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你就是他那个好朋友。”女声里带着笑,轻快地说道,“那好吧,转告他,有空给我打电话,拜~” 电话挂断,秦恪把手机扔回置物格里,看也不看谢明乔,没好气地问,“想好没有,到底去哪儿?” 谢明乔终于把前次彭越放低的座椅调整成他习惯的高度,仰靠在椅背上,想了想,说:“去你家吧。” 这话太理所当然,秦恪扭头瞪他,“你能不能有点边界感?” “家肯定是回不去了,现在门口全是狗仔,住酒店也不方便。”谢明乔舒舒服服地在副驾上坐好,转头迎向秦恪的目光,贴心建议道,“嫌麻烦的话,你把我送回楼上。” 秦恪面无表情地发动车子,“安全带系好。” 午夜时分,一辆二手轿车,载着风口浪尖上的大明星,钻进了一个破旧老小区,悄无声息。 秦恪带着谢明乔回家时,彭越正在沙发上压腿,脸上还敷着一张黑黢黢的面膜。 “谢哥!”看到谢明乔出现在自家客厅,彭越激动得面膜都掉了,“你怎么来了!” 谢明乔没想到会在秦恪家看见彭越,一时间也有点无措,脸上的表情即局促又真实。秦恪管杀不管埋,低头自顾自换鞋,那背影仿佛在说,是你自己偏要来的。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 当演员的,心理素质异于常人,他很快就恢复成了一个完美的假人,彬彬有礼,无懈可击,“这么晚打扰,影响到你了。” 他在面对彭越的时候,总是特别温和,甚至是小心翼翼。 “不影响不影响。”彭越从沙发上跃下来,就要找杯子给谢明乔倒水,“快快进来!要喝点什么?” “别折腾了,让他自己来,不用把他当客人。”秦恪从鞋柜的角落里抽出一双男士拖鞋,啪,扔在地上,“你自便,我先去洗澡。” 秦恪先回了房间,今晚这场拳赛他赢得轻松,脱了衣服才发现,腰上背上都有暗伤,紫黑紫黑的,看着怪吓人。 他在主卧的浴室洗了澡,又上了点药,换了件包裹严实的睡衣,从床上挑了一个枕头,夹在腋下出了房间。 他和彭越的作息不同,为了互不影响,都是各睡一个房间。今晚谢明乔来了,房间不够,秦恪只好让出自己的床,去和彭越挤一晚。 谢明乔也去冲了个凉,秦恪家里有他的牙刷睡衣剃须刀,秦恪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一件宽松的T恤,和彭越并排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天。 “我就说,秦恪家里怎么那么多其他男人的东西。”彭越说着自己也笑了,“还以为他对哪任前任意难忘呢。” “他哪有这份心。”谢明乔见秦恪出来,说起他的坏话来,一点都不收敛,“他这人,对前任无情得很。” 胡说八道些什么。 秦恪没耳朵再听,夹着枕头,进了彭越的房间。 外面那两人还在开怀畅聊,彭越指着电视里的人,说这是他最近正在追的女神,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可以分享。谢明乔想了想,捡了几个无关痛痒的八卦说给彭越听,听得彭越津津有味。 秦恪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又端着杯子出来,去厨房烧水,那两人一见面就这么热络,倒把秦恪衬得像个局外人。 他怎么不知道,谢明乔什么时候喝了中药,调理得这么好相处了。 “越越。”秦恪守着烧水壶,对客厅里的人说,“你该睡了。” 彭越瞄了眼墙上的钟,缩了缩脖子,“谢哥,我先去睡觉了。” 虽然谢明乔来家里他很开心,但彭越有着舞者的自律,到点就要准时上床,雷打不动。 “好。”谢明乔抬眸看向他,眼神两把小毛刷子扫过,又软又温柔,“晚安。” “秦恪。”彭越伸长脖子,对秦恪说,“你也早点来。” 秦恪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马上。” 秦恪端着水杯出来的时候,电视已经调低了音量,谢明乔打开茶几抽屉,熟门熟路地翻出了老旧游戏机。秦恪让他早点睡,他说他压力大睡不着,要秦恪陪他打会儿游戏。 秦恪的眼皮早就酸得打架,身上的每一颗细胞都叫嚣着想要休息,但伺候不好谢明乔,他大概整夜也别想安生。 他再次退让了一步,放下水杯,在电视前坐下,对谢明乔说:“就玩一会儿。” 谢明乔在机子上挑了半天,选了一款格斗游戏,秦恪实战在行,游戏玩得一般,屏幕上两个小人打得有来有回,难分胜负。 “你好像不喜欢我和彭越来往。”谢明乔操纵着蓝色小人,一记漂亮飞踢,把秦恪踢翻在地。 “彭越是个很单纯的人。”秦恪麻利地站了起来,面无表情,“你不要把他牵扯到乱七八糟的事里去。” 谢明乔是娱乐圈里少有的不立贞洁烈男人设的男演员,绯闻女友如过江之鲫,真真假假,换过一打又一打,还时常被拍到出没声色场所,感情方面的风评近乎狼藉。 幸而他有作品傍身,票房成绩又摆在那儿,花边新闻影响不到他,久而久之,大众都见怪不怪。再加上公司擅长包装,硬是给他营销出了个薄情浪子形象,反倒是让他在一众“恐女男大、清纯小白花、地球上最后一个处男”的人设里打出了差异化。 “你是真心为彭越好,还是怕我撬你墙角。”谢明乔用最冷淡的表情,说着最惊悚的话,操控的小人也没耽搁,捏着拳头冲向秦恪,“还是担心我和他说,我们睡过,我是你前男友。” 