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时是方柏嘉反复提的要求没错,但他那会儿正在伪感期,被交//配本能操纵时的思维不能和平时比较。 现下浪潮退去,大脑恢复理智,又开始反悔和懊恼自己之前的举动,从而迁怒到汤昼恒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汤昼恒眼帘低垂,决定装作自己没发现对方的这些异样情绪,和刻意表现出来的不满。 接下来的好几分钟里,方柏嘉接连把桌上的碗碟子盘子乒乒乓乓地敲了个遍,他都没有反应。 对方看出汤昼恒视而不见的避让,把这当做是渣A拔吊无情的表现,气得快要炸毛,最后把手上的筷子往桌边一扔,说:“不吃了!”
第32章 一顿饭双方都吃得沉默寡言, 席间唯有筷子和调羹冷冰冰的磕碰声不断,硬生生演奏了首交响乐出来,有种诡异无声的热闹。 吃完饭没多久, 汤昼恒就说自己下午的飞机要回去了,晚点在首都还有一个剪彩的活动。 问了些方柏嘉大概什么时候走, 酒店房费续到多久哪天之类的问题,得知还有助理陪他, 也不操心了, 过了没几个小时又提着行李离开。 酒店分开后的好几天, 两人都各忙各的到处跑, 没怎么再见过面, 直到回归前两日才重聚起来。 5月29号下午五点, unforbid'em迷你六辑主打曲的MV准时发布,与此同时,全专音源也在音乐平台上正式上线。 倒数直播、线下发布会、showcase……回归当天就忙成了一团。 第二天更是凌晨三四点就要爬起来化妆, 坐车去赶打歌行程, 各种录这录那到晚上十一点才宣告结束。 在这样的高压环境下, 就算原本有什么龃龉,基本上也累得无暇顾及了。 …… 不过,方柏嘉其实还记得一件事。 那就是距离他上一次和汤昼恒亲密接触, 已经过去了一周多两天。 回归当天刚好是一星期整, 方柏嘉在忙了一天晕头转向后想起来这事,碍于自己和对方仍处在微妙的冷战中,不好向汤昼恒开口。 汤昼恒也不像之前那样,还会找机会提醒一句。方柏嘉没有台阶可下,干脆装不在乎,心想错过一次就错过了吧, 他近半个月身体都还不错,应该没什么大事。 况且就眼下二人的情况来看,之后还能不能找汤昼恒都还是个未知数。 心情不好,方柏嘉也摆烂了,这天照旧贴了个阻隔贴就出门工作。 却忘了打歌的场所也是人流聚集地,前来支持的粉丝观众、来来往往的电视台员工、刚表演完下场后浑身都冒着热气的其他组合成员。 偌大的建筑物内部像是密封的金属罐头,来自无数人身上的味道混杂又升腾。 吸入方柏嘉格外敏/感不耐受的鼻腔中,让他有种梦回当年在首都打工时每天爬起来挤死亡地铁线的错觉。 倒霉的是,如果始终维持在之前那种感知不到信息素的状态,这些气味对方柏嘉不会有什么影响。 偏偏他和汤昼恒上了次床,把第二嗅觉失灵治好了一半,像感冒鼻塞的人在大汗淋漓的运动过后突觉清明通透,方柏嘉这些天猛然又发现自己能闻到味儿了。 接连的几场彩排加上事前录制之后,方柏嘉明显感觉身体不太妙。 强撑着等到上午的录制结束,回到休息室,他立刻奔向沙发,在上面躺下,拎起一件外套盖在头上,说自己太累了要睡觉。 其他成员要去楼下吃饭,问他要不要一起去,那件外套轻轻鼓了鼓,里面传来方柏嘉闷闷的声音:“你们去吧,我不饿。” 信息素闻多了,让他完全没有胃口。 一阵窸窸窣窣,屋子里渐渐空了。 确认人都走光之后,又过了几分钟。 方柏嘉把身上的衣服掀开,慢慢坐了起来,眼神看向休息室门口的方向。 然后一点点回移,落在不远处的化妆台前。 * 吃完午餐,汤昼恒在自己原本位处的化妆镜前翻了两圈,问旁边的人:“你们有谁见到了我的项链?” “就是我戴来的那条,L牌的。早上摘下来的时候放桌子上了。” 见汤昼恒似乎不见了东西,周边的工作人员都帮他找了起来。 方柏嘉躺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感觉好了一些,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耳边忽然听见不知是谁来回走动的噪音,意识到是那帮人回来了,他迷迷糊糊把外套拉下来,听见有人在说“项链”什么的。 方柏嘉瞬间清醒,睁大眼睛往人群聚集处瞧。 丞绪就在旁边晃荡,发现他醒了,顺口跟他闲聊:“汤昼恒说他项链没了,你看到过没有?” 方柏嘉人还懵着,迟疑一下,脸上一片空白地摇摇头。 这时,就听汤昼恒在远处说:“算了,也不是什么急事。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可能被我收到什么地方去了也说不定。” 大概是不想麻烦这么多人帮他找,他道:“没事,应该没人拿,等下班我自己再找找。” 刚好这会儿又要准备下首歌的预录,得换新的衣服。这个插曲很快被众人抛到脑后,开启了新一轮的忙碌。 方柏嘉有点饿了,趁着造型师给他整理发型,吃了点江白树他们从下边给他带上来的甜点。 打歌结束时是傍晚六点。 方柏嘉换完衣服,从更衣室里出来,听见有人在问汤昼恒的项链找到没有。 方柏嘉不由侧目过去。 汤昼恒正坐在化妆台前,让工作人员帮他卸下脸上的装饰,闻言漫不经心道:“嗯,在我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 方柏嘉揣在外套里的手下意识动了动。 