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兄弟又吵架了?”不到一会他外公就看出这两兄弟不对劲。 戏松冷不丁地掀了一下嘴皮,“人家这是人才曹营心在汉。” 戏霜:“外公我坐了一天车好累,先上楼休息。” “……”好,现在都直接无视他了。 戏松牙齿咬得咔咔响。 戏老爷子:“那你先上楼休息吧。” 戏霜刚起身,戏松健步冲上来拿走他的行李。 “小宝房间在楼上,箱子重,我把他搬上去。” 戏家人口凋敝,老宅平时也只有老爷子、戏如冯和保姆住着,戏如凭和妻子带着小儿子另有住所。放假了,戏松和戏霜会来,老宅才会重新热闹起来。 戏霜的房间在二楼。 戏松直接扛着行李箱就上楼了,推开房门就进去了,戏霜后一步进来,就见戏松已经端着手臂坐在大大咧咧地坐在他床边上。 “起开。”戏霜皱了皱眉,把蠢哥哄开,抚平了床上的皱痕。 “不是不和我说话吗?”戏松哼哼了几声,又说,“你这床还是我铺的呢,嫌弃什么呢 ,要不然晚上别睡。” 戏霜不理他,埋头整理行李箱。蠢哥就跟个停不下来的哈士奇,围着他身边到处乱转,胡言乱语。 “当初我怎么和你说的,不要搭理贺怀知那个小人,你不听。” “好啊,现在被他策反了,不理我是吧?” “喂,我和你说话呢,听没听到?” “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俩其实早就暗度陈仓了是不是。” 戏松气呼呼地坐在了人工椅子上。 戏霜这才慢吞吞地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报纸包着的东西,“他给你带了礼物,要不要?” “不——”戏松想要有点骨气,但是骨气在金钱面前算什么啊!他的一个“不”字千回百转后,清脆响亮地变成了“要!” 戏霜揉了揉耳朵,“声音小点。” “我就乐意这个音量咋了,总比你个哑巴好。”戏松怒道,不过声音确实低了点。 “不晾你你能冷静下来听我说?”戏霜顿了一下,“我和贺怀知确实谈恋爱了。” “我可以保证,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戏霜在戏松张嘴攻击前,抢先一步说话,“他曾经帮过我很多次。” “帮过你,你就以身相许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是什么清朝余孽呢?当初改革开放没通知到你是吧??” “他到底是对你下了什么蛊了?还是你脑子坏了?”戏松忧心忡忡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比了比自己额头的温度。 “……”戏霜按了按眉心,再次认真地、郑重地纠正戏松的想法,“没有,我是很认真在和他谈恋爱,我很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戏松忽然哑然了,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又像熄了火的机关枪。一连几个你,气得半天也骂不出个名堂,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我就知道你没定力,我是出于综合考虑。多少情侣能经得起异地考验?又能经得起七年之痒?京市是他家,到时有什么,他拍拍屁股就能走人,那你呢?就远在千里之外白被人欺负?” 和所有家长不喜欢孩子远嫁的道理一样。 戏松把他弟当崽一样护了十几年,见不得他弟受委屈受欺负,偏偏他也不能阻止他弟追求幸福。 最终他百味杂陈地别开脸,不说话。 他的袖子被扯了扯,他没理。 “哥。” “……” “哥哥?” “……” “戏松。” 过了一会,戏松才回过头,抱着胳膊觑了戏霜一眼,不太爽地说,“以后我在京市来回的机票你给我包圆了!” “嗯。”戏霜舒坦地松了口气,他知道这是嘴硬心软的蠢哥妥协了。 他当然希望能在自己的对象和家人之间找到了一个和谐的平衡点,健康长久的关系少不了家庭的庇佑。 蠢哥瞪了他一眼,不知道咕哝着什么,拿着那团报纸包的东西出去了。 戏霜收拾了一会东西,就开始给贺怀知打电话。 热恋中的小情侣暂时还无法适应彼此分开的生活。 视频接通后戏霜觉得有点奇怪,屏幕里是浅灰色的金边瓷砖,还有沥沥的水声。 戏霜:? 有种不妙的预感浮现,他还来不及挂电话。视屏的画面切换了一下。 贺怀知的脸靠得很近,头发湿漉漉的,脸上全是水珠往下滑,裸露的胸膛上还有一些泡沫。 “……你洗澡接什么电话?” “因为不想错过宝宝的任何信息和电话。”贺怀知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已经一天没有见面了,你不想我?” “想的。”戏霜飞快回答,镜头在热水雾化变得朦胧,他不好意思看对方,“你要不先洗澡吧,等会再打电话。” 贺怀知却问到,“宝宝不想看吗?” 他的手动了一下,拍摄角度改变。花洒从头淋下来,打湿了短短碎碎的头发,水珠沿着他英俊深邃的脸流下,滑过胸膛,腹肌、腹股沟。 “……”戏霜沉默地放下手机,将脸埋进被子里翻滚了,胡乱蹬了几下腿。 一切都是在无声状态下进行的,好一会,他整理好自己的头发,拿起手机傲慢地哼了一声,“不用,你洗吧。” 