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性来逃避,的确有他的私心。 梁硕那些濒死的过去,他是诱因,这个事实,他每确认一次,都想大骂自己傻逼一万次然后饮弹自尽。 可这个人还在爱他……很神奇。那么自己任其予取予求,也是非常自然的。 就算现在,梁硕带他到窗边,说跳,他也会跳的。 因为他是他的。 他也是他的。 但梁硕不会这样做,他也不会。所以没关系,我爱你胜过爱自己也没有关系。 我会在你的珍视里找到自己。 胡思乱想的时候,梁硕开门进来。 走到床边,弯腰把水递给他。紧实的肌理拉扯开,变成鲨鱼腮裂的条状,视线下移,人鱼线从裤y.a.o延伸下去,让楚熠想起那个地方用力时的模样。 楚熠接过水,也接过人——他喝了一口,和身下的人接吻。 分开时,梁硕问他:“饿不饿?” 楚熠思考片刻,眼神答非所问地说了句。 梁硕愣了愣,笑着揉他的腰:“你还有力气?” 楚熠又重复了一遍。 梁硕这次笑出了声,楚熠觉得被鄙视了。 他窝火:“……你他妈笑什么?是不是以为我不敢?” “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楚熠胜负欲上来了:“你挑衅我。” “不,我只是喜欢听你的,”梁硕吻了下他,“来吧。” “……”又来了,又在他的底线上蹦迪了这个混蛋。本以为要较量一番,比预想中顺利,楚熠倒又心软上了,“你……第一次吗?” 梁硕反问:“你说呢?” 楚熠莫名心虚,咳了一声问:“怕不怕?” “没什么好怕的,”梁硕说,“我命都能给你,这算什么。” 他说得太稀松平常,楚熠愣了愣,只觉一股邪火窜上来,矮身要去翻他。谁想刚一动作,腰像断了,“嘶”了一声。 我操了……怎么这么酸。 他看见那张笑脸就来气,虚掐脖子,挨近了,恶狠狠地骂:“你他妈故意的吧?” 非得维持一个姿势,没完没了的…… 梁硕也不反驳,控着手劲帮他揉,楚熠盯着那张脸,想起好久没见他笑成这样,不知不觉看愣了,在毫无防备的时候,听那人叫自己一声“宝贝儿”,和一句欠揍的“别那么急。” 那几个字一出,楚熠连后半句都没顾上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是一种本能,一种激烈的、极度接近暴力的宣泄,而暴力是他最熟悉的东西。但对这种过分黏糊的称呼,反倒有点接受无能。 他没有从父母那里继承爱的能力,也没学过该如何处理亲密关系。 ……是不是有点笨啊? 那也没办法。 “……别这么叫了。” “为什么?” “肉麻,不习惯。” “习惯一下就好了,也不是第一次。” “……?”楚熠也不知道这世界是否存在顿悟之类神奇的东西,反正电光火石间,他就那么悟了——联想起那个隐秘的吻,以及那句自以为的梦话。 翻身躺到一边,梁硕顺势靠在他颈窝里:“所以……你那天还是和我说了生日快乐。” 梁硕闷闷地“嗯”了一声:“还叫了你宝贝儿。” ……这就是所谓的习惯吗?楚熠觉得身体里酥酥麻麻的,有蚂蚁在爬,似乎是想快速治好他。 “啧……让你别叫了。” 可能他的抗拒让这混蛋更来劲,腰下面塞进一个松软的枕头,然后在一声声呼唤中,视线又乱了,世界颠倒过来,他再次听到有节奏的旋律。 那是爱人的声音。 不问世事、不分昼夜,窗外风雨飘摇,他们守住这方寸之地,不知餍足地欢zong,疯狂……到不知第几夜醒来,楚熠是真的觉得腰快断了。 他拎起那只在胸前做乱的爪子,咬了一口:“你给我等着……下次……” 他嘟嘟囔囔的,梁硕从背后抱着他,其实没太听清,只捕捉到最后几个字是“下不来床”,于是大概猜到他是要干嘛。 埋在颈边吻了吻,他发出轻轻的气声,失笑道:“好,我等着。” 楚熠太累了,四肢百骸都要散架,转过身,在熟悉的唇齿里,他淹没进去,再次进入梦乡。 察觉到梁硕不对劲,是一起入睡并醒来的第三天早上。 天蒙蒙亮,楚熠睁开眼,感觉喉咙干到连吞咽都费劲。 他这些年的睡眠质量并不好,在APEX打歌时就不用说了,跑行程时睡觉都在车上,回来重组赤道又因为写歌常常熬夜。 但这些天折腾狠了,这一觉睡得很沉。 前几回醒来,这人都在眼珠不错地看他,问到便说刚醒。 这次,怀里的人安静地睡着,睫毛浓密,呼吸很轻,手虚绕在他的脖子上。楚熠低头看了许久,决定自己起来喝点水。 他小心地把那只胳膊拿下去,到床边起身,手腕却忽地被牵住,冰凉的温度,身后传来一声:“去哪?” 楚熠闻言回头,没出声。 梁硕又问了一遍:“你去哪?” 他眼下青黑,目色浓郁,声音刻意冷下去,很容易让人误解为刻薄或没礼貌,但楚熠知道,那是他想掩盖某些东西时的惯用把戏。 以前不懂就算了,现在…… 楚熠咽了下干涩的喉咙,走过去慢慢抱住他,低头吻他的发顶:“你这几天睡觉了吗?” 梁硕愣了下:“你问这干什……” “回答我就好。” “当然。” “多久?”