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明岚没有公开,也似乎没有打算利用这件事的样子。 谢鸢便按下了这些心思,可当唐成跑路,郑焕等人仍然步步紧逼的时候,谢鸢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让步,郑焕如此胆大妄为,或许就是因为楼家人对他太仁慈了。 威胁敲诈这种龌龊事儿,楼明岚不会做,可谢鸢会啊,甚至他还能做得更多,跟恶劣,他不在乎道不道德,也不在乎其他人是不是会受影响,他在乎的只有楼明岚。 欺负楼明岚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才行。 楼明岚没有问他为什么现在才做,也能猜到多半是因为唐成跑路的事儿刺激到了谢鸢,而是问:“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谢鸢这么聪明,能从他的一个电话将诸多线索串联,不可能没察觉到自己也在调查。 这次谢鸢没有很快地回答,低着头,像是有点心虚一样搓了一下手指,随后顺手将楼明岚扔掉的那支烟捡起来,找到火机点着之后,他深深吸了一口烟才说:“但心你会生气。” 楼明岚看着他,又问:“那现在怎么又这么坦诚了,你要做的事都做完了?” “没有。”谢鸢很快地说,他看着楼明岚神情平静的脸,无从去判断楼明岚此刻的心情,只是直觉觉得他周身的气场在发沉,凝聚了许多谢鸢看不懂的情绪,不完全是负面的,还有一些无声的包容。 这让谢鸢有了一点勇气,他咬了一下嘴唇说:“在他给了我股权之后,我其实还打算公开这件事,让董事会办不成,让楼沁,女士跟他离婚,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但我刚才犹豫了。” 楼明岚眉梢动了一下,示意谢鸢继续说。 谢鸢说:“我觉得你不会喜欢我这样的行事,所以我现在都告诉你。”也把决议的权利交给你。 楼明岚当然听得懂谢鸢的意思,他很欣慰谢鸢现在学会跟他坦诚,但他依然不喜欢谢鸢的“觉得”,觉得自己不喜欢他的行事,觉得自己不应该给他口,觉得自己不可以被颜射。 他盯着谢鸢带着些许期许和忐忑的眼睛,沉默片刻开口说:“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样的?” 谢鸢不明白楼明岚为什么会这么问,愣了一会儿才说:“和我不一样的。” “那你又是什么样的?”楼明岚又问。 谢鸢想了想,在楼明岚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轻声说:“我偏执,阴暗,擅长以最大恶意揣度别人,更没什么道德可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轻声地说着,楼明岚也安静的听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听到一半的时候,伸手从他手里将那支烟拿过来,咬在嘴边吸了一口。 随着他话音落下,楼明岚吐出一口气,白烟袅袅模糊了他的表情,谢鸢听见他说:“偏执我看出来了,阴暗在哪里?” 谢鸢一愣,没等他说话,楼明岚倾身靠近了一点,盯着谢鸢的眼睛:“你擅长以最大恶意揣度别人,那怎么就把我想的这么好呢?” 谢鸢没有回答,楼明岚接着又问:“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喜欢我这么多年,怎么没有早点出现在我面前,不择手段得要得到我呢?” 谢鸢闻言眉头眼皮都跟着抬起,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既因为楼明岚拆分细节似的反问,又因为楼明岚那句“喜欢我这么多年”,他从没和楼明岚说过这件事儿,楼明岚应该也没有察觉,不然不会跟他说“是我先喜欢你”这句话。 “你……”谢鸢张了张嘴唇,心乱如麻,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什么?”楼明岚慢条斯理地反问,“我怎么知道的吗?” 谢鸢没说话,亮棕色的猫眼里都是楼明岚。 楼明岚因为他的目光而心软,抬手碰上谢鸢的脸,看过来的眼神深沉如潭,沉静又炙热的,好像包含了很多的遗憾和心酸。 “你能找人盯着他们,他们自然也会找人盯着你,两个小时前,就有一伙人溜进了你在津市的别墅,翻箱倒柜地搜刮一番,带走了你卧室里的保险柜。” 谢鸢闻言当即皱眉,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和狠戾。 楼明岚看见了,平静地说:“梁瓷让人拦住了。” 不过抓到人的时候,保险柜已经让人撬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暴露在众人眼前。 只是在那些人眼里,都是毫无用处的东西。 在电话里,梁瓷跟楼明岚说的也是“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一些私人物品”。 楼明岚起初也没当一回事,只是对谢鸢瞒着他做了什么事有了确认。 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继续,当他在思索谢鸢做的事是什么的时候,梁瓷又传了几张照片过来,是被撬开的保险柜,里面放着让楼明岚一眼认出的同款腕表,一枚让他眼熟的珍珠袖扣,还有一张让他疑惑的皱皱纸巾,以及他送给谢鸢的银灰色手帕和黑色羊绒围巾。 