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岂有此理,他大步流星走上前,来势汹汹端出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正宫做派,与此同时林司言也不着痕迹地抽走自己的手,与辛瑾拉开一点距离:“辛瑾,你正常点。” 辛瑾笑道:“我很正常啊,这么久不见,亲近一下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裴铄先林司言一步斩钉截铁道。 两个Omega瞬间齐刷刷看过来,辛瑾愣了一秒就反应过来:“又一个关系亲密的老同学,好久不见啊裴少。” 他一直面带笑容伸着手,但裴铄始终冷眉冷眼盯着他,一动也不动,大约过了快半分钟才给出反应,当着林司言的面与他握了握手,一触即收,不冷不热一句:“好久不见。” 比起谢峤这种潜在的威胁,辛瑾显然更让裴铄感觉不爽。并非因为辛瑾辜负了他,那些他老早就不在意了,而是辛瑾还真就和林司言有过一段,裴铄光是想想就无名火起。而且搞不好辛瑾就是送林司言玩偶小狗的人,还是夺走林司言初吻并且让他记挂至今的“傻子”。 辛瑾显然也能感觉到裴铄的敌意,无所谓地笑笑:“今天专访言言,裴少怎么也来了啊?” “碰巧而已,”林司言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一圈,而后转向在一旁看戏的记者,语气淡淡地转移话题,“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吧。” 记者迅速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那咱们先去那边换套衣服,都已经准备好了。” — 林司言换衣服的间隙里,裴铄就一直在门外候着。起初提出要一起进去帮林司言换衣服,结果被对方一巴掌推出来。 内裤都帮着穿帮着洗,还有什么好害羞的,裴铄不解。转念又觉得林司言是不是见辛瑾在场,故意避嫌不与他亲近,那就更气人了,裴铄心里冷哼一声。 现场不少人认出他就是创元的创始人兼一把手,年轻有为,高大英俊,网上不少Omega光是看裴铄这张脸就迷上他了,更别说他还是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和超级富二代,含着金钥匙出生,数理天才名校毕业,自主创业一路高歌猛进,简直现实版爽文男主。 辛瑾调试好镜头,抬头望见裴铄乖乖等在换装间的门口,没有半点儿不耐烦,怎么看都不像个坐拥亿万资产的老总,倒是更像忠诚护主的大狗狗。 很多年前,他问过林司言最想要什么,因为林司言看起来无欲无求,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小狗,”林司言思考了许久,给出这么一个答案,“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小狗。” 辛瑾敛起飘远了思绪,又似有深意地看了裴铄一眼。 化妆师精心修整后,林司言穿着一身剪裁得当的高定西装出来,裴铄一看人就愣住了。辛瑾给林司言拍照的时候,赞叹的声音不时悄悄响起,都在夸林总美得不像话,胜过了许多所谓的当红大明星,就长成这样居然还是大集团的老总,妥妥的天之骄子。 那些什么大明星怎么能跟林司言比,裴铄闻言后心想,林司言是无人可比的。 林司言骨相生得极好,光怎么打在脸上都好看,拍照环节很快就结束了。记者开始就前期准备好的问题,对林司言开展专访。 辛瑾收工后并未离开,而是走到裴铄身边,与他一同看着正接受专访的林司言,看着看着他突然来了一句:“言言真好看,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好看,光打在他脸上就跟爱抚他一样。你说是不是?” 裴铄脸色阴沉,口吻冷冽,如黑云压顶暴雨将至:“好不好看我最清楚。” 辛瑾有一瞬间被Alpha毫不掩饰的压迫感给震住了,这口吻就差直接宣布林司言是谁的Omega。自己说的话踩到了裴铄的雷区,重遇他俩后就隐约生出的某种直觉或许是对的。 这么想着,他悄然拉近与裴铄的距离,果真在裴铄身上闻到了一股并不属于他的香气,很淡很淡,像是某个雨后清晨的树林,湿润的空气里混杂着青草和柑橘的香气,清冽之中透出了一股很独特的甜味,是与裴铄自带的崖柏木质芬芳亲密地交缠在了一起。 辛瑾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林司言专注于采访,不经意向裴铄这边投来一眼,却见他和辛瑾靠得很近。他顿了顿,很快便敛起思绪,继续回答记者的问题。 — 采访结束的时候已是傍晚,辛瑾主动提出老同学这么多年没见,不如就今晚一块吃顿饭。 裴铄没心情不想搭理,林司言却出乎意料地应了下来。还能怎么办,裴铄再不乐意也只能听林司言的话,乖乖跟过去。 三个人各怀心思,有一搭没一搭说这话,彼此之间气氛微妙,一顿饭也吃得索然无味。尤其是林司言,几块三文鱼下肚就感觉喉咙被堵住似的,之后就一直默默地喝清酒解腻。 裴铄将刚上的蔬菜沙拉放到林司言面前,还给他夹了几块熟寿司,可不能什么都吃,等明儿再给林司言做好吃的吧。林司言坦然接受着裴铄的服务,还一口一口地将碟子上的寿司消灭掉,明明与裴铄并无眼神或语言之类的互动,却有一种两人似乎相处许久的熟稔和默契。 辛瑾手指来回摩挲着茶杯,细细打量着两人,忽而一笑:“言言记得咱俩是怎么认识的吗?