楚熠问,“或者……几次?有我们做的次数多吗?” “……”梁硕沉默下来。 “你不相信我。” “我没有。” “你有,你觉得我是假的,我随时都会离开,我在骗你。你相信这些,但还不相信我爱你。” “……” *很简单,烈酒入喉,或炽热或火辣,遵循本能就能获得,但爱不是。 楚熠刻意回避了很多东西,现在却不得不想起。明里暗里,告白或暗示,关于梁硕爱他这件事情,他明明听到了,看到了,却不敢信,于是一一忽视掉,碾碎在地上。 “如果你签约,我会帮你付清这笔钱,赎回你所有歌的版权” “我不喜欢女人。” “我就是想在离你近点的地方,多看看你。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你逃不过我的。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我不会签约陨石,所以别再来烦我。” ——“其实你不用和我说这些。” ——“你是老板……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是谁的错吗? 他不敢说。用愧疚搭建起来的感情必然脆弱,梁硕一定也不想他这样做。 他只是太心疼了。 这种心疼让他无法再逃避,不管是性还是任何东西。 如果心不如身体离得那样近,那么…… “我们慢慢来……好不好?”楚熠捧着他的脸说,“给你男朋友点时间证明。” 梁硕久久凝视他,想说点什么,最后只是笑了笑。额头贴着,像被粘住了,他们看着彼此,傻傻地笑,知道语言已经不足以让他们更近一些。*也不行。 爱是复杂的命题,我可以为你去死,却无法控制自己慌乱,没有安全感,甚至无法轻易信任你。 但没关系。 爱也是最大的谜底。 * 洗好澡,下楼吃了点东西,手机终于开机时,两个全年无休的成年人尝到了放肆的苦果。 客厅长沙发,从坐下来电话就没停过,俩人开始还腻歪着,后来发现太容易擦枪走火,变成一人坐一边。 梁硕和秘书快速开了几个电话会,结束后看了眼屏幕,是白昊打来的视频。 接通了,那边不见人影,只显示陨石办公室的天花板和白炽灯。 梁硕叫了声:“白总。” 白昊这才拿起来,看来是没想到能拨通:“哎呦喂,您总算下床啦?” 这声一出,楚熠朝这边瞧了瞧。 白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继续道:“我弟妹还活着呢吗?没让你整死吧?” “…………” “…………” 楚熠眯着眼睛瞪他,梁硕装死,走到落地窗边,把耳机戴上了。 梁硕骂他:“不想让我活了是吧?” 白昊乐得那叫一个欢:“嗨呀,总不能光您一个享受,我在这苦哈哈的干活吧。” “滚,没看出你苦来。” “是啊,你他妈现在看谁都甜得像你的sweetheart你能看出我苦来吗?”白昊抱怨,“我说兄弟,要美人不要江山了是吧?这都几天了还没*够?” 梁硕撂了三天挑子,多少还是有点愧疚,但想到一会儿可能要挨揍,开口还是没咋要脸:“江山不是有你呢吗?” “得,我他妈就是牛马的命呗……”白昊说,“行了不开玩笑了,祖宗,你别是真忘了下午要开赤道的Demo评审会吧,专辑不发啦?” 专辑……对。 怎么忘记这个了。 梁硕迟钝地回忆起这件事。 他们的第一张专辑——他做制作人、楚熠做主唱的专辑,他很久前的承诺,处心积虑多年的东西…… 总算到了实现的时机。 梁硕靠在落地窗上,斜瞥过去,沙发上的人正盘着腿在通话,衣服穿得不怎么规矩,露一截印有他痕迹的漂亮脖颈,内心涨满了,他说:“知道了,一会儿就去。” 下一句不知道说给谁听:“我们俩一起。” 白昊临了被撒了把狗粮,摔了手机骂:“你他妈……” 电话挂了。 另一边,楚熠也让金延浩吵得头疼:“楚哥?哎呦我去,你总算回我了!要不是白总招呼我,我差点要报警了。” “白昊?”楚熠说,“……他跟你说什么了?” “额……”金延浩打了个磕巴,想起白总千叮咛万嘱咐别把自己供出来,找补道,“没啥,就说你没事,哈哈。” ……白昊怎么会知道他没事? 梁硕说的? 眼见要露馅,金延浩继续道:“对了楚哥,今天下午要开A&R 的demo评审会,你没忘吧?” 还真忘了…… 楚熠装蒜:“记得。” 简单对了下行程。好在最近没有公开露面的行程,内部制作相关的好协调,影响不算大。 都调整好后,楚熠最后加了句:“明早时间是不是空着?你帮我约个喉镜检查吧。” “啊?你嗓子怎么了?我就听着你声音哑,我都没敢说……” 梁硕这时从窗边走过来,楚熠捂了下话筒,放低声音:“没事,你帮我约上就行。” 电话挂了,梁硕正坐在沙发另一边回邮件,头也不抬地问:“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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