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是知道满足的,椰奶糕也行叭! 叶桐最近嘴巴淡得出鸟来了。他倒也可以自己点外卖,但赵梧树回来后可能会翻垃圾桶。 再下周,他就该去德国了。叶桐一直想要逃避面对这件事,但他的留子群里都是消息,他想逃也逃不了。 不过至少这次比上一次匆匆出国好很多,叶桐是一个知足的人。 但比起他的悠闲,赵家就显得慌乱多了。 赵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的氛围下。 赵付垒才生了好大一通气,底下都没人敢出声。 赵母叹了一口气,让人把电视给关了。是他们低估了赵梧树,这次调查赵梧树联合了路家一起,从现有资料来看,赵梧树简直是早有预谋。 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能做的这么狠,一点情面都不留。 但同时她也没预料到赵付垒居然找到邓海成去威胁叶桐,还动了手。赵付垒做事向来也不问她意见的。 又听到楼上书房摔杯为号的声音,赵母叹气,给赵梧树打电话: “你又把你爸的电话给拉黑了。” 对面赵梧树嗯了一声,“您是来劝我的?” “你爸这次确实太过分了。” 赵母叹了一口气,夹在丈夫和儿子中间,已经叫她尤其难受。 “但鑫旺的股票动荡,市值蒸发,你还没有满意吗?” 赵梧树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让赵母更加心慌,在什么时候自己的儿子变成这幅自己也看不懂的样子? “出来见个面吧,妈妈,就我们两个。” 赵梧树没给赵母犹豫的时间里,他发出邀请, “我把地址发给你。” 赵母按照赵梧树发过去的地址到了他说的地方。 这个地方很冷落,属于是被这座城市抛弃的城市边缘,商场老旧,人烟稀少。 赵母一走进商场就闻到了这里破旧通风系统运行不畅的味道,她不着痕迹皱了皱眉。 赵梧树早就到了,他目光如炬,看着赵母。 赵母感觉赵梧树的眼神哪里不太对劲。 “要喝点什么吗?” 赵梧树把卷边的塑料菜单递给她。 赵母身子后倾,眼神透露着对这个商场环境的嫌弃, “不用了。” “您以前来过这里的。但你不记得了?” 赵梧树说。 “百川这么大,我年纪又大了,怎么可能哪里都记得。” 赵母被赵梧树问得摸不着头脑, “你约我来,是不是因为不想和你爸爸说话,所以需要我帮忙沟通?” 赵梧树嗤一声:“谁在意他。” “……” “那你找我……?” 赵梧树从小就不大亲近家人,长大之后更别说约她出来闲聊了,何况是这种时候。 赵梧树还是给她点了一杯茶,自顾自道: “二十多年前,这个商场旁边还是一个孤儿院。” 赵母一愣,手腕上的手镯骤然撞到桌上,很清脆一声。 二十多年她只去过一个孤儿院,正是收养叶桐的那一家。 时过境迁,这家孤儿院早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可能搬迁,也可能失去资金援助早就在时间长河中解散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一直很感激你选择了叶桐,不然这个城市千万人,我们很难再次遇见。” 那时鑫望又遇到了舆论谴责,赵父带着赵母来孤儿院做慈善维持名声,赵母又在偶然间看见了叶桐,她在那一刻动了恻隐之心。 朱玉蝶对自己说,这个可怜小孩的名字叫叶桐,好像天生就该和自己儿子做弟弟似的,而且那时候赵梧树厌恶家里表亲弟弟妹妹,或许也需要一个更乖巧的弟弟培养一下责任心? 命运真是捉弄人。 多年以后,赵梧树竟然为了这个弟弟和父母反目成仇,甚至为了他让鑫望再次陷入舆论中心。 “你后悔了吗?” 赵梧树问。 轮到赵母沉默。 “其实我后悔了,以叶桐的智慧和能力,没有赵家他也会因为成绩优异,按部就班去到国内最好的大学,成为这个社会最优秀的那一部分人。” 赵梧树一想到邓海成说的话,他的心脏就被人揪住了一样疼痛难忍。叶桐只是被他喜欢了,就经受了数不清的痛苦。 赵梧树一直觉得自己有责任给叶桐带来幸福,赵梧树在连爱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就确定了这一点。 但今天他忽然怀疑起自己来,他真的让叶桐变得更好了吗? “今天我去医院问了邓海成一点事情,我没忍住,动手了。” 赵梧树把手机丢到桌上,随之一起播放出他在医院录的录音。 赵母的脸色在听到邓海成时还没什么变化,她不是谁都记得的,但当他听到五年前、叶桐、监视这些字眼时,脸色几乎是瞬间就煞白。 那晚他去林阿姨小区门口接叶桐回家,林阿姨拿出中药来,她自己说那是她几年前去西藏买的,她说这个中药是对脑袋好的。 林阿姨为什么去西藏都要记着两大袋对脑袋好的中药? 藏区坑货那么多,什么天山雪莲、银器、藏红花和天珠,动辄几千上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杀猪盘。 为什么林阿姨偏偏要花费上万,也要买这个药,还特意记着送给叶桐。 林阿姨在这五年连叶桐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叶桐的脑袋出问题了? 