秦恪才不会轻易被吓到,扭头白了他一眼,“你都不怕被人知道和男的谈过塌房,我担心什么。”说完,秦恪又把注意力集中到游戏上去,“我是无所谓,和大明星上过床,多有面子。” 言毕,秦恪一记勾拳,打掉了谢明乔最后一滴残血。蓝色小人绝望地倒在地上,谢明乔把手柄一推,说,“困了,不玩了,好无聊的游戏。” 秦恪觉得他幼稚得好笑,冷冷嘲笑他,“输不起。” 谢明乔没心情大半夜和他拌嘴,起身就要回房睡觉,秦恪也关掉主机和电视,低头收拾着地上的手柄和空水杯。 在秦恪面前,谢明乔不再是完美偶像大众情人,他没有搭把手的意思,赶在看着秦恪进彭越的房间前,关掉了房门,仰躺在床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他一个人在黑暗里躺了许久,直到客厅里窸窸窣窣的动静停止,门缝里的光亮暗下,隔壁开门声响起再消失,许久没有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他才把思绪收回,打量起眼前的房间。 秦恪的卧室还是老样子,铁架床靠着窗,一动就咯吱作响,在这小床上做爱,大门外耳背了十年的保安都能听见动静。 窗外爬着藤蔓,从这个狭小的窗口望出去,可以看见城市天际线的一角。床垫很硬,床品也不讲究,劣质的化纤面料滑滑溜溜,裹满了秦恪的味道。 谢明乔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枕头里,深深吸了一口。 难闻。 讨厌。 ---- 今天长一点~ 下次更新是周四。
第5章 免费保镖? - 秦恪活到二十八岁,才惊悚发现,自己可能认床。 身旁的彭越二十郎当,一沾枕头就开始说梦话,秦恪苦熬了大半夜,始终半梦半醒,天快亮才昏昏沉沉睡去。 一场梦才梦到开头,他就被电话铃吵醒。 秦恪带着手机去了客厅,电话是他老板打来的。老板昨晚半夜不睡觉,通宵在工作小组里头脑风暴,想了几个网红IP孵化的方案,凌晨六点@秦恪,要秦恪立刻发一份潜力达人的名单给他,并在上午九点来公司开会。 老板非常关心秦恪,秦恪没有在五分钟内回他信息,担心得一个电话追过来,问他是不是死了。 大清早就收到老板热切的关怀,秦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视线没什么目的地,飘向自己房间。 卧室门大敞着,晨曦洒落在窗台的一角,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谢明乔早就没了人影。 谢明乔的去向,秦恪不是很关心。但他现在正处风口浪尖,一点风吹草动能成为新闻,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应付完老板,秦恪又给他打了个电话。 这次电话是Zoey接的,Zoey在电话里对秦恪千恩万谢,又说他们已经接到谢明乔,现在在片场准备开工,网上的舆情已经在处理了,恪哥不用担心。 “啊,谢老师过来了,恪哥稍等一下哈,我让他接电话…” “不用。”秦恪拦住Zoey,“就这样,挂了。” 挂断电话,秦恪行尸走肉一样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桌前,打开电脑。 不管怎么样,工作还是要做的。 把文件发到老板邮箱,窗外的天光已经大亮,楼下小公园热闹了起来,大妈跳舞,大爷舞剑,收音机音量开到最大,和他老板一样不顾他人死活。 他困到极致,也不讲究,倒回床上就着昨晚谢明乔睡过的被子,把自己深深埋了进去。 回笼觉只睡了小半个钟头,就到了上班时间。进公司前,秦恪先在楼下ATM机上把昨晚拳场给的现金存进银行,分成四份,三份存入不同账号,剩下的一份用支付宝转给了彭越。 没过一会儿,秦恪就收到了彭越的消息,还带着一个流泪小狗的表情,“哥,我一定一定会尽快还你钱的,汪~” 秦恪开完会回来,刚回到自己的工位,看见信息哑然失笑,回了一句,“以后多的是用钱的时候,先拿着吧。” 对秦恪来说,一年中的大部分日子都是寡淡平凡的,他被工作和生活反复鞭笞,像田埂上沧桑麻木的老牛。 谢明乔闯入的痕迹,很快就被生活琐碎淡化。但谢明乔总是这样,每当秦恪坚定地认为自己和谢明乔是死鱼眼睛和夜明珠,这辈子很难摆在同一个台面上的时候,他总会在一些意料之外的场合出现。 再见谢明乔,是在一个月后的一场满月宴上,孩子妈是一位千万粉丝的头部级网红,和嘉乐有过深度合作,所以秦恪和几个同事也在宾客名单之列。 网红在网络上展示自己的奢侈生活,得到了大批量的关注者,传闻中她的父亲是马来西亚首富,在政商两界都有巨大的影响力,还和丹麦皇室私交甚笃。 其实她的原生家庭普通,父母都是国企员工,那些在豪宅里拍摄的开箱视频,奢侈品牌VVIP的活动,秀场前排看秀,法拉利车主日,都是秦恪为她操作的。 拥有了千万粉丝后,假炫富成了真有钱,如今和真富三代结婚生子,成功完成阶级跃升。 “今天来得不亏。” 同事举着手机,对着主舞台录了会儿视频,快速编辑了一条朋友圈发送出去之后,转回了席上,兴奋道,“还有明星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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