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乐队主唱新捡到的贝斯手,好像是叫做。”徐浪浪见他多看一眼,顺嘴给祁厌说, “你先前不也看见他们在舞台上唱跳吗?卸妆以后,看着还挺清新的小孩,也不知道为什么打扮成那副鬼样子。” “这样啊。”祁厌笑笑,没说什么,和互相假装不认识。等江与青也过来玩的时候,对方明显也注意到了沈家的少爷,低声提醒一句。 “难怪我最近听到一些风声,听说他离家出走了……”江与青低声说一句,“那我们得装好一点,免得被他看穿,沈家这小孩可精了。” 祁厌点头,江与青之前在酒吧玩了一段时间,花钱相当爽快,又和祁厌是朋友,酒吧的人对他都挺熟悉。现在再出现,他非常爽朗地说自己和祁厌是恋人关系,把其他人吓了一跳,就连都看了他们好几眼。 祁厌没有表露异色,看似做足男友的细心姿态,实则是关心孕夫身体状况。喝着主唱递过来的牛奶,听他说小孩别喝酒,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对江家的情况了解不多,大多是听家里其他人说,知道沈溪流对江与青有恋人这件事情嗤之以鼻,但真的是假的吗? 一个alpha对一个omega这么细心温柔,连他喜欢吃什么都清清楚楚,还给他夹菜,挡酒,真的没什么关系吗? 不信。 等众人吃完晚饭,快到放烟花的时间点,星月湾已经挤满了人。他们过去的时候,甚至注意到祁厌的注意力都放在江与青身上,时刻注意着江与青有没有被人碰撞,还伸出手护住他…… 啧,偷偷拍了一张照片,本想发给沈溪流,但看着这张照片有些错位,好像祁厌搂着江与青一样,正准备退出重拍时—— “你在做什么?” 主唱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手一抖,按了发送。 他下意识收好手机,没让对方看见他偷拍别人:“没什么,烟花好吵。” 正好“砰!”的一声巨响,巨大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好似光雨倾洒,无比绮丽而梦幻,将漆黑的夜空染成一幅绝美惊艳人心的画卷。 “啥?你说什么?”主唱没听到说话,把耳朵凑过去。 “没事!”放大声音吼,烟花砰砰响个不停,真的好吵。他半天才找到机会,想要撤回那张照片,结果已经错过撤回时间,只能补充一句,那是错位的。 不过解释和没解释根本没区别吧,毕竟祁厌和江与青确实是恋人。 收好手机,不知道沈溪流在想什么。应该会放弃吧,毕竟他的性子这么高傲,不可能做出抢别人男朋友的举动。 “……” 外面的烟花声音响彻,但沈溪流好像没有听见。他坐在最佳赏烟花的好位置,死死盯着餐桌上的手机,看着那张照片,一动不动。 餐厅里一片死寂,服务员没有发出声音,唯有外面传来喧哗吵闹声。 妒火在身体里疯狂叫嚣着,心脏仿佛被巨锤撞击过,疼得他浑身颤抖。沈溪流用力咬着下唇,已经能尝到血腥的味道,指甲也深深嵌入掌心。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质问,却又无法动弹,双腿被钉在地上。 所以,这就是祁厌的事情吗? 因为要陪江与青来看烟花,所以拒绝了他。 愤怒几乎要突破理智的防线,这算什么啊?祁厌这段时间对他做的事情,只是单纯的治疗过程吗? 沈溪流觉得好讽刺,疼得连呼吸都忘记了,等他回过神来,感到脸颊带着湿意,他伸手碰了一下,冰冷的泪水沾到指尖。 真恶心。 沈溪流冷漠地抽了张纸巾,擦干净,直接站起身,离开这里。 根据拍的照片找到祁厌和江与青,沈溪流没有过去,只是冷漠地看着。看着他们说说笑笑地欣赏完烟花,就和其他人告别,上了车,好像准备回家。 沈溪流一直跟在后面,车子来到一栋普通的公寓大楼。祁厌低着头,用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看着江与青。 不知道他和江与青说了什么,对方有些惊喜地跟着他进入楼里。 沈溪流知道祁厌住在四楼,精准找到他的家,阴鸷冰冷的视线看着窗户的灯亮起。沈溪流啃咬着指甲,第一次焦虑到快要失去自我控制能力,车里的呼吸声很重很乱,就和他的心情一样,连大脑都是眩晕又诡异般冷静。 好在四十分钟后,江与青下楼了。 沈溪流这才克制住自己逐渐失去控制的疯狂想法,没有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但四十分钟的时间,他们会不会做什么呢? 沈溪流垂着眼帘,眼底尽是阴森的寒意,他没有任由思绪扩散,免得多想一分,就想让江与青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祁厌是属于他的,是他一个人的,不管是谁都不可以碰! …… 翌日,祁厌向沈溪流说了声抱歉,昨晚另外有事情,没能陪他一起。 “为什么要道歉?” 沈溪流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有任何异色:“你上次又没有直接答应我,算不得失约。先不说这个问题,今晚可以陪我吗?” 祁厌点头说:“当然没问题,你最近的身体怎么样?” 他们这段时间做了不少次,但沈溪流的气色并没有好转,今天甚至比前两天更加苍白,连唇色都更浅,左眼下的三颗泪痣越发晃眼,给人一种病态般的脆弱感。 沈溪流垂着眼帘,嘴角牵着一抹很浅的笑容:“好很多了,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祁厌笑笑,没有在这方面过多询问,他依然表现得很温柔,沈溪流前不久也觉得和当初没差别,但其实……完全不一样。 