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愿意和自己演这样的戏,景宁也不介意陪他们演到最后。 第二天早上纪家就派了人来接景宁回去。 回到纪家他却没见到纪温庭。他不敢问,毕竟骑马这件事情是他没理在先。纪秉臣还好,最多是嘴上嘲讽他两句,但他还没有见过纪温庭发火,下意识的有些不想面对。 也不知道一夜过去,他的气消了没有。 因为他的手骨折,管家说他最近都不用工作了,想干什么和他说一声就好,除了骑马和游泳之外的活动都可以酌情考虑。 景宁现在也一时摸不清纪温庭和纪秉臣到底是真心想让他休息,还是在试探他, 不过管家语气强硬的说了景宁也就照办了,正好下周就要开学,他可以先补下上学期落下的课程。 因为休学他上学期估计有好多课都要重修,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留给他的学习时间足够,落下再多他都能见缝插针补回来。 只不过光网上学也不行,他没有教材和本子,甚至连根属于自己的笔都没有。 午饭时景宁自觉下楼吃饭,果不其然看到了已经在餐桌前的纪温庭,纪秉臣大概去公司了,今天不在。 “纪先生,午好。” 景宁还惦记着昨天管家心事重重说纪温庭生气的事情,怯怯打了招呼。 不知道是出于个人修养还是去已经消了,纪温庭看了他一眼,淡淡应了。 在他坐下时还问他:“手疼吗?” 景宁连忙端正坐姿,回答说:“还好。” 纪温庭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是一顿安静的午饭。 午饭用完管家就送纪温庭去看书了,今天下午他还要进行康复训练。 景宁悄悄在房间门口观察了会儿,大概为了隐私和平时办公休息方便,书房离卧房并不远。他听到书房开关门的声音还以为管家出来了,连忙探出头去观察,结果和轮椅上的纪温庭对视上了。 “……” “纪先生。” 景宁先打了招呼,装作自己只是偶然出现。 在景宁先找借口缩回去时,纪温庭问他:“有什么事吗?” 景宁其实很不想向纪温庭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向纪温庭提什么要求时都会有种索取的羞耻感,尽管他要的不过是一支笔而已。 但仔细想想,其实问管家也和问他差不多,因为最终管家要把东西给他也是要向纪温庭请示的。 景宁有些紧张的搅着手指,低声说:“纪先生,我想复习一下功课,我需要一本本子一支笔。” 纪温庭皱了下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问:“管家没有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景宁心里莫名有股不好的预感。 纪温庭语气平静的通知他:“因为手伤,你的开学时间推迟一个星期。” 还好还好,不是直接让他不去了。 但这也不行啊! 景宁忙道:“不用的纪先生!” 他有些着急,语气都不由得加重,显得前段时间谦虚婉拒回去上学的他有点可笑。 景宁自己也发觉了,脸颊一烫,嗓音又低下来。解释说:“纪先生,我伤的是左手,并不耽误上课,而且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它。” 语气认真又一本正经的像信誓旦旦要保护自己秘密基地的小孩。 纪温庭本想强硬的拒绝他后,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面前人总是很容易就心软,也轻易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不是慈悲的人,为什么总是频频对他怜悯。 “纪先生、景先生,怎么在走廊说话?” 上楼来的管家正好撞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景宁刚张口想要和管家解释,就听纪温庭转向管家,淡淡说:“帮他准备上学要用的教材和学习用品。” 管家看了眼景宁:“抱歉大少爷,我还没来得及和景先生说推迟一个星期上课的事情。” “他已经知道了。” 景宁没敢再说话,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 就在他心想里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和辅导员请假的时候,又听到纪温庭说:“已经帮你请好病假,那一个星期缺掉的课程会有人把课件发给你,开学前你可以留在家里复习功课。” 景宁愣愣点点头,默默松了口气。 “景宁。” 那口气还没松到底呢,纪温庭的嗓音倏地沉下来,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双目幽深的盯在他身上:“这次的意外,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
