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酌深吸一口气,正色说,“小弋,这样的话以后不可以乱说了。” 丞弋乖笑,“好,我都听许酌哥的。” 他打开浴室门,“许酌哥快去洗漱吧,我去给你做个夜宵吃。” 许酌连忙喊住他,“不用了,我在医院吃过了。” 丞弋嘴角的笑意顿了顿,随即又恢复自然,“好吧,那我继续写题了。” 许酌嗯了声,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门关上,玄关只剩丞弋一个人。 灯光下,丞弋那双上一秒还盈满笑意的眼睛,此刻已经浸满幽沉的郁气。 他垂眼,又缓缓抬起手。 将那只刚攥过许酌手腕的手放在鼻尖前轻轻嗅了嗅。 指尖有香味。 但不是许酌哥的身上的香味。 许酌哥身上一直都是淡香中带着点酒精的味道。 然而现在。 他身上分明带着一股陌生的浓香味。 那味道难闻又刺鼻。 跟丞敛那个傻逼用过的某款香水味道很相似。 都是很骚包的味道。 不用想,肯定是个狗男人。 又或者......就是丞敛那个傻逼。 一想到许酌哥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跟丞敛见了面,甚至是吃了饭,丞弋眼眸深处那阵被长久压抑的疯狂就几乎要扭曲着燃烧起来。 他转身,目光落在玄关柜上。 上面正安静躺着一个手机。 是许酌刚才换鞋的时候顺手放下的。 丞弋走过去,拿起来,熟练解开密码,点进微信。
第25章 冷漠忽视那些不重要的群聊。 丞弋的目光停在一个不算陌生的名字上。 谢旌。 一个没追上许酌哥的失败者。 他点进对话框。 对话框的聊天内容是从今天开始的。 下午16:05 谢旌:[冒个泡, 省的某些人找不到我的微信] 谢旌:[怎么不回我?你不会设置了拒绝接受我的消息吧?] 谢旌:[真的么?] 谢旌:[真的么真的么?] 谢旌:[许医生,我现在心脏严重不舒服] 下午16:08 许酌:[在忙,别吵。] 谢旌:[好的呢!] 谢旌:[愉快.jpg] 晚上18:32 谢旌:[好饿, 许医生还没好么?] 19:16 谢旌:[要饿晕了,许医生还没好么?] 20:21 谢旌:[离饿死还有一厘米, 许医生你即将要失去本帅哥了。] 谢旌:[虚弱.jpg] 21:45 谢旌:[彻底饿死,许医生你已经失去一个帅气迷人又多财多艺的迷恋者了。] 22:37 谢旌:[今天见到你很高兴, 希望你也是。可爱.jpg] 聊天到这里结束。 丞弋握着手机的手逐渐收紧,脸色也越发阴沉。 一个失败者不安安静静地去死,居然还来骚扰他的许酌哥。 心里的怨气浓重翻滚, 丞弋找到删除联系人的页面。 却在即将点下去之前, 又克制着顿住了。 内心烦躁又痛苦地挣扎了很久,他还是没有直接点下去。 而是退到原来的界面,然后放下手机。 许酌洗好澡出来时,就见丞弋还坐在客厅里刷题。 他把洗好的内裤挂在阳台上。 回来时。 他边往餐边柜走边看着丞弋说,“窝在那里写难不难受啊你。” 丞弋头也没抬,“还好,不难受。” 许酌顿住脚,多看了丞弋两秒。 不知道是不是他听错了, 他觉得丞弋的情绪好像不太对。 这时,丞弋抬起头, 眉头轻轻蹙着, “许酌哥,你能来帮帮我么?” 见他神色间的苦恼不似作假, 许酌担心走过来,“怎么了?” 丞弋点点手里的题册,“我这道题解了好久都解不出正确答案, 许酌哥可以帮我看看么?” 有赖于父母都是高材生,所以许酌的理科天赋自小就比别人高。 听丞弋犯难,许酌走进沙发,坐到丞弋旁边,“哪道题?” 丞弋把题册往许酌面前推了推,指着最后一道大题,“这道。” 许酌顺他所指扫了眼题干,“这是14年的高考压轴题。” 他看着丞弋手边的草稿纸,“你的解题思路呢,给我看看。” 丞弋把草稿纸递给许酌。 许酌接过来仔细看了眼,然后拿过丞弋的笔,“笨蛋,你从这一步就错了,这里应该是.......” 是什么丞弋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许酌哥骂他笨蛋,声音软得像团水,包裹着他心里不断燃烧的火,让那团火没办法燃烧更烈。 丞弋只好垂着眼,沉黑的目光在睫毛的掩映下隐秘又灼热地盯在许酌身上。 平时的许酌哥是温柔更多。 但洗过澡的许酌哥就柔软更多。 他低着头写解题思路,后颈的一截颈骨在被热气蒸得泛粉的皮肤下撑起小片柔软的弧度。 耳朵更是可爱,本就粉润不说,此时被灯光照得似透明,仿佛剔透的暖玉。 丞弋想摸。 丞弋抬手。 然而他指腹刚捻上那软得不像话的耳垂,许酌就条件反射似的偏头躲开了。 他抬眸去看丞弋。 丞弋在他开口之前乖顺道歉,“对不起啊许酌哥,我看你耳朵实在太可爱了,所以没忍住摸了摸。” 虽然他神色和语气都很认真,但许酌还是觉得他没多少歉意。 只是为了堵自己的话而已。 许酌安静两秒,最后还是没有事情扩大化,只是问他,“你还要不要学了?” 