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句话只是安慰,我还是很高兴。」
「这句话是真的。」他更正,抬著她的下巴,不让她再把表情藏在他的胸膛里。「我是个笨蛋,明明只爱你,却笨的放开你。」
「如果你不是真心的,不要再说这种话。」她很想义正辞严的驳斥他,然而她的语气再怎么努力还是显得可怜兮兮。「我可以离开这里一次,但是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有第二次勇气。」
「茗双!」他用力搂住她,为她的反应而揪心。
他知道她的意思,如果他再一次伤了她,她不一定还能复原,假装遗忘的活著。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诅咒自己。
是他让她伤的那么深,也该由他来弥补。
「我不会再伤——」她捣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
「我不要你保证,也不要你给我希望。让一切——就顺其自然吧。」她咬著唇,不想给自己太多盼望。
因为深深经历过失望,她知道那有多痛,所以现在只要知道他心里有她就够了,至於未来,她不要想。
慎一用力搂了她一下,知道她的意思。
「你吃过早餐了吗?」他突兀的问。
「还没。」
「那我们现在去吃。」他将她的包包背在背上,然後拉起她快步往街道上走。
「可是现在已经中午了。」
「那就吃早午餐吧。」
他率性的拉著她,进了一家日本传统料理店。
吃完午饭,慎一带著她用走的开始玩京都,她走不动了,他就找来人力车,载著两人继续玩。
即使她从小就住在这里,但是她离开了五年,即使京都的改变不大,但是对她来说遗是有些陌生。
在慎一的带领下,她拜访了好几间神社,她记不得自己有多久不曾这么放松了。
慎一牵著她走上清泉淋漓的清水寺,走上寺道,慎一拿起水瓢,在三道下降的清泉中接了一瓢水,在自己喝了一半的水後,将水瓢栘到她唇边。
「喝一点水。」他的眼里有一点点奇怪的笑意,不过茗双没有多怀疑,很乖的将剩下的水喝完。
慎一将水瓢放回原位後,牵著她往外走。
「那三道神泉分别代表著智慧、长寿、和爱情,」他顿了下。「我们喝的就是『爱情』那一道。」
茗双瞬间脸红了。
「你不需要多一点智慧和寿命吗?」
「不用。」他回过头,笑点了下她的鼻子。「我的智慧只要够把你拐到就可以,而我的命不需要太长,只要跟你一样就好。」他看著她的脸更红了。
「巧言令色鲜矣仁。」她真希望自己的语气够端正,却不确定慎一是不是听得懂这句中国古人的名言。
慎一在庇佑姻缘的地主神社门口停了下来,皱著眉看她。
「你的意思是,我花言巧语,不值得相信吗?」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茗双心虚的垂下限。
她说的是孟子的话耶,他这个「倭寇的後代」居然听得懂!
「真的!?」他不信地道。
「嗯。」她敷衍的点点头。
她心虚的模样,让源慎一起了捉弄的念头。
「茗双,你的鼻子变长了。」
「才没有。」她紧张的立刻捣住鼻子,才发现被骗了。
「嗯?」他低吟一声,不怀好意。
「呃……呃……」她小心的抬起头,摩摩蹭蹭的後退。「我……我没有笑你的意思,也没有……啊!」
见他往前扑,她尖叫的後退,然後两个人像任性的小孩子般,在一干来参拜、观光的人潮里追来奔去,丝毫不顾别人侧目的眼光。
「我道歉。」她大喊。
「那就别跑。」他继续追。
「你要先原谅我。」她讨价还价。
「你得先受惩罚。」他更正。
茗双跑向斜坡,一边跑还一边往後看,怕自己被逮到,瞻前不顾後的结果很快发生了。
「呀!」一阶踩空,她警觉的太慢。
「茗双!」慎一连忙大跨步向前,搂住她的腰後硬是以腰力一甩,将两人俯向下坡的冲势转了个圈,而他的长脚大步跨开,迅速立稳身体。茗双的双手搂著他的脖子,脚还没踩到地。
「呼。」危机解除,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你要吓死我吗!?」一回神,源慎一差点克制不住低吼。
「你凶我。」她双肩瑟缩了一下,在他怀里像个受到威胁的可怜小孩。
「谁叫你要吓我。」
「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呀!她一脸无辜。
源慎一瞪著她,不确定自己该对这个迷糊的小女人怎么办?是要狠狠的打她一顿屁股、还是狠狠的搂她亲个够!?
