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生气了?”容臣嗅着前人的后颈,“那我这不是在问正经事吗,正经事也不能好好讨论了?” “你都知道了怎么不自己问清楚。”贺庭声冷如霜,想到容臣昨天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他就来气。 “问了她未必会对我说真话啊,万一**给她个几千万的,她又跑回去做那些不着道的事情……” 贺庭只好如实说了个数字。 “那还行。”容臣放心说。 起床吃完饭后,容臣说要出门走走,贺庭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现在才不想给容臣一点好脸色。 “可是我今天要去上书法培训班,一周两次,这周还有一次。”容臣陈述理由。 贺庭想了想,这才肯抬脚给对方替他穿鞋子。 两人来到距离家只有五百多米的书法班,不过这会儿已经开始上课了,贺庭就自觉的去了等候区坐下。 容臣这次比较专心,全程都在专注练习,很少注意贺庭那边的情况。 等到下课以后,他再过去接人时却发现贺庭正在跟一个男子畅聊得正欢,看那言行随性样,两人估计是故交来着。 见容臣过来了,贺庭竟然还主动介绍说:“容臣,这是闻叔叔,你还记得吗。” 容臣往这品相还不错的老男人脸上看了一眼,“不记得。” 闻赫笑了笑,“都多少年没见了,不记得也是应该的。” “也是。”贺庭心情好得很,“难得再见,一起吃个饭吧。” 这个闻赫是什么来路容臣管不着,那现在贺庭还归自己管着呢,他连汇报都没有就这么轻松自如的还要请人家吃饭,贺庭根本没有认清他自己的现状吧? 但是想归想,容臣也不可能不给贺庭面子,于是三人就一起出去找了个餐厅,听这老男人说,这家培训班是他亲戚开的,容臣当即决定改明儿就换一家。 用餐席间,贺庭更是和老朋友聊得不亦乐乎,从学生时代到早期创业,话题投机得把气到容臣只吃了三碗饭就放碗了。 终于把人盼走以后,这两人竟然还留了联系方式,容臣想着明天就给贺庭办理销号去。 目送人走远后,贺庭随口问容臣回家吗。 “你怎么不跟他回家。”容臣靠在一根电线杆前抱臂说,“他是个喜剧演员还是怎么的,说话有那么好笑吗。” 贺庭心情好,也不计较昨晚那点春风性雨了,他笑了笑:“容臣啊。” “干嘛。”容臣没个好脸色说。 “他原本才应该是你的小姨fu啊。”贺庭说得很慢,好像在等着看对方的反应一样。 容臣抱着的胳膊慢慢放了下来,表情有点呆滞,“啊?什…么?” 贺庭还是笑着,于是三言两语简单概括了一件陈年旧事:闻赫早年一直在追求魏书言,而魏书言当时心里只有事业,只说等她离婚就考虑两人的关系,但是碍于家庭不支持和魏书言的感情立场比较模糊,闻赫没有能等到贺庭和魏书言离婚就被迫放手了。 听贺庭的感慨来看,那个男人有很大概率是应该会成为是容臣真正的**,这使得容臣有点心情复杂。 他对魏书言的感情生活和再婚在嫁没有任何异议,但是他又不能接受任何人接替贺庭在..这个身份上的位置,或者是说他接受不了别人抢走这个称呼,他不能做到再管另一个人叫..,这应该是他和贺庭之间独有的关联纽带。 “可以回去了吗。”贺庭拍了拍走神的人。 “哦,嗯……”容臣还在游神,他浑浑噩噩的牵住人往回走。 回去后,贺庭还像个无事人一样在那里逗狗玩,容臣心神不宁的偷偷给魏书言打了个电话。 “谁跟你说的,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容臣往茶亭里看了一眼,又低声问:“那你……会跟那个闻叔结婚吗。” “我都几年没见过人家了,还结婚,你这是催婚还是怎么?”魏书言问,“你..又跟你胡说八道什么了?” “那你觉得..好,还是那个人好。” “容臣,不可以说这种不礼貌的话。”魏书言斥责道。 容臣心里郁闷呢,想到什么就说了:“你是不是喜欢过..才不跟闻叔在一起的?” “怎么,工作太闲了调查自家户口本打发时间?”魏书言感觉对方莫名其妙的。 “那你都跟--离婚了,现在还允许我叫他--,是不是……” “那不是你自己爱叫吗。”魏书言冤枉极了,“我当年没让你改口叫叔吗?” “……”容臣记起来了。 两人又寒暄几句后就挂了电话,但容臣仍是感觉到不踏实,他得想个办法把他和贺庭的关系套紧才行。 又无大事发生的过了一天后,容臣接到贺隆的电话,说是联系不上贺庭,问他知不知道人在哪。 容臣把人藏起来有段时间了,这通电话好像突然被抓获藏私一样的让他感到心慌,他连忙说贺庭在自己这里,又让人接了电话。 听他们的交谈,大概是找贺庭有事什么的,容臣立在一边,既怕自己误了他们的事,又怕贺庭吿自己的状。 这样没名没分的感觉真不好受,容臣找到了问题根本。 好在贺庭什么也没说,并且聊了几句就挂了。 “外公找你,有什么事吗。”容臣战战兢兢问。 “没什么事,后天就是元宵了,他问我回不回家而已。” “哦。” 看对方一脸懵的也没反应,贺庭不禁抬起脚晃了晃上面的锁链,一本正经问:“那请问,我可以回家过节吗,警官。” “可以。”容臣点头,“现在回都可以。” 贺庭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就松口了,“……那你去给我订机票吧。” “好,好……”容臣立马去办了。 