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咬在赵禹庭脖子上,咬完愣住,唇贴着赵禹庭脖子僵住,空气瞬间安静,赵禹庭绷紧身体,一动不动,黎又瑜默默扭头,从赵禹庭身上坐起来。 一挪动,两人身体分开,后背盖着的羽绒服滑落,寒气再次袭击他们的身体,赵禹庭抬手,拉回黎又瑜,顺手盖上羽绒服,姿势恢复到先前。 赵禹庭脑海里闪过一串字,变大,变粗:服从性测试,征服、被征服。 黎又瑜哪里蠢,他很聪明,他在试图征服自己。 时间在黑暗里长的没有尽头,黎又瑜没敢睡,身下的赵禹庭浑身如冰块,尤其下半身,摸他的腿,像是碰到两条冰柱,不对,是三条。 怕他冻坏,黎又瑜摸索着脱掉赵禹庭的真丝睡裤,手冻到不灵活,顺带把内裤扯了下来,又将自己的秋裤套在他身上,自己则是穿上他的真丝睡裤,再套上厚牛仔裤,折腾下来倒真多了两分暖意,不至于冻死。 二人是被脚步声吵醒的,迟锦佑在下地下室前打开所有灯,入眼便是两具叠抱在一起的身体。 迟锦佑惊的好半晌找回声音,硬着头皮唤:“先生,先生。” 被吵醒,黎又瑜往羽绒服下钻,蹭了蹭赵禹庭侧脸:“好吵啊,再睡会儿,昨晚累死了。” 迟锦佑已经想好一百种死法,天知道他今早起床不见赵禹庭的惊吓,但与现在比起来不算什么,他那长于山巅之上、世人望之止步的老板,跟一个从夜总会带回来的陪酒少爷滚在地下室的地板上。 他一定是疯了。 或者先生疯了。 不对,是这个世界疯了。 赵禹庭醒来,手脚发麻,身上的重量和温度还在,不去看也知道迟锦佑此刻的表情,赵禹庭控制着情绪,吩咐:“把他拉起来。” 迟锦佑恢复职业性从容,黎又瑜双手抱住赵禹庭脖子:“别走,让我再抱会儿,你好暖好香啊。” 羽绒服滑落,里面是两人赤裸的上半身。 迟锦佑眼皮直跳,在赵禹庭的死亡凝视下叫醒黎又瑜。 黎又瑜从迟锦佑眼神里看懂他的震惊,知道这误会大了,他没有澄清,故意露出胸口皮肤:“迟管家,请你转身,我穿衣服。” 牛仔裤内的真丝睡裤粘在皮肤上,显然,赵禹庭没有跟他换回秋裤的意思,黎又瑜趁机将赵禹庭的内裤塞进口袋。 出地下室前,赵禹庭背对着黎又瑜:“这件事我不希望有第四个人知道。” 彻底清醒的黎又瑜不敢说话,毕竟他昨晚的行为,被判定为偷盗未遂不为过。 上到地面,赵禹庭匆匆回房拼命冲洗身体,皮肤搓红,黎又瑜温热的身体,硌在他身上的骨头,无不如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大脑,滑腻的,令人不能忽视的触感如空气紧跟着他。 该死。 该死的廉价秋裤,赵禹庭把它扔在垃圾桶,又不想让打扫房间的佣人看到,把它放进包里,至少不能扔在别墅,他的品味不允许第四个人知道他穿过如此丑陋的秋裤,必须带到无人的地方处理。 黎又瑜有点头晕,迟锦佑什么都没问,替他端来热水,让阿姨给他热粥。 一小时后,赵禹庭恢复他高高在上的形象,藏蓝色领带,银色柳叶领带夹,黑色西装,他从楼梯下来,看到坐在餐桌前的黎又瑜,脚尖一转,没有指名道姓:“你可以离开了。” 黎又瑜抬头:“我吗?” 赵禹庭没有回答他,叫过迟锦佑:“把他送走。” 迟锦佑追出去:“好的先生,送他去哪里?” 司机早已等候多时,赵禹庭上车,降下车窗:“他会有他该去的地方,在我回来之前处理好。” 迟锦佑看着黎又瑜,耸肩,意思不言而喻:“你看到了吧?是我们老板的意思。” 趴在楼梯看戏的赵向聿跃上扶手滑下来,一屁股坐到黎又瑜对面:“你又干了什么?我哥今早洗了一小时澡。” 迟锦佑:“二少是怎么知道的?” “我查了水表,水表一直转,别打岔,黎又瑜,你到底对我哥干了什么?” 黎又瑜心虚地垂下眼:“我说什么都没干你信吗?” “你觉得呢?阿迟,你来说。” “二少,你饶了我吧。” 赵向聿手指点着迟锦佑:“好,你不说是吧,我打电话问我哥。” “你还是别问的好。” “迟锦佑,”赵向聿冲他招手,“你不告诉我,我就告诉我哥,你偷看我洗澡,还偷我内裤。” 迟锦佑差点没控制好表情:“二少,别害我,是你浴室喷头坏了,我进去帮你修,内裤是你让我帮你扔掉,我带下去扔。” 赵向聿偏头笑:“你觉得爷爷是信我还是信你?” 迫于赵向聿的“淫威”,迟锦佑挑能说的说,只说赵禹庭跟黎又瑜一起在地下室待了一整晚,至于他们裸抱在一起,当然略过。 黎又瑜倒成了背景板,此刻他只有后悔,后悔太粗心,赵禹庭跟着都没发觉,受冻一整晚,被赶出别墅,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找到。 赵向聿一拍桌子:“黎又瑜,你去我家地下室干什么?难怪你总是明里暗里打听我家贵重物品存放处,你该不会是想偷东西吧?” “没有,我没有想偷东西,我要是真的偷东西了,你哥会放过我吗?” “那你去地下室干什么?还有我哥,他为什么也下去?” “我只是无意掉下去的,赵总也是。” “好啊,不说是吧,阿迟,拿手机来,报警,就说家里丢东西了。” 黎又瑜慌神了,他可不想再进一次拘留所,找资料的事也不能暴露,大声:“不是偷东西,我只是想睡你哥,你哥不同意,我把他推到地下室,后面的事你自己脑补吧。”