眼睫毛轻轻颤抖着,沈溪流的手指慢慢收紧。 为什么他到现在才发现呢? 如果是以前的祁厌,即使听到他说没问题,也会让他把检查单拿出来看一眼。 研究所出的报告数据很复杂,祁厌有时候还会烦人地问他某些数据怎么看。沈溪流那时候有些不耐烦,让他自己滚去拿手机自己查,祁厌就会笑着说一句:“别这么凶嘛,我也是关心你的身体情况。” 沈溪流往往嗤之以鼻:“你关心的是你的钱什么时候打过去吧。” “也算吧。”祁厌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让人看不惯。沈溪流不喜欢这种人,大多时候懒得理会,偶尔心情好了,才会给他解释这么一两句。 但这次重新开始后,无论是关系最糟糕的那段时间,还是“和好”以后,祁厌一次都没有看过他的检查单,也没有询问过一句。 一切温柔仿佛都是假象而已,沈溪流难得有些沉默。他带着祁厌回家,最近做过的检查都放在桌上,但对方也只是瞥了一眼,就不再关心。 他们从客厅就开始做,祁厌比起最开始时,更加温柔,也更加恶趣味。 沈溪流的双手被祁厌用领带反绑在后背,从沙发到桌子,他都没有挣扎,非常顺从。 被欲望冲昏头脑的沈溪流感受得很清楚。他趴在桌面上,不停喘气,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看到原先放在桌面上的检查单掉落一地。 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意。 …… 明明祁厌平时表现得还是那样温柔客气,又在某些细节上发生许多变动。沈溪流原本还能被他的假象蒙蔽,可当意识到以后,就再难无视掉这些细节。 “要走吗?”沈溪流趴在床上,已经累到快睡着了,但在看见祁厌起身时,还是强撑着疲惫,撑起身体问他。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钟了。 祁厌穿着衣服,修长的手指正在扣着衬衫扣子,声音温柔:“嗯,得回家了。” 留在这里不行吗? 沈溪流张了张嘴,没能开口,可是看到祁厌要离开时,又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他的手:“祁厌,你能不能不要离……” “啪!” 手被甩开了。 “别碰。” 祁厌眼底流露出些许难以掩藏的厌恶。 沈溪流一脸错愕地望着他。 但很快这样冷漠的表情就消失了,仿佛只是虚幻的错觉。祁厌收回右手,说:“对不起,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的手。” “我先走了,下次再见。” 祁厌捡起外套,走出房间,轻轻合上门。 “……” 沈溪流从来没有在祁厌的脸上看见过那种表情,简直就像幻觉一样。他盯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有些微微发麻,刚才情急之下,抓的是祁厌受伤的右手。 他仔细想着,祁厌一直以来,都在避免用右手碰触他,连手套也没有脱过…… 沈溪流记忆力很好,那天晚上散步的时候,祁厌无论是碰触他、还是牵手时,使用的都是左手。包括刚才在客厅时,祁厌特意把他的双手束缚在后面,让他无法动弹,好像也是避免接触。 …… 沈溪流很累,但他睡不着了。 一闭眼,祁厌刚才冷漠的表情就会浮现在眼前。 恐惧几乎将他吞没,沈溪流起床翻出自己放在抽屉里的文件。医生说过的话,他全部记得,祁厌的手完全恢复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最差也能恢复到百分之九十…… 沈溪流记得再过几天,祁厌就得出国继续检查手的恢复情况。或许,他可以和祁厌一起出国,有很多事情,需要当面和威尔逊医生谈。 他必须,一定要让祁厌的手恢复好。 被甩开的手在颤抖,沈溪流太过于惊慌了,以至于焦虑起来,啃咬着手指,紧盯文件。
第82章 计划比想象中的更加顺利, 祁厌本以为还要费些工夫,才能勾起沈溪流的愧疚心,把他支到国外去。 结果他才刚开口, 沈溪流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可不可以和他一起出国? 送上门的好机会, 祁厌当然不会错过, 问了他几句工作方面的问题,知道沈溪流会提前处理好以后,很快就微笑着同意了。 对面的人好像松了口气, 祁厌察觉到了,也全然当作没有发现。 一切都相当顺利。 这次的检查和治疗耗时比较长,起码需要十天左右, 他们的时间相当充足, 上飞机前,祁厌给张衡一发了条信息以后,就关掉手机。沈溪流并没有手机不离身的习惯,想要让外界联系不上他,祁厌的办法很多。 “祁……”沈溪流原本有话想要对祁厌说,但转头看见他已经闭上眼睛, 以为他在睡着, 便没有打扰他, 只是侧着脸, 一直看着祁厌, 有些走神。 沈溪流目光落在祁厌始终戴着手套的右手,他猜想这次旅程或许不会那么轻松,很多不想面对的事情,都必须面对, 但是,结果好像出乎他的意料。 这次的出行,反而是他人生中最轻松的一段时间。 原本只计划待到祁厌的事情结束,结果最后反而在国外待了一个月才离开。 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只有两个人的世界,他一直陪着祁厌治疗。连威尔逊医生也误会沈溪流是祁厌的omega,在感慨难怪他之前一直这么关注,时不时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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