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苏张大嘴,发出了没见识的惊叹:“你们洛城人好会玩哦。” 后面的秦执:…… 不,洛城人也是第一次见这操作。 ·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入目的地。 温白苏把‘晓杰’的事情丢到一边,让邢谚帮忙挑选他能用的弓。 常年生病,导致温白苏的力气和小孩差不多。 邢谚最后让人拿了一把少年人常用的弓,递给温白苏:“拉开试试,吃力就再换换。” 温白苏感觉自己被小瞧了。 对自己十分没逼数的他憋着气,费尽全力才把弓拉开,然后果断递给工作人员,让人换一把更轻的。 邢谚看他憋气的小表情,忍了忍,没有笑出声来。 温白苏耳尖滚烫,脚步哒哒的跑前面去。 邢谚跟在他的后面,拿出手机给徐源发了条消息。 郁晓杰干的那些事情太过于神奇,邢谚总觉得温白苏没咋信,还是把证据都整理出来,让温白苏亲眼看看比较好。 邢谚可不想他和温白苏之间夹杂个满口胡言的陌生人。 多闹心呢。 “邢谚,你快点儿~” 温白苏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邢谚放下手机应了声,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温白苏。 温白苏只觉得身边一阵清风,很快手上一轻,他的那把弓就落到了邢谚手里。 手腕被人抓住,温白苏侧头去看邢谚。 他感慨:“你好喜欢牵我啊。” 邢谚抿抿唇,含糊道:“我牵着你安全些。” 解释似真似假,手腕上的掌心出了汗,黏腻了他的肌肤。 现在的气氛有点奇怪,但很舒服。 温白苏难得沉浸其中。 · 两个人,谁也没有打破这暧昧又疏离的气氛。 邢谚握着温白苏的手,将他整个人揽在怀里,手把手教导温白苏射箭。 又是一箭精准中靶。 温白苏注视着那箭羽,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他定了定心神,不愿意在这时分心,但再定睛看出去,眼前依旧一片模糊。 温白苏心中一个咯噔。 怀中人的僵硬,邢谚哪里会发现不了,他松开手:“累了吗?” 温白苏舔舔唇瓣,隐藏紧张道:“有一点,你帮我把水拿过来好吗?” 邢谚闻言,将他手中的弓接走,“你找地方坐会儿。” 温白苏点点头,听着脚步声从身边离开,他按照脑海里的印象,慢吞吞地走到一边。 直到触碰到墙壁,温白苏才松了口气。 还好他记性好。 邢谚拿着保温杯过来,见温白苏屈膝坐在地上,蹲到他面前,将扭开了瓶盖的保温杯递过去。“还有点烫,你慢点喝。” 东西离得近了,还是能够看清楚些轮廓的。 温白苏接过保温杯,垂眸乖巧回应:“我知道了。” 看他没什么精神,邢谚想了下:“要不要回家休息?” 视线还没有恢复,温白苏可不敢走,他朝着邢谚侧头,眼睛努力聚焦,“我想看你射箭,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极轻,像是要挠进人心里。 面对心上人的请求,邢谚哪有拒绝的道理。 他撑地而起,“行啊!” 邢谚去拿弓箭了。 温白苏低下头,啄饮一口热水。 本就模糊的视线被热气晕染,温白苏心中轻叹一声,听邢谚回来,抬起头循声看向他站的地方。 这一次视线模糊的程度并不严重,距离这么远也依稀能看清楚邢谚持弓站立的身影。 长身玉立,温白苏想,应该会很帅。 弓箭射出去的声音很轻,但失去视力后,耳力会有明显的提升。 温白苏跟着看过去,听见邢谚笑问:“怎么样?” 温白苏放下保温杯用力鼓了鼓掌,“很厉害!” 听见温白苏的夸赞,邢谚勾了勾唇,压制着失态的冲动,重新搭弓射箭。 一筒箭射完大半。 保温杯里的水终于凉了些,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纸包,摸索着打开,尽量隐蔽将药服下去。 邢谚习惯性侧头就看见这一幕。 他脑子里的神经顿时就紧绷起来,视线上下扫过温白苏的身体,最后落到那双眼睛上。 是……看不清?雁删庭 邢谚的呼吸急促起来。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会看不清了? 他怎么能才发现?! · 温白苏眨着眼睛,又坐了十来分钟,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明起来,就好像玻璃上的薄雾被擦去。 他心里松了口气,朝着邢谚的方向看过去,正好对上邢谚的视线。 他心中打突,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温白苏紧张的抠抠保温杯,“你看着我干什么?” 邢谚看出他的想法,勉强笑了笑,“没。” 他放下弓箭走近,“我刚收到工作信息,今天早点回家好不好?” 作为邦盛集团的主事人,就算现在有邢建邦坐镇,邢谚也不能完全放手,时常要接收一些公司里的情况。 面对刑谚说的这话,温白苏相信了,他心里松了口气。 “好啊!” - 回到别墅里,邢谚以工作的名义和温白苏分开。 他打开手机,给秦执发消息。 【老板】:温白苏视力什么时候出问题的? 