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要说咱俩不可能,毕竟手机对于单身狗来说不亚于建立事实婚姻的妻子。” “小原身体还好吗?”队伍里杨修女友小天温声问,“今天徒步会不会难受?” 翟原摇头:“小天姐我好多了,昨天可能就是累的头疼。” 乌贺虽然不喜欢他,但是和翟原也没什么实质性矛盾,见众人没什么意见,抿唇道:“幸好没走太远,你回去拿吧。” 阿旺扎西看了看天说:“时间还早,不耽误。” 他手指了一个方向,姜屿眠看过去那里有一户人家院子里,牧民正在做手工。 阿旺扎西对翟原说:“你回去拿,我们在哪里等你。” 翟原点头:“抱歉了各位,需要等一下我了。” “没事没事。” 翟原转身回去,乌贺凑近姜屿眠翻了个白眼,小声吐槽:“就他事多。” 姜屿眠蛮意外翟原会把手机落下。 徐勉肴看着翟原离开的背影,说:“昨天病了,今天脑子还没好吧。” 民宿里,老板看着单独一人去而复返的翟原惊讶,“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后山的寺院吗?” “手机落在房间了,”翟原露出窘迫的笑,“走到半路才想起来。” 老板笑着嗔怪:“幸好没走太远,后山那么漂亮,不拿手机拍照很亏的。快去拿吧,其他也都等你呢。” 翟原应了声,上了楼。 民宿并不算大,楼上四间房,两间用作储物,两间对外住宿。 五号,六号两间房一左一右被楼梯口分开,翟原走到拐角,顿了下脚步,然后转身走到五号房门口。 窗户是大敞着通风的,翟原扭了下门把手,房门紧闭,他将手伸进裤子口袋,摸出了一根铁丝。 咔嚓—— 老式门锁,被他三两下打开。 推开房门,五号房里面的模样完完全全的映在翟原眼底。 两张单人床,床面整洁平整,就连拖鞋都是整整齐齐的摆在门口,入手卫生间洗浴台上摆着两副牙刷。 透过窗户能看到远处的雪山,两个背包被放在床尾的小柜上。一大一小,略小的那个上面挂着一个橘红色橘子毛绒球。 那是姜屿眠的背包。 如果不是有私人物品,整个房间干净的像是没住过人。翟原刚刚观察了姜屿眠一路,从他口袋的瘪鼓情况,猜他没有把药瓶带在身上。 但这也是赌,赌他临时起意回来这一趟能不能抓住机会,找到姜屿眠的把柄。 他快步走到背包前,动作轻而快的摩挲,最终在夹层中找到了那瓶白色药瓶。 没有标签,地板刻印的生产日期是过期的,一看就是替换的药瓶。翟原拧开,里面装了半瓶小小的白色药瓶,凑近鼻子闻了闻,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他拉开衣服拉链,从里兜里掏出手机,对着药瓶拍摄照片,然后倒出一颗,晃了晃瓶子,确定看不出异样,将药瓶放回夹层,又将背包原样摆好,出了房间。 他站在楼梯口,将药片放进透明袋,拨了个电话,嘟了一秒,对面接通。 天空灿阳暖日,但他眼神冷漠。 “我拿到药了,等下送给你。就近化验看看治什么的。” “等着了。” “几天能出结果?” “最快三天。” “可以,挂了。” 翟原看了眼时间,距离他回来,刚好十分钟。 等了十来分钟,翟原跑着回来的,手上还抓着手机。 他气喘吁吁的停下,付超诧异:“哇塞,你跑的这么快,一来一回都没二十分钟。” 翟原喘着粗气,“跑快点儿,怕你们等急了。” 就算不想等,见他十来分钟就跑回来,也都没什么脾气。 “唔还好,”杨修嚼着牧民给的奶糖,“你走回来也不算晚,在这儿等会儿也挺有意思的,本来就是散漫的玩嘛。” 翟原摩挲着口袋里的东西,应和的笑了下,眼神扫过人群,最后停驻在正在喂小羊的姜屿眠身上。 男生半蹲着,侧脸安静,比他身旁懵懂纯净的小羊不相上下酒红色衣领缝隙中露出小片柔软白皙的脖颈。 阿旺扎西拍了拍手,招呼着:“人都齐了,那咱们继续走吧。” 姜屿眠将最后一根嫩草喂给小羊,站起身,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回来的翟原,紧接着转移到别处去。 “跑了一头汗,给拿纸巾擦一下。” 翟原伸手去接,握住纸巾看见自己掌心,愣怔住。 着急倒手心的药片,散落了一些药片粉末,白色的粉末遇到潮湿的汗水,居然融化成了水红色。 像姜屿眠的嘴唇。 鲜艳的,惹眼的,昳丽诡异的红。 * 坐落在四千米雪山之巅的寺院,神圣庄严肃穆,彩色的经幡随风飞扬,每一次风吹过,都是对世人的祝福。 进了寺院,堪布带着他们参观寺院,进到主殿里面供奉着一座肃穆庄重的金佛。 空气里是香火特有的味道,僧人诵经声低低入耳,姜屿眠焦虑的心情慢慢缓和下来。 朋友进去跪拜,姜屿眠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转身下了台阶。 院中经幡飘动,远眺望去,是一望无际的雪白苍山。 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姜屿眠没偏头,黑黄色的冲锋衣边角配色出现在余光中。 “你不进去拜一拜吗?”