当时学校那个到处欺负人的大高个在厕所堵我,你就突然拿着拖把从天而降像是盖世英雄,直接一下将他扫在地上。” 裴铄夹菜的手顿了顿,与林司言对视一眼:“是我撞见之后你说要挖我眼睛的那次吗?” 林司言没表情地嗯了一声。 原来在一旁抱着膝盖,将脑袋埋在双膝间瑟瑟发抖的,就是被霸凌的辛瑾。 裴铄当时竟下意识以为林司言欺负别人,还觉得林司言凶巴巴的,其实都只是偏见作祟。心里顿时泛起了绵长的酸痛,像被细针扎了一样,裴铄不可避免又愧疚了,觉得自己从前对林司言真的好坏,笃定关于林司言的流言都是真的,笃定林司言就是讨厌他故意与他作对。 林司言发现裴铄情绪似乎不对,以为他对辛瑾旧情复燃,毕竟白天的时候两人背着他挨得那么近,又或者在意他“抢走”辛瑾并且和他有过一段。回到家里正想跟他说明白,裴铄却先一步将他用力揽进了怀里,连同他一双手臂都被挤在怀里。 “裴铄?”林司言轻轻叫他。 裴铄嗯了一声,依然没松开怀抱。 林司言被迫仰起脸,下巴搁在裴铄肩上,在他体温里默了默,忍着胸口涌上的难受劲儿,耐着性子解释说:“我知道你很在意我和辛瑾之间。我和他没谈过,高中那会就周末出去了一趟,到图书馆学习,喝下午茶,然后我就送他回家。之后他就出国读书,我们之间的联系接触仅限于节假日问候,你要是——” 要是至今还喜欢着辛瑾,大可以尝试再追求,后半句他闷在心里,不想说出口。他还没伟大无私到这种程度,能够心无芥蒂地祝福裴铄和辛瑾百年好合,尤其是这些天他跟裴铄如此亲密,品尝过拥有裴铄的滋味。 裴铄并不关心“要是”之后的话,直接掌着林司言的后脑勺吻住了他。林司言没推开他,反而很配合地勾住他脖子,放开自己任君品尝。裴铄下一秒就将Omega托着屁股抱起来,一边与他继续亲吻,一边走向卧室。 哪怕没谈过恋爱,什么到图书馆学习、喝下午茶之类的,都令他醋得要命,他都没跟林司言一起做过这些事,凭什么都让别人先一步体验了。 林司言就该是他的,从一出生就注定是他的老婆,兜兜转转也会在神奇力量的牵引下,和他再次联结在一起。 他吻着林司言修长的脖子,以林司言喜欢的方式将他狠狠填满,隐约之中听到灵猫的声音,提醒他距离接触舒服还有寥寥十几天的时间。裴铄没搭理,他已经不再需要所谓的愿望束缚,因为林司言早就像藤蔓一样缠住了他的身心。 再也分不开了。 当前进度:距离解除束缚还有1709分。
第23章 裴铄将汗津津的林司言捞进怀里,勾缠的湿吻黏腻炽热,两人难舍难分得四肢还缠着,是地底交缠生长的树根。 Omega尚在余韵中,攀着他肩膀颤抖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每次运动量最大的是裴铄,都没舍得让林司言动,最后累得半死的却是林司言。今天大概尤其的累,事因林司言才哭了一场,将最后一丝力气也哭没了。 情到浓时裴铄没刹住车竟触到了Omega的禁区,迷迷瞪瞪情动得厉害的林司言竟条件反射似的当即给了他一巴掌,还双手撑着他胸膛将Alpha连忙推出去。没推成,裴铄以为是不小心弄疼了林司言,赶紧将人搂到怀里,抚摸着后背安慰。 光裸的后背一阵阵颤抖,裴铄侧过脸一看,一秒就怔住了。 林司言哭了。 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掉珠子似的大颗大颗地滑落。不是因为生理反应而流出的眼泪,而是情绪导致的。林司言骨子里有一股倔劲,遇到任何困难都只会自己硬扛,这样的人竟然哭了,还哭得那么伤心。 如同雾气弥漫的山脚下一棵竹子,千磨万击还坚劲,唯有在淅淅沥沥落下的泪水中,才得以窥见其坚韧外表下的脆弱。 裴铄慌急忙乱用手给林司言拭去泪水,颤声道:“言言怎么哭了,你、你别哭好不好?” 林司言透过泪水,朦胧地看着裴铄的轮廓,喃喃道:“不要孩子……” 原是方才不经意触到了禁区,林司言身心第一反应即是恐惧和抗拒。裴铄瞬间明了,将还在无声掉着眼泪的Omega抱在自己的腿上,胸膛贴着胸膛毫无缝隙地拥着,一边细碎而温柔地吻着林司言的眼睛、鼻子和嘴唇,一边轻声安抚:“对不起言言,是我太不小心了,对不起……” 林司言轻轻地摇了摇头,趴在裴铄身上给自己找点凭借,一些童年片段像是烙在骨子里的疼痛,一遇到不好的天气就出来作祟。酒精和信息素交相作用下,泄露几分脆弱和委屈:“我不想拥有像我一样的孩子,也不想像爹地一样痛苦……”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也不再说话,任由泪水在脸上淌,安静感受着钝刀子在心头来回锯的疼痛感,一阵阵地袭来。 其实言喻离开之后,他伤心过了头反而就好了,很长一段时间里不再有这样伤心的时候,大概是因为痛苦被他压抑得太久太深了。只不过今天情况特殊,生理反应导致心绪不正常起来,才突然翻出这段往事,以及这份他不愿意面对的心情。 裴铄闻言一怔,随即感到一股突如其来锥心的痛,这是林司言难得一见的酒后吐真言。 想到裴亦如对他透露有关林司言的一切,不被祝福的出生、孤独无依的童年,以及爱恨交织的父辈关系……突然理解了林司言的反常,大概是自诞生到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被好好地爱过,也因此感觉自己没资格去爱,更不应该将自己的爱延续到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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