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跟风开口劝慰,郑泓顾及着这么多人面色稍微好点了。 但时晚的心里却有根刺一般扎的难受,他感觉郑泓莫名其妙,还感觉他的朋友明明是在安慰但表情却是看热闹的窃喜跟不屑。 包房里很快又恢复了热闹,音乐声、骰子声、酒杯碰撞声、嬉笑打闹声、有的人一边喝酒一边抽烟,整个包房烟雾缭绕,绚丽的灯光晃得刺眼,时晚感觉头晕难受。 时晚想要跟他的alpha说自己不太舒服,但郑泓从刚才起就没再搭理过自己,一直跟别人喝酒划拳摇骰子。 所有人都很开心,只有时晚一个人待在角落里,像个异类一般格格不入。 时晚想要回家,但又念着今天是郑泓的生日,就这么离开太不给他面子了所以一直强撑着。 终于熬到了切蛋糕的环节,时晚是有些期待的,毕竟是自己亲手做的蛋糕,可却被扔在角落里根本没被拿上来,用郑泓的话来说,“这个太小了,我们这么多人根本不够分啊。” 这个理由让时晚没法反驳,只是心情更加不好了,Omega起身出了包房想要透透气,也在认真的考虑他跟郑泓的关系,甚至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就做个蛋糕可能真的太寒酸了,所以男朋友才会生气。 他在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平复好心情,决定过了今天跟郑泓聊聊,告诉他自己的真正处境。 时晚想通以后走到包房门口正欲推门,却听见里面的音乐声停了,郑泓正在发脾气,“妈的个骗子,没送车就算了,就拎个破蛋糕来打发人,谁他妈稀罕,还以为多有钱结果是个铁公鸡。” 时晚动作一僵,这是郑泓说话的声音没错,但这真的是自己谈了半个月的男朋友吗? 郑泓明明在自己面前那么温柔,他怎么会脏话连篇? 什么叫破蛋糕?这明明是自己很用心很用心做的…… 有人开口安慰他,“你俩才在一起几天啊?你当他是傻子吗?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心思多着呢,好歹也在一起久些再开口啊。” “再在一起个屁,身材干瘪人又无趣不知是真清纯还是装矜持,半个月了嘴都没亲一个,更别提上床了,没劲的要命。”郑泓骂骂咧咧道。 “我倒是挺喜欢他那款的,多漂亮啊看着都心痒痒。”旁边有人笑着调侃。 时晚站在门口感觉身体的血液被冰冻住了,郑泓的每一句都在嘲笑自己这半个月有多可笑,自己真心被扔在地上践踏。 Omega感到恶心,胃里翻腾甚至想要干呕。 时晚想要转身一走了之,但又想到还放在包房里的蛋糕,自己的真心实意与这样丑陋肮脏的人待在一起简直是一种侮辱。 时晚在门口深呼吸好几下整理好心情才推门而入,里面的人因为他突然回来纷纷怔住,随后干咳两声,将目光移到别处。 郑泓立刻变了脸站起身说:“时……小晚,我正准备出去找你呢,你说你一声不吭的出去我多担心啊。” 时晚没理他走到角落里将自己做的蛋糕提起来就准备往外走,郑泓一个箭步将他拦下来,拉着他的手问:“怎么了?这是做什么?是不是因为我没理你生气了?我今天朋友多,所以忽略你了,对不起啊小晚,别不高兴。” alpha的语气温柔的不像话,仿佛刚才说出那番话的是另外一个人。 郑泓的朋友也开口劝,时晚觉得更恶心了,压抑住干呕的欲望,淡淡的开口:“你刚才说的话我听见了。” 所有人都噤了声,郑泓的脸色一下变了,“我……我那只是……” alpha正在想借口,但时晚却甩开他拉住自己的手,沉声道:“只是什么?郑泓我看明白你了,我俩玩完了。” 包房的灯光打在Omega精美的脸上,时晚突然怒火中烧脸上却笑了一下,举起左手轻轻晃了下,眼睛因为笑容微微眯起,左眼的泪痣在灯光照射下衬的更加迷人,“这个表不便宜,你想要吗?想要你就跪下学狗叫两声我就给你如何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然没想到这个看似温柔单纯的Omega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郑泓瞪大眼看着他说不出话,一百多万的手表…… “我是有钱,法拉利812这种破车算什么?我家车库比这好的车多的是,可是郑泓你觉得你这么恶心的人能配的上吗?” 时晚冷声讽刺完就大步流星的离开包房,快步离开会所后他扶着街边的一棵树再也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他所谓的甜蜜初恋不过是被谎言欺瞒包裹住的美好假象罢了,剖开里层只剩下恶心跟污秽。
第14章 大树与菟丝子 时晚恍恍惚惚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保姆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人,只抱着自己的那个蛋糕上楼回房间。 盛之榆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了,他派去跟着时晚的人将Omega的行程活动报告给自己了,连时晚在街边干呕后心不在焉打车回家的事情都一字不落的说了。 “小晚,我进来了。”盛之榆敲了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时晚躺在床上用被子将整个人都包裹住,他从小就这样害怕或者伤心就会将自己蒙在被子里,身处密闭的黑暗中仿佛才能给自己安感。 盛之榆瞥了一眼扔在地上的蛋糕盒,原本从知道他谈恋爱起就有的怪异心理瞬间释然,“出来,蒙着头也不怕憋坏吗?” 时晚依旧不动,盛之榆继续说:“三声,赶紧出来!” “3” “2” 正要数1的时候时晚就从被子里钻出来了,直接抱住了站在床边的盛之榆的腰,哭着喊:“我出来了,你干嘛一回来就这么凶!!” 