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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商轻笑。 “哎，你说我怎么报答你的助理比较好？”卫帆眼睛一转，思考道，“他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可以送他。” 余商收了笑意：“不用你报答，省着钱给自己养身体吧。他因为是我的助理，才帮你这个忙，要报答也是我来。” 卫帆“嘶”了一声，说：“我怎么觉得你在怼我？” “你想多了。”余商否认。 “是吗？”卫帆认为自己的直觉向来挺准的。 余商直接转移了话题：“吕导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卫帆无奈地叹道：“没办法，只能辞演了。估计都不用我这边打电话过去，吕导团队看到消息也会联络黄姐的。”他不甘心，但剧组不可能等他一个人，他又不是主要角色。 “以后还有机会。”余商不是说好听的安慰他，既然吕导团队已经找过卫帆了，那以后再有戏，肯定也能想到他。 探视时间结束，两个人从医院出来，余商去探望卫帆的话题就冲上了热搜。 加上之前尹颂时对关心卫帆粉丝的及时回复，黄姐那边的正式感谢，都让粉丝感叹他们的友谊并没有作假。能喜欢上这种真心待朋友的偶像，粉丝们也很骄傲。 * 转眼到了剧组围读剧本的日子。因为《君策》这部电影演员很多，把大家都凑在一起围读不现实，所以吕行就将演员们按戏中的阵营分批安排了。同一个阵营的对手戏多，这样围读，效率最高。剩下的就等拍摄间隙对戏、讲戏了，这些吕行是最擅长的。 余商和尹颂时到的不算早，但也不晚，是卡着点进门的。跟在座的导演、编剧和已经到了的演员们打过招呼后，余商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尹颂时坐在他身后，拿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尹颂时这一排坐的都是艺人的助理或者经纪人，有带电脑的，有带平板的，有什么都没带的。围读的主角不是他们，能帮着记些内容就记一些，大多数还是演员在围读的过程中自己做记录。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尹颂时随着声音看过去，意外地发现进来的人居然是吴栖洲。 他也参演了？尹颂时不禁疑惑，他并没有听说。如果早有消息，以余商和吴栖洲的关系，孟婵不可能不提醒他。 吕行看了一眼时间，点了点头，就让他落座了。 之后围读正式开始，尹颂时就没空在意吴栖洲了。 听他们讨论着剧本，细化着人物台词，这些都是尹颂时不熟悉的工作，他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做笔记的，他只能按自己的方式来，记得细致又繁琐。同排的不少人都向他投来目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要去演戏的那一个。 在不讨论余商戏份的时候，尹颂时就会抬头看着余的背影，恍然有种在大学课堂的感觉，余商是坐在他前排的同学，也许他轻轻戳一戳对方的背后，就可以换来他的回头。他可以借口问他借一支笔，来获得一个搭话的机会。 想到这儿，尹颂时无意识地扬起嘴角，像做了一场愉快的美梦。 “笑什么呢？”余商转过头，就见他撑着下巴在那儿笑。 尹颂时赶快收敛了自己的思绪，小声道：“没什么。” 余商没追问，只轻声说：“要是无聊就出去转一转。沅白哥今天就进组了，说不定能遇上。” 围读的酒店就是剧组订的演员进组住的酒店。这几天住在外地的演员已经陆续进组了，项沅白的戏多，属于要先拍的那一批，最晚今天也得进组了。 “没有无聊，第一次参加，还挺有意思的。”尹颂时还是想陪余商一起，等余商进组，他就好长时间见不着余商了。 余商没再说什么，就把头转回去了。 不一会儿，吕行说中场休息二十分钟，他请大家喝咖啡。吕行的团队早就准备好了，把咖啡送了进来。 “怎么好意思让吕导请呢？今天围读，我很受益，应该我来请大家才对。”吴栖洲不知道是以为自己咖位够，可以说这些话，还是太过急于表现，话没组织好，听起来像在拍马屁，总之这种显眼包行为让在场的大家都挺尴尬。 吕行似乎是见惯了这些，笑说：“我的剧组肯定只有我请客才最合适。行了，大家就别在这儿拘着了，出去活动一下，别一会儿睡过去了。” 编剧看了一眼吴栖洲，合上电脑，拿了咖啡，就出门去了。 尹颂时跟大家一起排队拿了两杯，余商已经在门口等他了，尹颂时将其中一杯递给他，两个人去了走廊尽头看看远景，放松一下眼睛。 “吴栖洲为什么会参演？他那演技，刚出道那会儿还可以，后来就浮夸得很了。”不是尹颂时拉踩，他说的是实话。 “他顶的是卫帆那个角色。卫帆突然不能出演，剧组可能也是着急找人顶上。估计吴栖洲可能试过戏，就让他来演了。”临近开拍了，事情格外多，剧组里每一个人都很忙，只要不要重要的角色，导演觉得能调-教出来的，就不会再费劲扒拉地去找了。 尹颂时喝着咖啡，热乎乎的拿铁在天冷的时候喝起来格外舒服：“那你岂不是要跟他演对手戏了？” 余商轻笑，随意的站姿仿佛只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是觉得我演不好，还是他演不好？” “我是担心他要借此炒作。