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在家办公, 江迢就窝在斜对面的沙发看剧本。只是摊在膝上的剧本半天没有翻动一页,倒是把霍深一晚上移动了几次鼠标都看得清清楚楚。 睡觉前,霍深照例起身,片刻后端来一杯温热的牛奶,轻轻放在江迢面前。杯子被霍深细心地摆在他伸手就能拿的位置, 牛奶中飘散着他最喜欢的槐花蜜的甜香。 医生拍片检查完诊断他撞的那下造成了一些轻微脑震荡, 江迢觉得问题不大,不太严重。倒是霍深十分上心,坚持执行医嘱,大到饮食和作息,小到睡前牛奶。 江迢乖乖地喝完, 故意把空杯子放在自己面前。杯底轻磕桌面的声音响起, 霍深伸手来收。江迢赶在霍深修长手指触碰到杯壁前, 伸手攥住了霍深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霍深动作顿住, 却没有抽开。他这才抬眼看向江迢,目光平静如同月色下的深潭。 “都一周了欸, ”江迢扬起脸, 笑容里是撒娇和讨好。他摇了摇他的手,软糯的尾音刻意拉长,“真的要生气这么久吗?” 霍深这段时间照顾他倒是比以往更细致,从饮食、休息、起居,无不妥帖周到, 就是不怎么和他说话。撒娇卖萌耍赖各种办法江迢都试过了,但霍深这次的意志明显比以往都更为坚决。 “我也不是故意的,”江迢扁扁嘴,试图换策略,企图卖惨,“那种情况下,我也不可能眼睁睁地放着庄祥不救啊……” “你不是故意的?”霍深终于开口,都到这种时候了,江迢还能把瞎话讲的如此理直气壮。霍深打开微博翻到江迢被绑前自己发在个人主页上一些关于日常生活的分享。 江迢看见怼在自己面前的手机,卖萌的表情不变:“这怎么了?我那段时间又没有通告,发发日常生活营营业,不是很正常的吗?” 霍深又翻出了一张自己被屏蔽的截图。 江迢那段时间频繁在微博上分享日常生活,分享的全都是不会有他参与的单人行程计划。他根本早就做好了准备要故意引楚旭来找他。为了避免他发现他的意图,他还特意屏蔽了他。如果不是江迢被绑那天林舜无意间提起,他甚至都没有发现。 江迢在心中暗自咋舌??,他当天拿到新手机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取消了对霍深的屏蔽,霍深是怎么发现的? 眼看是解释不过去了,江迢站起身,勾着霍深的脖子,将他推倒在沙发上。 灯光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暧昧的影子。江迢压在霍深身上,他一手撑在他耳侧,目光灼灼地盯着霍深依旧平静深邃的眼睛,另一只手则带着极尽诱惑的力道,悄然滑进了霍深柔软家居服的边缘。他的指尖带着微热的温度,沿着那完美的起伏弧度缓缓向上描摹。他倾身向前,温软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霍深线条冷硬的下颌,温热的气息全数喷薄在那处敏感的肌肤上。 “我错了,”江迢的声音压的极低,像浓稠的蜜糖。他用气音呢喃着, 那湿润的触感若有似无地掠过霍深敏感的喉间高地,每一个字都带着撩拨心弦的震颤,“不要生气啦,”腿间的轻微动作带来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像是不经意的试探 。 霍深一直沉默的身体终于绷紧了一瞬,手臂下意识紧紧环住了江迢的腰身。喉结在江迢的气息笼罩下, 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眼底那片沉静的深潭下,似乎有汹涌的暗流正在激烈地翻腾。江迢心中一喜,灵动的眼中露出了几分狡黠。 然而下一秒,那环在他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霍深压在身下。江迢微微一愣,然而很快就放松下来。他温热的手指沿着那紧实的腹肌轮廓缓缓向上,摆出一副任君享用的模样。 霍深的眸底涌动着深不见底的暗色漩涡,他不会忘记上一次他就是这样色令智昏地被江迢糊弄了过去。 他轻轻地用指腹摩挲着江迢下眼睑,他太了解江迢了,像这种毫不走心承认错误的语气,明摆着就是这次我错了,至于下次还会不会,那就下次再说的意思。 江迢被霍深眸子中的浓墨重彩晃了一下眼,以至于一时也来不及思考霍深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哄好了。霍深的吻就像是初春的温风细雨,细致入微,缠绵悱恻,一点点吞噬着他的呼吸和理智。江迢很快便溺毙在这蚀骨的温柔里,他被亲的头脑发昏,大脑融化成一团黏稠甜蜜的浆糊,理智就像是掉了几块的拼图,更是怎么拼都拼不起来了。 就在江迢意乱情迷,攀上巅峰边缘,呜咽着渴求更多时—— 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霍深撑起身,干脆利落得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他抬手极其温柔地帮江迢把蹭得凌乱的衣服拉好。然后俯身,坏心眼地在江迢还沾染着湿润情潮、不明所以的眼睛上印下一个轻柔得像羽毛拂过的吻。 “晚安,早点休息,”霍深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平静,甚至还贴心地替他把裤腰带给拉了上去。 说完,他直起身,步履稳健从容,如同只是起身去处理一份文件般自然,毫无留恋地走向卧室的方向。 “……” 直到房门被轻轻关上的细微声响传来,躺在沙发上的江迢才反应过来霍深是个什么意思。生理上被强行中断的极度空虚让他焦郁又气急,他咬牙切齿地将头埋进了抱枕里,霍深!你个畜生! 江迢弯着腰,手肘抵在膝盖上,缓了好半天,都没能从不上不下的状态中下来。难以缓解的焦郁让他躁动难安,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气出了笑声。 他忿忿地在客厅里转了几圈,冲进主卧,钻进了霍深正在用的浴室。 霍深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所以他连衣服都没脱。他擦干净脸上的须膏,似笑非笑的依靠在大理石的盥洗池。 江迢发泄似的从他的肩膀咬到他的脖子,最后叼着他的耳朵。声音闷闷的,语气带着很明显的咬牙切齿:“你这要我怎么睡?!” 