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听话。”乔玉鹤勾勾嘴角,“要是能在犯错之前也能这么听话就好了。” “乔玉鹤,你以为你是谁?……”林承弓着身体,眼尾发红,“就算崔医生喜欢我又怎样?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林承,我知道你有多招人,所以你也该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乔玉鹤说,“你看你都能为了崔文简不去碰领带,这更让我嫉妒了~” “呵,活该你给自己找罪受。”林承知道乔玉鹤绝对有能力让崔文简消失在津海,可一个小时之前他才了解到崔文简多想留在这里发展。 “不用担心我,我会自己处理好情绪。”乔玉鹤说。 林承觉得无语,乔玉鹤总是要把他的话意思扭曲,像是故意在气他。 “林承,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吗?”乔玉鹤翘着脚好整以暇地注视他,戴着胶皮手套的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继续拉扯领带的话,你会先一步窒息的。” “要你管……”林承腰背酸的要命,再不直起来一点的话简直生不如死,相比之下颈间的窒息和下方的禁锢变得不那么痛苦,反而莫名舒服了起来,情况愈演愈烈。 乔玉鹤看着林承挣扎的样子,脖子上血管都爆出来了,却还在死命扯着领带,眼看着两头都憋的发紫,他的林承却半眯着眼睛翻出了眼白,漂亮的身体抖的厉害。 一根领带就能自己舒服到,他的林承还真是天赋异禀,可是再这样下去怕不是要上头?他不想让林承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够了。”乔玉鹤扯开了系着的蝴蝶结,瞬间脱力的林承跟着朝前倒,被他顺势抱在了怀里。 “林承、林承?” 怀里的人细微地抽搐着,浑身发烫,呼吸凌乱,已然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乔玉鹤轻叹了口气,戴着手套的手曲起指节,抹掉了脸上新添的白蜜,看了眼,放到嘴边舔了干净。 “我还什么都没干呢。”乔玉鹤自言自语道,“看来太上道也不是什么好事……” 空气中渐渐蔓延一股熟悉的温热气味,他拨开那被汗水打湿的碎发,低头在林承额角的伤疤上亲了下。 “宝贝快醒醒,今晚说好的一起去约会。”说着嘴唇又在林承发烫的耳朵上碰了下,“醒醒,好不好?” …… 什么声音? 好吵。 林承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柔软被子里,房间里没开灯,投影仪在斑斓地运作,似乎在放什么电影,怪不得把他吵醒了。 “你醒了?” 突然一张脸凑过来,在昏暗的光线下好看的让人大脑宕机,林承一时没工夫去想闭眼之前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现在乔玉鹤隔着被子熊抱住了自己。 “你这次晕的比较久,索性把你带回家了。”乔玉鹤贴过来,在他眼皮上亲了亲,“烛光晚餐是泡汤了,不过我们可以直接跳到最后一步。” “……什么最后一步?”林承眨着眼睛扫过四周,“乔玉鹤你先别说话,等我想一想……” 就是这幅每次晕厥过后再醒来时都会茫然无措的表情,简直可爱到犯规,乔玉鹤贪婪地盯着林承看,眼睛眨也不眨。 看着那张帅又乖的脸上由茫然逐渐转醒,他仿佛吃到了糖果般甜蜜的东西。 “乔玉鹤……”清澈的眼睛狠厉起来,林承果然要凶他,“你又搞我!!” “对不起嘛~”乔玉鹤弯起眼睛笑。 “对不起顶个屁用!”林承抻着脖子拼命扑腾,可像是粽子一样被包的严严实实,乔玉鹤在被子外轻松制住了他。 “你明明很喜欢吧?为什么现在又冲我翻脸?”乔玉鹤吻过来,“谁他妈喜欢!”林承歪着脖子万分嫌弃,却没处可躲,还是被响亮的啵了一口脸颊。 “不要再闹别扭了,承认我们在这方面很契合也没什么好羞耻的。”乔玉鹤在很近的距离朝着他耳朵吹气,凉凉的,声音嘶哑又低沉,“你其实知道的吧?我们是同一类人。” “……”耳侧连着脖颈一片迅速泛红,林承有些呼吸不过来,只能紧盯着天花板,故意不去回应旁边乔玉鹤的注视。 “林承,我们天生一对。”乔玉鹤又欺上来,这么大的块头非要用胳膊和腿压在他身上,埋脸在他颈间,磨蹭着,用鼻子和下巴拱他。 “快点承认你喜欢我。”狗的鼻子就是凉凉的,乔玉鹤也一样。 “为什么不说话?” “林承,你总是这么虚张声势,三言两语就能跳脚翻脸,我一靠近你就不说话了。” “是怕我吗?还是怕你自己?” 林承感觉自己又被缠上了,乔玉鹤在他颈间又闻又嗅的,丝丝吐着信子。 “谁要跟你天生一对?”林承嗤之以鼻,“我快被你压死了,起开!” “又害羞。”乔玉鹤笑的狡黠,拉开距离放过了林承。 失去束缚的林承从被子里褪出上半个身子,终于靠着床头坐了起来,就是脑袋还有些发晕。 “我衣服呢?”林承揉着太阳穴。 不看不知道,林承上身光着,只脖子上堪堪套了个领带——那条由乔玉鹤头发制成的领带。 “帮你脱了。”乔玉鹤笑笑,“穿着衣服怎么能睡得好?” “帮我脱衣服不帮我脱领带?”林承瞪了对方一眼,单手将领带从自己脖子扯了下来,却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丢。 