秦执从手机抬头,看了眼正在认认真真打游戏的温白苏,低下头回消息。 【秦执】:你们射箭的时候,眼睛突然就不聚焦了。言闪亭 作为保镖,又是只负责温白苏的情况,哪怕邢谚就在旁边,秦执也从没有松懈过。因而温白苏出问题的第一时间,他就发现了。 不过当时看温白苏神情平静,又想要瞒着人,秦执这才没有立即跟邢谚说。 收到秦执的回信,邢谚靠在老板椅上,疲惫的捏了捏鼻梁。 有关于温白苏身体状况的文件中,从来就没有提过他眼睛的问题,所以这只可能是再度的恶化。 青年坐在墙边乖乖吃药的场景浮现。 邢谚的思绪微顿。 也有可能这本来就是病症之一,只是因为长时间断药,所以情况变得严重了。 想想这段时间对温白苏的纵容,邢谚懊恼极了,如果……如果他不心软,一直守着温白苏吃药…… 心思百转千回。 邢谚拨通了温白苏妈妈的电话。 “喂?邢谚啊,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电话那边的女人声音含笑。 “干妈对不起。”邢谚深呼吸两下,听着对面的询问,垂眸:“白苏他的眼睛偶尔会看不清楚了。” 韦昱彤猛地站起身,桌上茶杯碰撞的声音刺耳极了。 她缓了缓,“你跟我说说,怎么一回事?” 邢谚看着书桌,一字一句地将这段时间温白苏的情况说了,带他到处玩,不忌口的吃东西,然后……纵容他不吃药。 “胡闹!胡闹!简直是胡闹!” 电话那边的人暴跳如雷,她不敢想象儿子的身体经过这一遭,会被折腾成什么模样。 听着邢谚的道歉声,韦昱彤恨不得把人提过来揍一顿,但韦昱彤心里清楚,这并不能怪到邢谚的身上。 温白苏平日在家就很擅长撒娇,邢谚与他初相识也不会处处约束,他能放下工作陪伴儿子已经是尽心尽力。 温白苏,从来就不是邢谚的责任。 韦昱彤颓靡的坐在沙发上,低低的啜泣声传到电话另一边。 邢谚歉疚道:“我很抱歉,是我没有上心,之后我会守着他吃药的,只是不知道他的眼睛……” 韦昱彤看着天花板,良久,“不怪你,他应该去洛城之前就断药了。你……算了,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他哥联系。” 邢谚着急道:“就让他这么恶化下去吗?” 韦昱彤苦笑一声,“他会医,只要还有牵挂,就不会那么早走。” 泪水从她柔美的面颊上划过,“邢谚,让他开心些吧。” 和温老爷子的迷信不同,韦昱彤愿意让两孩子凑堆,只是希望温白苏能在邢谚这里得到不一样的生活。 事实也正如她所想。 没有他们在旁边约束着,温白苏放肆极了,什么都敢去尝试。 只是韦昱彤从来没有想过,温白苏会断掉自己的药,或许是治疗太痛苦了吧…… 电话挂断。 韦昱彤捂脸痛哭。 · 邢谚不知道自己的电话带去的影响,他愣愣地看着书桌上的时钟。 滴、答,滴、答 脑袋里面好像一片浆糊,无法清明的理解韦昱彤那话。 他痛苦的闭上眼。 房间里,陷入长长久久的沉默。 - “Amazing”“Amazing”“Amazing” 手机上一连串的通关声响起,坐在沙发上的病人自在的晃晃脑袋,显然一个打发时间的小游戏,就能得到他全部的欢心。 邢谚收拾好自己出来,在楼梯口看见这一幕,心口酸涩不已。 眼眶又开始发热,邢谚轻咳了两声,忍住将要崩溃的情绪往下走。 温白苏听见他的动静转头,欢快地开口:“你下来啦,工作忙完……你哭了?” 对上温白苏担忧的视线,邢谚笑了笑,“你眼花了吧。” 温白苏眨眨眼睛,还是觉得邢谚哭了。 他趴在沙发靠背上,“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要不要和我说说?虽然别的我做不到,但我可以给你个抱抱!” 邢谚看着他伸出的手,张了张嘴,拒绝顿在唇边,他声音干涩凝滞:“好。” 他伸出手,将沙发上的人整个抱了起来。 温白苏:! 温白苏忙抱紧人脖子,很想问问谁家的抱抱是把人整个捞起来的! 但是身前的人抱得很紧,沉重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 邢谚在悲伤。 温白苏停住了挣扎,轻轻地回抱住邢谚,“不难过啊,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听见温白苏的安抚,邢谚更难受了。 过了好久,他还是没有忍住,“温白苏,你不怕死吗?” 温白苏意识到什么,他动了动,想要和邢谚对视。 邢谚手上的力道紧了紧,不愿意他看见自己狼狈的神情。 见做不到,温白苏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回答是早有预料的内容:“不怕啊,死有什么好怕的。” 这样的答案,邢谚在船上的时候,就从温白苏的态度中得到过。 当时只觉憋闷,如今再听,便是密密麻麻的心痛。 他得做些什么。 *** “一定要这样吗?” “我觉得你可能和我有仇!~!” “会死人的,好邢谚,不要这样嘛~” 早晨的房间内,温白苏一头长发凌乱的缩在床上,将被子裹得紧紧的,一张小嘴胡乱叭叭叭,浑身警惕地看向站在床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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