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温白苏把没吃完的小吃往邢谚手里一塞,小跑过去:“老板,给我一份铁板牛肉、一份铁板虾滑!” “好嘞,伢子你吃不吃辣?”老板放下手机,动作麻利地清理台面,开始忙活。 温白苏想了下这个城市的辣味,十分遗憾的:“中辣就好了。”多了他扛不住。 老板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我这儿挺辣的,你确定中辣?” 温白苏闻言,迟疑的点点头。 确定……吧? 确定过后,老板继续忙活。 邢谚走到温白苏的身边,叹气:“这回我真不帮你吃了。” 温白苏买的多,但那胃装不下啊,每次买回来的东西,一半进了邢谚的肚子。 虽然那些东西味道是还可以,但邢谚吃不太习惯,尤其是他没那么能吃辣,有点怕被辣出眼泪,毁掉他在温白苏面前的形象。 温白苏嘿嘿笑,“好的好的,这是我买的最后一份了!” 他这话,邢谚是一个字也不信,毕竟两个小时前他就是这么说的。 老板的收价贵,给出来的东西分量却不多,对此他表示:“别看东西少,都是拿真材实料做的,你们吃了绝对不亏!” 温白苏只爱重口味,尝不出材料的差别来,戳了一块辣椒少的送到邢谚嘴边。 邢谚尝了口,颔首道:“确实是。” 老板闻言,顿时就咧嘴笑了,“还是个晓得吃的,我之前和客人说,他们都觉得我在忽悠人呢!” 温白苏笑眯眯接话:“老板你这么实诚,肯定有识货的常来吃!” 老板笑呵呵的,“那可不,你们以后再来啊!” 应下老板的邀请,只是中途停在这个城市玩的两人吃着东西继续往前走。 前面不远特别热闹,走近了才发现是政府举办的大型表演,内容主要是古代帝王和女子之间的爱情歌舞剧。 温白苏一口一个小零食,时不时投喂些辣椒少的给邢谚,目不转睛的看着。 在看见那个可怜的姑娘决绝离去,留下还在襁褓中的孩儿被帝王带大,温白苏吸了口奶茶,赞叹:“有魄力。” 邢谚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到歌舞剧上,在认出这是哪个流传甚广的故事后,也点了点头。 在古代那种男尊女卑的社会,一位弱女子能够反抗君王,并在日后成为名传千古的大家,属实是让人敬佩。 听到邢谚的感慨,温白苏才知道这个歌舞剧女主角居然是耳熟能详的大家,心中升起好奇,拿着手机就是一顿搜索。 历史人物,又一位是盛世帝王,一位是千古难得的女大儒,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早在八百年前就扒了个清清楚楚。 温白苏心满意足的吃了一肚子瓜,跟邢谚回到了他们落脚的酒店。 · 这座古老的城市运气很不好,在多年前因战争而毁坏大半,能够游玩欣赏的人文景点比较少。 温白苏和邢谚在这里停留了五天,顺着路线图继续往前走。 走走停停小半个月过去。 新的城市内,最出名的莫过于佛寺。 到都到了,不去看看当地特产等于白来,再加上温白苏最近身体越来越好,睡觉也不是手脚冰凉,捂都捂不热的情况了。 于是温白苏勇敢申请:“我们去爬山吧!” 邢谚:…… 温白苏够勇,倒也不是一张嘴就胡来,这个城市最有名的佛寺是所处山脉的端头,海拔并不高,因而邢谚也没有狠心拒绝他。 不过该有的准备还是一样都不能少的。 将所需的东西放进背包里,又换上了专业的装备,邢谚这才肯带着温白苏爬山。 将爬山当散步的本地人:?
第51章 周围人一点也没遮掩自己诧异的目光。 温白苏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没有说什么邢谚在大题小做的话,毕竟从他之前的表现来看,现在这座山的高度, 还是挺虚的。 别说是邢谚, 温白苏自己都担心他能不能安安稳稳的走上去,要是卡的不上不下就麻爪了。 这么想着, 温白苏心里打定主意, 要尽量往上走走, 等实在走不动了才能休息。 邢谚一直走在温白苏的侧后方, 确保出现任何意外他都能及时出手。 随着渐渐往上,太阳也逐渐热烈起来。 温白苏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呼吸也急促起来了, 好在这个城市的温度已经进入秋天, 应了那个词‘秋高气爽’, 他还不至于中暑。 脚步有点沉重, 邢谚提速两步, 走到温白苏的面前, 将水杯递给他, 又仔细擦去快要滑落的汗水。“要不要休息会儿?” 温白苏缓了缓呼吸,还在提步,摇头道:“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邢谚有些讶异,不过自从过去的病痛消退之后, 温白苏的生活态度明显没有那么消极,他相信温白苏不会勉强自己。 从早上到下午三点多,两人的午饭都是自热米饭。 吃过饭, 将垃圾丢到垃圾桶里面,邢谚身上的背包瘪了一大块。 真正站在佛寺前方时, 温白苏大脑都是恍惚的,“我居然上来了。” 回望来时的台阶,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怎么长。 和在山脚时如同仰望山阙的犹疑比较,恍惚在一瞬间豁然飘散,有种天地自有我逍遥的畅快感。 温白苏欢喜的抱住邢谚,“邢谚,我上来了!” 邢谚单手抱住温白苏,神情中同样满是喜悦,“是,上来了,你真的太厉害了!” 