而在那些照片的最后,是一个巴掌大的檀木盒子,盒子里躺着楼明岚送给谢鸢的佛珠手串,以及很多年以前楼明岚离开泰国而留在寺庙里的蝴蝶牌,还有一张图了红色痕迹的生日贺卡。 随着一张张照片进入楼明岚的视野,那些物品相关的记忆也在脑海里浮现。 桩桩件件,岁岁年年,无一不是都和楼明岚有关。 这不是“不贵重的私人物品”,而是无比贵重的一腔深情。 在楼明岚全然无知的角落里,是谢鸢小心收藏着的珍贵宝藏。 因为洋桔梗而升起的疑虑,在这一刻得到确认。 楼明岚近乎仓皇地撞进谢鸢爱了他很久很久的那一段岁月时光里。 在那瞬间他感受的是巨大的震颤,那是这份爱本身带来的震动,让他茫然无措,又让他惊喜若狂,可随着那阵击破理智的强烈感性情绪过去,楼明岚不受控地开始审视谢鸢,审视谢鸢眼里的自己。 真的是那样美好的,完美无缺的吗? “我并非你想的那样善良无害,我甚至比你的心思还要更深一些,早在他们动手之前,我就已经安好了钉子。”楼明岚平静地说,“我早知道郑明东的身份,没有行动不是因为我道德高尚,而是因为这事儿牵扯到我小姑姑,我需要考虑她的状态,再决定如何利用这件事。至于我大伯,早在好几年前,我就察觉到他在新加坡的金融公司有不正常的资金流动,我没急着处理,是在等他的贪心膨胀。甚至连他用国外的资产从褚峰手里换回逸支付的股权,我也是知晓的,或者说,我就是在等他们走到这一步,让我可以一举解决掉所有的麻烦。” 随着他一句句说出自己早就做好的准备,谢鸢的表情逐渐从茫然转为错愕与惊诧,那双猫眼逐渐睁大,盛满了不可置信,好像到很大的惊吓,颠覆了认知,以至于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所以你看,我心思深沉,也机关算尽,并非你想的那般美好。”楼明岚倾身靠近,掐住谢鸢的下颌,“幻灭了吗?” 谢鸢现在脑子已经都是浆糊了,但直觉是更直观的察觉到此刻的楼明岚和刚才不一样,周身的气场更加沉凝下来,似压抑着什么,像是怒气,可他舒展的眉心却又不像,而那双眼睛深沉漆黑,和陷入情欲时饱含情感时一样。 不过转瞬,谢鸢眼前视野一暗,楼明岚低头吻过来,同时将他推倒在沙发上。谢鸢还在竭力理清现在的情况,身形不稳时本能地伸手想抓着什么,却只能抓到楼明岚的胸口,那姿势像是推拒一样。 “你——” 楼明岚眯起眼睛,低头一口咬住他的嘴唇,这个吻很凶,让谢鸢发不出声音,只能跟随楼明岚的气息陷入一阵又一阵的刺激里,直到楼明岚的吻继续往下,谢鸢得到喘息,喊了一声“明岚”,话音落下他便觉得脖颈一痛,手腕一凉。 “咔哒”一声轻响,他的双手被推举到头顶,谢鸢抬眼看见自己手腕上多了俩银镯子,正好套在沙发旁边高柜上的柱子,让他双手动弹不得。 楼明岚的恼怒没了压制,这时候谢鸢才终于确认,他真的在不高兴,很不高兴。 “明岚,我没有,没有幻灭,你别生气,”他着急地安抚,没过脑子就说了一句“你不要这样”。 楼明岚动作停住,抬眸看向似急切似畏惧的谢鸢。“不要哪样?接受不了我要超你吗?” “不是,”谢鸢猛地摇头,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表达自己现在最直接的感受,“我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不要生我气。” 他全然接受,全然奉献的眼神让楼明岚的眸色转深,又一次低头吻住了他,这回倒是没有刚才那么强势,多了一些温柔的底色。 谢鸢也不再去想别的,急切地回吻,让最直接的欲望和情感在两人之间爆发。 第62章 62 谢鸢可以感觉到此刻的楼明岚和平时的他不太一样,情绪更外放一些,也更强势一些。 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他身上偶尔泄漏出来的掌控感,但那时候谢鸢心里更多的是慌张,和收敛服从的本能,这个时候他依然是很慌张的,可又从那些慌张里面品出了一些意味不明的安心。 这很奇怪,但是让谢鸢感到满足。 如果说之前面对楼明岚流露出的掌控和压制,谢鸢感觉到精神上的战栗,此刻就是肉体和精神一起战栗,那些刺激直达灵魂。 衣物被剥开,楼明岚的吻变得有些凶,咬着那枚唇环不断的碾磨,谢鸢不自觉挺起胸膛,他很想抱着这个人,但因为手被束缚,所以只能徒劳的挣扎。 金属手铐磕在木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楼明岚很快就碰到谢鸢硬起来的东西,他没收着劲儿揉了两下,感觉到谢鸢控制不住喘息出身的时候,收了手,微微直起身。 嘴唇被放开,谢鸢喘着气叫明岚:“我愿意给你操的,你把我手放开吧。” 头发凌乱,嘴唇艳红,张嘴吐出的就是直白而甘愿的粗话,楼明岚额角跳了跳,觉得自己先前愿意躺下真是个错误的决定,明明看见谢鸢这副模样才是他喜欢的,想要的,最能刺激他的欲望的。 楼明岚弯唇笑了一下,抬手碰上手铐,却没有拿下来,而是五指插进谢鸢的手掌,与他十指紧扣的,同时俯首贴在谢鸢的耳边:“你既然带来了,那就要用上,嗯?” 说话的同时,楼明岚的另一只手沿着他的腹肌往下,有技巧地往下撸动他的性器。 楼明岚染了情欲的噪音简直性感的要命,更别说他的手还在给自己撸,谢鸢腰腹颤抖,吐出的粘液。 楼明岚指腹摸过去,带着笑得噪音又问:“这么敏感,还想操我?能坚持到插进我的身体吗?” 谢鸢觉得自己耳边在炸烟花,震颤他的耳膜到脑袋里,全身上下都跟着酥麻,张嘴就是更急促的喘息,他甚至激动地骂了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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