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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想吃就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们做辣卤牛杂！”香姨咧开一个笑容，对着方越和傅岑说。 方越点点头，“好，香姨再见！” 然后脚下一蹬，骑出去老远。 这片都是矮小的平房，以前倒是都住的是附近的居民，近几年有出息的都搬出去了，空出来的房子多半都租出去了，这片儿也就成了一个城中村。 因为租金低廉，到这儿住的人是各色牛马都有。 方越就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 他们顺着一处矮墙往外骑，矮墙上爬满了爬山虎。 方越分神看着这片墙。 他已经很久都没来过这边了，也不知道原来小时候看起来那么高的墙，现在看来竟然是那么矮。 等骑过矮墙，再转个弯就是大路了，也就是进城的方向。 傅岑一路上没说话。 方越觉得挺抱歉的，人儿好心带自己来吃好吃的，结果吃没怎么吃好，还陪着他莫名其妙的担惊受怕。 但这会儿他也不知道该和傅岑说些什么。 “啪！” 一块红砖从矮墙的阴影处飞出来，结结实实砸在了方越的车子上。 方越被迫停了下来，傅岑也一个刹车停了下来。 “我就说，那老娘们那里全是老头在吃，怎么会莫名停两辆这么新潮的自行车，原来是你回来了啊？”方超的声音从阴影处传出来，随后，他慢慢踱步向前，挡在了方越面前。 方越心都漏了一拍，捏着车把手的手收紧，像是要把车把手捏碎般。 “让开！”方越高呵一声。 “口气不小啊？几天不见都敢和我这样说话了？要不要再大声点把方志刚叫出来啊？”方超一把按住他的车头，对着方越恶狠狠道。 方越看了一眼在他前面站着的傅岑，给了一个让他快走的表情。 但是显然，傅岑没看明白。 “还带了朋友来啊？”方超也发现了还有傅岑，“怎么不带回家玩玩？是太久没回来了都忘了这边还有个家了吗？” 方越现在不想和方超扯，要是只有他一个人，挨一顿打的事儿他也懒得计较，但是现在傅岑就站在那儿，让他当着傅岑的面挨揍不如让他今天就消失算了。 “不是......你们在玩校园霸凌吗？”傅岑在旁边开口，伸出手挡在了方越和那个他不知道是谁的人中间。 方超显然是没想到还有人来多管闲事，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傅岑。 傅岑脸上没什么表情，察觉到方超盯他还回以了一个不痛不痒的笑，那模样欠揍极了。 “傅岑！你先走！”方越压低声音对着傅岑道，语气急切。 傅岑是傲气，在学校从来没见过他怕过什么。但是方超不一样，他是社会上的人，下手从来不知轻重。 方越自己无所谓，方超再怎么混账不会把他打死。但是傅岑就不该和方超扯上关系，方**傅岑一下方越都觉得脏。 方超笑了，“当我不存在啊！你让他走他就可以走？” 方越说完一拳头就冲着傅岑的脸去了。 傅岑往后退了退，方超这一拳头落空。 方越这会儿也下车站在了傅岑这边，看着方超道：“你放我们走，我给你钱！” 方超眼睛一亮，“哟？！之前问你要钱你不都说没有吗？这会儿怎么有了的？” 方越抿嘴，看了一眼傅岑。 傅岑揉了揉手腕，看着方越，有些气恼地问：“他这算不算抢劫？” 方越没回话。 傅岑也没想得到别人的回复，直接自问自答，“我觉得算是。” 言罢，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一拳头砸在方超的左脸上，方超向后踉跄了几步。 “——既然是抢劫，那打他，算是为民除害了。”傅岑把话补完，然后一脚踢在方超身上。 方越看准时机冲过去把方超压倒，一拳头揍在他肚子上。 挨了那么多年打，方越最知道哪里打人最疼。 方超痛脚一声，双脚乱踢，想要翻身起来，却被方越压得死死的。 傅岑打了一拳就收手了，蹲在旁边看方越把方超压得动都不能动。 他慢慢蹲下身来，看着方超狰狞的表情，道：“我班上的人能任由着你抢？” 老实说傅岑最开始也没打算做什么，他平时最多傲气一点，但却是实打实的良民。 只是良民就不代表没一点血性，面对方超这样的小混混，他确实没什么好脸色。 方超看着呢傅岑那傲气样儿，没说话，吐了口口水，差点就吐到了傅岑脸上。 方越被吓得手下的劲儿一松，方超趁机翻身起来，看着站在那盯着他看的傅岑。 平时打一个也就算了，现在再来一个看着就战斗力不低的家伙，方超才不吃这个亏。 他转头就跑，很快就消失在一片矮墙之中。 方越瘫坐在地上。 这儿还是第一次，碰到方超没被揍，反而是方超自己跑了。 一只手伸到他面前，“地上那么脏你还要坐多久？”傅岑的声音不咸不淡地从方越头上传来。 方越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手搭在傅岑的手上，借力爬了起来。 “谢谢。” 傅岑拍了拍手上的泥，道：“没什么，本来今天也是我带你过来的。” 方越拍了拍身上的灰。 “不过，他这样，应该不是第一次堵你了吧？”