第26章 纪温庭的效率非同一般,景宁原本以为最早也要等到第二天,但他没想到下午就派人帮他备齐了所有开学用品。 不仅有本子、笔、教材书本、平板、笔记本电脑和专业知识必须用到的学习工具,还有两个一看就价格不菲的大包和书包,几身当季的衣裳,甚至连沐浴露、洗发水洗面奶这些东西都想到了。 心细到让景宁瞠目结舌。 管家微笑道:“其实大少爷早就着人给您准备了,原本打算在开学那天给您的。” 景宁呆愣目视着眼前这些东西,心情复杂。 直到晚餐时他才亲自和纪温庭道了谢。 纪温庭神色淡然,只说:“好好养伤。” 之后的一个星期景宁在养伤的同时也在学习,基本不外出活动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补课画图。 一个星期,除了吃饭时间他基本没有出过房间,就连现在看到纪秉臣都眼神呆滞,选择无视。 “他怎么了?” 在又一次看到景宁扒完饭匆匆离桌,连小白花的戏都不演了之后,纪秉臣纳闷向管家询问。 “景先生最近在学习,落下的课太多,现在正焦头烂额呢。” 纪秉臣问:“他学的什么专业?” “好像是建筑学。” “哦,难怪。” 纪秉臣喝了口水,平静道:“我有个朋友也是学这个疯的。” “……” 被纪温庭横了一眼,纪秉臣才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 不过经纪秉臣一提醒,纪温庭也明白这样下去不是事,对景宁的伤恢复不利,便让管家找个借口带景宁出来互动一下,借的是他的名义。 景宁这才暂且放下了手头的事情,从房间里面收拾收拾钻出来见太阳了。 纪温庭没有再带他去骑马,把他带进了射击室。 他们过来的时候纪秉臣已经在了,景宁和纪温庭在旁边看着他连发射出,枪枪射中靶心。机器传来通报成绩的声音后,他才淡然的放下枪,向纪温庭看来时眼梢微扬,看着有点臭屁。 纪温庭没搭理他,找了个空位转头看向景宁。 “过来。” 景宁立马站到了他身边,男人却忽然拉过他的手将他推到了射击站立的位置:“戴上护目镜。” “纪先生,我不会……” 景宁画了这么多天图,左手使不上力,但右手已经是酸的不行,哪里还拿的起枪。 纪温庭看他一眼,说:“教你。” 景宁只好硬着头皮戴上护目镜,拿上了旁边的手枪。 枪很重,拿到手上是沉甸甸的金属感,带着冰冷的悚然。 景宁陪纪温庭和纪秉臣来过这里很多次,但还是第一次真正拿上枪站在这个位置。 “25米。” “行。” 纪秉臣将靶子的距离调整到25,景宁所在的这个靶子相比起其他位置近了许多。 “知道哪里是靶心吗?”纪温庭问他。 景宁虽然没学过,但也见得多,立马道:“知道。” “手臂伸直,瞄准靶心。” 他照做了,就是手臂有点吃力。 “先按你自己的角度射击一次。” 男人并没有急着教学,转向纪秉臣:“给枪上膛。” 纪秉臣挤过来,拿过景宁手中的枪,取出弹匣装上子弹,又将弹匣装上、上膛。手法干净利落,一看就很专业。 递给他时,纪秉臣眼神深沉的看着他,意味不明的提醒:“可别擦枪走火。” 景宁接过去的手都在发抖,非常费力才对准靶心。也不是没有力气更不是举酸了,而是对初次射击有种恐惧感,尤其旁边还有两道盯紧他的视线。 “给他戴上耳塞。” 射击这种活动是他们从小就接触到的,所以练习时基本什么都不戴,以至于他们都差点忘了景宁是个新手。 纪秉臣走过来,找到耳塞框在景宁耳朵上。在合上他右耳前,低声在他耳边说:“想象一下枪口是你最恨的人。” 然后站在他身边,左手环过他的身体,帮他托住了枪底。 滚烫的身躯带着一种逼人的压迫在身后紧贴着自己。初秋的衣裳单薄,像是皮肤都紧挨着。 景宁不由得秉住了呼吸,心跳加快,汗如雨下。 纪秉臣竟然出乎意料的有耐心,没有催他。僵持许多秒后,景宁才用尽所有力气般射出去一枪。 射出的那一枪冲击力很大,要不是纪秉臣帮他托着枪底他甚至可能在射出去的那一秒将枪掉落。 手中的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纪秉臣拿走放到了一边,等他反应过来时纪秉臣已经站远了。 景宁取下耳塞时听到了广播里传来的成绩。 与此同时,听到了纪秉臣凉凉的声音:“没有脱靶,倒没我想象的那么菜。” “已经很好。” 纪温庭沉缓的嗓音让景宁从恍惚中回过神。 他平缓了一下呼吸,苦着脸说:“纪先生,我……我不想学这个。” 这是他第一次明确拒绝纪温庭。 他知道自己胆子很大,明明什么苦都吃过了也敢吃,这样外人求之不得的机会他却推辞。 可是即使他没有真正接触过这个,也明白自己刚才拿的那是一把真枪。 是一把能要人命的真枪。 他手里有刀的时候都会控制不住杀人的想法,如果学会了射击…… “那就等你手伤好后再说。” 纪温庭没有明确答应,只说暂时不会带他来。 景宁心不在焉的回去了,吃完晚饭回到房间也全然没有了学习的心情。 躺在床上时他开始思考今天纪温庭和纪秉臣带自己去射击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警告自己吗? 纪温庭和纪秉臣的射击技术景宁有目共睹,弹无虚发,百发百中。 而自己甚至连拿稳枪都困难。 纪秉臣又为什么在自己耳边说那样一句话。 最恨的人。 他是不是在试探自己最恨的人是不是他们? 仍是觉得他是个威胁吗? 那为什么还要把这样危险的一项技能教给自己。 景宁睡不着了。 * “哥,你为什么要教他射击?难道你真信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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