他那个团队，有点热度不蹭就像会被扣工资一样。”尹颂时可不是背后说人坏话，他说的也是实情，连慈善拍卖都要给自己宣传一番的，尹颂时实在很难评。 “不能潜心演戏，再多的炒作不过是浮云。谁心里虚谁清楚。”余商不会对外表现出自己看不上吴栖洲，但吴栖洲几斤几两，他心里有数。 “不行，我还得提醒孟姐一下，让他有个防范，不能吃亏。”尹颂时说。连他都知道今天不是他们的主场，剧组里的老戏骨，大前辈多得是，请咖啡这种事前辈们都没说话，余商这样的就更应该低调。可吴栖洲看起来并不知道，所以才一个劲儿地往上凑。 能理解，但实在不聪明，话说的也不够漂亮。 “那你和孟姐说吧。”余商应道，随即又问：“围巾怎么不戴？” 尹颂时肯定不能说自己天天摸，只能说：“最近不太冷，我下楼就上车了，就没戴。而且我看着那围巾挺贵的，我怕不小心弄脏了。” 余商喝了口咖啡，他只能继续喝美式，这会儿完全感受不到喝咖啡的快乐：“买了就是给你戴的，觉得热外套穿薄一点，行动也方便。弄脏了再给你买新的，送你围巾我还是送得起的。” 尹颂时抿嘴笑了：“余哥，你对我已经很好了。作为助理，我不能总收你的礼物。” 作为助理，老板不找事已经是非常好了。他也在时刻提醒自己，要做个守规矩的助理。 “年纪不大，怎么这么多原则？”余商语气带着些不满，但脸上倒看不出来。 “干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有规矩才能干得顺利。”尹颂时一板一眼地说。 漂亮的男孩和一板一眼的行事风格一点都不相配，至少余商觉得很不相配：“我可没那么多规矩。” 尹颂时：“那是你不设那么多限制。但我想孟姐和周姐能在你身边干这么多年，肯定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 这话余商就否认不了了。作为在他身边工作的女性，如果不是极有原则，不可能干这么多年，也不可能被粉丝这么认同和喜欢。 可余商想：孟婵和周仪是女性，有原则当然可以。可尹颂时作为一个男孩儿，就不用这么有原则了吧？
第48章 中午, 剧组给大家准备了盒饭。菜色很一般，许多演员看到后不自觉皱了皱眉。但吕行跟大家吃的是一样的，演员们也不好意思点外卖, 吃得太丰盛, 只能硬着头皮吃了。 尹颂时从车上拿来余商的午饭，帮他摆在桌上。香烤三文鱼、水煮西蓝花和一份糙米饭, 看着是单调, 量也不大，可和盒饭比起来，卖相最起码是很诱人的。 吕行看过来，笑道：“怎么还自己带饭了？” 其实他不介意演员们自备餐食, 他只是请他们来演戏，又不是要控制他们的生活和喜好。只不过吕行也明白, 年轻演员还是会在他面前装一装的，要是老演员觉得他这盒饭没食欲, 肯定就直接跟他说了。 没等余商开口，尹颂时就替他道：“吕导, 余哥刚度过减重期, 现在正在维持体重。营养师给搭配的三餐，不能吃别的东西。” 减重是吕行要求的, 今天再见余商，的确发现他瘦了一些, 加上妆造的话，应该能完美符合病弱军师的形象了：“辛苦了，那就按营养师说得办吧。” 这是吕行对余商的肯定。 尹颂时则跟着大家一起吃盒饭，别看盒饭的卖相不怎么样，但味道还可以的。只是和余商面对面坐着吃, 相较之下就觉得盒饭看着有点可怜了。 “少吃点儿，晚上去吃汉堡。”余商小声提醒他。今天晚餐余商可以吃一顿放纵餐，正常来说中午吃放纵餐比较好，但因为他们要围读，不好中午跑出去大吃一顿，所以只能改到晚上了。他自己没什么想吃的，只是来的路上看到新品的广告牌，尹颂时提了一嘴说新品看起来不错，他就记下了。 “好。”尹颂时笑起来，这样他就不用再找时间去吃了。 这些工作人员里，就属尹颂时的打扮最亮眼，甚至一进门看过去，演员们都不如尹颂时惹眼。加上他长得又好看，吕行在围读期间也看了他好几眼。难得现在有演员愿意让工作人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可见余商也应该是没有意见的。 吃完饭，吕行喝着茶。吴栖洲借机开口道：“吕导，我这儿有不错的铁观音，您要不要尝尝？” 吕行摆摆手：“不用，我喝惯了这个。” 随后，吕行跟余商这边搭话道：“小余那个助理，怎么称呼啊？” 尹颂时也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道：“您叫我小尹就行。” 吴栖洲想要献殷勤送茶并没有问题，他之前也给宋进和送过。但时机不好，吕行既然已经住进剧组酒店了，自己喜欢的茶肯定是带足了的。喝着自己喜欢的，就没必要再换了，还浪费。他给宋进和送那回，是因为宋进和什么都没带。 吕行点点头：“我看你围读的时候一直在记录，都记了些什么？” 算不上好奇，就是找话聊的样子。 尹颂时微笑说：“就是把各位老师讨论的要点记一下。其实我也没有经验，只能尽量多记，到时候再做整理。余哥自己也记了很多，我这边最多当作是补充，用处不大。” “剧本你看过吗？”吕行问他。 尹颂时：“没有，余哥剧本不离手，我总不能从他手里抢剧本吧。” 吕行乐了。剧本对外肯定是保密的，但对演员近身的工作人员来说还真不算。有些演员甚至会让工作人员帮着一起看剧本，整理人物小传或者进行商讨，为得是更好地演绎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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