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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霏站起来拽住他，“这个电视剧很有意思，你一定会喜欢的。” 吴敬贤心知肚明她是故意的，转移话题道，“你今年都二十五了吧，有对象了吗？” 吴霏不高兴地撇嘴，“二叔，你怎么也开始唠叨我了，二十五还很年轻呢。” 吴敬贤记得钟情跟她一般大，钟情十八岁跟的他，他们在一起长达七年之久，可是钟情现在也不过才二十五，还是很年轻，他却跨了一个年龄段，正式步入不惑之年了。 “二叔，你和钟情还没和好吗？” 吴敬贤瞪了她一眼，“少八卦。” 起初，吴霏对于二叔和钟情搞在一起的事很是不能接受，很长一段时间没理她二叔，后来才慢慢好了。 她以为二叔还是像以前一样跟钟情只是玩玩，没想到两人竟然能在一起这么多年，要知道她二叔可是一个极度喜新厌旧的人，换情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要说这两人之间没点感情肯定是假的。 随着时间流逝，她对钟情的那份喜欢早已消弭，她甚至希望他们两人能修成正果，毕竟二叔年纪不小了，她希望他能稳定下来。 没想到最近听说二叔和钟情分手了，对这个结果她感到非常遗憾，想再撮合他们一下。 吴霏过来人似的苦口婆心地劝道：“二叔，遇到合适的人要珍惜，等错过了后悔就晚了。” “实在闲的没事就出去跑两圈。” 吴敬贤说完就上楼去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吴霏觉得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单。 吴敬贤进了房间，躺在床上愣了会儿神，忍不住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调到刚才那个频道。 屏幕上瞬间蹦出来钟情的脸。 这是他第一次看钟情演的电视剧，光顾着盯着他的脸看，剧情没怎么留意，好像是演到他跟喜欢的女生表白。 钟情透过屏幕看着他，说着台词：“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偷偷地喜欢了好多好多年……” 吴敬贤脑海中浮现出他流着泪向自己表白的画面，一阵心烦意乱，关了电视把遥控器扔在一边。 第二天一大早陈明被叫进了吴敬贤的办公室，对方皱着眉头，一脸深沉，陈明心里直打鼓，自己最近没犯什么错吧。 “我问你，爱情真的那么有意思吗？” 陈明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分人吧，每个人看法都不一样。” “那你觉得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陈明脸上不自觉地洋溢着幸福，“谈恋爱让人感觉特别充实，甜蜜，幸福。” “但是爱情都是有保质期的，荷尔蒙一旦消失，爱情也跟着消失了，到时候两个人的感情又靠什么维系呢？” “真正的爱情不会随着时间消失，反而会更加深刻热烈。” 吴敬贤记得陈明的妻子就是他的初恋女友，两人这么多年一直很恩爱，“但是你看到更漂亮的，不会心动吗？” “说实话，看到美女我也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但是完全不会心动，因为我的心早已经属于我太太了。” “把心交给另一个人，你就不怕对方背叛你吗？” “既然选择了，就要予以信任。” “这样不是太冒险了吗？” “正因为这样，爱情才弥足珍贵啊。” 吴敬贤若有所思，“那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简单来说，就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很充实，他不在身边的时候会很空虚，会很想他，失去他会非常难过，并且没有人可以替代他，为了他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这就是我认为的爱情。” “说慢点，我记一下。” 等陈明走了以后，吴敬贤对着笔记本上的笔记，一条一条地勾，最后发现除了付出生命那一条，其他每一条都是勾，吓得他赶紧把纸撕下来揉成团扔了。 第二十章自杀 20.自杀 苏玲闲着无事，约了牌友去逛街。 逛累了正准备回家，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走上前来，盯着她不确定地问：“你是苏玲吧？” 苏玲看了看她，毫无印象，“你是？” “我是春萍啊，我们以前一起在丽人俱乐部上过班。” 苏玲想起来了，这是当年跟她一起在夜总会上班的小姐妹，她记得春萍是她们那批里身材最好的，现在发福了，简直和过去判若两人，“是你啊春萍，真是巧啊。” “可不是嘛。” 两人就近找了间咖啡店坐下叙旧，先聊了聊彼此这些年的经历，然后聊到了以前一起工作的姐妹。 “对了，钟慧的儿子还跟着你吗？” 钟慧就是钟情的生母，她生下钟情就去世了，一起上班的几个姐妹凑了钱帮她办了丧事，轮流照顾还是小婴儿的钟情，后来夜总会突然倒闭了，她们几个就散了，钟情被和钟慧是同乡关系又最好的苏玲抱走了。 “跟着我呢，他现在挺好的。” “那就好。孩子的爸爸还没来找他吗？” “没有……”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苏玲脑海，她想起来在哪见过吴先生了！ 二十多年前的一天晚上，她和钟慧一起在夜总会坐班。 那天晚上来了个款爷，领班把她们一群人都叫进了vip包间。 一进门她惊呆了，那个款爷看起来还是个大男孩的样子，长得极为英俊，还有种高贵的气质，一看就是出身名门的少爷。 所有的小姐妹都对他春心暗动，最后这位少爷选了钟慧，接着就把她带去酒店了。 第二天钟慧回来一脸春风得意，说她要发财了。没多久她就怀孕了，苏玲问她是谁的种，她咬死牙关就是不肯说。 