霍深轻轻地抚摸着江迢的后颈,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盛着尚未完全褪去的欲色,却又清明平静。 江迢感受到霍深的态度,他直起身,没再用撒娇卖萌等方式转移话题。他向后捋了捋刘海,带着几丝躁乱郁闷,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 “我没想要瞒你,只是这件事情原本就因我而起……“ “所以你觉得解决他是你的责任?” 江迢没有说话。确实如此,他觉得这件事情是由他而起,就应该由他而终。他不想让霍深受到牵连。 霍深的目光沉沉地锁在江迢脸上,就像是无尽无底的黑海一般,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你有没有想过,”他喉结压抑地滚动了一下,开口时声音比刚才更为低沉沙哑,“如果你真的出事,你要我怎么办?“ 江迢所有想要解释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霍深眼中隐隐流露的难过在江迢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觉得他的心好像被巨大的木制钟椎撞击了一下,有点抽痛,又有点酸楚。霍深总是给人一种能够掌控一切游刃有余的模样,这是江迢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如此明显又如有实质的不安,却让他觉得比情话还能牵动他的心弦。 霍深似乎觉得这样给江迢太大的压力了,他垂下眼帘,密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小片阴影,遮去了眼底翻涌的情绪,“算了……”那低沉的声音里是极力压抑的叹息与疲惫。江迢几乎能听出他未尽言语中的懊悔——他在怪自己未能提早洞察,未能彻底解决,才让江迢以身涉险。 这份压抑的反省比责怪更让江迢揪心,他不再开玩笑,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对不起,”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他抬眼,直直望进霍深幽深的眼底,“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我一定会提前告诉你,和你商量。我保证,好吗?” 这句承诺来得如此认真,带着江迢独有的郑重,像是投入冰海的一块炽铁,霍深清晰地感受到那冰层在融化时发出的轻响。他眼底漾开一丝涟漪,浓得化不开的情愫与暖意取代了所有情绪。他抬手轻轻地抚过江迢的脸颊,深深地吻了下去,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激烈而缱绻。 霍深吻得极深,也极有章法。滚烫的唇舌攻城略地,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和激荡,轻易便将江迢残余的理智焚烧殆尽。江迢的身体被霍深牢牢掌控着,随着那强势又精准的节奏,意识像被抛入热带海洋的小木船,只能随之剧烈颠簸。细碎的呜咽被尽数吞没,腰肢止不住地发颤,所有感官都被推向一个灼热而甜美的顶点。 霍深弄得他很舒服。 身体在极致的光晕中颤抖着绽放,绚烂得足以吞噬一切。江迢急促地喘息着,像是搁浅的鱼重新没入水中,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觉得费力。他眯着眼睛,身体残留着过电般的酥麻,大脑仿佛融化在粘稠而炽热的蜜浆里,只剩下平复心跳的力气。 浴室里蒸腾的水汽氤氲了一片暖昧的光晕。江迢几乎将身体的重量都卸给了霍深,他的下巴抵在霍深肩膀上,剧烈起伏的胸膛用了许久才渐渐平息。 霍深温柔地摸了摸江迢黏黏哒哒的脸庞,拨开他额间凌乱潮湿的碎发,“我帮你放水,”他的声音低缓,比平时显得有些喑哑,仿佛带着尚未散尽的情潮,“泡个澡,身体会舒服些。” 江迢似乎还陷在那阵灭顶的酥麻余波里,他的眼神有些失焦,湿哒哒的眨了眨。他觉得自己的反应好像有些慢,直到看见霍深弯着腰替他试水温,他才想起自己好像漏了什么。 他从背后靠过去,环住了霍深的腰身,就要向下伸手。 霍深的身体微绷,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一下。然而他最终还是按住江迢的手。他转过身,宠溺地摸了摸江迢的脸庞,“今天就算了,太晚了,要过你该遵从医嘱睡觉的时间了。” 江迢轻轻的抚过霍深小臂上那道淡淡的、结痂掉落后的擦伤痕迹。他静静地看了霍深一会儿,突然蹲了下来,单膝触碰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了一声轻轻的闷响。 霍深心脏一缩,连忙想要将江迢拉起来。 然而江迢却比任何时候都强势,他扣住霍深的手,松紧带的拉扯在密闭的空间显得格外明显。 霍深头脑空白了一瞬,温热湿润的包裹感带着毁灭性的电流,瞬间席卷了霍深所有的感官。他的心脏狂跳得像是要撞碎肋骨跳出胸腔,全身的血液以一种疯狂的势头奔涌向头顶和某一处。那一刻炸开的极致的感官刺激和灵魂的震颤,远远超越了任何一场精心策划的夏日烟花祭典在他脑海中绽放的绚烂。 他拉起江迢,一手紧扣住江迢的后颈,另一只手狠狠地将他揉按进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膛里,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江迢滚烫的身体连同那团点燃自己的火焰,一起按进自己的心脏深处,嵌入骨血。 江迢跪得有点久,膝盖已经痛得没知觉了,但那点疼痛早已被胸腔膨胀的巨大满足感和某种隐秘的得意感所淹没。他心中无比甜蜜,下巴垫在霍深的肩膀上,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着霍深脊背上绷紧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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