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厚着脸皮非要交陆思言这个朋友,才是自己有生之年里,做出来的最正确的决定。 几个人躲在屋檐边,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因为有肖晏修在,连夜赶回家也要好几个小时,开车太累人了。 陆思言舍不得,他心疼自己的alpha。 便想着要不找个酒店住上一晚,等天亮了再走,可谁知缪以听到他的想法,坚决不同意,怎么说都要邀请陆思言和肖晏修回自己家里去住。 这是他们小地方的人,招待朋友的最高礼仪。 陆思言拗不过,只好答应。 还好缪以家就在这附近,现在雨也下的小了,他们可以慢慢地走回去。 透透气,也散散心。 在昏黄幽深的巷子口里,十指紧扣着的两个人,身影被拉的斜斜长长的。 缪以和顾然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地走在前头,肖晏修拉着陆思言,远远跟在数十步之后。 这样温馨平凡的相处,格外珍贵。 谁都没舍得说太多破坏氛围的话,只安静地走着。 陆思言踩着肖晏修的影子,感受双方交握在一起的热度升温,掌心滚烫。 omega温声开口:“小以他们家是老房子,面积不大。” 那句不太合适的类比,想说可能还没有绿宝园别墅的浴室、或者洗手间宽敞,可又觉得这话说出来不合适。 他知道肖晏修不是那种挑三拣四的人。 可也担心他会勉强。 男人察觉到omega的心思,没直白回应。 只是微低下头,偏过去撞了撞陆思言的脑袋。 肖晏修嗓音低低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故作好奇地问:“那卧室岂不是也很小?” 陆思言脚尖踢着地上的积水:“大概……” 他举着alpha的手,比比划划,回忆了半天,老老实实地想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想过这是肖晏修在故意捉弄自己。 他们家根本就没有那样小的地方。 连衣帽间都快比这房子的总面积都还要大了。 陆思言别开脸:“总之住得下你。” 可alpha却故作为难道:“其实房间小一点倒是没关系,但是如果床也小的话……” 他好像因为施展不开的这件事情,而显得特别苦恼。 陆思言蹙着眉,赶紧揪那男人一把:“你小点儿声。” 缪以和顾然都单身,从没谈过恋爱,纯的不得了,什么床啊,房啊的,万一被他们听到怎么办? 肖晏修笑起来:“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男人刻意模糊概念,把起了色心的嫌疑转嫁给脸皮比纸还薄的陆思言:“我是担心某些人,夜里睡觉不老实,滚来滚去,再掉到床底下。” “摔坏了怎么办?” 陆思言上了套:“那你就不能让我睡在里边儿?” 睡里边儿就不会掉下去了。 omega情急之下顺着他的话,只等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谁要跟你一起睡。” 但实际心里还是想的。 害怕话说的太死,容易下不来台。 于是立马又改了口道:“小以他们家住的老房子,隔音不好,你别乱来。” 句句不想要,可实际自己把想做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了,直惹得男人阵阵发笑,闷声着,肩侧轻轻的抖。 陆思言急得想咬他。 等到家之后,缪以打开客厅的吊灯。 他和顾然快速打扫了一下家里的杂乱,把沙发清理出来,邀请肖晏修落座,又泡了壶热茶。 小小的屋子简单温暖,烟火气十足。 肖晏修颇有兴致的里里外外都转了一圈儿,觉得新鲜,老房子一半白墙,一半绿墙,蕾丝镂空的碎花窗帘,还有发黄老旧,但擦洗的非常干净的窗框。 露天的阳台边密密麻麻摆了好几盆花。 淡淡的芳香扑鼻,环境雅致。 还有电风扇,放在小柜子上的景观鱼缸。 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alpha身形挺拔高大,在这狭窄的房间里穿行,来回间难免有些磕碰。 陆思言全程紧跟着自己的丈夫,提醒他差点撞到门框的头顶,摆正被袖口带歪的花瓶。 男人回过头时唇角带笑,稳重中又有几分惊喜:“我只在人文杂志里见过这样的房子。” 陆思言知道肖晏修不是那样一板一眼、满脑子只有工作的无趣男人,而是拥有蓬勃生命力的年轻alpha。 他天生就惹人注目,魅力四射。 喜欢滑雪、冲浪、跳伞、机车…… 也会趁空背着摄影器材,深入民俗文化、确切真实的去感受另外一种生活。 从不会因为自己优越的家世背景,而产生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傲慢心理,和那些只会喝酒厮混,纸醉金迷的二世祖完全不一样。 缪以准备好房间:“抱歉了,言言。” 他有些失落,但却也诚恳地说:“我们老家有规矩,结了婚的夫妻到别人家里,是不能睡主人家的婚床的。” 所以…… 这套两居室就只剩下缪以的那间房。 可是要委屈他们住小房间的话,自己心里又过意不去。 顾然灵机一动,想了个主意:“要不我们三个人一起睡吧,让言言的alpha单独住你的小房间,这样大家就不用打挤了。” 