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专注地看着扬起小脸向他索吻的姜明钰。 对视中,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笑起来的。 “什么嘛, 你怎么不闭眼睛。你不要看着我,我要害羞的。” 说笑嬉闹的间隙, 姜明钰再去吻了裴珩,他吻得比裴珩笨一点, 碰了几下就分开了。 天空忽然这时候哗啦啦的开始下雨。天气预报没说今天要下雨,骤雨气势汹汹地往人身上砸,浪漫的氛围瞬间没有了。 裴珩牵着姜明钰的手往山下跑, 四周的雨点都漂浮起来。 他们以为跑得越快, 身上不至于被这场倾盆大雨淋透,事实上没有区别,等终于跑到裴珩上山的那条公路,两人像刚从湖里游上来。 在公交车站台下站定, 裴珩扭过脸,看见姜明钰一脸生气地用手在拨弄自己一缕一缕的头发。水流汇聚到他尖瘦的下巴,滴滴嗒嗒地往下滴, 湿透的衣服裤子粘在身上。 姜明钰生气的说:“谁准它下雨的,都没有通知,好任性。” 他要大发雷霆了:“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它把一切都毁掉了。” 裴珩没有特权,并没有比姜明钰好到哪儿去,但他心情却很好,凑过去亲了一口姜明钰的脸蛋。 姜明钰立刻像鹌鹑一样闭上嘴巴,左右张望了一下,见附近没有人,眨眨眼睛对裴珩说:“右边也要亲。” 裴珩从善如流。 雨停后,他们下山去附近的星级酒店。 …… 床头的固定电话标准的连响两声,姜明钰蜷缩着半靠在裴珩怀里,两个人都没穿衣服,姜明钰要让自己缓一缓,裴珩伸长手臂接起电话。 这只手的手掌上正好有个姜明钰刚刚留下的牙印,明晃晃地从姜明钰眼前擦过去,姜明钰心虚地移开目光,假装没看到。 是酒店工作人员打来叫醒电话:“姜先生,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六点三十分,请问您是需要再睡一会儿,还是去用早餐呢?” 听到对面称呼姜明钰叫姜先生,裴珩笑了笑,将姜明钰汗湿贴在额前的碎发拨了拨,姜明钰还迷迷糊糊的正在发懵,脸颊温热,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到他脸边上来。 裴珩说:“给,姜先生。” 姜明钰没听清前台说了什么,有点呆的应:“好。” 裴珩把电话拿走:“我们再睡一会儿,我会叫他的。” “好。”那边又说:“清洗的衣服已经烘干好了,什么时候适合送上去呢。” “再过半小时。” 裴珩挂了电话,姜明钰爽过就觉得热,爬开一点,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扯了被子蒙住脑袋,要继续睡觉。 裴珩拍拍他的脸:“大少爷,要上课了。” 姜明钰把他的手拍掉,眼睛都没睁开,极端的亢奋过后,越来越觉得困,感觉自己要昏过去了。 裴珩估计是觉得这么催姜明钰上学很有意思,又推了他一把:“醒醒,早上了。” 姜明钰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裴珩。 裴珩说:“你书包还在家里,等会我先送你回家,还是直接去上学?” 贱人裴珩。 原来他还知道要上学! 姜明钰眼睛都睁不开,脸埋在枕头里,对裴珩比出一个中指。 天杀的,这小子怎么不觉得困。 裴珩预估的半小时很精准,姜明钰趴了一会儿,熬过去那阵困劲,脑子反而异常清晰的感到亢奋起来。 酒店的服务人员按了门铃,裴珩套了浴衣取来,还没走到起居室门口,姜明钰抓起枕头往他身上砸。 除了第一次,他们还没有像这个晚上一样做得这么激烈过。偶尔几次默契的亲密,也都发生地很克制,姜明钰一直以为裴珩是不喜欢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的,在浴室里对着镜子粗略一照,姜明钰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裴珩还有哪里是不敢下嘴的,怎么这么爱咬人!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他咬牙切齿地换好衣服,像个炮弹蹭蹭地冲出去,要找裴珩兴师问罪。 裴珩正背对着他换衣服,宽阔的背上好几条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刮出来的血条条。 姜明钰看看自己的双手,一双非常完美的手,纤长、骨节分明,重要的是很白,完全是一双根本挑不出一点毛病的手。 裴珩转过来的时候,姜明钰已经把手背过身后去唱歌了,脸上完全掩盖不住自己的得意。 过了会儿,又做贼心虚地把手晃到裴珩面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看好了,我没有指甲的,你背上的伤不是我弄的。” 裴珩不说话,只是含笑地看着他,姜明钰自己走完一整套裴珩正在偷偷嘲笑他的假设,怒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对于事件发生的时间和他俩正在做什么的场景,姜明钰一怒之下就想起来了:“我都说了你不要顶那个地方,我本来抓着床单抓得好好的,是你自己把我手掰开放身上的,还想干嘛!”显而易见,是裴珩自己的问题。 以往他们每次做完,都要有人回避,大部分情况是裴珩先走,等到过几小时,再假装无事发生的继续先前的话题。 