除非在叶桐出国之前,已经出事了。 所以赵梧树在邓海成一醒来后就去逼问他,果然问出来了。 可叶桐受伤之后的事情,邓海成也不知道了,他被赵付垒勒令将这件事瞒死。 只有他亲妈,才知道叶桐晕死之后发生的事情。 赵母在听到录音里邓海成说‘你摔下去的时候,赵叶桐也想跳下去’的时候听不下去了,她暂停了录音。 “所以你想来问我发生了什么?” 赵梧树点头, “你告诉我原委,热搜立刻就能撤下去。” “好。” 朱玉蝶深吸了一口气,抹掉眼角的眼泪。 “我知道这个叶桐进医院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当时我忙着看你没有精力管其他的。” 她在第三天才到了叶桐所在的医院,护士告知她叶桐才刚刚醒来。 护士眼神很复杂,她可能在想是什么样的母亲,在孩子脑后重伤的情况下,第三天才来医院。 叶桐望着天花板,赵母进来了,他眼珠子都带不动一下的。 护士说:“麻药劲还没过,他意识可能还没清醒,你要等一等。” 赵母才经历了赵梧树满身包扎从手术室出来,转眼看见二儿子睁着眼睛躺床上却无意识,简直要晕过去。 朱玉蝶在叶桐床头坐了好久,她太累了,渐渐闭上眼。 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是叶桐的手指抓痛了她的手臂。 叶桐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 “桐桐你怎么了?!” 她赶忙按急救铃。 下一刻,朱玉蝶却呆住,她看见赵叶桐躺在U型枕上,眼泪从眼角奔涌出,划过他苍白的脸,全部落到枕头上。 甚至因为他泪水太多,枕头布料一时间吸收不下去,凹陷出积出一元硬币大的水涡。 他嘴巴无声地张大,用尽全力喉咙里也只发出嘶哑难听的气音。 “啊——a—” 医生跑进来了,他也被叶桐的表现一惊, 急忙安抚他: “情绪不要激动。现在说不出话是术后正常现象!” “你情绪激动可能会影响伤口。” 医生对他说,“你现在能理解我的话吗?可以就用手比一个三。” 叶桐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是全身麻醉,身体机能还未恢复,叶桐艰难地用左手比了一个三。 可是叶桐的右手还紧紧拉着朱玉蝶,他一双大大的眼睛没有神采,像要把眼泪流光了, “a——” 医生焦头烂额:“你有话想说吗?” 叶桐的手努力动了两下。 可现在几乎是一个身体瘫痪的人,连用手写字都没有办法。 朱玉蝶在最紧急的时候,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她反手握住叶桐的手: “梧树没有事,他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 叶桐抓紧不放开的手一下子就放过她了,他的呼吸也慢慢平缓下来。
第56章 朱玉蝶在叶桐睡着后又赶去了大儿子所在的医院。 赵梧树也醒了, 他醒来之后就没怎么开过口,只是安静地看着天花板。 赵付垒来看望了赵梧树一次,赵梧树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他想骂赵梧树不争气, 为这种事跳楼,被朱玉蝶拉出病房。 她把赵付垒拉到角落, “你知道桐桐后脑勺也重伤了吗?他是伤到脑子, 不比赵梧树轻松, 你——” “这种事你来问我干什么?医药费赵家出,请最好的医生,治好他就是我仁至义尽了。” 赵付垒现在一点也不想听关于叶桐的事情, 在他眼里,要不是因为赵叶桐, 赵梧树也不会闹成现在这幅样子。 可叶桐的情况比她预料的还要严重。 医生通知她到医院去,他脸色凝重: “患者可能在这次意外中神经损伤了, 直到现在他仍然无法开口说话。” 朱玉蝶瞬间破音:“什么?!” 医生向她解释道: “首先,他后脑勺的伤口是锐器打击造成的, 虽然手术清理了伤口和少量淤血, 但 CT 显示左脑颞叶附近有一片模糊的低密度影,……就像连接说话‘司令部’的电线被损伤了,所以他现在没办法正常发出声音。但他仍然能理解别人说的话,也能思考,只是无法发声了。” 医生用尽量通俗的语言向她解释,他手指黑色的ct照影, “以及我们观察了患者的情绪,非常消极,他在受伤前有经历什么吗?失语也会被情绪引诱。” 朱玉蝶闭起眼睛,老天是看她不顺眼吗, 为什么自己的两个孩子要经历这种事? “他,他在晕倒之前,亲眼看见了他哥哥从他楼上跳下去。” 医生也顿了,呼吸急促了瞬间, “……跳楼吗?” “对。” 朱玉蝶感觉眼前无尽黑暗,她无力改变。 “既然他晕倒前经历了很严重的情感刺激,这种强烈的情绪波动会让人的大脑血管处于痉挛状态,可能加重了外伤后的损伤。就像一个人本来身体虚弱,再受打击就更容易倒下。” 医生神色严峻,认真地看着朱玉蝶道: “现在他的失语属于‘运动性失语’—— 我们让他张嘴说‘你好’,他能理解指令,但就是发不出声音。” 朱玉蝶问:“那他还有可能恢复吗?” “情形比较严峻,得看他后续的恢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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