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祁东也不嫌吵闹,又把事情复述了一遍,等走到自己住的那一栋居民楼下后,就只有陈大姐跟着他一起上楼。 他们住的这栋,只有陈大姐出来帮忙了,其他住户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老人带着孙子孙女一起住,为了安全他们没有出来,而是站在阳台往外看。 “东子,你跟你那个租户关系处得怎么样?他有没有女朋友?” 陈大姐边走边开口,前段时间因为下雨的原因,大家都不出门,所以没时间聚集在一起八卦,雨停后沈老师出门过几次,大家伙都见过他了,所以这位沈老师才出现在大家的八卦中。 主要是这沈老师模样长得好,有时候一天衣服可以换好几套,也没见他在阳台晾过自己的衣服,都是别人洗了送过来的。 大家伙都长了眼睛的,这沈老师怕是家庭条件非常好的,而且还开了个画室,更听说他是大城市过来的,这样的人谁心里不想打主意。 沈老师这个人看着冷冰冰的,也不会主动和不认识的人说话,大家都不敢上前去搭话。 所以陈大姐就曲线救国,想着从廖祁东这里下手,她表姐家有一个女儿,刚刚二十岁,独生女,只读了高中,家里条件还行。 陈大姐知道沈老师的家庭很好,自己表姐家女儿配不上,但是她觉得成不成的好歹试上一试,万一王八看绿豆,看上眼了呢。 缘分这种事,老天都说不准的。 廖祁东刚听了个话头,就大概明白陈姐打的什么主意了,越是小县城,那些介绍催婚的就越早,让女孩子年轻漂亮的时候找个好人嫁了。 廖祁东以前回来,那时候也有人给他介绍,但是那些人问他的情况,知道他在负担侄子和姐姐的费用时,多半都没了下文了。 再到后来,他忙着挣钱就很少回来了。 沈斯宁这样好的条件,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无异于是唐僧肉,条件好模样好,谁不想落自己家里。 廖祁东虽然无意插手沈斯宁的个人问题,但是他想到沈斯宁喜欢的是男人,估计不会和女孩子相亲见面的,到时候拒绝得多了,邻里之间名声不大好听,少不得还有人会故意排斥他。 人都是有多样性的,倚老卖老的人不是没有。 所以为了杜绝他以后的麻烦,廖祁东沉思一会开了口。 “还行。” “不过他有女朋友了,听说是家里给订的,门当户对,已经订婚了。” 廖祁东随口说道。 陈大姐听到东子这样说,脸上失望的表情过于明显,她还想着有女朋友也无所谓,反正没结婚,多接触接触嘛,谁知道已经订婚了,还是家里安排的。 老一辈的思想观念都是这样,家里安排的,那就不容反驳了,何况又门当户对。 陈大姐失落之余又把目光看向廖祁东,开始打量起廖祁东的模样,身高模样倒是还可以,但是一身上下穿的都是地摊货,衣服脏得不成样子,估摸是刚给人干完刷漆的活儿。 年纪有些大,都二十八了,十几岁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见他挣到多少钱。 人家那些出去打工的,出去几年就回来在县城中心买小区房了,哪像廖祁东还是老样子,一直住在这老小区,他家里王婶也去看过,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回来还是打的地铺睡。 而且他还时不时的接济他姐姐和外甥。 就他姐姐那样,也挣不了几个钱,到时候外甥结婚,估计也是廖祁东出钱出大头。 哪个女娃能受得了,自己男人一直帮扶姐姐家的,陈大姐把打量的目光收回来。 廖祁东不吭声,一直上楼,到了三楼陈大姐到家了,她自己开门回家了。 廖祁东知道陈大姐刚刚是在打量他,最后估计是没看上他,廖祁东也知道原因在哪里。 上到六楼,廖祁东用钥匙打开门,他在门口把鞋子脱掉,换上拖鞋。 听到动静的沈斯宁,拧开反锁的卧室门,从里面出来,他还没睡,见廖祁东回来,就问了一下他情况。 “怎么样了?” “送派出所了,偷了一户人家的钱,我们这里是他下手的第二家,不过还没成功就被我们发现了。” 廖祁东估摸着小偷踩了点,可能是想偷沈斯宁的东西,一般老式居民楼老人藏钱的地方不好找,而且这些老人睡觉轻,很容易醒,所以小偷还是很少来的。 这里的老人大多数都没工作,帮着孩子带带孙子,开销都是子女们从外头寄钱回来,所以不会存在说特别有钱的情况。 要下手也是过年那一段时间前后,外面打工的人都差不多回来过年了。 所以小偷盯的可能是沈斯宁的钱。 “以后我晚上没回来的话,你睡觉前记得把门窗都锁上,把贵重物品藏好。” 廖祁东叮嘱他道。 沈斯宁点了点头,准备回卧室睡觉了。 折腾一晚上,天都快亮了,因为没有睡觉,他的头都开始有些疼了。 沈斯宁手搭在门把手上,身子都已经进卧室门口了,廖祁东叫住了他。 沈斯宁回头看他,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有人同我打听你的情况,想给你介绍对象,我给你推掉了,我说你已经有对象了,家里安排的,而且订婚了。” 廖祁东看着沈斯宁,说出这些话。 沈斯宁眼里的疑惑很明显,他不知道廖祁东为什么这样说,直接拒绝不就好了吗? 