盛之榆的声音本就有些低冷脸的时候更是吓人,饶是时晚这样跟他生活在一起多年的有时候也会不习惯。 “你哭什么?”盛之榆垂眸看着他的脸明知故问道。 “我……我蛋糕没做好,我朋友不喜欢,我难过不行吗?”时晚张嘴胡说,语气带着哭腔软绵绵哭的惹人心疼,他原本还想着以后将郑泓介绍给盛之榆认识的,可现在一想到郑泓就觉得恶心。 盛之榆当然知道他所谓的朋友是谁,也知道他们包房里发生的所有事,明明刚刚在包房里还说让人想要手表就跪下学狗叫,听见手下告诉自己时盛之榆想到他张牙舞爪像只小老虎的模样就觉得好笑,可现在一回到家就哭哭啼啼的跟只小绵羊一样,受了委屈还躲着哭。 盛之榆哭笑不得,他坐了下来时晚则是半跪在床上跟他对视,只见Omega的眼睛都有些红肿了,盛之榆抬手用指腹摸了摸他的眼睛,然后说:“你还会做蛋糕?,去拿来我尝尝。” 时晚瞳孔放大了些,不确定的问:“你……你要吃?” “不愿意?”盛之榆挑了挑眉反问道。 时晚没再犹豫乖乖爬下床将蛋糕放在桌子上拆开盒子,很简单的造型,白色的奶油上面是不太精致的几朵红色玫瑰造型的奶油,简单的写着生日快乐。 因为来来回回的折腾让本就算不得好看的蛋糕更难看了,时晚打开就不愿意了,太丑了,他想要跟盛之榆说别吃了,但alpha却先他一步的走过来拿起叉子挖了一勺放进嘴里。 甜腻的奶油味在口中化开,盛之榆坐在沙发上,时晚缩在他旁边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膝盖偏过头看他,盛之榆的侧脸格外俊朗,成熟稳重的气质十分给人安感,这样的一个alpha低头拿着个小叉子吃蛋糕,显得有些反差萌。 “你不是不爱吃甜吗?”时晚小声问,因为哭的久嗓子有些哑了。 “怕你一直哭,在里面憋到病发,到头来折腾的还是我。”盛之榆面无表情的说道。 时晚却被他此时的行为与语气逗笑了,他挪了挪将头靠在了盛之榆的胳膊上,“哥,你对我真好。” 盛之榆没搭话,房间里安静下来了。 一个alpha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吃着最讨厌的甜食,一个Omega则是想通自己不该因为不值得的人劳心劳力。 蛋糕上面仅有的几朵小玫瑰被盛之榆都吃了,他放下叉子回过头却看见时晚抱着膝盖靠着自己睡着了,巴掌大的小脸五官却精致的让人移不开眼,卷翘的眼睫合上在眼下都有阴影,他瘦瘦小小的一只漂亮的像个瓷娃娃,脸上仿佛写着轻拿轻放四个字,脆弱美丽的让人不敢触碰。 盛之榆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轻轻的伸手扶住他,再起身将他还当做小孩子一般面对面的抱了起来放回到床上。 时晚受了刺激整个人精神敏感的很,盛之榆刚放下他收回手Omega就醒了,皱了皱眉嗫嚅道:“你干嘛啊?” “你在沙发上睡着了。”盛之榆扯了扯被子将他盖好就准备离开。 “你去哪?” 盛之榆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转过头对着他说,“回房间,时晚小朋友需要我提醒你一下现在究竟几点吗?” 时晚撑起身做起来,扭捏着小声开口:“哥,你今晚能不走吗?” 盛之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说话,时晚又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委屈的提要求。 “你多大了还要我陪你?”盛之榆苦笑道。 “我不想一个人。”Omega语气越来越可怜,抬头仰望着他,“好不好嘛?哥……”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在地板上,屋子里漆黑一片,借着月光依稀能够看见身旁人的轮廓,浅浅的呼吸声是静谧屋子里唯一的声源。 盛之榆双眸紧合仰躺在床上,时晚则是侧着身猫成一小团挨着他,alpha已经二十五岁了,比起只有十七岁的Omega,他身躯修长气质沉稳谈吐直接就让人觉得可靠。 刚刚还在沙发上靠着盛之榆睡着的时晚现下是一点瞌睡都没有了,他就挨着alpha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雪莲花清香,只觉得格外安心。 时晚从小就缺失安感,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盛之榆给的,今晚能在会所说出那样尖酸刻薄的话是因为他身后有盛之榆这棵大树,他就像是依附在大树上的菟丝子,是需要人精心养护的小玫瑰。 盛之榆平时都有打抑制剂,因此时晚很少会嗅到他的信息素,他挨盛之榆挨的很近只觉得alpha身上的气味十分好闻,时晚就忍不住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后面这个人都贴过去了,偏偏时晚睡觉又一定要找一个舒服的姿势不然就睡不着,便靠着盛之榆一会儿翻个身一会儿翻个身。 “不想睡是吗?”黑暗中的盛之榆沉声道。 时晚并不担心吵到他然后被骂,甚至还没大没小的问:“盛之榆你为什么要送我那么贵的手表?” 男人静默了片刻,淡淡道:“因为想要对你好。” “你为什么想对我好?” “因为你是Omega,我指望着你以后嫁个有钱有势的alpha为盛家带来利益。” 时晚笑了起来然后软绵绵的说:“你骗人。” 盛之榆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将他往自己的肩膀上带了带:“睡吧。” 时晚当时认为盛之榆是在开玩笑,却没想到他这句话是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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