爷奶奶也住附近。” “姓霍,还住附近。”秦雪孺有了猜测。 楼下院子里种着瓜菜,竹制的凉亭旁深埋了大缸种着莲花、养着红鲤,秦斯挥挥手驱赶着鼻尖难闻的味道,小叔留下的气息刺得他腺体生理性地抗拒,又感觉莫名的有点熟悉。 “听妈妈在说话吗?” “什么?”秦斯心不在焉地问。 “和男朋友的相处上点心,妈妈说过他家的。” “什么?”秦斯站起来,拖着椅子到另一边坐下。 “霍家啊,一部霍家史,半个东洲城,东晟远洋是他们家的,你奶奶经营了一辈子的合致在东晟集团面前什么都不是。” 秦斯猛地坐直身子,依稀记得妈妈提过,但自己没上心。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冷峻的脸,淡淡的笑容、锐利的眼神,以及轻易接近不了的冷漠气质,他烦躁地摇摇头,“那也是他家的,又不是他的,他都说了不要爷爷的东西。” “年轻人就是嘴硬,他就算是不要家里面一分钱,年纪轻轻做大学教授难道没有依靠家里面一点?” “他本人是挺厉害的。”秦斯言不由衷地说。 “那就更要抓紧。” “知道了知道了。”秦斯不耐烦地摆手,找了个借口溜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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