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嘉砚心虚地梗着脖子刚要开始吵嚷,但在他话说出口的前一秒,闻朗已经把他想说的全部抢了先:“是是是,你没心虚,你没偷没抢有什么好心虚的。” 见鬼了,这家伙怎么知道他想说什么?图嘉砚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望过去:“闻朗你……” “闻朗你有毛病吧!这么爱学人说话。”闻朗笑着学图嘉砚说话,边说自己边憋不住笑,“你想骂我这个对不对?”他把中间碍事的常跳跳刨开,不顾小狗哼哼唧唧的撒娇,目光紧紧盯着图嘉砚。 常跳跳知道自己被冷落了,气得转身投向图嘉砚的怀抱,但是后者此刻已经被吓得大脑快要宕机,除了慌乱躲开闻朗满是不怀好心的笑,其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假意东张西望地岔开话题:“我有点饿了,你想吃泡面吗,我去……” 见他又要跑,闻朗立马伸手拽住他裤子把人给拖了回来。 图嘉砚猝不及防地被塞入了一个充满淡淡香水味的怀抱里,但他来不及反应这些,只死死地摁住自己的裤子在闻朗耳边惊慌失措地尖叫道:“你脱我裤子?你脱我裤子?!你脱我裤子!!!” 闻朗:“……我没有。” 顿时,闻朗感觉自己失聪了,脑海里所有提前准备好的话都被手里这个白痴吼得一干二净,魔音绕耳也不过如此。于是他不得不撒手放开白痴,免得等会儿真被这家伙鬼哭狼嚎地扭送到公安局去,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了。 得到自由后图嘉砚立即闪到角落里,恨不得让常跳跳现在就出门帮自己买把锁,好把裤头给锁上。但是常跳跳在接连受到两个大人的无视后,已经生气地跑开了,图嘉砚找不到打手,心里越发没底,连讲话声音都开始发抖了:“你、你干什么脱我裤子,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你这个渣男!” “我没有脱你裤子!”渣男无语凝噎了片刻,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正要为自己辩解时却闻到阳台飘来股怪味。图嘉砚也闻到了这股味道,一对上视线,两人心齐刷刷地沉了下去,顾不上再纠结脱没脱裤子的事,一同原地蹦起来去找怪味源头—— 常跳跳尿了。 因为被冷落所以报复性地专门尿在了它的小狗厕所外面。 见此情景,图嘉砚头痛欲裂,闻朗更是两眼一抹黑,他崩溃地望着常跳跳的小白眼,心想这臭脾气都是随了谁? 答案不言而喻。 “怎么可能!肯定是随你。”咽下嘴里的豆浆,图嘉砚幽怨地瞪了闻朗一眼,眼神跟淬了毒似的,“你是它爸,上梁不正下梁歪……就因为之前我不小心扯过你睡裤,你现在就要这么报复我。小心眼!带坏小朋友!渣男!” 到底是谁小心眼?是谁带坏小朋友?!闻朗被他气得连早餐都吃不下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先辩解哪一项罪名。还有谁是渣男?我看最渣的就是你! 想到这,闻朗愤怒地揉了把常跳跳毛茸茸的脑袋,指槐骂桑地教育道:“都和你说了少跟那个记仇鬼学,看看都学的什么坏习惯。” “你才是记仇鬼!跳跳不要听你爸的!” “谁接话谁是记仇鬼。” “幼稚!”图嘉砚气得也不吃了,筷子“啪”地拍在早餐店的桌子上。 他一生气,闻朗反而开心了,他淡淡笑了笑:“不幼稚我能和你坐一张桌子吃饭吗?” 图嘉砚怨毒的目光立刻杀了过来,但是刚一对上闻朗的笑脸,他就慌得不知道该看哪里好。笑什么笑,真以为自己很帅很好看吗!图嘉砚狠狠地补了记眼刀,被闻朗注意到后,又不敢看了,假装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嘀咕道:“我不跟你出柜了。” 这句话声音说得很小,在闻朗听来与其说是像抱怨,更像是撒娇,他心情甚好地轻轻踢了踢对面这个脸蛋通红还不自知的家伙,把自己面前的小笼包又拨了半笼过去:“说完没有,话这么多,赶紧吃完陪我拆石膏去。” 闻言图嘉砚诧异地抬眼看了看闻朗,说来挺奇怪的,这人之前一直拖着不愿意去拆石膏,但现在竟自己想开了。图嘉砚不想让他如意,把小笼包吃光后才婉拒道:“不去。” 但最后把常跳跳哄好送进幼儿园的周末托管班后,他还是陪着闻朗去医院复诊了。 坐在诊室外,图嘉砚无聊地刷朋友圈,想不通自己干嘛这么听闻朗的话,他悄悄看了眼闻朗英挺的侧脸,又觉得可以理解自己的行为。算了,来都来了,图嘉砚窝在位置上刷手机,脑袋不自觉地往身旁人的方向歪。 刚挨上闻朗的衣服,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当行为,于是趁闻朗还没发现,连忙坐端正。殊不知他刚坐正,闻朗冷冰冰的目光便扫来了,图嘉砚正无知无觉地玩着手机。闻朗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的距离间转了又转,看得他忍不住“啧”了声。 “干嘛?”听到动静,图嘉砚奇怪地看了过去,我应该没碰到这家伙吧? 闻朗并不看图嘉砚,他沉默了片刻,才淡淡道:“明天吧,我妈明天在家。” “什么?” “明天出柜。” 出柜?明天? 一瞬间,图嘉砚以为是自己听错话了,下意识“啊”了声,但他的声音迅速淹没在叫号系统的呼唤铃中。