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躲在美妆部落地窗后面。”霍沉舟指向屏幕里相似的场景,“我健身回来,衬衫湿了一半。” 陆逸的芒果块掉在裤子上。他当然记得那天——霍沉舟的腹肌在湿透的白衬衫下若隐若现,他鬼使神差拍了37张连拍。 “周三早上,电梯里。”霍沉舟继续道,“”假装系鞋带,其实在拍我的皮鞋。” “作为你的造型师我当然要研究你的穿搭!” “周五晚上七点。"霍沉舟突然按下暂停键,“你打算答应我的表白,但是最后又逃走了。” 投影仪的光束里,浮尘缓慢旋转。陆逸的辩解卡在喉咙里。 “所以......”霍沉舟打开了一个文档,上面贴着陆逸第一次直播的截图,“不是只有你在偷偷观察。” 文件页数多得惊人,按日期分类,每页都记录着陆逸在公司的细枝末节——【今天陆老师喝了三杯咖啡,皱眉的样子很可爱】【午睡时喜欢把脸埋在手臂弯里,像只兔子】【生气时会无意识咬右手无名指】...... 最新一页是今天刚写的:【偷钢笔的样子像得逞的小狐狸,想揉脑袋】 “霍沉舟......”陆逸的声音有些发抖,“你......” “我在追你,我说很多遍了。可惜我好像不怎么会追人。”Alpha合上文件,灰蓝色的眼睛在暗处格外深邃。 电影恰好在此时播到片尾曲,温柔的男声唱着“我愿做你永久的港湾”。投影仪的光映在霍沉舟侧脸,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陆逸突然发现,Alpha看似游刃有余的表象下,撑在沙发上的手其实在微微发抖。 “电影看完了。”霍沉舟起身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要回去了吗?”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Alpha嘴上说着送客,身体却挡在自己身前,雪松信息素无声地包裹上来。 窗外,城市的灯火如星河般流淌。陆逸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合着霍沉舟低沉的嗓音:“现在,陆老师可以给我答复了吗?” 陆逸抬头,看见Alpha紧绷的下颌线——原来运筹帷幄的霍总也会紧张。 “我......”他刚开口,手机突然疯狂震动。李明远发来的消息刷满整个屏幕:【紧急情况!陆老师你上热搜了!】【全公司都在传你们在3027房的监控截图!】【霍总电脑里的日记被IT部不小心同步到内网了!!!】 “......” 霍沉舟面不改色地按下关机键:“明天再处理。” “可是......” “陆逸。”Alpha的指尖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现在,只看着我。” 雪松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在唇瓣相贴的前一秒,陆逸恍惚想起一个问题——霍沉舟对玫瑰过敏,为什么会选自己? “先!先送我回家!” 陆逸推开家门时,玄关处多了一双陌生的皮鞋。他警觉地后退半步,却听见客厅传来熟悉的哼歌声——是《美少女战士》的主题曲,跑调跑得离谱。 “程小阳?!”陆逸的背包“啪”地掉在地上。 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青年转过头,染成银灰色的头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哟,我们陆大美妆博主终于回来了!”他张开双臂,“三年不见,想我没?” 陆逸愣在原地。程小阳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高中毕业后去法国学调香,两人虽然经常视频,但确实三年没见面了。 “你怎么突然......” “惊喜回国!”程小阳蹦起来勾住他的脖子,“本来想提前说的,结果你电话一直打不通。”他凑近嗅了嗅,突然瞪大眼睛,“卧槽!你身上这雪松味......” 陆逸手忙脚乱地推开他:“客户用的香水!” “放屁!”程小阳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我可是顶级调香师,这分明是Alpha的信息素!”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围着陆逸转圈,“快说,哪个野男人把我们陆崽拐跑了?” 被按在沙发上“严刑逼供”的陆逸,最终交出了手机里的加密相册——里面全是霍沉舟的照片,从偷拍的侧颜到光明正大的工作照,甚至还有几张3027房的“约会”存档。 “卧槽!霍氏集团那个冰山总裁?”程小阳的尖叫差点掀翻屋顶,“就是你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的Alpha?” “我什么时候......” “去年三月七号晚上十一点十八分!”程小阳精准报时,“视频通话里你说的!”他翻出聊天记录,上面赫然是陆逸的吐槽:【今天又遇到那个装逼Alpha了,长得帅了不起啊】 陆逸的耳根烧了起来。那时候他刚入职霍氏,确实对霍沉舟的高冷做派颇有微词。谁能想到现在...... “所以?”程小阳八卦地凑近,“你们俩……睡了吗?” “当然没有!”陆逸抄起抱枕砸过去,“我们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程小阳晃了晃手机,“人家都给你写87页情书了,你连个名分都不给?” 陆逸蜷在沙发角落,无意识地咬着右手无名指——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程小阳突然安静下来,认真打量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 “陆崽。”他难得正经地问,“你喜欢他吗?” 客厅的挂钟滴答作响。陆逸盯着手机锁屏——那是今早偷拍的霍沉舟,Alpha正在会议室看文件,晨光给他凌厉的轮廓镀上柔软的金边。 “我不知道......”他轻声说,“我只是职业病,想记录他的日常穿搭什么的,更何况……更何况网上说他那种Alpha婚后都家暴!” 程小阳的嘴角疯狂上扬:“宝贝,这叫暗恋。”
