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两天几乎没睡觉,为什么老大还这么精神。 他逃避似的移开了视线,但他还没彻底把头扭到正前方时,就听见岑靳说话了。 “干完之后再给你放一周假。” 4+7=11,十一天,那是整整十一天!!! 高振瞬间提起了劲儿:“放心,老大,保证完成任务。” 为了自己的假期!为了老大的幸福! 高振的手机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击着,每一个音节都雀跃着欢喜,脸上不见了半点困意。 信号消失的时间在周六下午。 高振点开圣洛莱索诺布莱斯区的监控,他把周六一天到周日这个时间段的监控的都看了。 他又调了其他角度的视频,又对比着看了几篇,但还是没发现什么。 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用力眨了几次眼,手指机械地点着鼠标。 可不过几秒,脑袋又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往下坠,在即将磕到桌面的瞬间猛然惊醒,脖颈酸涩僵硬得要命。 高振看了眼时间,都九点半了,他已经四十个多个小时没合眼了,要不他先睡一会儿,就眯半小时。 他发誓他一会儿绝对就醒。 十分钟后,岑靳乘坐的那班飞机,已经降落到了淮新境内。 [不接就会死,不接就会死……] 刺耳的铃声瞬间高振吓醒,他立刻起立接通了电话:“老大,什么事?” “找到线索了吗?” 高振报告了一下情况:“我把周六到周日的监控交叉对比着看了一遍,但没有找到贺衍,现在正好备往前看一天,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电话挂断。 高振长舒一口气,给自己猛灌了一大杯苦得要命的黑咖,开始加班加点地工作。 晚上九点四十,萨卡州边境。 雨已经下了一整天了。 贺衍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 那些雨滴砸在玻璃上的声响越来越重——他猛地扯开窗帘,窗外是一片浓稠的黑色,像是稠的黑色,仿佛把一切都吞噬了一样。 真特么烦。 这个房间里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任何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都没有。 这两天还是连着阴天。 贺衍的心情简直差到了极点。 窗帘再次将黑夜与室内隔绝。 贺衍拉开衣柜,沉着脸从里面随便拿出来了一件衣服,然后用力合上了柜子。 贺衍额头的青筋狠狠地挑了挑,本来就面无表情的脸现在更冷了。 先不提上衣,这一柜的裤子,全部都是“极其特别”的款式。 右侧的裤腿边缘有一个长长的拉链,不用解开脚上的铁链就能穿。 但问题是,贺琚没给自己准备任何内裤。这种刻意为之的羞辱比直接扒光他更令人窒息—— 贺衍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抬腿又踹了几下床脚。 就算这些裤子再柔软,但是布料摩擦过敏|感|处的触感,却像是无数蚂蚁在皮肤上爬。 可最让他愤怒的是,自己居然真的在适应这种该死的状态。 他冷着脸,指节捏得发白,拿着浴巾和换洗衣服走进了浴室。 浴室的门也是特制,刚好为铁链预留了一个十平方厘米左右的空间,让门可以自由开合。 浴室很大,甚至还有一个全自动按摩的浴缸。 贺衍的眉骨压得很低,在眼窝投下一片阴影,他的脸色现在阴得能滴出水来。 贺琚虽然是个疯子,但应该不会在浴室安监控吧。 贺衍自我安慰,眸子里凝着冰碴似的冷光。 反正,只要他没找到,就是没有。 他抬手拧开淋浴开关,水瞬间倾泻而下。 水流顺着起伏的肩线向下滑落,在锁骨凹陷处短暂蓄积后,又沿着胸腹的沟壑分流。 贺衍仰头甩开湿发,眉头蹙着,一脸不耐。 头发太长了,真碍事。 也不知道贺琚那狗币怎么想的,浴室里连个镜子都没有。 贺衍抓起沐浴球胡乱往身上蹭,泡沫在皮肤上草草抹开。 他的动作粗暴得像在擦洗一件器物,泡沫顺着腰线滑落,在瓷砖上积出小小的白色水洼。 泡沫在胸膛上被胡乱晕开,又被粗暴地抹去,沐浴球刮过胸膛,不知道划过了哪里,他的身体下意识颤了一下。 腰侧人鱼线随着他的呼吸若隐若现。 贺衍蹙了蹙眉。 他低头看着上半身,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他又用力地在胸前剐蹭,但又变得正常了。 水珠顺着发梢砸在瓷砖上,他的下颌绷得几乎能听见牙齿摩擦的声响。 水温渐热,浴室内,蒸腾的雾气在瓷砖上凝结成水珠。 他浑然不觉自己身后的皮肤上布满了暗红的印记—— 从肩胛骨到腰窝,那些交叠的吻痕在氤氲的水汽中愈发鲜明,像被揉碎的玫瑰花瓣一般黏在了背上。 有些已经泛出瘀紫,像是被反复啃咬一般留下的印记。 新添的那些则艳丽得像是要渗出血来,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扎眼。 水流划过那些痕迹时,贺衍无意识地皱了皱眉,但只是当作是水温太烫。 他抬手关了淋浴,系上了浴巾。 发尾的水滴顺着脊背的沟壑蜿蜒而下,滑过那片斑驳的吻痕,最后隐入纯白浴巾的边缘。 浴巾贴在后腰,恰好掩住了最深处那枚齿痕。
