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等应秋满开口,目光变得更加凶狠,朝着管理人员看去:“刚刚那个alpha是谁?” 管理只负责留在现场安抚,具体调查跟进与他无关,被这样询问时,有些无辜更多是心累地回答:“如果您需要赔偿的话,我们商场会给您一些选择,至于那位先生,我们暂时……” 应秋满听到管理无奈的声音,内心感到一阵心酸的共鸣,握住自己下巴上的手:“没事的,很快就好。” “不许替他说话!”徐漱元将凶狠带给应秋满,把人吓了一跳,也让应秋满有些生气:“你易感期不也咬人吗?” 应秋满声音没带多少情绪,尽量平淡地阐述,却还是能将徐漱元的怒火浇灭,使之皱着眉头不语。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管理听见应秋满的话弯腰致谢,而后趁机尽快离开了。 管理走后,徐漱元也松开了他,应秋满这才反应过来,牵手导致他渴肤病发,而刚才被徐漱元抱得很舒服,以至于现在被松开后,他感到怅然若失。 焦虑让他将掌心在衣料上搓了两下,为了掩盖他又将拳头握紧,指甲一点一点地挖进肉里。 只是一两分钟的时间,徐漱元从柜台结完帐单回来,就看见应秋满愣愣地站在原地,唇色苍白,双眼无神。 “哪里不舒服?”徐漱元偏头打量他,在目光交汇的一瞬,应秋满感觉到自己脑子里翻起巨浪,咆哮着将他设定的边缘线击溃。 严重到不顾一切扑进了徐漱元的怀里,像只欲求不满的动物一样渴求着,应秋满内心一边排斥,一边将人抱得更紧。 徐漱元眉峰跳了两下,想起应秋满去看心理医生的事,心头泛起不知名的酸。 过了好一会儿,应秋满的呼吸终于变得平稳,意识恢复的瞬间,他后退拉开距离,嗓子像是被冷水浸了许久,开口时都变了声调:“对不起。” 徐漱元靠近了一点,只是人却像警惕的小鹿,随着他靠近而后退,他不得不抬手将人抓住,用尽温和的语气道:“不舒服可以抱我,不需要道歉。” 应秋满被病症灼烧得眼尾泛红,双眸湿润,认栽似的闭上了眼睛。 回家的路上,徐漱元问他是否需要去医院,应秋满拒绝了。 他缩在车门一侧远离徐漱元,重新在心里筑起城墙。 下车后他逃似的要回自己房间,徐漱元跟上去拉住他:“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他这个样子就差把“有病”两个字写在脸上,但徐漱元却绕开“病”字不提,拇指轻轻蹭过他手背,温和却步步紧逼:“你不信任我吗?” 这话如利箭,正中城墙的缺口抵达内部,叫应秋满回答不出来,他确实无法信任徐漱元,甚至根本无法信任这个世界的任何人。 但他贪恋城墙缺口处的风景,忍不住躲在一侧远眺,以至于他无法抽回被紧握着的手。 徐漱元牵着他的手,叫他转身面向自己,沉默在两人间蔓延了一会儿,应秋满听见徐漱元微微叹了口气,城墙缺口也吹起好大一股冷风。 “你能抱抱我吗,我被那个alpha的信息素影响了,好难受。” 跨过雪山而来的冷空气,经过平原的温暖浸透,缓缓吹到城墙里,变成了湿润的暖流,瞬间就将应秋满裹挟,顺着呼吸润进心肺。 “你不在易感期,”应秋满知道徐漱元这么说的原因,但他无法抛开这层伪装,去拒绝对方真正的目的:“你是清醒的。” 徐漱元不知道应秋满哪里得来这样的因果,失笑道:“你好像对易感期有误解,中学没学吗?” 原身成绩一般,预感自己会退化后,生理课基本都用来补觉了,他穿过来已经是个beta,复读时间紧,就没去补生理知识。 所以被徐漱元这么一问,他忽然开始紧张起来,抬眸看人时,眼里的茫然无措被人精准捕捉。 他的手被带着去触碰徐漱元脖子上的屏蔽贴,撕开后,指尖被摁在一侧的腺体上。 “那我教你,”徐漱元变得正经:“易感期一共七天,或长或短,但区间只有一天左右,像今天那个alpha的状况,或者你认为的我易感期状况,只会维持两三天。” 这些应秋满知道,他也只陪徐漱元度过那两三天,意识混沌需要泄欲,他一直认为徐漱元这段时间记忆也是模糊的。 “我一直都是清醒的。”控制不住信息素,但脑子是清醒的,清醒地任由自己的信息素把应秋满当作omega,当作他的omega。 城墙再次崩塌,应秋满感觉自己被卷进深海,呼吸困难,听不清声音。 所以他此前仗着这个错误的认知,在易感期里渴求自己的报酬,实则在徐漱元看来是那么的明显。 “抱抱我吧。”徐漱元再次请求,他已经猜测到了些什么,所以剖开自己去让人接纳,让人能无所顾忌地向他索取。 应秋满像在海水里茫然又奋力地游着,忽然被人牵引,找到了踏实安全的岸。 嘴角后知后觉地开始痛起来,微微张开一点都牵动神经痛到心脏,应秋满后退去摸了一下,感觉已经肿了起来。 徐漱元看着那处的肿胀,心头不自觉浮现一丝怒意,但他没有表现,找了药箱给应秋满消肿擦药,手背的伤口也被消了毒。 不能接吻,徐漱元便这么轻轻抱着他,渴肤症状被缓解,应秋满的眼皮沉重起来,靠在徐漱元肩膀上意识变得昏沉。 “洗了澡再睡吧。”徐漱元捏了捏他后颈,叫应秋满倏然清醒,他看了看徐漱元,准备起身。 但他刚有动作,徐漱元就将抱着他起身,朝着洗浴间去。 “我自己洗。”应秋满仅仅才能接受徐漱元的抚摸治疗,其余的事情还无法向之前那样坦然。 但徐漱元不接受他的话,语气好似有些嫌弃:“你洗不干净,身上还有那个alpha的信息素。” 应秋满什么也闻不到,但他知道徐漱元在商场就对自己释放信息素了,没道理那个人的信息素还留在他身上。 但他不太有把握确定,毕竟他确实闻不到是否真的还有。 其实应秋满没有猜错,早在商场时,徐漱元的信息素就蛮横地驱散了他身上所有的信息素,包括叶礼的,以及逛街沾上的杂乱信息素。 徐漱元一见面就不悦地皱眉,那个易感期发狂的alpha给了他机会。 应秋满不知道他这些心思,没喝酒也没因为一些事浑身无力,就这样被照顾着,让他浑身紧绷,脸埋在徐漱元颈间一瞬也没抬。 终于结束这场“酷刑”,徐漱元却偏不给他安生。 徐漱元只拿了一套睡衣,自己穿了裤子,上衣套在了应秋满身上,偏大,领口咧得很开,叫平时在夏天都扣齐衬衫纽扣的应秋满,十分有十二分的不自在。 “我在这儿不是有睡衣嘛?”应秋满问,徐漱元将毛巾盖在他头上擦了两下,淡定地回答:“一会儿还得脱。” 第9章 应秋满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他现在确实被热水冲得精神了些,但…… 就算知道了徐漱元在易感期也是清醒的,那也不代表应秋满可以接受在非易感期时亲密。 但他理智却分裂开来,一边被渴肤症扯着奔向徐漱元,一边思维清晰向相反方向拉扯,叫他羞涩地垂下了头。 徐漱元看出他的不自在,弯腰跟他平视,皱眉撇嘴道:“那个抑制剂一点也不好,我现在特别难受。” 应秋满是不会拒绝别人的,尤其在自己也意志不坚定的时候。 折腾到后半夜,他觉得嘴角的疼已经变成了酥麻,挠痒痒似的叫他保持着清醒。 睡前徐漱元又给他擦了一遍药,而后把他抱得很紧,让他有种难以逃离的错觉。 等到窗帘缝隙里透出光时,应秋满终于依恋不舍地起身。 他认为这是生病被照顾的特殊情况,也很自觉地遵循徐漱元起初的警告,醒来后小心翼翼地离开。 应秋满绕过床朝门口走去,徐漱元懒散微哑的嗓音突然传来:“怎么了?” 还没等应秋满说话,徐漱元也跟着起来走到他身边,眼睛还没睁开就摸过来抱住他。 “我……想喝水。”应秋满找了个借口,alpha靠着他站了一会儿,像是在醒困,而后把他塞回被窝:“我去接,你别冻着。” 徐漱元将水接来递到他唇边,他根本没渴,硬喝下去半杯后,徐漱元把剩下半杯喝完,之后又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等到天亮,等到徐漱元睡醒,应秋满都没再能找到机会离开。 一起下楼吃饭时,梁姨见到他有些惊喜:“小应也回来啦。” 他们昨夜回来得晚,梁姨刘叔早早都睡了,别墅的隔音也很好,自然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又干了什么。 应秋满听到问候,脸颊微微发烫,随后很快镇定下来,梁姨不知道他们的婚姻有协议,只当两位是联姻,感情一般而已。 所以他这个时候出现在家里,正常人都会觉得没什么问题,只有应秋满觉得难为情。 更让他难为情的,是徐漱元要送他回学校。 “你公司应该挺忙的,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他刚说完,徐漱元立刻反驳:“我不忙啊。” 鬼才信,年尾哪儿能不忙,厉添都忙得没时间来学校找叶礼了,徐氏那么大的企业,投资部总监会不忙? 圣诞夜加班,今早又早早到办公室的田霁,此刻拿着徐漱元给的三倍薪水,一边痛苦一边乐。 到学校时差不多十点,应秋满索性直接去了实验室。 在冷风中的唇却有些湿润发红,那是下车前被徐漱元拉住吻的。 应秋满低下头,将嘴巴埋到衣服里。走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似的,重新露出来,任由凉风为他降温。 到实验室后,也不知因为过节的原因还是什么,竟然只有一位研二的学长在。 他打过招呼后坐到自己工位,心里松下一口气。 没有被发现。 项目现在的雏形已经定好,并且临近放假,魏伯驹给的任务基本上就是日常检查维护,所以大家也都很散漫,包括魏伯驹本人。 快中午时,魏伯驹才过来转悠一圈。他走到应秋满旁边时,疑惑地停下了,上下左右找了半天,最后凑近应秋满嗅了嗅。 “嘿,你这儿怎么有信息素的味儿?”应秋满本来被靠近有些不自在,又被导师闻出信息素更是吃了一惊。 他完全没想到徐漱元在他身上留信息素,他以前会在事后回自己房间洗澡换衣服,到学校后基本就闻不到了。 但今天非比寻常,他一时大意了。 “对象的呗。”旁边的学长笑着说道,虽说同样是beta,但作为ABO世界里生活的人,对于这种事情有着比他更敏锐的洞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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