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乔玉鹤冷脸皱着眉,往那儿一站开始宽衣解带。 林承:? 这是要干嘛? “好的,我马上叫人去拿。”丁殊毕恭毕敬,立刻背过身去拨打手机。 乔玉鹤松了领带,随意搭在脖子上,一手撑在大理石面的办公桌,单手解着钮扣。 小乔总的手很大,又很白,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却不过分凸显、还微微泛着粉红——这点血色证明了乔玉鹤确实是个活人,而不是冷血动物成精。 可惜了。林承在心里偷偷地想。 这手真是好看,漂亮的不像是能从男人身上长出来的——反正林承是没见过哪个男人长这样的手,连那些从头发丝保养到脚后跟的娇艳小母0也没有小乔总这般细皮嫩肉的手。 还别说,这玩意儿应该是天生的。 林承看着乔玉鹤已经完全解开的衬衫之间若隐若现的一片。 真他妈的白。 白的像死人。 白的直晃眼。 晃眼也不耽误看,林承直勾勾地盯着。 “想看?”乔玉鹤轻笑了下,手指一勾,大方地拉开衬衫。 白上还有两点粉。 林承不知道害臊俩字怎么写,他相信姓乔的也不知道。 所以眼神根本没闪躲,反而亮了一下。 “练的不错。”林承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身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谢谢。”乔玉鹤眼睛弯了弯,那手像是故意似的在自己胸肌上抓了一把。 真骚。 林承挑眉。 “小乔总就是这样勾引我老婆的?” 乔玉鹤哂笑一声,“他?” 说着放下撩起的衣服从桌沿起身,绕到后方的酒架前。 嘁。装什么大尾巴狼。 林承不屑。 没一会儿,浅米色的衬衫被送到办公桌上,新的连折痕都完美平整。 “丁殊。” 看来小乔总没能找到满意的酒。 “乔总我在。” 林承看向旁边,这才发现眼镜男的脸色很是不对,怎么都成土色了? 还用余光使劲儿划拉他,这是什么意思? “楼下的事情,你去处理下。” “明白。”丁殊立马应下,“陈老爷子心疼那孙子,乔总放心,我有分寸。” 这话没错,确实是“孙子”。 “嗯,去吧。” “是。” 丁殊抬手一挥,“所有人,跟我下去。” 林承:诶?!不是…… 这回轮到林承使劲儿朝着对方挤眼色了,可丁殊压根儿不搭理他,眨眼的工夫带着一溜保镖消失的无影无踪。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姓乔的。 冷的像是停尸间。 这下没别人了,姓乔的不会想跟他动手吧? 林承警惕起来,目光扫到桌上的盆栽和小型摆件雕塑。 能干男小三一顿,他林承等的就是这一天。 “这么紧张干什么?”乔玉鹤单手倒夹着两个空杯,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再次坐到桌边。 “我又不会把你怎样。” 林承有个坏毛病,兴奋的时候手抖的厉害,紧张的时候反而屁事儿没有。 姓乔的会错意了。 林承咧嘴,“你最好会。” 乔玉鹤饶有兴趣地哼了一声,放下杯子,当着林承的面开始换衣服。 妈的,又来这一招。 可林承还是没能移开眼。 “这里这么大,应该有更衣室吧?” 肩宽腰窄的好底子,胸肌,腹肌,鲨鱼肌,人鱼线……白花花的,肌肉隆起又深陷,雕刻般的阴影线条比他的生命线还要清晰。 “更衣室没有,倒是有卧室。” “要不避着点儿人呢?”林承在考虑,趁人换衣服的时候动手会不会不太礼貌。 “避人?你吗?”整理好袖口的乔玉鹤抬眼笑了下,随手将原来身上的衬衫扔进了桌边废纸桶里。 “这衬衫怎么了?”林承疑惑,好好的衣服没破没脏的,直接就扔了?那面料和设计一看肯定得五位数,还有那林承不认识的logo,这和扔钱有什么区别? “难道被我碰过,所以要扔?”林承嗤笑,想不到姓乔的大费周章地当着自己面换衣服,原来是在耍这种小心思,以为这样能羞辱到他?这也太可笑了吧。 “你想多了。”狭长的眼睛弯了弯,“只是领口皱了,不能穿了。” 林承:? 领口皱了怎么就不能穿了?熨一熨不就好了吗?用得着直接给衣服判死刑吗?多浪费啊。 哦,也对。 一件衣服而已,在小乔总眼里值几个钱?换衣服的这点儿工夫都能把好几件衣服的钱赚回来。 富人的生活方式不是他这等普通人所能够理解的,是他自己狭隘了。 乔玉鹤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当人,或者说会喜好男色的男人,而是空气,物件,桌上的盆栽摆设,所以才会这样无所顾忌。 林承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已是今非昔比。 不过人各有命,他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是乔玉鹤先来招惹他的。 “小乔总有什么事儿还是快说吧,我还赶着回家给老婆做宵夜。”林承说。 他今天来这一趟只是为了会会乔玉鹤,要是能揍上几拳解气最好,揍不上也没关系,事情的重点从来不在第三者身上。 乔玉鹤脸上的假笑终于消失了,冷的能结冰。 “林承。” “急什么?阿清今晚回不回家,我说了算。” 