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行也因此彻底惹恼了中将,并扬言不会再去卡森旗下的任何品牌消费。失去一个普通客户的确不算什么,但失去一个贵宾,损失的不仅是卡森的商誉,而且是无法挽回的信誉。 即便是后来卡森的当权人亲自上门道歉赔偿都无济于事。 那位中将是老头子的亲信,这段时间他在哪都能看见路德维格·卡森,估计也是为了这件事。 岑靳眯了下眼,这种潮湿的气息倒是和海上不同,窗外被雨水打落到地上的桂花,已经沾染了泥泞,看起来残败不堪。 这雨下得可真够久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 中午,诺布莱斯餐厅二楼某个包间。 紧闭的门窗隔绝的室外的湿意,却无法驱散室内的冷意。 两人相对而坐,视线碰撞之际,路德维格嗤笑一声,把一段监控视频投到了墙壁上。 监控画面显示的时间是上周六中午,背景是一栋别墅。中午一点五十六分,一个穿着连帽衫戴着口罩的男人避开监控的位置走到别墅后门,撬开了门锁,十分钟后,男人离开。 行车记录仪虽然只拍到了男人的半张侧脸,但是此人的大致身形,还有眼下的那颗泪痣几乎瞬间就暴露了他的身份。 路德维格轻笑着摇头,若有所指地说道:“这小偷也是真蠢,以为避开别墅的监控就不会被人发现了。好巧不巧的是,我还听圣赛尔的一位宿管说,你居然也精通开锁这项技能。贺衍,你说这小偷会是谁?” 这奶油汤闻起来这么诱人,但尝起来怎么又酸又甜又涩。贺衍眉头皱起来,不信邪地又尝了一口。 路德维格把头扭过来,才发现贺衍刚才根本就没抬头,他扯了扯嘴角:“贺衍,我可不是方盛寒那样只会过家家的打闹。” 他的视线极其放肆,目光毫不掩饰地在贺衍身上上下打量,即便是如此糟糕的光线,这个家伙看起来依旧完美符合自己的癖好。 路德维格眯着眼舔了下唇,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出现了贺衍裸|露的身躯,那次游泳课上见到的身体,他到现在还在念念不忘。一想到这张脸之后会布满欲|望的潮红,目光涣散,身体无力挣扎,无法逃脱,只能在屈辱中颤抖垂泣,一次又一次地任人攀上顶峰。 真想现在就把他给扒了。路德维格抿了好几口茶,才勉强压下热意,但声音依旧比刚才哑,“如果你不想身败名裂,之后最好听我的话。诽谤罪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偷窃罪,按照六百万这个金额,你觉得要判几年比较好。” 贺衍的注意力还在那个极其难喝的奶油汤上,他随口回道:“一般来说是十年起步,不过六百万属于数额特别巨大,要是原告强烈要求,让被告人被判无期也不是不可以。” 路德维格嘴角抽搐,贺衍这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贺衍,别以为我在说笑。不管你是带了录音笔还是打算用手机录音,这里有反窃听装置,你什么都录不到。”路德维格的蓝眸彻底暗下来,手指轻敲桌面,“还有这段监控视频,更不会有任何漏洞。我刚才已经把视频发给了你,可以随便找人去查。” 小说剧情里对这件事连一星半点的描写都没有,他连借鉴参考的机会都没有。贺衍心里叹气,如果说他在小说里是一个炮灰,那路德维格就是连名字都没有的路人甲,根本不值得任何笔墨。 贺衍掀起眼皮看了眼路德维格,“我有个问题,怎么会有人傻到白天去偷东西。” 路德维格轻啧一声,他也想弄到晚上,但只有周六那天中午,贺衍有整整二十分钟的时间是消失在监控里。不过,这段视频他可是特意找了最顶尖的黑客,即便是警方也不可能找到任何漏洞。 “是啊,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傻。”路德维格满脸恶意,语气中满是恐吓,“该说的我都说了,证据确凿,再加上网上的那些愚民推波助澜,贺忠载要是不想影响股价,就只能舍了你。你应该清楚,贺家保不了你。” 贺衍眼神闪了闪,路德维格如此肯定,想必这段视频定是很难查出问题。 本来还想着其他的破局之法,但监控视频上的那个时间点,倒也是巧了。 “你——”贺衍握紧双拳,怒意几乎要从眼底喷涌而出。他浑身颤抖,身体却卸了力,眉眼逐渐低垂,碎发凌乱地在额前轻晃,满是颓然。 挣扎吧,越挣扎就越会发现,还不如认命来得痛快。这事也不是他第一次干了。他跟方盛寒那种只会在学院里耍横的家伙可不一样,要动就要动真格。 也不知道方盛寒那家伙怎么想的,居然拒绝和自己联手的提议。啧,没人分一羹更好。 不知过了多久,贺衍已经全然瘫在了桌面上,脸埋在臂弯之中,似乎是在哭泣。贺衍用力掐了几下大腿内侧。他再次抬眸,眼尾通红,声音难掩哽咽之色,“你费这么大周折,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路德维格的笑意无法抑制地攀上脸颊,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脆弱,“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周结束之前,你要得到岑靳的一个承诺。” “承诺?” 路德维格压低声音,半命令半鼓动地说道:“既然岑靳这么喜欢你,让他承诺无偿帮你一个忙,应该做得到吧。至于帮你什么忙,当然是我说了算。” 路德维格的整张脸都有些扭曲起来,语调诡异地雀跃起来,让人不寒而栗,“只要你能做到,这段监控就会从此封存不见天日。” 不管贺衍会不会成功,只要他敢提这个要求,那岑靳必然就会对贺衍产生厌恶之感。贺家不足为惧,只要贺衍没了岑靳庇护,那他为了不进监狱,只能永永远远听自己的话了。 人无语的时候果然想笑,贺衍抿紧唇角,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原来路德维格的目的是岑靳,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卡森家族莫非出了什么事。 不过这倒是一个和裴屷搭话的好机会。周六那天中午,那个时间段,他可不是没有不在场证明。 贺衍再次用力地掐了一下大腿,表情疼痛到扭曲,痛苦的哭腔令听着心碎,“好,我答应你。”
