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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虽然是没有拆穿他的谎言，但明显还是有些不悦。 Helix：如果我没看到你的话，后果自负。 纪倾言虽然百般不情愿，但还是打字回了个“知道了”。 他回复完消息后就直接将手机掐灭，现在也没空去多想这个，他穿上外套之后，就直接出了宿舍门，他一上午都是满课，完全没有什么喘息的空间，等到吃过午饭之后心理才恍然升起了一阵忐忑。 他看了一眼表，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半了，距离顾斯衍要见面的时间只剩半个小时。 一想到昨天的场景，他不禁耳朵发烫，但昨天好歹还是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丢脸就丢了。 现在顾斯衍为什么要把见面的地点订在咖啡厅，不会真的想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换上那种衣服吧。 他越想越觉得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但要是对方真的提出这种要求他肯定也不会照做，但万一顾斯衍一个不高兴就把之前网恋的聊天记录打包做成pdf发到校园论坛里怎么办。 但要是真是这两者二选一的话，他选择去死。 他这么想着，随即就加快了脚步往咖啡店走，想趁着时间还早看看里面哪里有侧门，以便到时候可以直接溜走。 由于现在是周内，又是上课时间，所以咖啡店现在人不是很多，他本来想挑一个偏一点的地方坐下，但他刚推开店门，还在思考去哪落座。 但下一刻，视线直接就跟顾斯衍撞了个满怀。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身着黑色卫衣，正在电脑键盘上敲字，不同往日的是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色边框眼镜，衬得他整个人多了几分书卷气，显得没之前那么不可接近，目光则也像是柔和了很多。 纪倾言看到眼前人，则是完全没有一丝心理准备，迅速将目光别开后，就迅速掩去神色间的紧张，强装镇定得走到顾斯衍的对面落座。 顾斯衍看着桌子对面满脸写着“不情愿”的人，眉宇间闪过一丝不爽，随即就奚落道：“不是满课吗，来得这么早。” 纪倾言没想到对方对早上的事还耿耿于怀，还是有些心虚道：“看错了。” 顾斯衍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垂眸接着去打字，咖啡厅现在人很少，周围没什么声音。 纪倾言听着键盘发出噼啪的声音，只觉得心理有些发毛，见对方迟迟没有提要求，反而更加忐忑。 但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顾斯衍身侧放着的袋子上，里面该不会就是… 他这么想着，内心的慌乱感则是加深，也懒得再管什么面子，就直接开口道：“虽然我答应过你一个月内听你的，但这个不包括在这种公共场合换那种衣服，而且这样丢人的也不止我一个…” 他说话的时候刻意把音量压得很低，像是生怕被别人听见似的。 顾斯衍听他这么说，也是一愣，停下了打字的手，随即就抬眸冷声道：“我没有这种癖好。”
第34章 “接吻还是上床。”…… 纪倾言听到这话总觉得安心了不少, 但随即就又有些疑惑：“那你叫我出来干嘛。” 顾斯衍敛了敛目光，将视线又移到了电脑屏幕上，淡声道：“陪我自习。” 纪倾言虽然有些不解, 顾斯衍真的就只是叫他出来陪他自习吗。 但他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是这样了，他也不想没事找事, 很识趣得应了声“哦”。 见对方也不再说话, 他随即就也从包里拿出电脑, 既然是陪自习，那他应该也是能干自己的事。 随即他就操纵鼠标点开了文档, 正好他的论文也没写。 周遭的氛围很快就又陷入了寂静，只剩键盘上打字的噼啪声。 一个小时后，纪倾言终于给论文收尾, 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表，已经快三点半了，但眼前人则是依旧紧盯着电脑屏幕。 顾斯衍还没搞完。 他本来想问问自己是不是可以走了，但随即想想他可能在搞跟实验有关的事情, 由于他也有过思路被打断的经历, 所以自然也会感同身受, 想了想之后, 还是决心不要打扰。 但转念一想，自己跟顾斯衍现在到底属于什么关系, 自己到底可不可以跟对方说先走都是个问题。 这么想着，纪倾言的目光随即就落到眼前人脸上，屏幕发出的微弱光线打在他脸上，使五官轮廓变得更加清晰, 他皮肤很白，眼镜下一双眸子像是不掺杂任何情绪，镜片在灯光折射下，落下一团扇形的阴影打在他的眼睑下方，看起来更有精英范。 他倒是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得看顾斯衍，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他能成为表白墙上的常客。 但他还是搞不懂对方到底在跟自己纠缠什么，从坐进来到现在来偷看他的女生都已经换了几波了，按道理来说知道自己网恋被骗了了，就应该直接换下一个，毕竟他估计不缺人喜欢，而且他只是骗了感情又没骗钱，而且自己又不是故意的。 他这么想着，倒是越来越觉得憋屈。 顾斯衍也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很敏锐得捕捉到对方眸光中带着一丝幽怨，他只是抬手摘掉眼镜，只是冷声打断道：“别看我了。” “你研究院的面试准备了吗？” 纪倾言回过神来后，立刻就将目光移开，只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随即就狡辩道：“谁看你了，我只是在发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耳垂上蔓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绯红。 