林承脸色一沉,“你叫他什么?” “阿清啊。”乔玉鹤勾勾嘴角,变脸变的猝不及防,“两千万。” “什么两千万?”林承睁大眼睛,感觉心脏落了一拍。 “美刀呀,要不你替你老婆还?”乔玉鹤仰头斜睨着眼,笑,“怎么样?老公?” “……” “不用这么看着我。”乔玉鹤摇着手里的空杯,“我可没有逼良为娼,是魏清他自己提出来的——卖·给·我。” “你也知道我是阳痿,不过你老婆他还是很卖力呢~” 乔玉鹤笑出了声。 林承却站在原地不能动,双脚被钉住了似的。 两千万,还是美刀。 阿清为什么不和自己讲?为什么要自己跑去和面前这个冷血动物做交易? “乔玉鹤。”林承哑着嗓子,满眼血丝,咬破了嘴也不自知,“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为难阿清。” 乔玉鹤仍笑着,黑漆漆的眼仁里似乎冒着寒气。 “我好冤啊,林承。” “我只是想帮阿清而已,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林承深吸一口气,眼前一阵阵泛雪花,感觉不到手脚。 “好。我去问他。” “其实你也知道,这笔帐应该你来还。”乔玉鹤似乎看穿了他,“抛开你我之间的事情不说,你欠魏清的,可不是两千万能还清的吧?” 林承紧抿着嘴,呼吸的声音在意识中被无限放大。 乔玉鹤说的没错。 要不是魏清,他林承绝不会有今天这副人模狗样。 他欠魏清的太多太多,和经年累月的情爱誓言、争吵伤害纠缠一起,结了痂,撕开一角必带起血肉。 魏清早已融入他的生活,他不能放手。 “要走了?”乔玉鹤在背后叫他,“不考虑下我的提议吗?” 林承停下脚步。 “或者我现在就有个好主意,要不要听听?” 林承转过身,虽然知道姓乔的必然没憋好屁。 “你说。” 乔玉鹤朝他晃了晃空着的玻璃酒杯。 “尿在这里面。” “可以免了那两千万。” 林承:……?! 有病吧? 有钱人玩这么变态的??? “啊…不,还是一千万吧,一下抵完了我有点儿太亏了。” “神经病。” 林承抛下一个白眼,插兜甩着胯,头也不回地走了。 电梯门合上,机械运行的声音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听的清晰。 ——怎么不上当呢…… 乔玉鹤仍半坐在办公桌上,长腿大开,衬衫纽扣还没舍得系上。 ——真是无聊。 门齿咬住酒杯边缘,乔玉鹤叼着空杯,在嘴里一翘一翘地玩了起来。 上沿磕的鼻梁发疼,呼出的热气扑在玻璃内壁上,很快模糊了一片。 他看向落地窗外的斑斓夜景,发呆。 突然咔嚓一声脆响,酒杯碎了。 “啊……” 乔玉鹤吐出嘴里的玻璃碎片。 有血。 舌头顶了顶嘴里的软肉,有点疼,但是甜的。 他看着手心。 ——我也饿了啊,为什么没人给我做宵夜? ………… ————
第3章 你老婆不要你了,嘻嘻~…… 林承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 在后院车库停好摩托,用干抹布简单擦了擦灰,他才进了屋。 只有客厅里的灯亮着,魏清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老婆?”林承试探地叫了一声,装作一切如常的样子。 “老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边说边脱了鞋子走进玄关过道,林承抬了抬手里提溜着的纸袋子,朝着魏清毫无动静的背影,“你爱吃的那家灌汤包。马上我再做两个小菜,整点儿啤酒,咱……” “林承。” 魏清打断他,平静的语气宣告了事情的败破,对方连他努力维持的表面和睦也不想要了。 “先过来坐吧,我们该聊一聊了。” 空气一时凝滞,林承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不是……带会儿汤包就凉了,我还是先去厨房做菜,咱可以边吃边聊。”他企图拖延这场判决,在临刑前用好吃好喝贿赂审判人,想借着酒菜里十年来两人同甘共苦的回忆,这样得到的结果会不会能让他好过一点儿? 可魏清否决了他,“过来坐吧。” 犹豫了几秒,林承选择又一次妥协。 他走进客厅,将手里的袋子撂在茶几上,坐到魏清斜对面的单人沙发里。 魏清放走了怀里的猫,俯身将洗好的一小盘草莓推向他,“吃?” “不了吧。”林承感觉嘴里有些苦,“草莓已经过季了,你不是老说过季的东西吃了不好。” 说完才反应不对,魏清不喜欢吃草莓,只有他喜欢吃,这是给他买的,他立马找补,“不过吃一两次也没事~”说着捡了颗草莓一口咬去大半,“谢谢老婆。” 魏清没有应他,也没像往常一样笑着看他,满眼都是欣悦。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林承看看草莓又看看魏清,发现对方从始至终都垂着眼睛,没有看向他。 “我直说了吧。” 林承感到绝望。 “我想离婚。”
福书网:www.fushutxt.cc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62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