他是所有成员中最先收拾好的,出来时肩上已经挎好了包。听到这话,他立刻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地从休息室中央穿过。 电视台地下车库里的保姆车已经发动,方柏嘉第一个钻进去,等了大概十来分钟,成员们陆陆续续到齐,开始坐车返程。 明天还要早起工作,回到宿舍,他们都早早吃完晚饭,隔一小时冲完澡就回房酝酿睡意去了。 方柏嘉等另外两间卧室都关了门,才小心翼翼地在卫生间里撕下阻隔贴,想对着镜子检查颈后的状况。 无奈脖子转动的角度有限,方柏嘉只能背对着镜面,将手机镜头调成前置,把画面放大了查看镜子里的自己的样子。 好像红了一大块。 方柏嘉转动角度,还想再看仔细一点,却怎么都差一些。 正和手上的电子设备搏斗着,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方柏嘉抬起头,和推门探进半个身体的汤昼恒对上视线。 看到他两只手捧着手机的姿势,高大的alpha眉毛挑了挑,像没领会到其中含义:“你在自拍?要我先出去等吗?” “……” 神特么在自拍。 虽然本人确实是干这行的,但倒也没敬业到那个份上…… 方柏嘉在心里吐槽,忽然间想起什么,匆匆对着汤昼恒变脸:“谁让你进来的?你出去——” 到底是晚了半秒。 说这话时,汤昼恒已然低下眼,视线十分自然又无意地从他身边露出的洗手池台面上掠过。 然后定住。 方柏嘉不是有强迫症的那类人,什么东西用完后都要工工整整地放回原位。 大理石台上,到处可见乱堆的药剂、拆开后盖子都没关上的卸妆物品、刚刚用完后搭在上面的毛巾、洗澡前他随手拆卸下来的耳钉。 …… 在这一片凌乱之中,有一条长长的、不属于这里的饰品在闪着光。 那条汤昼恒在打歌休息室里到处找不到的项链,就静静躺在被方柏嘉独占的这侧卫生间的洗手台上。 方柏嘉随着对方的目光看去,暗道一声糟糕。 他在电视台里时太不舒服,不好意思拉下脸去找汤昼恒求助,恰巧在四周无人时看见了那条大概是有人拿东西时不小心碰掉在地上的项链。 他一时鬼迷心窍,捡起来藏进外套,一块儿盖着悄悄地闻。 因为是环绕在颈间戴过的饰品,上面沾染了不少持久的樱桃信息素香气。抓在掌心里枕于脸侧,能消除掉不少烦躁和不安。 本想趁对方没注意时再还回去,没想到中途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东窗事发”,方柏嘉不好明说项链是自己拿走的,只能暗中观察。 休息室里的人太多,他始终没找到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将东西还回去的时机。 还好汤昼恒也没有很在意那条项链的样子,三言两语给带过了,后面也没再提。 直到傍晚前,方柏嘉都还在庆幸自己运气不错。直到他亲耳听到汤昼恒说项链已经找到,才察觉出不对。 毕竟就在对方说出那句话时,项链分明还在方柏嘉的上衣口袋里。 汤昼恒为什么要说谎? 方柏嘉隐隐有种直觉,但人总是会在事情不利于自己时抱有侥幸心理,他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只当对方是实在找不到物品,又不想让其他人紧张,所以随口那样讲。 几万一条的项链,对工作人员来说可能是个大麻烦。但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花钱听个响罢了。 不管对方到底是猜到还是没猜到,眼下汤昼恒已经看见了他的罪证,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偷窃”行迹败露,方柏嘉呼吸一窒,脸上瞬间开始发热。 “我后来在地上找到了。”余光看见汤昼恒的双唇微动,方柏嘉下意识想要辩解,赶在他说话前条件反射地开口,“想着要给你,但时间太晚了——” 方柏嘉心中有些许忐忑,不知道这样的借口对方是否接受。 迎接他的是突兀的沉默。 有那么两三秒钟,汤昼恒都没有说话。 随后,方柏嘉听见他缓缓呼出一口气道:“是吗。那太好了,谢谢。” 说完,汤昼恒甚至对他露出了一个笑。 很宽容、很大度,给足了方柏嘉面子,是那种好像猜到了什么,又让你看不出他是否真心相信的暧昧神色。 “…………” 方柏嘉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完了。 汤昼恒肯定知道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自己又露出了那种小狗做坏事后被发现般的眼神。 汤昼恒的目光却突然移动向他身后,终于发现了什么似的道:“你脖子后面怎么了?” 方柏嘉用没拿手机的另一只手去碰自己的腺体。其实不是很想回答,可汤昼恒又好不容易转移了话题—— 他蚊子一样哼哼:“突然感觉很痒。” 他刚刚摸着有一些凸起,但不确定。 汤昼恒闻言,这才理解他刚才举动,按着方柏嘉的肩膀将他翻过去说:“看不到吗?我帮你瞧一瞧。” 方柏嘉没有反对,安静地转身面对镜子,望着镜面反射里汤昼恒低头认真观察他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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