第12章 “可是!”陆逸猛地抬头,“他对玫瑰过敏!怎么会喜欢我?难道想谋财害命?” “二十一世纪了大哥!小小过敏怎么能阻挡真爱呢!”程小阳翻出热搜页面,“#霍总暗恋日记#都连载到第三季了,全网都在嗑你们CP。”他戳了戳陆逸发烫的脸颊,“承认吧,你就是喜欢他。” 陆逸把脸埋进抱枕里。所有的线索突然串联起来——心跳加速的瞬间,忍不住偷看的冲动,甚至那些假装不经意的偶遇......原来早在他意识到之前,心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那那那那……我该怎么办?”闷闷的声音从抱枕里传出。 程小阳变魔术般掏出个香水瓶:“刚调的新品,'怦然心动'限定版。”他坏笑着晃了晃瓶子,“喷上这个去表白,保证你家Alpha当场失控~” “谁要喷这个!”陆逸红着脸去抢,两人在沙发上闹成一团。手机突然响起特别提示音——霍沉舟的专属铃声。 程小阳眼疾手快地抢过手机,按下免提:“喂~陆逸的闺密在此~” 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三秒。“......程先生?”霍沉舟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迟疑,“陆逸提过你。” “哦?”程小阳挑眉,“他怎么说的?” “说你是他唯一会分享秘密的人。”Alpha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莫名温柔,“看来他现在需要你。” 陆逸抢回手机时,指尖都在发抖:“霍、霍沉舟......” “明天我要去S市出差。”霍沉舟的语气恢复平常的沉稳,“集团新收购的美妆工厂需要你做技术指导。”顿了顿,“两天的行程,住同一家酒店。” 程小阳在旁边疯狂做口型:“答!应!他!” “我......” “6027房。”霍沉舟补充道,“顶层套房,视野很好。”他的声音忽然低了几分,“适合看星星。” 陆逸的心脏漏跳一拍。 “好。”他听见自己说。 电话挂断后,程小阳像只偷到鱼的猫:“6027房~适合看星星~”他夸张地模仿着霍沉舟的低音炮。 “你们Alpha都这么闷骚的吗?” 陆逸把发小踹出卧室时,脸上的温度还没降下来。他打开衣柜,开始纠结该带什么衣服——太正式显得刻意,太随意又不够重视。最后鬼使神差地拿了那件霍沉舟送的真丝衬衫,领口刚好能露出锁骨。 “别忘了这个!”程小阳从门缝里塞进那瓶"怦然心动",“喷在颈动脉,效果最佳~” “滚啊!” 夜深人静时,陆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手机屏幕停留在与霍沉舟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是Alpha发来的航班信息,后面跟着个小小的星星emoji。 他点开相册,翻到最早偷拍的那张照片——霍沉舟在健身房外擦汗,阳光下的水珠顺着腹肌滚落。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看似高冷的Alpha会记得他所有喜好,会为他写87页日记,会在电话里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说“适合看星星”。 指腹轻轻摩挲屏幕,陆逸做了个深呼吸。他打开备忘录,开始编辑一段反复删改的文字:【霍沉舟,我可能也......】 手机突然震动。霍沉舟发来一张照片——6027房的露台上,天文望远镜已经架好,旁边摆着两杯草莓奶昔。 【明天见,陆老师】 简单五个字,让所有纠结烟消云散。陆逸把脸埋进枕头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知道了,明天的星空下,他会亲口告诉霍沉舟那个答案。 次日。 飞机降落在S市时正值黄昏,陆逸拖着登机箱穿过廊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小盒子——那是程小阳临行前塞给他的“表白神器”,他昨天说好像是他特调的什么荷尔蒙香。 “喷在手腕,保证他当场求婚。”发小挤眉弄眼的叮嘱还在耳边回响,陆逸的耳根又开始发烫。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接机口—— 霍沉舟站在最显眼的位置,黑色风衣衬得肩线愈发挺拔,手里举着块手写接机牌:【欢迎陆老师莅临指导】。 “你......”陆逸拖着箱子小跑过去,“怎么亲自来了?” Alpha自然地接过他的行李,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司机请假了。”雪松气息随着俯身的动作笼罩下来,“饿了吗?” 陆逸这才注意到霍沉舟的领带夹换了新的——小巧的银色调香瓶造型,和他脖子上常年戴的吊坠一模一样。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跳漏了半拍。 “飞机餐太难吃......” “我订了日料。”霍沉舟晃了晃手机,“你上周直播说想尝试的那家。” “你再视监我直播试试呢!” 去酒店的路上,陆逸发现霍沉舟今天格外不同。Alpha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车载音响播放的正是他歌单里循环最多的轻音乐。更过分的是,当他在红灯时偷偷瞥向驾驶座,正好撞上霍沉舟含笑的灰黑色眼睛。 “后座有毯子。”Alpha突然说,“空调温度低。” 陆逸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地搓了搓手臂。他转身去够后座的毯子,却不小心带倒了背包,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散落一地——化妆包、行程表,还有那瓶该死的“怦然心动”。 香水瓶滚到霍沉舟脚边。Alpha单手扶方向盘,弯腰捡起那个精致的小瓶子:“新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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