丞弋点头,“学的,许酌哥你继续讲吧,这次我一定好好听。” 许酌就继续给他讲。 丞弋就继续垂眼凝着许酌。 但这次他没再看许酌的耳朵,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许酌不断开合的唇瓣上。 经过热水熏蒸的唇色比平时更加红润,饱满的唇梢随着说话的动作细细轻颤着。 开合的唇瓣间没有湿润的水红色透出来,却还是无端透着诱人的气息。 为了显示自己在认真听讲,丞弋特意靠得近了些。 这样一来,他不仅能清晰闻到许酌身上刚洗过澡的湿热香味。 还能闻到他唇瓣间透出来的甜香。 丞弋被勾引着。 被压抑在心口那团火也被勾引着。 可他却很意外地平静了下来。 没有想要触碰许酌,更没有想直接把他扑倒。 他只是很平静地看着许酌。 平静的有些诡异。 “许酌哥,这一步我没太明白。”他甚至还有模有样地提出自己的不懂之处。 许酌也更加耐心地又给他慢慢讲解了一遍。 许酌没有教学的经验,等他自认为把题讲透之后,他问丞弋,“有没有明白一点?” 丞弋点头,“好像明白了。” 许酌把笔给他,“那你再解一遍,我看看。” “好。”丞弋解过笔就开始重新解了起来。 一步步写了大半页的解题过程及结果,他推给许酌看,“许酌哥看一下是不是这样?” 许酌接过看了一眼,笑,“是这样的。” 他没吝啬自己的夸奖,“小弋真厉害。” 丞弋看着他的眼睛,“那许酌哥奖励一下厉害的小弋好不好?” 许酌温笑说,“好啊,回头哥奖励你一个iPad吧,这样下次你再有不懂的题就可以在iPad上找解题视频了。” 丞弋却拒绝,“我不要。” 他直接拉过许酌的手,放在自己头上,“许酌哥摸摸我就好。” 他语气里带着些控诉,“许酌哥好久都没摸我了。” 确实。 自从知道丞弋对他的喜欢过于偏执之后,许酌确实有在故意疏远丞弋,也减少了不必要的肢体接触。 为的就是避免继续滋生少年心里那片不合时宜的喜欢。 但现在许酌看着丞弋那双仿佛带着受伤的目光,感受着掌心下干燥蓬松的触感,他忽然有些不舍。 不舍得拒绝他。 许酌觉得这样的心思有些危险。 但最终,他还是动了动手腕,轻轻揉了揉丞弋的头发。 “我们小弋果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他语气轻松,端的还是哥哥的架子。 丞弋没有反驳,只是扯着嘴角笑了笑,“嗯,我是许酌哥的孩子。” 所以许酌哥天生就该属于他一个人。 许酌没察觉出丞弋这句话的怪异之处,只是收回手笑说,“那这位小孩子还有没有不懂的题要问?” 丞弋摇摇头,“暂时没有了。” 许酌点点头,“行,那你自己写吧,我先去书房了,等下你有不懂的再来喊我。” 丞弋笑着点头,“好。” 许酌从地毯上起来,“你还是回房间写吧,这里不舒服。” 他只盘腿坐了一会就觉得有点腿麻,丞弋个高腿长,只会更不舒服。 丞弋听话应声,“好,我把最后一道题写完就回房间。” 许酌没说话了,去餐边柜倒了杯水就去书房了。 他还没参与过Bentall这么顶尖的手术,他准备晚上多看些关于Bentall手术的报道和文献。 崔老师信任他让他担任这台手术的二助,他自然也要多做些功课。 而且这台手术的难度系数真的很高,他要提前了解下术中会出现的意外。 以及应对意外的紧急措施。 然而他刚进到书房关上门,就忽地想起什么。 他侧头,看着关上的门板。 小弋真的不会解那道题么? 下午他发过来的那道化学题分明比刚才那道数学题要更有难度,但他还是解得非常漂亮。 许酌摸了摸耳朵。 所以.....这小混蛋是故意的。 他上当了。 无奈轻叹一声,许酌还是选择不跟丞弋计较,摇摇头就往电脑桌的位置走了。 门外客厅里。 听到锁芯咔哒一声扣上时,丞弋这才缓缓拿开铺在桌面上的数学题册,从而露出下面那张写满字的A4纸。 如果许酌刚才不小心拿开将练习册拿开,就一定会发现表面乖顺的丞弋在心里隐藏着怎样的扭曲。 当然也能发现,丞弋刚才忍不住摸他耳朵的动作和这张纸相比简直就是和风细雨。 因为眼前那张白色的A4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红色的字迹。 客厅灯光温暖。 那张白纸红字却无端透着股阴森的寒气。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去死 余凯睿去死周黎安去死谢旌去死 全都去死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许酌哥是我的许酌哥是我的许酌哥是我的许酌哥是我一个人的!你们这群该死的!!! 丞弋平静拿起那张纸,一点点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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