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宁被她夸张的肢体动作笑到。 “哎呀,宁宁姐,你终于笑了。” 林稚宁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色很难看吗?” 阿瑶重重点头,“和你一个月前的脸色不相上下。” 林稚宁心里一梗,“你就不记得其他时候的我了。” “其他时候宁宁姐你都岁月静好,像得道成仙的小仙女。” 无欲无求的近乎有种厌世感。 林稚宁被她热烈的情绪感染,不由得打趣,“原来涨工资可以听到这么多赞美的话。” 阿瑶脸上一红。 “没有,就是以前觉得宁宁姐有点高冷,我不好意思在你面前说这些。但是昨天我发现生病的宁宁姐也是个会撒娇的女孩子呀。” 林稚宁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看她,“我昨天做什么了?” “就是量温度的时候觉得温度计凉,迷迷糊糊的说让我给你暖暖。我觉得宁宁姐好可爱呀。” 林稚宁面上一热,“是药三分毒,今天这药我就不吃了。不然脑子会不清醒。” 她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阿瑶看着餐桌上的药,笑意渐渐消失。 她捏了捏自己的嘴巴,小声嘀咕,让你多嘴了。 把人说害羞了吧。 但是她要变成宁宁姐亲妈粉了,真的是太可爱了。
第5章 季月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林稚宁正被阿瑶磨着吃药。 “宁宁姐,我发誓,你现在把药吃了,我立刻,马上去买糖。” 林稚宁还没动,刚充电亮起的手机,就开始叮铃铃的响。 “我不扔,等你回来我再吃。” 她从小胃浅,每次吃药都难得上天,导致每次生病都要折腾很久。 “不能先吃吗?” 林稚宁神情甚是冷静的说,“会吐出来。” 阿瑶妥协。 阿瑶出门后,林稚宁给季月打回去。 “怎么了?妈妈。” 她的声音轻柔的像是三月的风,但仔细听来还有一丝喑哑。 季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根本没注意到。甚至有时候林稚宁觉得她只需要一个能打通的电话,根本不在乎电话另一端是谁。 “沈白薇带着个男人过来,准备将沈氏卖了。那是你沈叔叔的命啊。你说沈白薇怎么能这样呢,她说既然迟早都要烂在手里,还不如趁早变现,卖点钱。 你叔叔气疯了,将人赶走了。” 林稚宁拧眉,“她带的人是谁?” 季月声音夹杂着些许呜咽,“我不认识,不过我看沈白薇挺听他的话。” “阿宁,公司不能落在其他人手里,你想想办法好不好,你认识那么多人。” 林稚宁的心狠狠的揪起来,“妈妈,我没有办法。” 季月仿佛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沉默着呜咽出声,“阿宁,对不起。妈妈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是妈妈糊涂了。我只是有些害怕,害怕你沈叔叔像你爸爸那样。” 挂了电话,林稚宁看着摊在眼前的药,她闭了闭眼,端起只剩余温的水,一口将药吃了。 等阿瑶回来的时候,林稚宁已经收拾好了,正准备出门。 “宁宁姐,这个大白兔奶糖…”阿瑶看到她戴帽子和宽大的围巾,将自己一张脸包的严严实实。 “药我吃过了,放你半天假,你可以出去转转。”林稚宁说的时候,脸上明显皱眉,咽喉里残余的浓郁的药味,让她一直觉得难受。 “不想回去也可以待在这里。” 林稚宁站在门口,在阿瑶反应过来要跟上去的时候,朝她摆手。 “阿瑶。” 阿瑶停下来,有些为难,“那你总要告诉我你要去哪吧。” 她走过来将糖塞进林稚宁的手里。 当私人助理的第一天就把人看的找不到了,那这份工作她干不长久啊。 “我去医院一趟。” “身体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阿瑶目光关切的问。 林稚宁摇头,“去看病人。” 曼城的大街小巷上因为昨夜的雨,落满了栾树枯黄的叶子。 穿着明黄色外套的清洁工在稀疏的日光中来往于街头,透过潮湿的空气,丁达尔效应笼在城市的边缘。 她缩了缩脖子,将下巴藏进宽厚的围巾里,目光落在这座许久没有仔细观察过的城市。 三年前的盛夏她离开之后,再回曼城都是来往匆匆,每次都是季月想见她了,她匆匆回来陪季月吃顿饭,又紧赶慢赶的离开。 好像再走慢一点,她就会想留下来,再回到那个人身边。 医院的骨外科在五楼,内科在三楼,林稚宁走进三楼病房时,病房里沈林生一脸病容,神色倦怠的闭着眼睛。 季月不知道出门做什么去了,没有在病房。 林稚宁将在楼下花店买来的向日葵插在病床旁边桌子上的花瓶里。 沈林生听见动静,睁开眼。 看到是林稚宁,脸上扯出一丝笑容,“稚宁啊,这段时间工作辛苦吗?” 林稚宁坐下来,拿着刀削苹果,“还好,昨天周柯导演的戏刚杀青,我准备休息一段时间。正好陪陪你和妈妈。” 沈林生听她这样说,不由得叹气。 “白薇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沈林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他想到昨天沈白薇的话,又说,“她从小被她妈妈娇惯坏了,她妈妈走那几年我生意又忙,就没怎么顾上她,后来遇见你母亲,白薇那一阵就闹的厉害,不过最后她还是接受了。” 林稚宁专心削着手里的苹果点头,“嗯,我知道。” 沈林生停了一下,声音又有些艰涩的开口,“稚宁,白薇虽然比你大,但她没你脑子好,没你懂事。