贺庭察觉到了容臣的怪异,但他又想不到容臣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经过一夜思考后,容臣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机票订的是次日傍晚的,快安检登机了,贺庭才发现自己是一个人回厦城,他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又有点难言的不爽:“我这是监禁结束了?” “过节重要,其他的过后再说。” 贺庭:“你不过节?” “要上班。”容臣说。 贺庭面无表情,转身看向别处,“我家里没跟你说……让你一起回去吗。” “我没假期了。” “……哦。” 候机大厅里传来登机安检提示声,贺庭从容臣手上接过为数不多的一件行李,又说:“那元宵结束……我就回新西兰了?” “再说吧。” 贺庭看向这人的眼睛,却无法从对方眼里摸出什么信息来,他心口一冷:“那我走了。” 容臣点头,“好。” 贺庭轻笑,然后转身过安检去了。 两个小时航班太快,贺庭还没能想清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就落地了。 回到家后,正好碰到他爹在客厅里看电视,两父子随口聊了几句,贺庭瞥见他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于是就说:“爸,我有点饿了,你去给我找点吃的吧。” “我?”贺隆指着自己问,又看了一眼在后面打扫的两名家佣。 “嗯。” 老人家虽然觉得蹊跷,但还是爱子心切的起身了,“我去给你煮吧。” 对方走后,贺庭立马拿起他爹的手机,翻到容臣的号码,迅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怎么不来外公家过元宵啊?是贺庭不让你来吗?] 发送完成后,他立马就把发送记录删了。 贺隆的手机提示音很大,一声巨大的“叮”差点把正襟危坐中的贺庭吓出魂,他紧张往后面看了一眼后,又做贼一样拿起手机看看是怎么回事。 看到是容臣的回复信息后,贺庭平了一下被吓汗的心情,才点开信息详情页,看到信息框页里的一排字,他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躁动了起来。 贺庭慌忙的就要把信息删了,但犹豫了一下,又先把信息转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看到“转发完成”四个大字后,他才安心把他爹手机上的信息记录删了个干净。 删完以后,贺庭又恍惚起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又去行李包里摸自己的手机,给手机充上电,漫长等待了将近十分钟才开了机。 他点开那条由备注为父亲发来的信息,看了两遍又三遍后,终于安下了心。 “笑什么呢。”贺隆立在餐桌旁,看着长子一会儿笑一会儿走神的,一碗面半天没动多少的样子,他不禁问:“我煮得很难吃吗?” “好吃,好吃……”贺庭连连点头,说完又扬起了嘴角。 吃饱喝足后,贺庭洗漱干净回房躺下,睡前他又再把那条信息拿出来看了一遍。 容臣的回复信息并没有回答他“外公”的那些问题,而是答非所问回了句:[外公,元宵我就去跟你提亲。] 贺庭把手机放在心口,望着天花板会心一笑,元宵快点到来吧。 【作者有话说】 容臣按理应该管贺爹叫姨//公,但是if都不能叫了,所以只能改叫外公。 ◇ 第55章 提亲乌龙 元宵这天一大早的,贺庭刚刚下自己的阁楼就听到外边那些敲锣打鼓的欢闹声了,应该是刈香巡游到他们家门口了。 一名家佣站在阁楼下,已经是等候贺庭多时的样子了,她手里端着盆泡着柚子叶的清水,叫了一声大少爷表请示。 贺庭挽起袖子将手浸到水中象征性的洗了洗,又用洁白的帕子擦干手,“好了。” 贺庭从小就习惯了这种以柚求佑、驱邪避晦的仪式,在他出狱以后,林韵对这类事宜更是上心敏感无比,甚至为此还高价“请”了一棵老柚树落土在家中后院,以便散福家人洗用。 往前院走,那香烛味近了,锣鼓声也更呛耳了,贺庭在中庭门后张望了一会儿,偌大的院子里除了张罗供神的家佣和请来巡屋的福狮队什么可疑的人也没有,他走拦住两名家佣问他父母叔叔去哪了,怎么没来迎福。 “家里来客人了,夫人他们都去了大厅。” 贺庭心里跳了一下,这才七点多,有那么早就到了吗,“哪路客人,你知道吗。” 两名家佣相视了一眼,不太确定的说:“是,您的……前少夫人?” 贺庭又折往平时见客的大厅堂去,走了几步路又先回阁楼换衣服去了。 而另一边厅堂内,半屋子人正吓神着,面对尚在人世的前儿媳,贺隆表现出了极大的镇定,但是林韵有些慌神和殷切,她由现任丈夫搀扶着,两人试问能不能给魏书言做个简单的接风洗礼,魏书言很是通情的接受了来自前公婆的关心。 等到魏书言跨了火盆又洗了手,所有人一瞬间就接受了这个被贺庭隐瞒了十几年的事实。 看着双双落座的魏书言和容臣,贺隆心情有点复杂,关于前儿媳带着外Sheng来跟他提亲,他以后要跟前儿媳做亲家这事,也不能算荒唐吧,就是有点……过于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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