第12章 安静,诡异的安静,赵向聿表情比吃屎还难看。 迟锦佑默默替黎又瑜竖大拇指,难怪早上赵总脸色那么难看,原来是被强了。 赵向聿暴怒:“你他妈再敢胡说,我揍死你,你要是真的睡了我哥,我哥怎么不说?” 黎又瑜故作娇羞:“男人嘛,尊严第一,他肯定不好意思。” “不可能,我哥他有洁癖!精神洁癖。” “我跟他接吻了,我们共享口水。” 迟锦佑拉住随时揍人的赵向聿:“二少二少,先生已经发话把他送走了,意思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你也别在先生面前提。” “就这么放他走?那不是便宜了他?” 迟锦佑:“这种事没有谁占谁便宜,那个,相互的,相互的,你消消气,上楼休息,这里交给我。” “迟管家,这些天感谢你的照顾,我不会让你为难,我给花园里的花浇完水再走。” 回到花园,各色朱顶红开的正盛,黎又瑜剪下一枝“阿芙蕾”,阿芙蕾是朱顶红中的清新代表,白色花朵中透着淡淡的抹茶绿。 为花园的这片花,黎又瑜熬夜查资料记笔记,记下朱顶红的各个品种,明里暗里打听赵禹庭的喜好,从迟管家那里得知赵禹庭喜欢白色和淡绿色。 淡白泛绿的阿芙蕾插在瓷白瓶,瓶子照例放在健身室落地窗外。 而其它盛开的花朵,全被黎又瑜剪下插满小半桶放进杂物间,整个花园只剩一片绿色叶子。 行李不多,书放在杂物间的架子上,带走的只有衣物。 迟锦佑在门口等他,给他一个信封:“这是给你的工资,花园经你手变的很有朝气。” 黎又瑜没接:“是赵先生的意思,还是迟管家你的意思?” 赵向聿在前厅喊:“我哥巴不得你快点滚,拿了钱你就走吧,还管是谁的意思。” 黎又瑜毫不客气地收下,他在别墅共待十一天,信封很厚,估摸着有一万。 赵向聿似乎很生气,大声喊迟锦佑:“阿迟,关好门,大门密码记得改。” 黎又瑜向迟锦估道谢,拎着箱子离开别墅。 当晚,赵禹庭回别墅的时间很早,跟往常一样,由迟锦佑端上晚餐,赵向聿躺在沙发玩手机。 赵禹庭皱眉:“你应该找点事做。” “我想开公司,你不许,我想去工作,你又说我不适合工作。” “以你现在的条件,确实不适合工作,你应该多学习,充实自己,而不是浪费时间为一点小事在我开会的时候给我连打五通电话。” “你没接,所以,我让阿迟给他拿了一万块。” “可以。” 居然没挨骂,赵向聿翻身坐起来:“我还没说他是谁,哥,你不是应该问我怎么算的一万块吗?”他应该会说,黎又瑜不值这个价。 “你做的对。” “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那我的禁足可以解了吗?我能出门了吗?” “可以,不要惹事。” 赵向聿飞快奔上楼:“谢了,哥。” 健身时间,赵禹庭开灯后的第一时间望向落地窗,窗外一朵白色花脱俗清丽,白中夹着很淡的绿,隔着玻璃似乎都能闻到香气。 今晚状态欠佳,几次差点没控制好呼吸导致岔气,赵禹庭只在健身室待二十分钟,离开时又看向那朵花,只一朵,很容易让人记住。 一切恢复从前的平静,赵禹庭出门会客,郑修源跟随,前方道路拥挤,塞了十来分钟一动不动,司机请示后下车查看,回来汇报:“前面发生车祸,大货车侧翻,一时半会可能走不了,可能需要改换路线。” 赵禹庭双手交叠,淡淡道:“改道。” 小道穿插,走走停停,经过下等淘汰者集中的城中村,恰逢学生们下课,车又被堵在半路,赵禹庭望向车外,路边三轮车载着鲜花绿植,赵禹庭在从多花材中一眼看见开着粉色花朵一盆,问郑修源:“知道那是什么品种吗?” “赵总,这个还真不在我的知识范围内,我下去问问。” 少时,郑修源回到车上:“老板说那花叫朱顶红,分好几个品种,您看刚的叫试春,需要买下来吗?” 赵禹庭手指敲着腿:“不用。” 五天后,赵禹庭办公室接到前台电话,郑修源接通,转头复述:“赵总,前台有你的跑腿快递,需要你本人签收。” “跑腿?” 郑修源下楼签收,是一个文件封:“赵总,是给你的,摸着不像文件,需要拆开吗?” 赵禹庭正在看这个月的财报,“拆。” 拆掉封条,一张手撕的纸条飘出来,郑修源看清里面的一沓钱:“是钱。” 赵禹庭抬头:“钱?” “还有一张纸条,”郑修源去捡纸条,念出上面的字:“收起你的臭钱,就当付这些天的房租……” 郑修源不敢再念,顶着赵禹庭冰冷的视线,将纸条放在桌上,赵禹庭看到纸条上的落款:黎又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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