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尝不可。”周辞清松手放她自由,然而不等她离开,又倾身将她困在栏杆与他之间,双手扶着栏杆问,“那准影后接受潜规则吗?” 三句不离假正经。 阮语嗔他一眼,手指在他泛红的手背上来回抚摸:“其实在说出「别打架」以后我就开始后悔了。” 难得她良心发现,周辞清挑眉,动了动自己泛红的手背:“心疼了?” 阮语停住手指:“就是怕你打输了我不好下场。” 原本乖乖被抚的大手突然翻转,敏捷握住她的手掌。 在一声惊呼之中,阮语又被拉下台阶,再次摔进周辞清胸膛。 “污蔑我还不够,还要在背后捅我一刀?” 双手在她最敏感的腰侧挠痒,阮语毫无形象地大笑,扭动身子躲避他的动作。 “别,求你了哥哥,别挠了我错了哈哈哈——” 门没有关紧,荒诞愉悦的节奏淡淡逃窜到他们耳中。 作坏的手终于停下来乖乖放在她背后和后脑,晦暗的光芒下,周辞清的脸近在咫尺,连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有点吃醋。” 阮语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他手指描过她的轮廓,但笔墨丹青并不能展现阮语在他眼中的半分美好。 “你扑向许时风的时候,我真的想把他扔进海里。” 语气并不像在开玩笑,阮语闭上眼睛,用鼻尖蹭他下巴:“都是假的,你跟一场戏计较什么呀?” “是啊,都是假的。”周辞清没有回应她的亲昵,清冷地勾了勾唇角,拇指指腹擦过她的眼皮,“但不禁让我开始想,我于你是不是也会是一场戏?” 抓在他衣摆上的手一攥,阮语下意识要避开他的抚摸,心虚得脚下仿佛开了一个直通海底的洞,稍有不慎就能跌下去。 该说什么? 害怕的心悸涌上咽喉,阮语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偏偏周辞清寸寸逼近,问:“怎么不说……” “周少!” 去而复返的邵震仓促撞开玻璃门,轻喘着气开口,连鼻梁上的眼睛也不免垂落:“周少,驾驶台那边发来消息,说有多艘快艇趁着夜色向我们的邮轮驶来,恐怕……” “喂——” 麦克风试音的声音响彻海浪滔天的黑夜,周辞清下意识牵紧阮语的手,带她一起到栏杆眺望。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中,刺眼的白色射灯放肆地摇摆着,不时扫过人的眼睛,痛得恍如有火在里面灼烧。 等那些杂乱无章的光终于停歇,周辞清总算能看清船下的漂浮小白点,都是装备简陋的小快艇,只有最后停下的是一艘游艇。 游艇的船尾上,披拉戴着草帽穿着花衬衫,脚踩着的船舷旁立着个半人高的音响,刚才的声音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周少,你三十岁生日怎么能不叫上我——” 周辞清闻言皱起了眉头。 披拉笑容放恣,笑得脸皮上的褶子都皱成一团,毫无畏惧地叫嚣:“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隔壁《十四场夜雨》是双男主而这本不是? 因为程嘉懿能和沈君言打平手,而许时风打不过周辞清(wink——); 最新评论: 【冲鸭】 -完——
33.水晶散珠 “我舍不得你的温度。” 披拉并不知道周辞清的方位,只仰着头对着邮轮中间大吼,活脱脱一个老疯子。 “周少。”邵震气息已经平稳,下垂的眼睛也被抬回原位,又是那位彬彬有礼的邵医生。 “要让他上来吗?” 西港那一船山寨M1911证实是披拉的货后,周辞清并没有慷慨地物归原主,反而是转手卖给墨西哥一位武器贩子手里,平白赚了一笔,气得披拉把他那串盘了多年的宝贝沉香佛珠都给摔散了。 周辞清取回桌子上的大衣披在阮语身上:“我也挺好奇他能送我什么大礼。” 离开昏暗的露台重回灯光辉煌的室内,阮语的眼睛有严重的不适感。 或者不应该全部赖在光线身上,而是她身上背负着太多件亏心事,一件压着一件,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作为主人,关修平自然也知道了披拉来踩场的事,一见到周辞清出现,立刻上前询问:“辞清,真的要他上来吗?” 室内的温度正适宜,周辞清把阮语肩上的外套取下交给侍应生:“我也挺好奇他能带什么大礼给我。” 肩上的重量骤然消失,走神的阮语惊栗一缩,立刻就惹来了周辞清的注意。 “还觉得冷?” 阮语连忙摇头,踮起脚尖贴过去:“我舍不得你的温度。” 仿佛方才的怀疑不曾存在,周辞清听见她的甜言蜜语,上扬的眼尾又添了几笔笑痕,抬手弹了弹她的额头。 披拉是出了名的疯子,某些客人听到他要上船,立马找了个借口回自己的房间。 但也不乏想看热闹的人,刚才披拉的喊话大部分人都听到了,他们也想知道什么大礼能让披拉漂洋过海到这里。 在海上上船不是件易事,等披拉那嚣张的笑声穿透而来的时候,阮语已经把心情调节回正常模式,甚至还有心思跟周辞清争论那块战斧牛排到底老不老。 “在大城市发展的人就是不一样,我们这种大老粗整天就在山里田里爬,还是第一次上这么豪华的邮轮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阮语放下酒杯,手眨眼就被周辞清抓过去环上他的手臂,并肩向前迎上猖獗的风暴。 