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志同道合没什么遮掩的朋友们疯玩是非常消耗体力,但也绝对让肾上腺素暴涨,快乐翻倍的事。 这种快乐是同和爱人在一起时的荷尔蒙分泌不一样的感觉。 但也正因为太过快乐,派对散去后回到家,总会难免生出失落空虚。 鹿蹊在家里转了一圈,翻出了表面落灰的那个小盒子。 季空青在婚内关系上非常尊重鹿蹊,这种尊重也体现在床上,如果不是非常失控外加鹿蹊坚持,那次也不会允许鹿蹊用嘴。 但也真的就只有那一次,大多数时候,季教授都只能接受鹿蹊用手或者腿,而他自己则是用手,虽然经常会冒出一两句粗鲁下流的字眼,但动作却始终是珍惜而温柔的。 ……就是有点太过温柔了。 鹿蹊在这方面其实有那么一点点眼高手低。 知识体系和硬件条件不匹配。 季教授慢条斯理的温柔呵护固然缱绻,爽也是爽的,但…… 鹿蹊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觉得差点什么。 总有种蠢蠢欲动想尝试更多的想法。 但又不太好意思和季教授明说。 某种程度上来讲,鹿蹊的脸皮也的确是薛定谔的厚度。 其实之前试过之后,鹿蹊虽说手底下在画涩涩,嘴上在开浪里飞车,但对这种事其实并没有太感兴趣。 在束缚的教育环境和道德感的约束下,鹿蹊本质上的确算是保守型。 可自从和季空青结婚后,有了亲密接触,就像是轻轻解开了封印的一角,有什么在试探着翻涌而出。 鹿蹊伸手,扒拉了一下小盒子里的塑封袋。 其实好多鹿蹊都没拆封。 现在看来,的确和商家当时说的一样,分了基础款和进阶款,基础的就是一些很普通的椭圆形,并不大,软软的。 进阶版也就是加了点不太一样的装饰,大小尺寸上有一些差异。 是那种不是很夸张,甚至看上去可爱居多的小东西。 鹿蹊回来只脱了外套,粉色衬衫是他自己的,西装背带、袖箍和里面的全套衬衫夹是季空青用过的。 反正家里只有他,季教授又不太可能来这边,他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所以……可以试试看的吧? …… 卧室拉上了厚重的窗帘,密不透光,暖色的床头灯亮着。 夏季的晚上闷热潮湿,即使开了空调也仍旧汗津津的。 一道铃声陡然划破室内压抑的静。 鹿蹊的手机响了。 是季空青打来的电话。
第49章 六月期末之后紧接着是暑假,对于一些大三或者研究生来说,暑假的时间是至关重要的。 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能进入季氏的实验中心,机器人作为新兴专业,和季空青实验室有专利项目合作的遍布农业、医疗、交通等各行各业,不仅仅只有季氏集团。 下午结束研讨会后,季空青又带着学生去和公司项目组的人吃饭,一直忙到饭局结束,把学生们都送回酒店,才空闲下来。 从前的季空青是享受孤独的,但人的本性或许就是这样,在享受过另一道体温的温柔后,再回到孤独,哪怕月光再美,黑夜再静,也依旧灵魂空虚。 从来都是理智克制的季空青第一次意识到,不过只是三天的分离,他却比从前没能得到时更加渴求鹿蹊。 或者说,他因为和鹿蹊分离而变得焦虑。 电话拨通,嘟声拉长音调磨着季空青躁动的情绪,不知过去多久,鹿蹊才接通了电话。 却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季空青抬头看着月亮,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说很多,比如他很想鹿蹊,又比如,他想抱抱鹿蹊,亲吻鹿蹊,将呼吸揉进鹿蹊耳尖动情时会颤抖濡湿的细小绒毛里。 但季空青的内敛克制却让他难以将渴求的欲望隔着千里之外,承载在数据传输里说出口。 他们的家,卧室,浴室,是独属于他们的私密空间,是对季空青而言被标记过的,可以放纵的领域。 但电话不是,网络不是,酒店更不是。 所以,季空青站在酒店房间的窗前,只是低低唤了句:“小蹊?” 鹿蹊过了几秒才出声回应。 回应的声音很低,有点哑,听上去含糊又短促。 尾音却咬出了颤抖。 季空青长睫微敛。 酒店的房间昏暗,窗帘被夜风吹动。 季空青站在窗边,摘下的眼镜被修长的手指握在手心,指纹模糊了透明的镜片,留下晦暗不清的痕迹。 他的大半张脸都隐没在窗帘的阴影里,月光蔓延上他的下颌,照亮了一小截亮着屏幕的手机。 “宝贝,你在做什么?” …… 季空青的声音很轻,却很沉。 季教授并不是个情绪直白的人,除了在床上情难自已的时候,他几乎不会这样称呼自己的爱人。 而现在,他明明唤着亲昵无间的称呼,磁性嗓音裹挟着隐隐压迫的威严。 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之前所有叠加起来的刺激,都比不过季空青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鹿蹊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整个人不可抑制地沉入汹涌的海水里。 听筒里的呼吸声被电流放大,带着潮湿的暖意顺着耳道攀爬。 咚、咚、咚。 鹿蹊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被高高托起的灵魂传入柔软的云,话筒却没有了声音。 