闻朗没理他,独自站起来进入诊室,图嘉砚头昏脑胀地跟在他身后,很快又莫名其妙地被对方赶了出来。 偶像包袱还挺重,图嘉砚只好坐在外面继续等、继续想。 这人不是不着急出柜吗,怎么突然就定在了明天?图嘉砚开始紧张了,《出柜合约》上的条条框框在他脑子里不停循环播放,但却什么都记不住,他感觉自己此刻好像又回到大学时的期末周。 他紧张,闻朗也一样,甚至还要更紧张些。 当天晚上,陪常跳跳玩过玩具后,两人双双钻进各自房间开始最后的临时抱佛脚。但图嘉砚向来是个爱走神的,台本背了没几秒又开始刷上了手机。 好巧不巧,林大师今晚没有直播,此时正在朋友圈里打塔罗牌广告。看见朋友圈,图嘉砚想起了被自己遗忘许久的“对对碰”套餐,犹豫了片刻,他点开了林大师的头像。 TT:大师,在吗~ 但与之前不同,林大师这次没有立刻回复图嘉砚,因为别的客人抢先了—— 9999不打折:大师,在吗? 望着备注“9999不打折”的客户消息,林大师简直喜不自胜,顾不上其他客户发的消息,林大师连忙迎了上去:在的在的,您又要算什么? 屏幕那头,9999微微皱了皱眉:你朋友圈发的塔罗牌准吗? 欢迎光临:那肯定准的。 9999不打折:但你不是搞传统迷信的吗,怎么还学了欧美那套? 说话真难听,林大师笑脸略微僵硬了几度,耐着性子解释自己是搞弘扬传统文化的,而当今世界讲究全球化,别说塔罗牌,星座、命盘也都能算上一算。 越听这话,闻朗越感觉对面不靠谱,但转念想到对方曾经算的内容,到如今他和图嘉砚日渐良好的关系……算了,算吧,就当讨个吉利。于是闻朗按林大师发的详细要求,把图嘉砚的生日发了过去:麻烦帮我算算这个人。 几分钟后,林大师拍了张塔罗牌照片过来,用词极其委婉:牌面来看,他是你的天命所向,但你们之间存在某些阻碍…… 刚听到阻碍,闻朗就失去了所有耐心,冷酷打断道:说人话。 林大师顿了顿,默念着“钱难赚屎难吃”、“客户是上帝”然后换了种更简单明了的修辞手法:你们之间还会有波折,而且主要是他对你的好感度有待提高。 波折?有待提高?那家伙都喜欢自己喜欢得不敢对视了,还要怎么提高,还能怎么波折?闻朗脸色阴沉得可怕,心道就不该花这冤枉钱,简直是找晦气。他气得牙痒痒,只想看点合心意的消息,手指噼里啪啦地在屏幕上敲打:封建迷信。 欢迎光林:帅哥,你冷静点,我还没说完! 闻朗根本冷静不了,他就是看不得别人说半点不好,但他也知道不能对着陌生人无理取闹,因此深呼吸了两秒,缓和了语气:不准,重新抽。 末了他还补上了句“谢谢”。 行吧,林大师翻了翻之前的朋友圈,找出“天命对对碰”的活动内容发了过去:帅哥你试试这个“天命对对碰”怎么样?可能西方那边的文化对你来说有点水土不服,还是老祖宗的更适合。 老祖宗上哪来的对对碰?闻朗都不想拆穿他,沉思了许久才同意,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他很快把自己的生日日期也发给了对方。 记下两个日期,林大师认真算过后,又反复检查了两三遍才把结果发给金主。 看到结果,这次闻朗回得很快:大师,你这算的是真的? 欢迎光林:比真金还真。 9999不打折:真不是为了迎合我改的? 欢迎光林:真不是,改结果要加钱的。 此话一出,屏幕那边总算消停了下去,不一会儿便发来了个满含感谢之意的红包,林大师喜滋滋地收下了,转头继续服务其他客户。 图嘉砚躺在床上等了许久,都快睡着了,才终于等来了林大师的回复。听见消息提醒音,图嘉砚立刻点进软件,把对话框内准备好的消息发了出去:大师,我想算之前还没用的天命对对碰。 哦,是之前那个对对碰,林大师想了想,转头在朋友圈里重发了遍天命对对碰的活动套餐,才回复道:没问题,把双方生日发来给我就行。 但在收到日期后,他却怎么看怎么眼熟,林大师又点开了9999不打折的对话框,仔细核对了遍,发现确实一模一样。 不能吧?林大师心想,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他不会是被客户给耍了吧,还是说其实这俩都是同行? 正在他沉思时,图嘉砚等不及了,他拍了拍林大师的头像催促道:大师,算好了吗? 欢迎光林:是这两个日期没错吧?你确定是对的? 看见消息,图嘉砚有些不明所以:对啊,就是这两个。 林大师沉默了,屏幕上头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图嘉砚又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林大师的回复—— 帅哥,恭喜你,你们天生一对呢~ 真的吗?图嘉砚很想问对方,毕竟他很清楚自己和闻朗之间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关系,最多最多是自己对那家伙有那么一点见色起意。 TT:大师,碰上了是不是还要送一次机会?我看其他直播间里都是这么玩的。 欢迎光林:? 奇了怪了,竟然有人碰上后还要再继续碰,渣男?同行?林大师疑惑地回复:你还想碰什么? 当然是闻朗喜欢的人的生日,图嘉砚并没有细说,只简单解释先让大师记着,等他第二天再来算。或许是因为好奇,林大师竟然罕见地同意了这场赔本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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