私心是想扔地上的,可这是乔玉鹤送他的礼物,又是由对方留了九年的头发制成的,那么做太伤人了。 但当着对方的面又不好将领带收起来,自恋如乔玉鹤绝对会蹬鼻子上脸。 “我先帮你收起来?”乔玉鹤也坐了起来,覆上他的手,轻轻掰开手指,接过他攥在手里的领带。 林承没拒绝,任由领带如流沙般划过手心,最后猝然消失。 乔玉鹤三两下折好了领带,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又回过身来抱住了他。 “最后一步,一起看影片。”乔玉鹤又啵了一口他的头顶,用怪物一样的力气将他从并排靠床头的位置拖到了身前,要林承把他的胸口当靠背。 不算舒服,因为乔玉鹤肌肉紧实,虽软但大的碍事,早感觉骶骨后被垫着。 林承还是第一次知道这落地窗前的吊顶上藏着幕布,之前两人也从未在家里用过投影,地下一层就有更加沉浸式的家庭影院,迷你电影院似的,但两人也没用过。 他们都太忙了,除了在卧室里睡觉,最常用的地方应该是洗漱间。 “乔玉鹤,这放的好像不是电影。”林承疑惑。 画面显示这是一场在户外举办的盛大婚礼,宾客们身穿西装礼服,脸上笑容洋溢,镜头有些晃,画质也有些年头。 “Александр说,一起去电影院里看电影,不如两个人窝在家里观看家庭影片。”乔玉鹤把他当做了大型抱枕,圈在怀里下巴垫在他脑袋上,手下不轻不重地揉捏,“不但可以让对方更了解你,还能迅速拉近距离。”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是我没有家庭影片这样的东西,能找到的也只有母亲结婚时的录像。”乔玉鹤说,“那时候我两三岁吧?摄影师应该有拍到过我,相当于家庭影片了~” 不知为何,林承心里忽的一软。 两人默契地没说话,看得认真,努力从摇晃的镜头里寻找小孩子的身影。 随着音乐奏起,镜头很快从宾客身上转到红毯的尽头,身穿洁白婚纱的新娘挽着她父亲的手臂出现在那里。 那可真是个美人。 仙女这样的形容词都显得太过平淡,非要风华绝代、倾国倾城这样浓烈决绝的词语才能足够形容,即便隔着年代久远的粗劣画质,也难挡这一眼所来的震撼。 “……果然,你还是长得更像妈妈。”林承小声说。 乔玉鹤轻不可闻地笑了下,“说实话,我已经快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 “时间太久了。”林承知道这种感觉,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妈妈的样子也像画面传染上噪点一样渐渐模糊了。 “乔荣立不允许家里出现她的照片。”乔玉鹤说。 林承愣了下才惊讶道,“乔董?为什么?” “在她死后,她的一切东西都被销毁了,照片、衣物、就连她的宠物狗。” 林承震惊,录像里正放到美人在搀扶下走上红毯,一只头顶扎着红色蝴蝶结发卡的漂亮小白狗在前面又蹦又跳地领路,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幸福,吐着舌头笑的十分开心。 “这个卧室里墙上的画作,是后来请人复刻的仿品。她看这些画比她的命还重要,可人一死,画也没保住。” “唯一留下的就是这段结婚录像了。”乔玉鹤说,“光盘这么老旧的东西居然能躲过一截,还要多亏许爷爷。他把光盘上的内容复刻了之后再还了回来。” “许爷爷应该是气不过吧……”林承说。 “何止是气不过,那时候许爷爷是个暴脾气老头,得知消息之后冲进了老宅,上去就要揍乔荣立,可是被保镖拦了下来。” “这录像也是他交给我的,让我好好保管,想她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乔玉鹤说。 “那你……”林承刚说到一半,被乔玉鹤打断了。 “这是第一次。”乔玉鹤挑起他的下巴,冰凉的嘴唇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想着如果和你一起看的话,我可以。” 林承有些发愣,没问乔玉鹤‘可以’后面跟着什么。 录像中,替女儿高兴到眼泛泪光的父亲正亲手把自己的女儿交给面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有人从侧面突然窜出挡在镜头前,恰好没拍到新郎的脸。 最重要的时刻没拍上,摄影师明显有些恼火,镜头剧烈一晃,定在旁边的宾客身上。 一个穿着小礼服的小男孩坐在儿童安全椅里,好奇地扭过小小的身子来看向镜头。 一双黑珠子似的大眼睛漂亮极了,睫毛又长又密,脸蛋白的像个瓷娃娃似的,小脚晃荡着,似乎正透过这年代久远的录像安静地看着他们。 “这是你吧!”林承指着,“从小就这么白,也太可爱了。” 林承喜欢小孩子。更何况这样漂亮的小孩,谁能不喜欢? 乔玉鹤笑笑,点了点头,“原来小时候我眼睛有这么大。” “现在也不小啊。”林承说,“就是你单眼皮显的。” 没一会儿,镜头被转了回来——估计摄影师干完架了,新人开始交换戒指。 林承有些不想看这段,仰在乔玉鹤肩膀上看他,“……所以为什么要销毁你母亲的东西?” 这个角度下的乔玉鹤睫毛很长,静静地扇了一下,“下周是她的忌日,我该去看看她了。” 下周吗? 下周乔董也会从龙港回来,看来乔玉鹤又要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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