全场唯一的alpha先生真的很想谢谢他。 恨不得把那机灵的小脑瓜子给敲开,再拎起那只耳朵问:就你办法多? 正在众人评估方案的可行性时,肖晏修一把抓过陆思言,塞进自己身后的房间里:“他跟我睡。” 随即毫不避讳地。 “啪”一声锁上了房门。 陆思言被关起来。 缪以盯着那紧闭的门板,又尴尬地喊:“我床还没铺好呢,言言。” “干净的床单和被套都在我衣柜里。” “枕头只有一只,要不我从沙发上再拿个抱枕来?” “实在不行你俩睡主卧吧。” “我不告诉我爸妈。” 缪以实际不讲究这些,只是父母那边思想老派,肖晏修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帮忙,他心里始终是感激的。 结果拦着人家去住高级舒适的酒店。 坚持把人带到家里来,也招待不好,还要让他们夫妻俩挤在自己那张只比单人床大一点点的兔子窝里。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缪以试图挽救的话没说完,次卧的房间门忽然拉开一条细缝,alpha冰冷的视线扫过来,拒人于千里之外。 盯得人汗毛直立。 高大阴影自缝隙处投射而下,压迫感十足。 “他睡我身上,枕我肩膀。” “请问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的话,就可以撤了。 别打扰夫妻俩夜里亲热,还要说些私房里的荤|话。 做个有眼色的好孩子,懂? 缪以被吓得后退一步,和顾然面面相觑。 虽然大家对AO结合的那些事儿,多少也有些了解,可…… 可这么被自己朋友的alpha贴脸。 这和肖晏修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要和陆思言做|爱,你们两个没什么事情就别来打扰,OK? 又有什么区别!!! 两个连alpha的腺体都没见过的小朋友,耳根瞬间烧起来,几乎逃也似的跑回主卧里,同样把门紧锁住。 再也不敢过来问了。 肖晏修这才满意的重新落锁。 等到转身的时候,乖乖呆在他手边的omega,埋头钻进怀里,抱住他的腰背,贪婪闻嗅着男人颈间清冷的雪松信息素。 软糯的声调带些轻扬的尾音,像是小猫黏着人,埋怨着怪罪他道。 “你别吓唬他们。”
第63章 床弄塌了。 狭窄逼仄的空间拉紧了两个人拥抱的距离。 雨夜湿冷的风, 顺着墙边缝隙卷入,掀开白色蕾丝窗帘的一角,连续翻动桌案上的纸页, 发出窸窣的响。 肖晏修微低下头:“陆思言,可是我听到你在笑。” 男人手臂用力,把怀里的人高高举起来,对上他似烟笼水的眼,双方眸色纠缠拉扯着。 “我也知道你不想被他们打扰。” 所以才会这样一声不吭地躲起来,偷偷闻着alpha信息素的味道,却又怎么都闻不够…… 肖晏修的身体热腾腾的。 裹着体温的雪松好像没那么冷了。 陆思言双手掐住他的肩头, 细白的指节收紧,又轻飘飘地挪开眼:“放我下来。” 肖晏修仰头,吻他颈间:“不放。” 两人呼吸间热气缭绕, 细碎的摩挲顺着皮下血管游走,颈动脉“突突”弹跳着, 仿佛有电流炸开, 情绪几度失控。 也痒得要命。 若有似无的触感,像小火苗在燃烧。 身体里叫嚣着的冲动,愈演愈烈, 擂动的鼓点仿佛要撑破心脏。 “肖晏修, 你, 别在这里。” omega完全没了力气,趴在他身上,纤白的小腿从宽松的休闲裤里露出一截,可怜兮兮地在空气里摇晃。 脚趾也抓紧了。 完全被动的跟着男人的节奏,在这小房间里,随便折腾几步, 不是撞到这,就是撞到那。 “叮叮哐哐”地,闹的人心都乱了。 直到背脊抵在身后的木制书柜上,却没觉得疼,肖晏修那只老虎爪子,大肉垫护着他凸起的肩胛骨,指节微微屈起。 舍不得让自己的乖宝受一丁点疼。 头顶书柜像要散架似得,但好歹被两个人的体重给顶住了,没倒下来。 omega双手环住alpha的脖颈,水光潋滟的眸色底含着笑意,不和以前那般躲闪着,而是直勾勾地望进去。 他用指腹描绘了一遍男人凌厉的眉眼,才说:“你怎么比可乐还能拆家?” 可乐是肖晏修养的哈士奇,经常偷陆思言的拖鞋、袜子,还有内|裤、手机什么的。 把他包里的作业、剧本、会议资料全部拖出去,藏起来。 后来偷成惯犯,只要有东西丢了、找不到了,陆思言就径直下楼去翻它的狗窝,再拎着耳朵把那家伙教训一顿。 最生气的时候还罚它站过墙角。 但怎么都没有用。 除了卖萌撒娇、打滚装可怜外,陆思言只要心软放过,那坏狗就不长记性,扭头又开始闯祸。 比如糟蹋园子里的花,撞倒矮柜上的花瓶,把床头柜里藏着的小玩具全拖出来,润|滑|液倒得满地都是,衣帽间里藏着的情|趣服装全部被咬成抹布。 而最可恨的…… 是居然还敢偷他们的避|孕|套。 陆思言捧着肖晏修的脸,想到某次夜里情|到浓时,alpha喘着粗|气,伸手在柜子里摸了半天,最后拿着拖鞋下楼打狗的事。 omega没忍住轻笑了声。 甜甜的果香混着热气,喷洒在alpha的脸面间,像雾一样流淌着散开,混着雪松的气息,清香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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