但回过神来，才察觉到不对，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去面试的事。 毕竟他复试通过的事，自己好像也没跟他说过。 纪倾言睫毛颤了颤，略微有些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有面试？” 顾斯衍倒也没有隐瞒：“去帮忙的时候看到了入选名单。” 纪倾言只是随口应了声“哦”，倒是没把这当一回事，毕竟这也不是什么机密。 不过顾斯衍现在既然有空理他，那是不是忙完了，他刚想问自己是不是能走了，但手机就收到了一条wx消息，随即眼前人就开口道：“这是我整理的一些资料你应该用得上。” 纪倾言听他这么说，就点开了对方发来的文档，里面足足有四十几页，而且不太像是从哪个网页或者资料库搬运来得，一看就是费了不少工服。 他被眼前意外得来的资料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难道顾斯衍刚刚就一直在忙这个。 但按道理来说自己都已经这么骗他了，顾斯衍应该已经恨死他了才对，为什么又要帮他。 该不会是他在资料里动了什么手脚，想看自己搞砸面试吧，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虽然顾斯衍在学术方面很牛，但他也不差，读了十几年的书，不会到了那种看不懂复习资料，盲目相信里面的数据的程度，对方应该不会蠢到用这种方式去报复自己，他要是想报复，大可有很多其他更快的方式，也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 纪倾言这么想着，随即就有些安心，应了声“谢谢”后，但还是有些不解得问道：“所以你刚刚就一直在整理这些？” 顾斯衍倒是没有什么神色上的变化，只是淡淡得吐出几个字：“只是顺手。” 但就算顺手花费的时间应该也不少。 纪倾言这么想着，终于还是问出了他心中最疑惑的部分：“但我之前不是才骗过你，我以为你都恨死我了，为什么还要帮我。” 顾斯衍听到这话，神色微微一愣，随即眼里多了几分无语：“你以为我是想报复让你才做这些的吗。” 纪倾言则是更加摸不着头脑：“难道不是吗？” 要不然顾斯衍闲得没事为什么要把他叫到自己家，还让他穿那种衣服，后面又生成那种赎罪的约定，这任谁看都是报复，不过这事毕竟是他自己之前惹的，就算对方想报复他也没什么怨言，只要别说出去丢面就好。 顾斯衍眼底的阴翳像是又加深了一些：“要是真想报复你有很多种方法，就不会在这跟你浪费时间。” 纪倾言刚刚就想问这个了，但他实在无法给对方之前的行为找什么由头，又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穿那种衣服…” 这不是羞辱是什么。 他将音量压得很低，像是生怕被人听见似的，语气中也带着些许不满。 顾斯衍看对方完全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神情已经有无奈，但还是开口道：“不是你先口嗨的吗。” “之前发信息的时候怎么不觉得难为情，而且也是你先说喜欢我的。” 他最后一句话咬得有些死，像是带着怨气，但却不易察觉。 纪倾言被他这么一提醒，脑海里就瞬间冒出了很多之前的记忆，随即后劲处就又蔓上一层薄薄的绯红，但还是狡辩道：“但当时不是有原因吗，我又不是变态，也不会无缘无故去发那种照片。” 他虽然不知道现在顾斯衍是怎么看他的，但试图用这种方式去改变一下他对自己的印象。 见对方不说话，他思索片刻，随即就接着开口道：“所以能不能以后别提这件事了，我可以换一种方式赔罪，跑腿还是做苦力都行。”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乞求，但见顾斯衍没反应，思索片刻，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亮了亮：“或者你要是想让我给你介绍女朋友也行。” “刚好我身边也有不少女生喜欢你，而且长相性格都不错，这样也算是我之前骗你的补偿。” 顾斯衍不就是生气自己网恋骗了他感情吗，要是自己现在再给他找一个不错的人选，说不定这事就能过去，而且像顾斯衍这种长相跟条件，给他找对象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估计还会有很多人上赶着想去，起码比现在这样折磨自己强。 纪倾言想到这，眉眼间都像是带着几分喜色，不由得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不由得就将目光投降眼前人，倒是有些期待对方的答复。 顾斯衍的脸色沉了下来，眸中的情绪像是愈发冰冷，想说什么但张开嘴又合上，最终还是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纪倾言听到他这么说，眼里的光彩就又多了几分，像是如释重负似的，立刻就来了兴趣，刚想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但顾斯衍像是没听到他后面的提议似的，语气冰冷，继续说道：“你想换哪种方式。” “接吻还是上床。” 纪倾言听到这话，瞬间脸色一变，立刻收起了刚刚的嬉皮笑脸，也已经完全顾不得有没有被身边人听到，会不会丢面的事，顾斯衍的眸中像是没什么情绪，冷得可怕，语气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瞬间大脑就像是过电似的，突然出现一个炸裂的想法。 顾斯衍该不会之前做那些事，不是为了羞辱他，而是对他真的有兴趣吧！？ 顾斯衍抬眸就将眼前人煞白的脸色尽收眼底，像是再逼问下去随时都可能崩溃，他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语气依旧很不爽：“要是接受不了，以后就别再提这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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