第66章 周三, 晚上十点二十。 圣洛莱索学院,诺布莱斯别墅区。 书房里,只有书桌前的台灯还亮着。 桌面上放着一本书, 其中翻开的一页上配了一幅插图, 一架银白色的战斗机在湛蓝的天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但书页停在这一页已经很长时间了。 楼下的门铃响了,裴屷立刻起身走到了窗户那里向下俯瞰, 棕黑色的头发。 裴屷眼神微眯,眼底划过一丝失落,随后直接关上了窗户。 他重新坐回了书桌前,他调节了一下台灯的亮度,视线似乎落在书上, 似乎又没有。 桌面上的那本书终于又翻了一页。 三分钟后, 穿着黑色长衫的管家轻轻敲门:“有人找您。” 裴屷头也没抬:“不见。” 管家张了张嘴:“但, 那位似乎是岑家的那位少爷。” 岑靳?他来找自己干什么。 裴屷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不见。” 半敞开的书房大门外,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人未到声先来。 “你说不见就不见了吗?”岑靳的语气不怎么好,他直接走进了书房内。 裴屷啪一声合上书, 凤眸微眯:“夜闯民宅,真是好大的威风。” 裴屷依旧坐着, 藏匿于幽暗灯光下的双眸,满是冷冽的寒意。 “你先下去吧。” 管家点了点头, 将书房的门关上了。 岑靳走到桌前, 灰蓝色的眼中是森冷的冷意:“你作为贺衍的订婚对象, 连他失踪了都不清楚吗?” “岑靳, 你没有资格质问我。”裴屷眼皮跳了下,语气冰冷:“失踪?贺衍不过是请了病假,你难道不清楚吗?” 但片刻后,裴屷眼神忽然变沉:“你为什么会说贺衍失踪, 依据是什么。” 岑靳沉默了一瞬。 裴屷眸中的冷冽几乎要凝结成实体:“你在监控他?” 岑靳的唇角忽然扬起来,眼神却冰冷:“裴屷,你才是没资格的那一个。” “你连他这几天失踪都不清楚。”岑靳唇角勾了一下,语气冰冷地嘲讽道:“我看你们的这个婚约早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裴屷微眯着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岑靳紧接着反问道:“你以为贺衍真的想和你订婚吗?他应该不止一次告诉过你,他会和你解除婚约吧。” 裴屷的瞳孔骤然收缩,岑靳怎么会清楚。 一个画面毫无预兆地闯入他的脑海,清晰得几乎灼痛神经。 那是他无意间瞥见的贺衍和岑靳在一起时的画面。 贺衍的状态几乎可以用“轻松愉快”这四个字来形容。 从来不是和自己那般,只有“公事公办”——他们之间除了讨论如何拒绝订婚外,只剩下如何解除婚约了。 也对,他们两个人最开始的接触,就是为了以后可以不再接触。 裴屷神色愣怔一瞬,但这个瞬间却被岑靳捕捉到了。 裴屷这种态度和反应,说明他和贺衍之间基本上没有联系,订婚显然形同虚设。 岑靳抿了下唇,看来不是裴屷不作为,而是他根本不清楚这件事。 岑靳眼中的敌意消散了些许,但面容却更加紧绷了。 高振调取的贺家的监控显示,贺衍不在圣洛莱索,也不在贺家。 如果他也不在裴屷这里。 岑靳的眸色彻底暗了下来,神色愈发凝重了。 但裴屷既然不清楚这事,他也没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岑靳礼貌地点头致歉,缓和的语气跟刚才的咄咄逼人简直判若两人。 “抱歉,打扰你了,是我误会了。” 话音落下,岑靳便立刻转身大步离开。 裴屷忽然出声:“岑靳,不管你的说辞是真是假。但我和贺衍的婚约,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轮不到你来插嘴。” 岑靳眼神微眯,眸色阴鸷。 他冷笑一声,但并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同样冷到让人不寒而栗:“那你可以‘期待’着解除婚约的那一天,我相信这不会远了。” “管家,送客。” 大门再次阖上。 裴屷忽地扯了扯嘴角。 手机屏幕上,是贺衍上周五晚上发给他的消息:[裴屷,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商量一下怎么解除婚约,最好把影响降到最低。] 他周六早上看到消息后回复了:[好,我一直有空。] 但贺衍一直未读。 直到周一,贺衍并没有出现在学校,只有他感冒请假的消息。 裴屷也不清楚自己当初在想什么。 他唇角微动,溢出一丝苦笑。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呢,因为他不想和贺衍商量解除婚约的事。 能拖一天是一天。 所以贺衍未读,他也不催。 “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管家走到书房,他看到裴屷的表情,有些担心地问道:“您没事吧?” “查一查贺衍现在在哪里,不要惊动父亲。” 但直到周四中午,却依旧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裴屷周身布满冷气压。 突兀的铃声划破了室内的安静,裴屷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上。 “小屷,有一有二不能有三。首长已经下死命令了,如果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你不能再随意使用任何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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