第32章 因为下雨, 一些室外课程都取消了,击剑课倒是正常上课。 贺衍从摆渡车上走下来,嘴角微微抽搐, 脚步停顿一瞬。嘶, 真疼,大腿内侧绝对青了, 早知道刚才不对自己下手那么狠了。 卡森旗下的企业最有名的就是那个拍卖行,其次便是珠宝饰品店。 从上周开始,卡森的股价就以一种奇怪的速度开始下跌,股票的交易量也在短时间内急剧增加,大额交易频繁出现。但不论是媒体的报道还是大众舆论的关注, 近期都没有与卡森相关的任何负面新闻, 仿佛一切安好。 路德维格如此曲折就为了讨好岑靳, 莫非卡森股票如此动荡的原因和—— 贺衍敛眸沉思,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正在说话的两个人没有注意到贺衍,很快就超过了他。 “你说击剑课为什么非得在室内, 我也不想上课。对了,U18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报名了, 你打算参加吗?” “年龄超了,U21倒是能报名, 但是一想到今年的竞争对手里又会有裴屷, 我就完全没斗志了。努力在天赋面前毫无反击之力。反正水平就这样了, 再怎么练也没用。” “别没开始就把自己给否定了, 说不定裴屷不打算参赛呢。” 贺衍跟在两个人的后面走进一号场馆。 但直到上课,裴屷都没有出现。 戴着工作牌的教练从场馆另一侧走过来,但他并不是上节课的那名教练,“王教练因为身体原因不再适合担任教练, 已经辞职了。这学期接下来的课程由我来接任,我姓李。” 贺衍眸色变暗,王教练的伤分明只是伪装,怎么会因为身体原因辞职。 课程不会因为裴屷的缺席而停止,贺衍依旧在练习击剑的基础动作,不过与上次不同,这次是教练的一对一专门教学。 课间休息,李教练把贺衍招呼到一边,“你的情况我也听说了,你被分到这个场馆的确是工作人员的失误。不过我已经把你的情况向上面反映了,如果你愿意,可以把周三周四的课程调换一下。周四击剑课的学员都是初学者,而且周三的马术课教练组也是同一批人。” 那位王教练不是信誓旦旦地说教务系统关闭之后就不能再进行任何更改了吗。贺衍微微垂眸,周三周四换课,他好像知道王教练为什么会辞职了。 或许是看贺衍半晌没有回答,李教练无奈地说道,“那你再考虑一下,这周结束之前给我回复就行。” 下课铃声打响,贺衍摘下金属头套,便听见一号场馆的另一边传来了一声惊呼,“成绩出来了,我居然不是最后一名,哈哈哈哈。让我看看谁是吊车尾——卧槽,是岑靳!” “年级第一是谁来着,裴屷还是贺琚?” 空气沉默了一阵。 “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一直盯着手机看。” “都不是,”说话的人显然还处在震惊当中,他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贺衍,“年级第一是他。” 诺布莱斯最内部的某栋别墅。 雨声淅沥,裴屷静坐在檐下,茶香袅袅升起。他握着温热的茶杯,轻啜了一口。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裴屷点开了消息,是圣洛莱索的成绩推送。 他的名字在贺衍之下。 裴屷眼神闪烁,放下了茶杯,走回室内。 树荫环绕下,一栋别墅与周围欧式的建筑风格不同。屋顶覆盖着青灰色的瓦片,屋檐微微上翘,屋顶的脊线上装饰有精美的兽头雕塑,墙体是淡雅的米白色,搭配深色的木质窗框,古朴而不失精致。 贺衍之前只在视频照片里看过这种类型的建筑,他也清楚这是独属于姆扎州的建筑风格。 但视频照片给人的震撼远不如亲身所见。 他沉默地望着这栋别墅,从古朴的屋檐到典雅的窗棂,再到入口的石拱门上的浮雕、两侧立柱上的盘龙图案,这一切完完全全都是中式建筑的元素。 联邦由七个州组成,分别是:萨卡州、姆扎州、奎尔丹尼州、特里州、奈杜州、亚纽州和略阿州。 首都淮新坐落于萨卡州,是联邦的政治经济中心。而排名第二的姆扎州则是联邦面积最大的州,经济政治地位极其重要。奎尔丹尼州因为雪山,相较于其他州来说更为出名。至于剩下的几个州,除去经济过于落后亚纽州和略阿州之外,水平相差无几。 姆扎州,贺衍忽然萌生出想要去那里看一看的冲动。 雨滴从微微上翘的屋檐滴落,落在雨伞上发出啪嗒的一声。 贺衍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门后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中年人,“您好,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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