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原开了电视,找了一部影片看,要会员,他又开了个会员,登录了自己的手机号。 很经典的喜剧片。 陆州收拾东西到半道,忍不住站在卧室门口看。 在李定原推了推装着卤货的盘子示意来吃点,说不吃明天就坏了的时候,他就又坐沙发上了。 原本卤货装的是外卖盒,但李定原换了家里的大盘子,摆的还挺好看。 陆州就小吃了一点。 电影很好看,卤货也很好吃。 看完电影已经十一点多。 平常陆州睡觉也基本上是十二点左右。 他一个人的时候也这样,虽然他这职业其实白天也有大把时间,但晚上的时间就好像比较香。 不过看电影比较耗神,对陆州来说是这样。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眼泪花从泪腺迸出来,很快充盈整个眼眶,视线有一瞬间的水盈盈的模糊。 眨了眨眼,视线重新清晰。 陆州看到李定原看他,那眼神像观摩什么好玩的东西。 这人…… 他问他:“怎么了?” 李定原:“客卧床还挺大的……” 陆州听明白了,很无情的拒绝:“你该回去睡觉了。” 李定原就走了。 出门前提醒陆州把门锁好,明天早上起床了上来吃早饭,又问他早上的包子想吃什么馅儿的。 陆州说都行。 他听李定原的话反锁了门,又去检查了所有的窗户,确认都关的好好的,这才洗漱上床睡觉。 有点不适应。 屋子里太安静了,床有点硬,被子好像也不那么服帖了。 陆州知道这很正常,他得习惯。 只有他一个人,这有种熟悉的孤单又安稳的感觉,没有人打扰,他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睡觉的情形。 还有白天早上,手掌心那种充实又滚烫的手感。 这种回忆会很麻烦。 陆州不得不在躺了好一会儿后,被迫下床洗个澡。 下床后他谨慎的将窗户开了条缝隙,冷风灌进来,稀释了某些气味,这样后陆州抱着浴袍去了浴室。 洗澡后吹干头发,陆州才回卧室。 关窗户的时候发现外面在下雪,惆怅的看了好一会儿,打了个寒颤后才回神,赶紧关了窗户上床。 这天晚上陆州睡的很不好。 哪里都觉得冰凉一片,他把被子裹的紧紧的都没有用,有些后悔洗澡后没有穿睡衣,就穿了个内裤。 第二天陆州醒过来,发现脑袋很沉骨头缝都疼。 他发烧了。 也不是自发醒过来,被电话铃声惊醒,但没来得及接那头铃声响到了尽头,又挂了。 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十九。 打电话来的是李定原,通话记录显示有五个。 很快电话又进来了。 还是李定原。 李定原早上给陆州打过电话,没人接,他只当陆州回过神躲着他,想着冰箱里有吃的,也就算了。 但中午打,还是没人接,就觉得不对。 外面开不开门,就后悔昨晚说让人反锁的话了。 准备再等会儿,至多不超过一点,如果还没人接,那他就要采取一定的措施。 万幸第五个电话这祖宗接了。 李定原悬着的心往下落了落,但听到那头沙哑的声音,心就还悬半空,简单的指令:“开门。” 陆州裹着浴袍去开的门,只觉眼冒金星。 后来的记忆就比较模糊。 他好像被喂了很多东西,药、水、粥之类的,还有除了李定原之外的人来过,拿着助听器听他胸口,应当是个医生。 只是医生怎么会上家里来? 有陌生人,如果不是李定原在旁边,还一直攥着陆州的手,陆州肯定会很不安。 陆州睡了很长一觉,但一直睡的不安稳,不过他每次醒过来好像李定原都在,还一直说什么:“是我……” 陆州觉得他有点傻,他当然知道李定原是谁。 就回答他:“我知道。” 李定原话夸他,跟夸小朋友似的那种:“州州真乖。” 陆州到这天晚上才彻底清醒过来,他很累,但神智比较清醒,没有那种脑袋又沉又痛的无力感了。 靠在床边又喝了半碗粥,白粥,配了点不怎么咸的小菜。 没让李定原喂。 吃完又出了一身汗,才发现他整个人都光溜溜的,浴袍不见了,只有一条内裤。 李定原摸了摸他的额头,冰凉,烧已经退了,又不放心的递给他一根体温计:“夹好,再测一下。” 陆州将体温计夹在腋下,问他:“你怎么来了?” 声音一出口才发现嗓子压的厉害,像凭空多了五六十年岁月的那种低哑。 李定原坐在床边,很歉疚的道:“回来就发烧,一定是这些天累坏了,你好好休息,换我照顾你。” 他将被子提了提,将陆州盖的严严实实。 陆州感觉有点儿心虚。 神志清楚后他思维也恢复了,就知道发烧压根和照顾李定原没关系,李定原很好照顾,压根不费劲。 他病肯定是开了窗户吹风的缘故,还是洗完澡吹的。 但为什么洗澡…… 陆州往被子里埋了埋,不再想下去。 李定原看他蔫蔫的,脸还又红起来,有些紧张,说着就揭被子,想摸摸他其他地方是不是热:“又烧了?” 有时候人额头冰凉但不代表不发烧,他小时候生病他妈就这么测的。 陆州摇头,不肯让他看。 