翟原站他身边问。 姜屿眠心情平静,因为翟原这几天安静老实,对他态度也少少变好些,“你怎么也不进去。” 翟原手里晃着转经筒,声音有些散漫:“我不信这些。” 姜屿眠偏头看他,“你在寺院说这些,不怕神佛怪罪?” “那他就来吧,”翟原定定的看着姜屿眠的脸,“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你讲过你有什么愿望。” 姜屿眠语气没什么起伏:“我不缺什么,自然没什么愿望。” “一定让你许一个呢?” “那就希望世界和平吧。” “这比较难实现,”翟原手里的转经筒摇转着,精美的纹饰在阳光下闪烁熠熠光辉:“你好像从来没有欲望,对什么都冷淡淡的,食欲性/欲,你好像都不太在乎。” 姜屿眠睫毛颤了下,继而转头看着高台上的金佛。可惜他站的位置太低了,只能看到一点佛身。 “不在乎不代表没有,时机到了就在乎了。” 翟原看着他漂亮的侧脸,垂在身侧的手微动,摸到了口袋,摩挲着小小的凸起,“你觉得什么时候时机会到呢?” 姜屿眠扭头,看着他和徐勉肴有几分肖像的脸。 “至少前两年不是。” 寺庙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吹经幡和僧人诵经的声音。 姜屿眠表情很平静,就像是随口回答了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不假思索的,毫无异样的回复。翟原看着他艳红的嘴唇,手指紧缩掐住掌心。 “是吗?” 姜屿眠看着翟原露出一个有些奇怪的表情,像是讥讽又像是自嘲,声音很淡,“那太不巧了,没碰上好时候。” 他没说话,转身往主殿走。 徐勉肴就站在大殿门口,身后是氤氲的香火、鲜花鲜果供台,以及稍稍抬眸就能窥见全部面貌的金佛。 “拜完了?”姜屿眠走过去,发现大殿里没什么人了,“他们呢?” 徐勉肴指了指旁边的偏门,“堪布带他们去后面了。” “你怎么没跟过去?”姜屿眠明知故问。 “在等你们聊完,”徐勉肴垂着眼皮,冷白面上满是沉静,伸手握住他的左手,幽蓝的眼珠一瞬不瞬盯着姜屿眠,但就是不说话。 姜屿眠眨眨眼:“想不想知道我们聊了什么?” 徐勉肴:“想,但是作为成功击败敌人的正牌男朋友,不知道也没关系。” “那我不说了。” “好吧,”徐勉肴低头,语气幽幽:“我承认自己撒谎了,你看他一眼我都难受,很克制自己才没跑过去踹他一脚的。男朋友快告诉我吧。” 被抓住的皮肤热的厉害,姜屿眠转了转手腕,“唔他问我为什么不进去许愿,我说我现在不缺什么,不需要祈求神明得到什么,非要许愿那就世界和平吧。” “就真的,翟原莫名其妙的。” 说到这个,姜屿眠有点儿意外徐勉肴会去求神拜佛,毕竟这家伙是个欧洲混血,“你呢?欧洲那边儿信佛教吗?” 他凑近徐勉肴,仰着脑袋直勾勾的看着他,男生湖蓝的眼底居然涌动着一种真挚的渴望。 “我不知道,”徐勉肴定定的直视他,那种渴望仿佛化为河水,从对视目光中流淌到姜屿眠身体里,“我刚刚许愿只是觉得拜一拜会有好运的话,碰到就拜拜也不是不可以的。” 姜屿眠:“那你刚刚许了什么愿望?” 徐勉肴晃了下手,手腕被套上了什么东西,姜屿眠低头,左腕上出现了一条五彩绳,一段缀着穗另一端完整,正当中系着一颗雕刻经文符号的红色宝石。 刚刚好好是姜屿眠手腕的尺寸。 姜屿眠若有所思的望向大殿里,偏殿的位置有位僧人跪坐着,手里拿着一串相似的彩绳。 “这是你自己编的?” “堪布说,这是寺庙里的祈福绳,两端系着一个人的过去和现在,中间的这颗玛瑙代表现在。” “散开的穗子希望驱散过去的阴霾,完整的结保佑未来,篆刻经文的玛瑙庇佑现在,” 徐勉肴托着姜屿眠左手,拇指摩挲着这条彩绳,“阿旺扎西说,亲手编的祝福力更大,就给你编了一个。” “希望屿眠哥过去阴霾消失退散,现在和未来平安顺遂。” 徐勉肴摩挲彩绳的指节下滑,落在了横亘在姜屿眠左腕上的疤痕上。 姜屿眠心脏咔嚓一声,他有些僵硬的抬头对上徐勉肴认真的眼睛。 姜屿眠手指蜷缩,“你是因为这个啊……” “你什么时候注意到的?”他不自在是抽手,扯了扯衣袖,“早就好了。” “那现在藏着呢?”徐勉肴径直握住他手臂,打断他躲藏的动作,“屿眠哥,不知道什么事情会让你过去难受的伤害自己。但事情过去了,足够证明你过去都很坚强。” 徐勉肴喘了口气,好像他也很痛的样子,一字一句道:“疤痕是不痛了,但我也希望那些不好的事情带给你的阴霾,也都能慢慢的消失。” 姜屿眠安静片刻,轻声说:“就是以前不开心的时候自残划拉了两下,觉得疼就没继续了……” 徐勉肴拇指蹭了蹭他左腕上浅浅的疤痕,勾着彩绳盖在上面,“那就祝,姜屿眠今天以后天天开心。” 斑斓细绳的缠绕白痕,为它染上神秘瑰丽的花色,自残留下的伤疤不再是伤疤,此时此刻成为五彩绳的定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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