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喝了酒,头发还不吹干的话池郁怕他明天早上起来头疼。 等裴弃的头发彻底吹干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了。 这期间裴弃一直乖乖的抱着他,没有做任何其他多余的动作。 如果不是腰间的手还环得紧紧的,池郁都以为裴弃已经睡着了。 “你放开我,我要去放吹风。”池郁轻轻拍了拍裴弃的头。 裴弃不但没放,反而还搂得更紧了。 “裴弃。”池郁抓了抓他已经干透的头发。 半晌,他才听到裴弃闷闷的应了一声,说:“今晚不许走。” 池郁故意道:“被我爸妈撞见了怎么办?” 裴弃的手又收紧了,恨不得把整个人都蜷缩进池郁身体里。池郁没觉得不舒服,但有些担心裴弃脑子不清醒把自己闷死。 “不可以走。” 裴弃有些霸道的说。 池郁先将吹风先放到床头才把手伸到后面去掰裴弃的手,故作埋怨道:“裴弃,你怎么变幼稚了。” 裴弃紧抿着唇不说话,似乎是宁愿自己默认幼稚也不想让他走。 “不走……” 池郁僵持不过他,只好顺毛哄道:“我都把家门反锁了,当然不会走了。” 腰间的手松了下,然而池郁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裴弃拦腰抱过压在了身下。 床很柔软,裴弃也很有分寸,就是让他一时有些懵。 “你干嘛……”池郁揪了下他撑在自己身侧的手臂。 裴弃就这么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直到此刻,喝醉了酒的裴弃的不同才显露出某些和平常不同的特质来。 欲.望翻滚的幽深眼眸,犹如一张大网将池郁深深罩住。 裴弃穿着家居服,头发因为刚刚被吹风机吹过还有些散乱,懒懒的耷拉在额前,却为此刻的他增加了一丝令人畏缩的阴郁。 池郁的双眼总是清澈而平静的,平日里望向谁都是这样,带着一种疏离的友好。 唯独在裴弃面前,那双眼睛里的情绪才会显露出一些可爱的情绪。 比如现在,害羞、恼怒、期待、心虚……杂糅在一起,让裴弃的心软的不可思议。 “你干嘛呀,我和你说,你不能乱来。” 池郁很认真的警告他。 其实他并不是排斥,青春期的少年对性的好奇心很强,和喜欢的人就更别说了。如果和不熟的同龄人讨论性,池郁会感到不适和羞耻,但如果是和裴弃一起,他只会觉得紧张且兴奋。 但现在不行,池郁上网查过,没有任何准备的话,他们都不会舒服。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可还是未成年! 裴弃静静望着他,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倏地轻笑一声,而后俯下身将他整个人揉在怀里狠狠的亲像是某种惩罚。 是个窒息般的吻。 裴弃很喜欢这么亲他,仿佛恨不得和他一起溺毙在这中快乐中。 即使接过那么多次吻,池郁还是不会在接吻的时候换气。裴弃的唇离开他的时候他已经憋的脸和脖子都红了。 池郁的皮肤本来就白,哪里青一点红一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池郁停了,但是裴弃还没有停。 他在咬他。 像是正在享受猎物的野兽一样,在他的鼻尖脸颊处顺着下颚线轻咬。 裴弃平常才不咬人,知道他脸皮薄,也不会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今天大约还是受了陆执的刺激,过分的黏人和霸道。 池郁不舍得推开他,但是裴弃实在太过分了一些。如果还不阻止的话,池郁怀疑自己明天会顶着一脖子的印子出去。 池郁羞恼的推了推他的脑袋,红着脸轻声说:“你不准再咬!” “怎么了?” 裴弃问他,话语镇定的仿佛做坏事的人不是他,眼神里的挑逗却快将池郁给逼疯了。 他在盖章,就如野兽在给自己的猎物做标记。 池郁突然意识到。 这是几乎是一种超出亲密的亲近了。 这好像才是裴弃的本质,在此刻他终于不加掩饰的表现出来。 池郁的手指揪住了裴弃的衣领。 “你……” 裴弃停下来,稍稍撑起身,努力不让他们的身体贴住,不然恐怕就真的要出事。 “你不开心吗,小郁?” 裴弃看着他,他像个演技精湛的演员,瞬间又恢复到那副无辜的模样,静静地望着他,还喊他:“宝贝……” “对不起。” “……” 池郁人都麻了。 许久过后,池郁才咬咬牙,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闷声说:“你……关灯。” 半个小时后,池郁和裴弃齐齐站在卫生间里洗手。 裴弃在身后拢着他,抓着他的手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洗,在他第二遍用洗手液要往他手上抹的时候池郁才木着脸说:“不用了。” “脏。”裴弃说。 池郁抿抿唇,没敢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停留,而是拉过他,说:“我困了。” 裴弃果然马上道:“去睡觉。” “嗯。” 他们睡下的时候已经近凌晨了。 夏季的窗外总是不太宁静,蝉鸣聒噪的令人心烦不说,空调运转的嗡嗡声让池郁也好半晌都酝酿不起睡意。 “睡不着?” 在池郁睁着眼睛望着月亮五分钟后,抱着他的裴弃也睁开了眼睛,过来亲了亲他的侧脸。 池郁转过身,突然没头没脑地对裴弃说:“你家的窗帘怎么不遮光。” “我以为你怕黑。”