在周围人惊疑的目光中,温白苏听见邢谚的话,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出来,“呜呜呜我上来了,我以为不可能的。” 二十二年啊,别说是爬山,他就连出去玩都要小心翼翼的,热了冷了累了都要躺在床上熬好久。 而现在,他成功的爬上了一座山! 就算这座山并不高大又如何?那是他曾经遥不可及的高度。 听见温白苏的哭声,邢谚顿时就心疼了,连忙把人抱起来往阴影处走。等到阴影驱散热意,邢谚认真的擦着温白苏脸上的眼泪。 他没有开口说什么空话哄人,只是静静地陪着,等温白苏将心中的情绪发泄出来。 温白苏被看得不太好意思,想要止住哭意,却怎么都忍不住,一来二去——“嗝!” 红晕顺着耳廓蔓延到脸颊,温白苏捂着嘴,试图掩饰这不合时宜的哭嗝。 邢谚失笑,取出水杯给他递过去,“喝口水缓缓,一会儿就好了。” 温白苏喝了口水,小声哼哼:“你别笑我。” 闻言,邢谚眉眼弯弯。 被瞪了。 邢谚努力将笑意收敛,十分认真的道:“我怎么会笑你呢,一定是你看错了!” · 在佛寺外休息了会儿,温白苏情绪缓和下来,不再一抽一抽地打哭嗝后,终于放松下来,视线落到佛寺上。 这座佛寺的香火是真的好,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扫地僧处于人群来往之间,垂着眼睛,动作十分规律的打扫着卫生。 想想如今佛寺道观的组成,温白苏猜这个扫地僧心里在想晚点吃什么,或者去哪里玩之类的事情。 不过,在这样的地方,这样规律的不为外物转移注意力的模样,确实很容易让人跟着沉静下来。 温白苏起身,去拉邢谚的手,“走吧,我们早点拜拜,云朵和二拉还等着呢。” 离开大半个白天的,希望房车没被两只小家伙给拆了。 邢谚想起那两只的闹腾劲,十分麻利的起身,和温白苏步入佛寺。 上香,拜佛 青烟缥缈,低低的木鱼声就在前方,有人在唱着佛经,唱那大部分人听不懂的故事。 温白苏闭着眼睛,态度虔诚,心中却无所求愿。 他的生命不长,却在短短二十年中,见过父母拜求天下神佛,最终还是被哥哥的研究成果救回来。 尽人事,听天命。 前者是努力,后者是安慰。 温白苏不需要安慰,他只希望自己的努力能有成果,在这世上求生一日又一日,直到邢谚……和家人看开那一天。 睁开眼睛,佛身极高,其眉眼遮掩于缥缈青烟之后,垂眸而来是神明淡漠的怜悯。 若是真的有神,大概就是这样的——慈爱天下,无所偏颇。 邢谚扶着温白苏起身,顺着人流往旁边走。 求佛解签,温白苏将手中的签递给僧人。那僧人看了眼,笑问:“先生问什么?” 温白苏闻言愣了愣,侧头看向邢谚,抿抿唇才道:“问家人。” 他的感情已经清明,身体尚且算康健,唯独家人……温白苏不知道怎么对待爸爸妈妈哥哥和爷爷。他们是他最亲密的人,但在疼痛折磨中想通的事情,却始终缠绕着温白苏,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僧人沉吟片刻,道:“人生太多不如意,也有很多黑白难分的事情,如果你觉得无法抉择,为什么不如让它彻底成为灰色呢?” 温白苏眨眨眼睛,不太理解:“灰色?” 僧人笑道:“人性之下,世人多是混沌的,非黑即白或许有,但大多存在于故事中。” 温白苏道过谢,若有所思。 两人离去后,僧人在周围人注视下,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继续给其他人解签。 黄昏时分,收了一大笔香火钱的僧人恍恍惚惚进来,“师兄你刚刚和人说了什么?有人足足给了一百万香火钱!” 正在收拾桌面的僧人手一抖,“啥?!!” 收香火钱的僧人比比划划,“一百万!一对长得超好看的情侣给的!还说要谢谢你!” 师兄茫然:“我没说啥啊,就最近看了本佛修小说,随口扯了两句。” “牛批……” 不知道留下的钱给了寺庙多大的震惊,温白苏被两只关了一天的小家伙拱得坐都坐不稳,只能无奈的抱着它们脑袋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 至于这话的真假,下次再说吧。 - 从佛寺出来后,温白苏的脑子里就一直循环着那些话,他不是不明白僧人的话只是很简单的道理,但在听到之前他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既然世上的人没有非黑即白,他对家人的感情,又何必非爱即恨呢? 那一瞬间的豁然开朗让温白苏心中升起庆幸,这庆幸源于他不用去仇恨家人,或许会有裂痕,但他们依旧是最亲密的家人,会为彼此的一切而动摇。 · 脱离了城市光污染的天空是灰蓝色的,月亮挂在高空,未曾遮挡下星星的耀眼。 车边棚在看见星空后就收了回去,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家常小菜,温白苏给邢谚夹了个剥好的虾,笑眯眯道:“辛苦啦!” 邢谚接过那只虾,“你自己吃。” 温白苏晃晃脑袋,披散的长发在夜风中扬起,嘀嘀咕咕的,听着是在吐槽邢谚不知道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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