再后来她难产进了医院，生下钟情没多久就死了，死前也没机会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苏玲一直怀疑她是通过某种手段怀了那个少爷的孩子，想偷偷地生下孩子，然后去找那家人利用孩子要一笔钱，可惜钱没要到，还把命搭进去了。 至于那位少爷，她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跟领班打听，也只打听到他好像姓吴，其他的一概不知。 一来她不能确定孩子的父亲就是那位姓吴的少爷，二来茫茫人海她去哪找人，所以她就放弃了替钟情寻找父亲的想法，她怕钟情整天缠着她要找爸爸，索性连他姓什么都没告诉钟情。 钟情渐渐长大，眉眼出落得越发标致，依稀有那位吴少爷的影子，而且气质也和他相似，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苏玲越发肯定他就是那位吴少爷的种。 可惜了，本该是枝头的凤凰，却沦落到了凡间。 当年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那位吴少爷惊为天人的容貌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被岁月尘封，直到前不久她见到那位吴先生，脑海深处的记忆又浮了上来。 虽然隔了二十多年，但是她很肯定这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而且他们又都姓吴。 想到这里，她出了一身冷汗。 不会那么巧吧…… 苏玲回到家里，越想越}得慌。 如果吴先生就是当年和钟慧发生一夜情的少爷，那么钟情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儿子，爹包养了儿子，这简直是世上最大的笑话和悲剧。 苏玲心里揣着这个天大的秘密，晚上睡觉都不踏实，但她谁都不能说，尤其是钟情，万一他知道自己爱上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还跟他保持了这么多年的肉体关系，他一定会崩溃的。 好在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分手了，如果真是孽缘也结束了，只希望小情能早点走出去，彻底忘了他。 第二天她就去看了看钟情，钟情精神状态看着比上次好了一些，起码不是浑浑噩噩了，不过人好像更瘦了。 苏玲给他做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小情你多吃点，不吃饭身体会垮的。” “嗯。” 苏玲看着他吃了一大碗饭，很是欣慰，“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好多了。” “那就好。过去的人和事就让他们过去吧，要往前看，凭我儿子这条件找个什么样帅哥美女找不着啊。” “嗯。” 苏玲感觉他已经经在慢慢走出来了，心里踏实了不少。 钟情送苏玲出了门，立刻跑到卫生间把吃的都吐了。 距离和吴敬贤分手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他不仅没有变好，反而一天比一天消沉，他努力想摆脱这种状态，但是怎么都摆脱不了。 小时候他想要爸爸妈妈，想要一个温暖的家，想要生日的时候有人陪陪自己，长大以后他想要很多钱，后来有了钱发现钱其实没那么重要，他最想要的其实是爱。 吴敬贤给了他错觉，也给了他希望，现在他又把一切都收回去了。 到头来他还是一无所有，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得到过。 这段时间他为了麻痹自己一直在拼命工作，突然觉得累了。 第二天他跟公司请了几天假，一个人开着车漫无目的地绕着城市转圈，绕了不知道多少圈，突然想回阳山中学看看。 到了学校正赶上放学，校门口熙熙攘攘，学生们青春洋溢，钟情看着他们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但是他再也回不去了。 他从车上下来，站在校门口，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和吴敬贤相遇的场景，当时只觉得这个人很特别，说不清为什么，就有一种直觉，自己会跟他发生点什么。 现在想想，也许那叫作一见钟情。 钟情很好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吴敬贤对自己是什么感觉，但是他没机会知道了。 如果能回到那一天，自己还会不会去参加吴霏的生日宴会，还会不会主动接近吴敬贤，钟情不知道，但好像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回到家以后，他给田阿姨放了半个月的假，田阿姨第二天就走了。 之后他回了趟老家，去生母的坟前拜祭了一下。 遗像上的女人很年轻，她去世的时候不过才二十岁。 她的脸型小巧而秀气，眉眼有些疏淡，钟情除了脸型像她，五官其实并不是很像她，所以他猜测自己应该长得更像他那未曾谋面的王八蛋爹。 钟情不知道她抱着什么目的生下自己，也不知道她和那个不负责的男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小时候他成天追着苏玲问，苏玲只告诉他他爸爸是个嫖客，别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最后把她问烦了把他打了一顿，之后他就不敢再问了。 钟情把墓碑周围的杂草清了清，放上了一束白菊，又放了些据说她生前爱吃的点心。 “妈，好长时间没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过的好吗？” “妈，我想你了。你一个人在那边很孤单吧，我很快就过去陪你。” 吴敬贤最近眼皮一直狂跳，心里总是不安宁，觉得要有什么坏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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