戏霜挂断电话,瘫软地倒在床上。安静没两秒,他又激动地在床上打个滚,心情无法平静下来。 他将这归功于贺怀知太不要脸了。 才离开第一天就想方设法勾引他。 大概十几分钟后,贺怀知的视频又打过来了,他谨慎地等到第二个电话打进来才接通,贺怀知回了房间,坐在沙发上擦头发。黑色的毛巾盖在他的脑袋上,遮挡住他具有攻击性的脸庞,柔和的光线落下来,是别样的贺怀知。 戏霜没忍住,疯狂地截图。 “宝宝你在干嘛,怎么不说话?” “别管,我在忙。” 贺怀知猜他大概是在玩什么小游戏,表情非常认真。贺怀知目光凝滞了许久,指尖不可控地弹了一下。 最终在戏松脸上有些松动,大概是游戏通关的表情,他才问道,“今天累吗?” “还行,倪情比我更累,他不放心我开车。” 戏霜的语气带着些小幽怨。贺怀知笑了笑,“等你回来我带你练车。宝宝这几天会很忙吗?” 贺怀知开始旁敲侧击过年这段时间安排。 戏霜开始细数的自己的行程。 每年不管是年前还是年后来拜会戏老爷子的人非常多,戏霜都要帮忙招待,从早忙到晚,年三十白天还要祭祖,晚上团圆饭。大年初一就有各种亲戚串门。 戏霜的怨气更重了。 “他们每次来还要带小孩,我就负责看小孩。” 贺怀知脸上的表情在他的半真半假的幽怨中放松了下来。戏霜偷偷觑了他几眼,单手撑着脸颊,惆怅地吐气。 手机靠在枕头上,他趴着,手机镜头完美地将他构入了画框中,“都是我爷爷的徒弟的孙子和亲戚家的小孩,好小,好吵,好困,好调皮,好可恶,好讨厌,好想你。” 戏霜是很擅长浑水摸鱼,夹带私货的。 贺怀知是会缩句的,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也很爱你。” “牛头不对马嘴。”戏霜骂道,没忍住噗呲笑了一下,“你听错了。” “那你重新说一遍,我鉴定一下。” “不要。”戏霜笑嘻嘻地戳了一下屏幕,假装手指头戳在他脸上,“那你呢?过年有什么计划。” “和你一样,见亲戚。年后可能会有旅游计划。” 贺怀知没细说,戏霜也默契地没问。 “那好吧。”戏霜眼神转了好几下,不经意地问道,“你去多久?”问着,他打开系统日历。 贺怀知的回答是不确定。 “……”戏霜准备在日历上建日程的手指停了一下,慢慢收了回来。状似遗憾地点了点头,“看来你要度过一段热闹奔波的假日了。” 接着,又说,“那就提前祝你旅行愉快了。” 两个人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第78章 他赌对了。 除夕当天, 老戏家一大早就忙碌起来了。 祭祖是个大日子,老戏家这一代也只有戏霜和戏松两个,随着家里长辈年事增高, 祭祖的事也逐渐落在了这两兄弟身上。 忙到下午, 两人才得空坐下。 戏松的腿都站麻了,毫无坐姿地摊在沙发上, 旁边的戏霜捧着手机笑得春心荡漾,都不用问就知道是和谁打电话。 戏松非常不爽。他挪了挪屁股,超绝不经意地坐在了他弟身边,不小心瞥见贺怀知那张死鱼脸,猛地扭开了脑袋, 当作没看见。 “小宝,你还记得你那个高中同学吗?就你们学委,长得很帅的男的。” “?”戏霜刚要说话, 想到什么,要说的话变成了,“记得,怎么了?” “他不是出国留学了吗?回来过年给你带了礼物,前几天还在计划年后去滑雪呢, 你不是一直很想去吗?刚好咱没事,一块来去玩吧。” “…再说吧。”戏霜含糊地应了一声, 转头冲手机里沉默下来的男人笑了笑, “他说的那个是我同桌,之前关系还挺不错的。” “你和谁说话呢?”戏松状似刚发现他在打电话, 丝毫没有歉意地道歉,“哦,不好意思啊, 不知道你们在打电话。” “贺子弟应该不介意吧,戏霜年后和我们出去玩。”戏松一把搂住戏霜的肩膀,着重强调“我们”两个字。 贺怀知的脸色更加沉了,冷冷地笑了两下,“不、介、意。” 三个人就维持着一种奇怪的氛围扯了一会皮,最终还是贺怀知那边有事才提前挂断了电话。 手机被狠狠地摔在了沙发上。 贺怀知起身焦躁地走了好几圈。 此刻他还没回家,仍旧住在他和戏霜的小窝里。 有人想要撬他墙角!清楚意识到这点,贺怀知的神经蓦地重重跳动了一下,目光如同他一颗焦躁不安的心,四处游弋寻找落点,忽然停在了收拾好的行李箱上,狂躁的心跳安静了下来。 终于挂断了。戏松还躲在戏霜背后,盯着的那块黑漆漆四四方方的小屏幕龇牙咧嘴,洋洋得意。但在戏霜转过身后,他又老实了。 戏霜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把戏松盯得发毛,以为自己刚才的表情被他看到了,正要开口,就听到他弟问。 “我记得你有个同学家里挺厉害的。” “啊?”戏松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哪怕他报了一个人名,仍旧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确实,前阵子他爸又升了。”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戏霜表现诚恳,让戏松不忍心拒绝,高傲地甩了一下脑袋,“尽管和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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