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说只有需要钱的人,才读得懂牌桌上最诚实的欲望:赢钱。 “狡辩,黎又瑜,你拐走我两个最亲的人,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他语气很轻,黎又瑜听出一丝愠怒,“很快,我们很快会再见的,赵总,晚安。” 他口中“很快会再见”的承诺,最终兑现于一周后的早晨。 太阳升至钢铁森林的最高处,他们委托的秃鹫代理资本团已以雷霆之势撕开商业版图上的裂口,顺利拿下赵禹庭名下子公司的并购权。 会议中心顶层的旋转观景台正在缓慢转动,赵禹庭接过团队审核过的合约,查阅后正待签字,黎又瑜抽走他手中的文件:“赵总,你完全有资本不签。” 以他的财力、地位,拒绝被收购才是常态。 “你希望不签字,还是害怕我会对你打击报复?” “都没有,只是善意的提醒。”黎又瑜将文件重新放回赵禹庭前面。 赵禹庭的钢笔在保密协议上划出沙沙的声响,落地窗外,江面的游轮拖着金色光带驶向入港口,赵禹庭抬眼时正好迎上黎又瑜的目光。 “赵总对附加条款没有异议?”黎又瑜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袖扣,又很快停下来,不想暴露自己的紧张。 赵禹庭的签字笔并未停留,逐份签下大名后留下他的私人印章,“你现在是秃鹫最大股东,应该摒弃你的不自信,你可以聘请我为你的礼仪老师。” “我不需要,你说过,我可以成为制定规则的人,我的规则就是没有规矩,不用守你们那些破礼节。” 郑修源全程站在赵禹庭身后,并未多言,他们主雇几人都很清楚,几个月以来精心排演的剧本正在走向高潮,黎又瑜的并购基金开始拆解子公司股权架构,赵禹庭的特别行动组已在维京群岛注册了十几家壳公司,每一笔虚假贸易合同都精确对应着子公司的核心资产,很快,这场策划了三年的反抗大戏将落幕。 拿到赵禹庭拿字的合约,黎又瑜露出狡黠的笑容,抽出夹在中间的一张印有赵禹庭私章的合约:“赵总,这份对赌协议,你可能需要重新过目。” 赵禹庭一眼扫过,那是一份与收购无关的对赌协议,条款要求他连续30天担任黎又瑜的生活助理。 “什么时候夹进来的?” “我重新拿合约给你的时候,我也在赌,赌你的自大,你太相信你及你的团队,你不会在我接手后再重新过审,所以,赵总,敢赌吗?” “我会为我签过的一切文字负责,所以,我该称呼你什么?”赵禹庭的指尖划过对赌条款,突然扯松领口微笑,“我以前教你的,你应该没忘。” 其他人识趣的离开会议室,黎又瑜只觉得一股爽意直冲天灵盖,他的脑中浮现出无数幻想过的画面: 赵禹庭戴着电子脚铐跪在他的床边,他的鞋尖压住赵禹庭喉结,教他:“你呼吸节奏错了。” 毕竟他以前说过,奴隶连呼吸都是错的。 夜里,他坐在赵禹庭身上,拽着他的领带问他:“被宠物反咬的感觉如何?” 他要在赵禹庭伺候他洗澡时故意刁难,弄他一身水,嘲笑他:“高高在上的赵总,真狼狈啊,你要在学会在羞辱中重生,学着怎么伺候你的主人。” 赵禹庭轻轻一个“嗯”字打断他狂野的幻想,回到现实,他将钢笔插进赵禹庭胸袋,扯歪他的领带:“叫先生。” 赵禹庭握着他手腕,将他带到身前,提起他的衣领,拈去衣领上一起眼的头发,“先生。” 黎又瑜心跟着一颤,推开赵禹庭的手,轻咳一声:“这一个月,你每天工作八小时,其他时间属于你的自由时间。” “你希望这八小时按排在哪个时间段?白天还是晚上?” 黎又瑜不可能真的把赵禹庭绑在身边二十四小时,不现实,也不会真的霸占他白天的工作时间,“你自己安排。” “晚上十点,到第二天,今晚我会准时上岗,先生。” 黎又瑜此时身处主导者位置,但落慌而逃的却是他。 郑修源和梁沉一左一右出现,梁沉有时候与他的名字不配,沉不住气,“赵总,黎又瑜往里面塞文件的手法这么拙劣,您这是?” “他喜欢,配合他。”欲盐未舞 郑修源似乎不太愿意看到现在的局面,脸色不是很好看。 黎又瑜坐在返回酒店的车上,同伴开着车,几次回头:“那个对赌协议,我们事先没准备。” “临时加的。” “赵禹庭居然没发现。” 黎又瑜望向车窗外,没有接话,赵禹庭怎么可能没发现。 夜晚十点,赵禹庭准时出现在黎又瑜下榻的酒店。 黎又瑜明显愣怔,他没想到赵禹庭真的会来。 他没有将酒店位置透露给任何人,赵禹庭还是跟从前一样,东远市没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我是来履行合约的,你给我的感觉似乎并不欢迎我的到来,你在害怕,害怕我真的来。” 黎又瑜侧身,“我在等你伺候我。” 门关上,赵禹庭突然转身,唇擦过黎又瑜耳廓:“我没有伺候过人,你演示,我做。” “我要洗澡。”黎又瑜当然知道赵禹庭是故意的,他想起从前,他在床上喊着先生求饶时,赵禹庭也是这副语气。 黎又瑜躺进浴缸,水漫过他的身体,他的脚搭在浴缸边缘,示意赵禹庭为他服务。 他的身份发生改变,黎又瑜并不是十分享受现在的转变差,他在试着适应,故作轻松:“现在轮到你做我的奴隶了。” 赵禹庭始终保持着得体的距离,剪裁精良的西装裹着蓄势待发的猛兽,他单膝触地时,手腕表带在瓷砖磕出清响,像中世纪骑士卸甲时虔诚的声响。 “你希望我吻你哪里?”镜片后的眸光穿透水汽,精准刺入黎又瑜试图藏匿的羞赧。 悬在空中的脚掌倏然蜷缩,脚趾划过赵禹庭下颌时蹭开银灰领带,金属领带夹坠入水面,溅起细小的涟漪,黎又瑜扬起下巴:“奴隶不允许亲吻主人。”