我已经老了,看不懂你们年轻人想要什么,你帮叔叔照看照看她,别让她走歪路。” 苹果皮断了,林稚宁有些遗憾。 后面的三两下削好,她递给沈林生。 “沈叔叔,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你的身体还很好,她只是需要你多关心关心她。” 季月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热水壶,有凌乱的头发从额前垂下来。 以前她当富太太的时候,那是慵懒优雅,如今就是沧桑与疲乏。 前两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乌黑的头发,也看起来枯黄毛躁。 林稚宁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水壶,还没开始说话,季月眼神落在沈林生身上,看到他又坐起来,急忙上前将他按回去。 “你别乱动,一会又回血,你看看手背都青了一大块。”季月嘴上埋怨着,手上又任劳任怨的掖着被子。 “我真是欠你们沈家的呀,小的让人闹心,大的也不让人省心。” 季月说完,神色不虞的坐在了林稚宁身边。 “我刚看见她和那个男人去了五楼,沈林生你就不管管她,你看看她现在什么样子,说不得,打不得,都是你给惯的。” 沈林生有些无奈。 “阿月,白薇从小就不给我亲近,我说什么,她就越反着来。哪像你,把稚宁带的这么好。” 季月被她说的开心,娇嗔的哼了一声,又转身去换花瓶里的水。 林稚宁离开的时候,季月将她送出病房外,在门口小声嘀咕,“我听说秦家那个今天在五楼复查,也不知道沈白薇带个男人去五楼干嘛,是觉得还惹的秦家不够生气嘛。” 林稚宁抬头朝着五楼望去,眼底的神色晦暗一片。 片刻后,她又收回视线。 “沈叔的病还需要好一段时间静养,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把自己拖垮了,你还要照看他呢。” 季月摆了摆手,“我知道。我就是害怕,别看他慈眉善目的看的很开,其实他心里难受,沈氏是他一辈子的心血。” 林稚宁安抚她,“你也劝劝沈叔,有些东西留不住的话,就放手。没什么比健康重要。” 季月点点头,后知后觉的问自己女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林稚宁摇头,眉眼轻弯如半月,“只是没化妆而已。看起来有点没精神。” “阿宁,妈妈从来也没有给过你什么,你知道我没什么本事,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拖你后腿。” “你把卡给我,自己怎么办?” 季月又将口袋里的卡拿出来,要还给她。 林稚宁推回去,“我那有钱,这本来就是为你以后养老准备的。”
季月迟疑,她查了一下,里面有小两百万。 “你不要哄妈妈,你那圈子开销本来就大,穿的不好,用的不好都会被人说的。” 林稚宁没想到她妈妈还关注这些,顿觉有些好笑和心酸。 她曾经以为季月只要从电视上看到她活着就可以了。 “我又不靠那些,你给了我这张脸,就是给了我最大的资本。” “哎哎,你这丫头,之前不是不喜欢这张脸吗?”季月被她逗笑,打趣她。 “嗯,现在喜欢。” 因为这张脸曾经让他那样的靠近过秦樾。
第6章 一连串的复检下来,秦樾的脸色苍白的像是半透明的纸。 然而等他从检查室出来,看到出现在他病房里的人,苍白的脸色又增加了一份沉郁。 沈白薇拎着包,脸色神色有些紧张,下意识的靠近身旁的人。站在她旁边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那个“好”弟弟秦岭。 秦岭继承了她母亲艳丽的五官,轮廓锋利,眼神里充斥着阴郁。 “大哥,沈小姐一直想见你,但是又不敢打扰你,最后只好找到了我这里。她想当面找你谈谈。”秦岭的声音因为青少年时期吸了太多的烟,说话的声音有种颗粒的沙哑。 与他阴柔艳丽的五官搭配在一起,让人觉得别扭。 秦樾冷冷的目光扫过沈白薇,早上来的时候,小周给秦叔打电话。昨天出入林稚宁那栋公寓楼会去找她的只有沈白薇。 他的目光越过沈白薇,落在那张阴柔艳丽的五官上,语气不轻不重,“秦副总什么时候开辟了新业务?” 秦岭被他的话一激,眼底开始翻涌出暗潮。 他神色未变,语气微扬,“大哥,怎么说,沈小姐也是差点成为我大嫂的人,其他人不说,大哥前未婚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秦岭嘴角勾起不达眼底的笑意,“而且,大哥,公司里的人都很关心你的身体健康。” “我的健康医生关心就够了。”秦樾神色淡淡的说。 秦岭丝毫不意外的轻笑,他在秦樾面前向来讨不到好。 不过今时毕竟不同往日,他看着一直冷酷无情的秦樾窝缩在轮椅里,听着秦樾的冷言冷语竟然也觉得不是那么难受了。 人总是对弱者充满了怜悯与同情,他突然理解了以前秦樾看他的眼神, 淡漠的怜悯与同情。 “既然大哥不欢迎我,那我就不招人嫌了。时间留给两位。”他说着做了个优雅的请的手势。 秦樾面上的神情至始至终都没变过。 秦岭轻笑,他搓磨着有些发痒的牙齿。走了两步又回头,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神情漫不经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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