据瞭望员所说,披拉一行人开了十艘快艇过来,每艘船大概有三四个人,但现在走进厅堂的不过十来个人。 和富丽堂皇的装修格格不入,披拉穿着宽大的花衬衫和休闲长裤,头顶着副墨镜,仿佛刚从沙滩上晒完日光浴上来。 只是再猛的日光也驱散不了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阴鸷,一进门就死死盯着站在中央的周辞清和阮语,想一口把他们吞入腹中。 单凭这样的眼神妄图震慑住周辞清是不可能的事。 他从容站在原地,等披拉「跋山涉水」走到他面前才「热情」伸出手去:“能让您不辞辛劳跑到这儿来,看来这份大礼我是必收不可了。” 在这一行人进入船舱之前,他们身上的枪就被全部扣压下来,每个人都两手空空,一点也不像是要送礼的样子。 披拉显然很看不惯这种这些野兽穿西装就把自己当成绅士的作风,随手握了握周辞清的手就要收回,然后立刻看向旁边的阮语。 和她的手腕。 “真漂亮的镯子。”他啧了一声,摸着下巴评价,“就是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戴这么老气的饰物不太符合气质啊。” 这不是阮语第一次见披拉,但每次都是隔得远远地去看,像这样近距离被他不怀好意注视,本来就没底的心愈发虚无。 周辞清显然也很讨厌披拉这种,明明在人类社会,偏偏要去做野兽的表现,张臂将阮语搂住。 “你既然这么看不得年轻沾上老朽的气息,又何必找年轻的姑娘在床上伺候你。” 从地表看地下的世界是一篇混沌,但地下的人始终能把旁边的同类人看得一清二楚——这就是没有规矩束缚的好处。 披拉的笑容霎时消逝,狠戾的冷光在他沉浊的眼睛中闪过,伤疤横生的嘴角邪佞勾起:“说起来,我要送的这份大礼,还真的跟年轻姑娘有关呢。” 那晚的狂风骤雨似乎跟随着披拉望过来的眼神重回眼前,阮语拳头一紧,镇定和披拉对视:“披拉先生不是想往我哥哥床上塞几个年轻姑娘吧?” 周辞清从善如流勾了勾她鼻尖:“乱吃飞醋。”
对于二人的打情骂俏,披拉觉得碍眼,又期待大礼送出后这两个的反应,任他们眉来眼去够了才再度开口。 “按理讲,这份礼物应该说是送给阮姑娘才更合适一些。” 他抬起手臂摊开手掌,站在身后的喽啰立刻把一个密封袋交到他手上。 就晃过那么一眼,阮语整个人狠狠一抖,半只脚滑进了悬崖。 “二十出头的姑娘戴老玉有些不合时宜。”披拉拉开密封线倒出几颗透亮的水晶珠子,棱角分明,在灯光的照射下宛如流动的水。 披拉咧嘴一笑,邪恶与阴险倾泻而出:“带水晶手串才是你一贯的审美,不是吗?” 完了…… 一盆凉水对着阮语的头狠狠淋下,那晚她的手链断开后纷纷散落在杂草丛中,浓浓的夜色根本没有给她半点捡起来的机会。 原本她打算第二天再回去找寻,但许时风的发现和周辞清的拦截把她所有计划都打断了,她只能侥幸地想孙宁等人会帮她收拾残局。 可是老天还是不肯放过她,一点侥幸的机会都舍不得给予她一星半点,要将她打入地狱才甘愿放手。 眼看狐狸尾巴不小心露出了一截,阮语下意识要去看宋毓瑶,可一想到场子里都是人精,怎么发现不了她的一动一静,立马直视披拉不怀好意的目光,坦荡开口:“这就是您说的大礼吗?未免也太小气了点。” 她学着周辞清的倨傲,嗤笑开口:“还是说披拉先生我只配戴便宜货?” 披拉吃准了她不会承认,冷冷一笑上前一步:“水晶是便宜货,但完璧归赵和失而复得这两重意义可比你手上的戒指和手镯重多了!” 他高举密封袋,向所有在场观众展示解释:“一个月前的晚上,阮姑娘在深巷里放倒我的几个手下。我检查过他们的伤口,其中有一个人的鼻梁上正好有这串水晶的伤痕印记。” 披拉能准确找到大海上漂浮的邮轮,就说明这艘船里也有他安插的卧底,也就不会不知道阮语已经成为周辞清的准太太,说这样似是而非的话,打的是两个人的脸。 感觉到掌下的手臂肌肉在绷紧,意识到是周辞清在隐忍不发,阮语只能继续把戏唱下去:“然后呢?” “然后?”披拉瞪大眼睛讽刺,“阮姑娘亲身经历的事,还要反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吗?” 他上前把袋子举到两个人面前。 “上个月二十九号凌晨,我在柏威夏做生意的时候出了点岔子,一群国际刑警捣毁了我藏货的仓库,让我损失惨重,比你坑掉我的那批M1911还要惨重!” 看似光鲜亮丽的桌子被翻转过来,柜底所有可见的不可见的全部暴露在空气底下。 披拉吼红了眼睛,像一只撕扯着猎物的豹子,怒瞪着三番四次破坏他生意的人。 “这些碎珠就是我在仓库门前捡到的,捡起来时上面还沾着我手下的血!” 披拉露出锋利的虎齿,一步一步逼近阮语,“纳猜侵犯了你是他不对,但你放走了那两个小孩,周辞清也替你报仇了,为什么你还要咬着我不放!” “你别污蔑我!”避无可避,阮语一手把递到她面前的袋子扫到地上,以高声掩饰心中的胆怯,“第一,纳猜没有侵犯我,我对你从来没有偏见,更别说阻挠你的生意。第二,这样的水晶手串随处可见,是不是有人在任何一个犯罪现场放一条这样的手串就能证明我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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