第72章 “你吻过你的主人无数次。” 他看见赵禹庭的喉结在吞咽某种滚烫的渴望,高级定制的西装吸饱水汽,化作束缚猛虎的荆棘囚笼。 黎又瑜反唇相讥:“我是不听话的奴隶,你也是吗?” 浴室氤氲的水汽在镜面蜿蜒成扭曲的水痕,赵禹庭起身,脱掉湿重的西装,腕盘磕在浴缸边缘,清脆的声响打破伪装的假象,赵禹庭猛地向浴缸中伸手,抓住黎又瑜用浴巾盖住的地方:“你入戏很快,看来我配合的很好,黎又瑜,回来我身边,你想扮演什么角色,我都会为你搭好戏台,你想当神,那你便是真神;你想当英雄,我替你打造最坚固的盔甲。” 黎又瑜往浴缸底部滑,水呛入口鼻,他果然适应不上上位者的节奏,即便在游戏中赵禹庭处于下位,依旧掌控全局。 赵禹庭从水里捞出黎又瑜,溅起的水弄湿他的喉结,黎又瑜被吻到窒息,手指紧紧抓住浴缸边缘,赵禹庭不满足他的退缩,抱起他放在浴缸边缘,压着他继续吻。 瓷砖的寒意刺入脊背,月光透过百叶窗照在赵禹庭身上,他俯身时,黎又瑜在对方瞳孔里看见自己破碎的倒影,那个永远学不会游刃有余的、笨拙的猎物。 清脆的巴掌声在浴室回荡,黎又瑜迅速爬起来跑向卧室,“合约提前到期,你被开除了。” 卧室门被摔的震天响,黎又瑜数着胸口尚未平息的震颤,意识到这场博弈里从未有过真正的上位者,就像此刻赵禹庭依然守候在门外,用最优雅的姿态等待囚徒自投罗网。 清晨的雾气漫过落地窗,黎又瑜顶着刚睡醒时的迷茫的双眼,昨晚辗转反侧,他以为赵禹庭会在被他那一巴掌打走,而此刻,换了一身灰色西装的赵禹庭戴着白色手套,单膝触地跪在地毯上,左手托着拖鞋,右手握着他的脚踝:“需要我抱你去洗漱吗?” “你怎么还没走?” “你点的戏,说好三十天,今天第二天,你想违约?” 又来了,那高高在上的语气,拿捏一切的淡漠表情,黎又瑜堵着气,脚趾点在赵禹庭领结处:“凌海要破产了吗?你一早发现我在文件中加多了一页,你故意签字,是为验证我永远无法凌驾你之上吗?” “该换衣服了。” 赵禹庭避开黎又瑜的视线,或者说他不在意黎又瑜的质问,他拉着黎又瑜站到穿衣镜前,强势脱下黎又瑜的睡袍,“用牙齿咬开搭扣。” “赵禹庭,我说合约提前结束。” “合约一旦开始,只有我有权决定是否提前结束。”他抽出衬衫防滑夹,“咬住,像当年你咬我的手那样。” 记忆在对视中绽开,黎又瑜猛地再次抓起赵禹庭手,对着虎口咬下去:“我认输,游戏结束,你需要什么条件?” 被咬过的虎口留下深深的牙印,赵禹庭吹了口气,“真狼狈啊,你现在是我合约中的主人,黎又瑜,你不该动气,真正的上位者,是无视奴隶的情绪。” 那些他幻想过的画面,统统实现,只不过角色对调,即便他现在是“主人”,保持上位姿态的仍是赵禹庭。 更衣镜倒映着荒诞的画面,曾用构筑权力框架的男人,此刻正在为他整理防滑衬衫搭扣,黎又瑜突然拽住他的领结撞向镜面,没拽动,一拳砸过去,不想看到自己的狼狈。 镜子碎裂,他落入赵禹庭怀中,刚穿好的衬衫弄成一团糟,赵禹庭吻着他,“不用想着驯服我,黎又瑜,驯服我,跟我爱你并不冲突,我可以为你单膝跪地,可以替你穿衣洗漱,以恋人的方试。” “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我现在可以这么做,行动远比说出来更重要。” 黎又瑜摸着被吻肿的唇,坐在地上,很是疲惫:“交易结束吧。” 赵禹庭温柔摸他的眼睛,“好,接下来你想要什么?” “我需要时间考虑我们之间的问题,在此期间,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接下来要做的任何事。” “好。” 应的太爽快,黎又瑜反而不适应。 好在赵禹庭真的说到做到,与他一同吃完早餐后离开酒店。 忙完手上的工作,回到灰雀区,姑姑已被赵禹庭接走,黎又瑜有些可惜:“我还想把输的钱赢回来的。” 赵向聿举着哑铃:“你赢不了,我姑姑拿过麻将大赛一等奖。” “姑姑的一生真精彩。” “那当然,我们赵家谁的一生不精彩,当然,除了我,不过很快你就可以免费看一场大戏了。” 黎又瑜回过神:“什么大戏?” 赵向聿冲黎又瑜眨眼,突然间的往后一仰,哑铃应声落地,发出巨大声响,黎又瑜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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