鹿蹊低头,将脸埋进床单里:“季……”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面的两个字被鹿蹊压在唇齿间,怎么都说不出口。 鹿蹊的脸颊下意识追着手机靠近,捕捉听筒那边传来的哪怕是一点点细微的声响。 但什么都没有。 听筒那边的呼吸声甚至都减弱了许多。 季空青的好耐心永远不吝啬用在鹿蹊的身上。 像是努力捕捉到了什么讯号,鹿蹊缩起身体,声音很软,带着示弱的恳求,低低地:“……老公。” 听筒里终于传来清晰的呼吸声。 鹿蹊恍惚的脑袋分辨不出那呼吸声里有多少隐忍,又有多少失控,他只是终于抓到了牵引的绳索,迫不及待地伸手握紧。 他想自高空回落。 鹿蹊咬紧牙关,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 季空青的声线沉了下去,口吻听起来仍旧是平日的克制淡淡:“喜欢那些?” 鹿蹊的脑海浮现出季空青衬衫的纽扣,袖口滑落的腕表,还有冰凉的,压过来时会印出一道勒痕的细边眼镜。 “……你。”鹿蹊几近呜咽,“喜欢……你。” 季教授没有表露自己对这个回答的满意与否。 正如同他听出了鹿蹊的困窘,却只是带着训诫意味地引导鹿蹊,困住鹿蹊。 季空青明明可以放过鹿蹊,帮帮鹿蹊。 可他没有。 “宝贝,在我回来前,忍一忍,好不好?” 商量的言语,却是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 温柔又恶劣。 缱绻又残忍。 *** 鹿蹊一晚上没睡好,梦里一片光怪陆离。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就开车回了校区公寓。 大概是因为习惯了最近家里的两只人类都各有各的忙碌,狗子并没有在鹿蹊夜不归宿的这天拆家。 鹿蹊推门进来,脸上带着没能休息好的困倦。 狗子绕着鹿蹊转了一圈又一圈,仔仔细细在鹿蹊身上嗅闻着什么。 原本没想到什么的鹿蹊,硬生生被嗅闻出了几分心虚。 好在狗子在确认了人类的完好无损后,没有介意人类出门打猎但空手而归,而是转身走去粮碗的方向。 鹿蹊跟过去看了看,发现从昨天到今早,狗子都没怎么吃猫粮,直到他回来才开始安心炫饭。 鹿蹊被感动到了,低低叫小猫的名字。 埋头吃饭的狗子看似不理他,实际他每叫一声,两只前爪都会忍不住在地板上踩奶,自以为藏起来的小动作比高高翘起的猫尾巴还要明显。 终于等到狗子吃完饭开始坐着用爪子擦脸,鹿蹊再也没有忍耐,直接扑上去抱住小猫咪,然后举着狗子躺在地板上,把脸直接埋进了狗子毛茸茸的胸膛里。 “宝宝在等我回家呀?宝宝真的是绝世好猫~让我亲一下~么么么么!唔么唔么么么!” “喵嗷——!” 刚才的温情迅速消失,狗子四肢齐用地怼开人类凑上来的脸,努力挣脱开束缚,骂骂咧咧地跑走了。 鹿蹊坐起身,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 置身于充满了季空青气味和存在感的家里,昨晚的记忆再度撞进鹿蹊的脑海中。 过了一会儿,鹿蹊看了眼每根毛都写着警惕,一时半会不会从餐桌下面出来的狗子,伸手从客厅茶几的抽屉里翻出被塞进去的速写本。 学画画这么多年,鹿蹊很少画自己。 或者说,几乎没怎么画过。 不论是油画还是涩图,鹿蹊对自己都没有什么表达欲,他更喜欢去挖掘欣赏风景,或是其他人。 但现在,鹿蹊却第一次有了冲动。 昨晚上季教授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本该私密的环境,而来自丈夫看似温柔好脾气的询问,却真的让潮水裹挟中的鹿蹊硬生生停了下来。 鹿蹊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明明骨子里并不是个真正乖巧的人。 但被命令被支配让他的身体战栗,而命令口吻外包裹着的温柔缱绻,却让他的灵魂感受到被爱。 他不满足于自己。 他渴求千里之外的爱人。 所以他真的听从命令,停了下来。 他甚至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隔天早上才浑身狼狈着去浴室清理收拾清爽。 ……真是要命。 鹿蹊弓着身体,埋头在速写本上勾勒涂抹。 他画的是昨晚上的自己。 鹿蹊不太记得衬衫解开了几颗纽扣,或许都解开了,也或许只是从背带中有些敷衍地抽了出来。 衬衫只剩下半边挂在身侧,鹿蹊却没解开背带。 曾经贴合在他丈夫肌肉上的背带此时紧贴着他,和汗水混在一起,亲密地毫无阻隔。 袖箍被拽掉了一个,另一个一直紧箍在他的左边胳膊上,连同衬衫夹皮质的带扣深深印下红色痕迹,如同昨晚只动作了一半,却被强行遏制的欢愉,直到今天早上才被鹿蹊取下。 ……乱七八糟的样子。 看着速写本上的自己,鹿蹊的笔尖不受控制地,在画纸边几笔简单勾勒出一个外轮廓。 那是一只手。 一只腕间扣着金属腕表,西装革履,袖口平整,骨节分明,手指侧面、指腹覆盖着薄薄一层硬茧,虎口缀着一颗痣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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