最後,他只能叹口气。
「我会被你吓死。」要不是他动作快,她恐怕会滚下这个可怕的斜坡。
「对不起嘛。」她偎靠著他。
「你呀——」他摇摇头,拿她没辙,只得放下她,牵好她的手。「现在不许再吓我,跟著我慢慢走。」
「是。」她乖乖的应著。走到底下,她又不走了,停在一家冰品贩卖的小铺前,小小声地道:「我想吃冰。」
源慎一回头看了她一眼,掏出钱币买了两杯冰淇淋,把她最爱的巧克力给她。
「谢谢。」她大张著笑容,满足的捧著冰跟在他身边。
源慎一本来绷著的脸,到现在又一点一滴的放松。他是无法对她生气太久的,她对生活里的一切只能用「迷糊」两个字来形容,他早该习惯了。
「我要吃一口香草。」没察觉他心里在转什么念头,她的汤匙直接捞过界,挖了一口他的冰。
「喂,那要还我一口巧克力吧。」
「给你呀。」茗双把香草吃进去後,主动用自己的汤匙舀一口巧克力,送到他唇边。
就在他张口要吃的时候,她顽皮的一缩手,将汤匙反送进自己嘴里,然後大笑出来。
「骗你的。」
「茗双!」
「不可以生气,不然我一跑,很可能会跟刚才出现一样的情形哦。」她的求饶像威胁。
为了避免意外发生,源慎一只能乾瞪著她,不满的吃著自己的香草,但是,他心里却很满意的在笑,因为他终於找回了茗双的开怀笑容。
正文 第三章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又走又跑又玩的过度运动结果,导致在著名的「哲学之道」赏夜的时候,茗双靠著他肩上就打起瞌睡。
「茗双?」坐在路旁的石椅上,她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了。
「嗯。」她低应一声,顺著他手臂的角度更偎近他。
源慎一宠溺的笑了。
昨天失眠,今天又玩了一整天,难怪她会累。他也记不得自己有这么快乐的放纵过了,自从继任为家族长之後,他所能做的选择与「自我」也愈来愈少。这次有这种机会,应该感谢绪之。
如果,绪之能继续这么「勤劳」下去,那就太美好了。
源慎一为自己心里的计画偷笑了一下,然後再试图叫醒睡著的宫下茗双。
「茗双、茗双。」他轻摇著她。
「唔。」她不清楚的应了声,孩子气的揉著眼。「慎一?」
「很晚了,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家。」他扶她站起来,让她可以快一点清醒。
「回家!?」她努力张开眼,然後一直摇头。「不要,我不要回家。」
「为什么?」
「我不要回家。」她紧紧拉著他的手臂不肯放。
源慎一宠溺的看著她。「不回家,你还想去哪里?」眼睛明明都睁不开了,难道她还没玩够?
她抬起眼,很努力的看著他。
「慎一,我不是在作梦,对不对?」她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你是真的在我身边,也没有娶别人,你会陪著我,一直在我身边,对不对?这不是梦,是真的,对不对?」尽管说不要他的保证,但她的心里却充满不安。
她有些惶恐、眼神有些恍惚,慎一明白她在问什么。
「当然不是在作梦。」他扶正她,捧著她的脸细细的看著她。「我是真的在你身边,我们在一起一整天,这是真的,不是在作梦。」
「真的!?」她小脸慢慢燃出光亮,绽出笑容,然後伸出手摸著他,环抱住他。「慎一,你对我好好。」
好好?他不觉得,她此刻的小心翼翼,就显出了他曾经多么残忍的伤害过她,他怎么会以为失去她也无所谓?
他轻抚著她的发。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好吗?」
「你会再来找我吗?」
「当然会。」他很肯定。
「那——好吧。」她迟疑著,终於点了头。
「这么不想回家?」他取笑她。「我刚才差点叫不醒你,你明明很累了,为什么不肯回家休息?」
「我怕你走了,就不见了。」她老实地道。
「傻瓜!」他亲了下她的发际,然後牵著她的手,背著她的包包,在稀疏的光线中往回走。
「回家之後,好好睡一觉,别胡思乱想,知道吗?」他交代著。
「嗯。」她点点头,身体悄悄偎近他。
「明天乖乖待在家,哪里都别去,知道吗?」他要她有足够的休息。
「嗯。」她的头靠在他的手臂上。
「茗双?」
她这次没有回应。
源慎一偏过头一看,她又睡著了,而她的头差点滑下去的模样,让他笑了出来,及时伸手扶住。
算了。
他横抱起她,让她的头靠在他怀里,决定这么抱著她走出去叫车。
幸好这里离出口不远,不然他可能得加强体力与臂力的锻链,免得再发生类似情况的时候,他没办法照顾好她。
能看著她的睡颜,抱她在怀里,真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
宫下宅在京都并不算是个显门大户,然而宫下宅的主人,却是个拥有相当多家产的人。
宫下宅是由宫下五郎所建立,很少有人知道,宫下五郎曾是日本特务界最顶尖的高手,但他却在声名最盛的时候悄然隐退。
带著当特务时候所存下的酬劳,他以为数不多的资本参与投资,并且在有效的理财方式下,短短几年间就在京都置产定居,随著投资的利益,他的资产数目快速的增加。
宫下五郎只有一个女儿,除了投资与理财,他将全部的宠爱都给了唯一的女儿,即使这个女儿不是他亲生的,但他仍早就立好遗嘱,将来他百年之後,所有的资产将全数归在女儿名下。事实上,在女儿成年之後,他就陆续将财产、有价证券、投资受益人等等改成女儿的名字。
自从五年前女儿到国外留学开始,他一个人在这栋宅院里生活也挺寂寞的,没事只好继续投资。盼呀盼的,现在女儿终於回来了,宫下五郎高兴的不得了,打算好好的陪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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