廖祁东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他不想让沈斯宁觉得这里的人都是不好的,因为他也是在这里长大的,但不说清楚,让那些人知道沈斯宁没有对象,恐怕纠缠沈斯宁的人怕是不少。 廖祁东从未觉得沈斯宁会在这里久留,他的对象也不会是这里的人。 沈斯宁就像异世界乘风而来的仙鹤,他只是因为对这嘈杂的小地方感兴趣,停留一阵。 他迟早是会离开的。 回到他的世界,寻找到合适他的人。 “你在他们眼里,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所以你没这个心思的话,就对外顺着我的话说,这样你能少很多麻烦。” 沈斯宁虽然不喜别人插手他的事情,但廖祁东这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对外替他这样说,沈斯宁选择信他一次。 “知道了,我先睡了。” 沈斯宁回答完后,就进屋睡觉了。 廖祁东从阳台上取了一套衣服,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洗漱,洗澡的时候顺便就把衣服一起用肥皂洗了。 衣服上沾的油漆用肥皂洗不掉,几块钱的衣服,也没必要花心思去想怎么去掉油漆,于是廖祁东把能洗掉的地方都洗了,洗不掉就算了。 廖祁东洗完后,擦干头发从卫生间出来,走到阳台把衣服晾上,晾好后,他把沙发下面抽出来拼成床,他把凉席铺好自己躺了上去。 累了一天,本该闭上眼就睡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大脑却是很清醒。 廖祁东自认为不是一个在乎别人眼光的人,但陈大姐的差别对待,让他再一次清晰的认知道。 他和沈斯宁的差距。 两人之间天壤之别。
第19章 云霞 这段时间,沈斯宁会趁着早上太阳不那么毒辣的时候,背上画板去写生,他对这座县城不熟悉,问了廖祁东这个本地人后,他带沈斯宁去了一个地方。 沈斯宁早上起不了廖祁东那么早,所以除了第一次是廖祁东带他去的,后面都是沈斯宁自己睡醒后打车去的。 写生的地方是县城郊区,这里的地形群山环绕,路也是爬坡下坎的,不像其它地区那样一望无际,路很平。 郊区附近有一所中学,隔了半个小时路程的距离,沈斯宁背上背着画板,带了水和面包还有一些小物品。 沈斯宁寻找好地方,放好架子和画具,他没有先动笔,而是在小山坡的附近走了走,感受了一下新鲜空气,排空心里的杂念,感受一下自然风景。 等有灵感的时候,才开始动笔。 沈斯宁从早上一直画到下午,他选的位置在树荫下,虽说没有被太阳直晒,但还是热,早上还好,下午他热得拿笔的手都会出汗,所以他时不时的用手帕擦拭手心的汗。 廖祁东在停车场刚送走一辆货车,客人买了鞭炮和挂红,算了时间点放的鞭炮,红布绑在车子两边的后视镜上。 王姐拿着大苕帚在扫地上放完的鞭炮,停车场新招了三个销售员,他们在熟悉车子,廖祁东没有让他们先上手推销,而是找了些资料,然后又拜托沈斯宁,给他写了一份停车场已有的车型资料。 廖祁东把沈斯宁手写的资料复印了几份,让他们把车子情况都背下来,还有价格,过户流程,需要什么资料。 卖东西最忌讳的就是你不懂产品,哪怕你不懂装懂先把人给稳住,不要让人先入为主的认为你不靠谱。 那三个销售员聚在一起,轮流上手发动车子,他们都有货车驾照,但车型不一样,尤其是二手车,前主人用车的习惯不一样,所以得先熟悉熟悉,到时候才好跟顾客介绍解释。 廖祁东站在树荫下抽烟,其中一条狗就拴在树下,另一条在大门口,树下的这条狼狗围着他身边哼哧哼哧的打转。 廖祁东给两个狗的盆里接了水,然后他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平时这停车场没什么人来,今天没有看车的客户了,廖祁东现在也不忙了,他给沈斯宁打了一个电话,想问问他还在不在那个山坡。 这段时间,沈斯宁天天去那个山坡画画,他忙着修理打整这批车,大多数都是快凌晨才回来,就算他中途有事回家一趟,也没有看见过人。 两人虽然同住一屋檐下,但差不多有七八天没见面了,只有每天早上厨房留的早饭不见了,让廖祁东知道卧室是有人的存在。 中途他们没有打电话联系过,他们不像朋友,可以随意联系,廖祁东也没什么事找他,所以没有打过电话给他。 今天廖祁东闲了下来,他想给沈斯宁打个电话问问,没什么事,就是想打个电话。 可是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打通,廖祁东捏着手机皱了皱眉,他把手机揣兜里,跟其中一个大姐打了招呼,让她走的时候把大门锁上。 平时都是他走得最晚,所以是他锁门。 张姐听到廖老板的话,知道他是要提前走,于是应了声说知道了。 等廖老板走后,扫地的王姐走过来。 “张姐,老板说什么呢?他走了?” “老板让我锁门,他提前走了。” 张姐接了水管,拿着一块肥皂,准备给两条狗洗个澡。 王姐拿着大苕帚站在张姐旁边,她先看了看远处正在熟悉车子的销售员,然后又转过身来同张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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