事后一起醒来,对姜明钰来说是完全空白新经历,因为裴珩还没来得及抽离出朋友的身份,变成他的恋人。 这种心里打鼓的忐忑让姜明钰紧张,他越想越委屈,觉得还是自己吃的苦头比较多,指着裴珩又急又气的说:还有、还有,我都说了太深了,我不要骑上去,是你非要架着我,你还抓我脚——” 姜明钰每说一句,就有个具体的画面带着他被|喘|息|揉碎的哭叫在裴珩脑子里闪过:“好了,宝宝不要再说了。” 姜明钰毫无感觉,迟钝的以为这些近乎调|情|的抱怨和自己之前带情绪的埋怨差不多,他十分天真的追问:“你承认都是你的错啦?”没遮干净的|吻|痕能从脖子一直往下看个彻底,像开袋即食的包装虚线拉链。 裴珩闭闭眼睛,然后睁开,微笑说:“小钰,我找到借口写请假条了,早上不用去上课了。” 第42章 裴珩想到的请假理由是E大的校外招生, 现场报名的时候,姜明钰学考成绩正好达标,面试过后, 需要回校等面试成绩, 高考后按总分和竞争者排名,择优录取。 这毕竟只是用来逃课的借口, 姜明钰没想到自己最后竟然真的险之又险地考上了E大,只比后一名高了0.31分。 裴珩在隔壁学校, 他俩过了军训就从学校里搬出来住一起了。 姜肃时病情加重了很多,情况不容乐观。姜明钰每周五都会回家,陪一陪姜肃时和程晓槐,等到周日晚上再回他和裴珩校外的家。 他周三下午没课, 去菜市场买了点虾和豆腐准备晚上烧粥。 这间三室两厅的房子没留客房的空位,主卧以外的两个房间一个留作了姜明钰的衣帽间, 一个成了裴珩的书房。 姜明钰一边在厨房煮粥,一边视线飘过半开放的厨房, 直勾勾的看电视机上面的人演宫斗剧。裴珩回来的时候,他正沉浸在电视剧情中。 裴珩倚在冰箱旁的柜子边,敲敲柜门。 很有节奏的三下: 第一下, 姜明钰悚然一惊;第二下, 姜明钰猛然看向裴珩;第三下,两个人很慢地对视一眼,裴珩冲他一笑。 姜明钰其实也知道正常的夜晚流程是两个人一起先把饭吃了,再抱盆零食, 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到晚上七八点钟,轮流洗好澡后,再非常默契的静静等待夜晚的荷尔蒙像闹钟一样地提醒他们该是时候浪漫一下了。 如此细水长流, 才能慢慢地流淌到他们七八十岁以后。 然而爱情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意识到的那一瞬间,就必须如火焰烟花一样激烈地迸发出来,要么永远燃烧,要么快速熄灭。 只顾得上关掉燃气阀,姜明钰还没得及讲解自己的杰作,两个人已经决定好了分享彼此夜晚的方式,他们亲了又抱,裴珩从姜明钰的喉结往下吻,姜明钰一边|喘|气一边抓着裴珩的手摸自己,衣服脱得满地都是。 姜明钰一直到后半夜才想起自己辛苦跑去菜市场买的大虾豆腐,有人砸门的时候,他一时幻听,还以为是自己的粥复活了,厨房里的虾从锅里跳出来了。 他在梦中惊醒,推了抱着他睡觉的裴珩一把,自己倒是连眼皮都没掀一下:“虾,我的虾,我的虾蹦出来了——” 裴珩左右端详一下,姜明钰睡得很迷糊,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一句梦话。 烧熟的虾要想死而复生是绝无可能的,门口倒是真的有人在敲门。 裴珩走去开门的路上随手抓起地上的裤子穿上,门把刚拧开,就被人大力地往外拽。 廖兰英闯进来:“是不是你干的?” 在房间里听见廖兰英声音的那一刻,姜明钰昏昏沉沉的瞌睡虫立刻被吓醒了。 这套房子是裴珩出钱租的,廖兰英在开学那天来过,知道裴珩住这里不奇怪。 换个时间点,姜明钰必然要腼腆害羞的走出去叫下阿姨,但现在十二点半,他浑身一件衣服都没穿,衣服都脱在外面。 空荡荡的卧室除了一张床就是地毯,要是廖兰英进房间把他逮住,他连个地缝都没法找。 姜明钰缩在被子里发抖,虽然他有出柜的打算,可现在还是太突然了点。脑子里闪过很多桩社会新闻,很怕廖兰英把他这个不要脸勾引他儿子的男同性恋揪出来打。 好在廖兰英根本无暇顾及满地的衣服,一进门,将裴珩堵在客厅,她大晚上赶回来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人是不是你杀的!” “谁?”裴珩觉得莫名其妙。 廖兰英:“林天成。”很熟悉的名字。 她走过去将电视机打开,机顶盒没关过,一打开自动连播姜明钰之前看的傻瓜宫斗剧。 廖兰英皱了下眉:“你还看这个?” 视线在茶几上拆了半包的薯片停留片刻,她很清楚自己儿子的口味,这包薯片不是他吃的。 她没有多说,将电视频道转移到新闻专频。 文质彬彬的电台记者标准的诵读文本: “死者被发现在他公寓中的浴缸中,法医初步鉴定结果是自杀,死亡日期大约是两日前的徬晚五点到八点之间。” 电视机的左下角有一张打码的死者证件照,一件普通的自杀事件原本根本涉及不到需要上电视台播放解说,关键之处在于这人的身份,林天成—— 几乎板上钉钉的说法,他是姜肃时的私生子。 裴珩哂笑一下:“我杀他?” “妈,你是太看不起我,还是太看得起他?” 裴珩微笑着指向电视剧说:“我杀他干什么,这种蠢货活着的时候才是价值最高的时候。就算是交通意外我也不会用这么笨的办法,带他去盘山公路遛几圈,让他认识几个朋友,再给他几百万买一辆跑车,他早晚就死在公路上。用得着冒这么大的风险,大费周章的伪造成自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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