在担忧面前一切都得让路,李定原不惯着他,隔着被子在这祖宗屁股上拍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听话!” 说着手探进被窝。 他眉蹙着,这会儿是真没半点邪念,在陆州肩膀后背和大腿上捋下来,闷在被子里是有些热,但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怪了! 陆州身体现在正虚弱,又羞又气,一个劲的往后缩。 没留神被子还被李定原拽着,一缩把自己缩出了被子,他生的过分白,遗传的冷白皮肤加上很少见太阳,白的几乎晃花了李定原的眼。 之前照顾人,李定原抱着人都是隔着被子抱着他安抚来着。 这一下真是猝不及防。 但更猝不及防的并不是皮肤的洁白无瑕,而是那兜着的一截布料,中间的部位是凸着的。 这种凸在作为男人的李定原这里,再明白不过。 陆州顺着李定原似乎有些回不过神的视线看下去,然后就把自己埋被子里死活不肯出来了。 腋窝的体温计也掉出来。 李定原咳了一下,捡走枕头下的体温计对着门那边看,卧室窗帘拉着,门外是客厅窗户,光线明显。 不到三十八度,他松了口气。 这时候才明白过来。 不是发烧就好。 拍了拍将自己包成个粽子,只有发顶露出来的某人:“你是学医的,这种情况很正常,是不是?” 陆州不理他,只觉得脑袋都要冒烟。 李定原连人带被子揽过来,像抱一个大号的蚕宝宝,声音带着笑意:“要不要帮忙?” 怒向胆边生什么的,陆州隔着被子胡乱踹了他大腿一脚。 陆州最后还是忍不住合理化自己的变化:“我想去洗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是真话。 当然可能也有一点别的原因,但想去洗手间的占比很大。 他不知道李定原信了没有,这人总是笑啊笑的,虽然看他生气忍住不笑了,但眼睛就是笑着的。 陆州决定不和他计较,看在他照顾自己的份上。 他拒绝了李定原要抱他去洗手间的提议,让这人从柜子里给他拿睡衣,遮遮掩掩的在被窝里换好了才出来。 下地的时候还有些眩晕,有点像低血压的感觉。 然后就被直接抱去了洗手间,中途拖鞋掉了一只,李定原竟然能一手抱着他一手捡了拖鞋给他穿好。 这人的力气简直是个谜,很不科学的谜。 陆州不敢挣扎,很不赞同的道:“你的胳膊!” 李定原没想到陆州这会儿还记得他胳膊,说了句“你这点小体格!”将陆州抱到马桶前才了放下,关上门在门口等。 回去的时候陆州没让他抱,还在客厅里遛弯。 以此证明他已经好了。 李定原不管这个,让陆州老实上床呆着去,除了解决生理需求不准下床,然后独断的宣布晚上他会留宿。 陆州表示抗议。 李定原告诉陆州,医生说他这次烧的很严重,有反复的可能,需要人看护,如果再次发烧的话就要去医院挂水。 陆州问他哪儿来的医生。 李定原说是一个朋友。 陆州“哦”了一声,想起某些偶像剧里霸道总裁总有个医生朋友的事,而以李定原的出身,很够得上霸道总裁的级别。 李定原:“想什么呢?” 陆州摇头说没什么。 他不会把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告诉李定原,否则说不准又被他笑。 陆州窝在被子里,很快就又困了。 但李定原还坐在床旁边书桌那儿的椅子上,老大个人,还带着伤,坐在那里看着挺委屈的。 就催他:“你也睡吧,我感觉不舒服的话叫你。” 他的意思是让李定原去次卧,也不需要准备什么,有时候陆州感觉李定原对他这儿比他自己还熟悉。 李定原应了,然后长腿一抬就上了他的床。 陆州:“……” 拽着被子没让李定原掀开,让他去次卧。 李定原以你不要无理取闹的眼神看陆州,带着点小谴责,还有自己被防备的不可思议:“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禽兽?你都这样了,我敢做什么?” 陆州:“……我出汗了,不好闻。” 他发了很多汗,感觉身上的毛孔都不太透气,但作为前医生的觉悟让他忍住了洗澡的冲动。 不像某些人。 李定原看他不好意思那样儿怪可爱的:“好闻,香着呢。” 强硬的钻进了被窝。 他好大一个,几乎立即将床和被子占满了,还伸手给陆州掖了后背的地方,仿佛还在楼上那张大床上一样:“行了,睡吧。” 两个人近在咫尺,面面相觑。 陆州这时候才发现床上有两个枕头,他卧室一直都只有一个枕头。 所以…… 这人早有预谋! 其实陆州不知道的是,他昏睡的时候比较吵人,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喊热,喊热就要踹被子,李定原得按着被角,喊冷李定原就见他抱在怀里暖着。 枕头就是那时候拿来的。 陆州觉得李定原想照顾他是真的,想和他睡一张床也是真的,但他不会傻到要问清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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