傅岑翻身上车，回头问方越。 “嗯。” “你们认识啊？” “我哥。” “哦。”方越还以为傅岑会刨根问底，问他哥为什么要堵他，结果傅岑就简单说了个“哦”就结束了。 方越抬眼看了看傅岑的背影。 知道傅岑爱运动打架肯定差不到哪里去，但是能把方超打成这样的人也比较少见了。 “你练过啊？”方越好奇问了一嘴。 “练过什么？” “打架。”方越从小被揍了那么多次，在打架这件事上，他没什么天赋。 但是他觉得，傅岑这种在学习上天赋拉满的家伙。理应在打架上也没什么天赋才对。 毕竟，他这种人又不会遇到有人莫名其妙去揍他。 “没练过打架，但是小时候身体弱，被我妈送去练了六年的散打。” “......” 以为傅岑是天赋，没想到人家是专业级的。 方越心虚了一瞬间，毕竟，在他无数次被傅岑轻轻松松压排名之后，总有那么一两次，方越想的是把傅岑绑起来打一顿算了。 还好，方越只是想想。 “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就是被他堵了吧？”傅岑说的是他们暑假的那次偶遇，那个时候方越确实被方超堵了。 但是下意识方越摇头，“不是。” “堵你的人还有别人？你哪来的那么多仇家？”傅岑的声音都拔高了，自己同桌看着人乖事少了，结果仇家这么多？ 方越继续摇头，“那不是我们第一次遇见，不过暑假那一次，确实被他堵了。” “我们之前见过？”傅岑压根没印象。 方越眼神中闪过一丝讥笑，傅岑不认识他很正常。 毕竟，他只是一个永远追不上傅岑的第二名而已，傅岑那种天才，何必分心思去给一个反正也超不过他的第二名？ 第14章 从香姨那里回来之后方越情绪一直恹恹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每天除了出去和傅岑一起跑步，其他时候也不怎么出门。 好在压根也没几天假，开学的时间很快就如约而至。 因为开学就考试的原因，他们第一天来上课的时候也不用带书，直接背着包带着笔进考场就好了。 对于这种收假就考试的行为，大部分人还有些不适应，连连叫苦。 但是好在他们是九班，已经比大多数的班级要好太多了，至少拿着试卷不至于抓瞎。 方越因为是转学的原因，第一次考试的考场被排到了十七班，全年级最后一个班。 他的座位也在最后几个。 方越还一度担心最后一个考场的纪律太差影响他考试怎么办？好在最后一个考场根本就没几个人来考试。 第一天考完大家就回家了，学校不留人，第二天才正是开始有晚课和晚自习。 方越第二天考完最后一场英语的时候，考试结束铃还没有响。 他提前了十分钟交卷，慢慢朝着另一栋楼走过去。 十七班和九班压根不在一个楼，十七班是艺术班，所以在多功能楼上课，九班就在普通教学楼上课。 等他到了普通教学楼的时候，考试结束铃刚好响起。 好多人从四楼往下走，方越迎着人群向上。 “这次的物理好难，我感觉我废了。”方越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是徐之丘的声音。 他转头看了一眼徐之丘，徐之丘也注意到了他，直接快步走上来攀着他的肩，“越哥！好久不见啊！” “就只放了三天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方越没说话，捏着笔袋沉默走着。 “你物理写得怎么样啊？我觉得我废了。”徐之丘刚刚才和别人吐槽完，这个时候又和方越吐槽起来。 方越嘴角勾了勾，“还行吧。” “哎呀你们都考那么好！到时候老王不知道要怎么骂我！” 其实方越物理不是强项，但或许是上回傅岑说了自己要去物理竞赛班之后方越写物理的频率就比平时要多很多，这次考试的时候看到题，竟然觉得还挺简单的。 “骂你就受着呗。”方越笑着和他说。 两人很快走到了九班门口。 九班的大多数人都在一班考试，所以现在教室里呆着的还都是不认识的别班人。 而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围着后排的一个位置——傅岑的位置。 “快点快点！我也要在学神的椅子上坐一坐！”不仅围着傅岑的位置，嘴里还大声嚷嚷着正坐在傅岑位置上的人。 徐之丘笑，“他们每次都是这样，在九班考试的成绩都不算差，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求神拜佛。” 方越没管那么多，直接走到他们面前，“让一下。” 或许是他的语气实在是太冷，所以好多人都抬头看着他。 有几个男的拧着眉头，像是下一秒就要说出“你谁啊？”诸如此类的话。 九班的人他们都熟得很，年纪表彰的时候大多都看过。 眼前这个生面孔嚣张什么啊？ 方越没注意他们眼里的轻蔑，不卑不亢道：“你们挡着我位置了。” 他指了指因为“打卡傅岑椅子”而被迫被临时征用的自己的位置，说：“那是我的位置。” 正坐在方越位置上的一个女生脸瞬间红了，弹射似的从椅子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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