裴弃说。 “啊?” 裴弃似乎明白自己好像不经意间泄露了什么,闭上嘴不说话了。 而察觉到不对劲的池郁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追问道:“你家的窗帘和我怕黑有什么关系呀?裴弃?你怎么不说话,唔……” 裴弃凑过来亲了他一下,试图让他停止再揭自己的短。 池郁哈哈笑起来,埋头戳着裴弃的胸口指指点点道:“好啊你!你是不是早就觊觎我了?买窗帘的时候就想到要和我睡一起!” 裴弃叹了口气,也不反驳了,坦荡承认道:“是。” 池郁笑着抱住他,开心地在他唇角碰了下,突然没头没脑问:“裴弃,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其实这也是池郁心里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没道理,七岁才相处过一个月的人,怎么会要心心念念到十八呢。 “我七岁那年遇见过的好多朋友都已经忘掉了。”池郁说:“而且我还是到十五六岁的时候才知道喜欢人是种什么感觉的,你总不可能比我要早熟这么多吧。” 哪怕他和陆执一起长大,但是如果让现在的池郁再去回想七岁时候的自己和陆执,他也早就记不太清楚了。 裴弃愣了下,沉默片刻才说:“你在七岁之前遇到过很多朋友,但是在我七岁之前,你就是我唯一的朋友。” 裴家父母很好,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他们的工作实在太忙了。 当时裴弃的爷爷还是裴家的CEO,奶奶身体不好也没有心力,管不住裴弃。裴家勾心斗角的事情太多,怕裴弃被人陷害,裴权和叶丹就把他带在了身边。于是从出生开始裴弃的所有课程几乎都是在家里完成的。 那会儿陪伴他最多的就是家里的保姆司机以及不同课程的家教,裴权和叶丹甚至每个月都未必能在家里落一趟脚。 裴弃的身体不好就是那会儿总是被保姆故意苛待造成的。裴弃那会儿因为环境影响性格就有些自闭的倾向了,哪怕后来保姆换了一个又一个,他也还是这样,胃口小,还越来越瘦,性格也越来越阴沉。 可无奈的是不管怎样裴权和叶丹都离不开各自的工作。 直到那一年裴弃住进了池郁家。 那是个眼睛大大的,又单纯又清澈的男孩,和他一样也是瘦巴巴的,皮肤很白,但很可爱。 第一次见面,他拉住裴弃的手,在父亲的鼓励下弯着眼睛热情的问他:“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呀?” 池竹林提醒他应该叫哥哥。 池郁于是又甜甜的喊他:“哥哥。” 裴弃愣了下,却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说话。 其实他不是不会回答,也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太久没有和同龄人相处变得有些迟钝了,不知道该怎么回馈他的热情。 他住进了池郁家,和他一起吃一起上学下学,晚上一起睡觉。 那会儿裴弃笨笨的,他就很耐心的教他背乘法口诀表,然后教他算数、拼音,会把自己的画纸和画笔分享给他,和他一起画画。 晚上放学回家,池郁还会带他去浴室洗澡,帮他脱衣服,拿着洗浴头淋湿他的全身,给他轻轻搓背,告诉他浴球怎么起泡泡…… 那时候的池郁身体不好,习惯性睡前泡脚,要在泡脚桶里面放药。每天夜晚他都会搬来洗脚盆和裴弃一起,每次泡脚的时候池郁的脚总是要踩在他的脚背上,软软的,热热的。 他像什么呢,大概像初晨的第一抹阳光,让裴弃久违的感受到了温暖,看到了期望。 可是后来他却发现他并不是被他照亮的第一个人,也不是于他而言最重要的那一个人。 他的眼睛很亮,看到在意的人的时候才会像发光的小灯泡一样。 而那时候只有陆执可以有这样的待遇。 池郁会在陆执和人踢足球的时候指着进球的方向对裴弃说:“你看吧!陆执踢球可厉害啦!” 还会在陆执取得好成绩的时候一边拼命在台下鼓掌,一边仰着脑袋骄傲的对裴弃说:“你看吧!陆执成绩可好啦!” 在裴弃连九九乘法表都不会背的时候,池郁纵然对他耐心,但有的时候也会有些懊恼的看着他,摸摸他的脑袋,轻声说:“小猪,你怎么和我一样笨笨的呀。” 七岁的时候裴弃并不懂那是什么感觉。 直到后来长大了,对那条小鱼的执念越来越深了,裴弃才明白那是于他而言什么样的一种情绪。 是嫉妒。 也是羡慕。 第62章 人总是不容易满足的动物,有了先例之后,在池郁的父母没有回来之前,池郁都睡在裴弃家里。 而池郁的父母一直等到池郁高三快要开学了才回来。 高三开学前的一个星期,是池郁的成人礼。 池郁虽然嘴上没有和裴弃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很好奇裴弃会给他准备什么礼物。 其实池郁对物质的需求并不高,每年生日一般是父母送什么他就要什么,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不好。所以这一次他也是打定主意裴弃送什么他都说喜欢。 反正只要是裴弃送的,可能只是块石头他都会喜欢的不行吧。 裴弃不是个会把浪漫挂在嘴边的人,实际上他很会准备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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