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觉得警察很帅，高考的时候干脆瞒着我爸报了警校，回过神来时就是刑警了。”
“……”
唐龙哑然，不知道该怎么推动话题继续下去了。
当警察的理由有很多，可像周筱筱这样稀里糊涂当上警察还是刑警的，说实话真有点离谱。
“想笑就笑呗！我又没不让你笑，反正我没后悔过当警察！”
周筱筱翻了个白眼，将视线从面部明显有抽动迹象的唐龙脸上移开。
“我没事笑你做什么？”
唐龙苦笑出声，心下稍有些无奈。
别看周筱筱这会跟他心平气和说着话，可看她此刻的表现，显然这位仍对他异常看不顺眼。
面对这般情况，唐龙不禁开始后悔先前调侃了周筱筱一句。
女人这种生物最能记仇，不小心被惦记上了，印象怕是很难有所改观。
这边，周筱筱没将关于自己怎样当上警察的话题继续下去，随口问道。
“你呢？你怎么会跑去勘察组的？”
“我？”
唐龙眨眨眼睛，笑着说道。
“我就是混口饭吃而已，现场勘察这份工作是我原来的部队安排的。”
“部队？”
周筱筱眉头轻扬，好奇道。
“你当过兵？”
“当过几年，不过前段时间受了点伤，上面让我因伤退役了。”
唐龙耸耸肩，不经意间将潜龙给自己安排的身份信息灌输给周筱筱。
经历了今天这一遭，他知道自己或多或少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届时难免会有人查他的底细。
尽管他们不可能查到潜龙机关头上，可他的身份信息终究是假的。
万一被人查出点什么，或是有人觉得他的身份可疑，对他往后在云城进行长期潜伏十分不利。
趁着跟周筱筱说上话将伪造的身份信息灌输给她，能在一定程度上混淆视听免除不必要的麻烦。
周筱筱听说唐龙因伤退役没怎么在意，倒是因为跟他聊上了几句，渐渐放开变得逐渐健谈起来。
唐龙被周筱筱扯着问东问西，嘴角含笑陪着她聊了很久。
大概半个多小时过去的样子，法医办公室的人终于到了。
来人是一个名叫徐文华的老头，他是云城警局法医办公室资格最老的法医之一。
可能是因为跟唐龙聊了一阵，周筱筱的情绪振作了不少。
简单介绍唐龙跟徐文华认识过后，周筱筱便将先前众人推测出来的结果一五一十告诉了后者。
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她选择性略过了唐龙在其中起到的推动作用。
毫无疑问，这是唐龙巴不得看到的情况。
不动声色地保持了沉默，唐龙默不作声坐在一旁等待徐文华查明三名死者的死因。
要说这徐文华确实有点本事，揭开白布简单看过尸体，当即就肯定了死者并非被勒死的观点。
接着，这小老头花了段时间围绕三具尸体鼓捣了阵，抬头说道。
“周警官，刘队他们的推测没错，这三人是自杀的。初步判断下来应该是药物自杀，不过我暂时没发断定他们吞服了哪种药物，具体情况得等尸体送去法医办公室检验分析他们胃里的残留物才能有结果。”
“好，我知道了，我一会就找刘队汇报。幸苦你了徐医师，大老远急着让你赶来现场。”
周筱筱点头说着，言语间悄悄看了唐龙两眼。
徐文华对死者三人死因的判断，非常直接地应证了唐龙此前的推测。
在周筱筱看来，唐龙这家伙简直神了！
现场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法医又没到场，他竟能将案情剖析得分毫不差！难怪刘洪想挖人！
唐龙注意到周筱筱偷瞄自己则是本能地冲着她咧嘴一笑，然后顺理成章地挨了记白眼……
……
转眼，时间来到傍晚，夜幕笼罩了整个云城。
在相关人员运走尸体且收拾过现场以后，刑警大队收队离开，唐龙也跟着一起回到了警局。
虽然暂时还没结案，但仅是几小时就让案情拨云见雾，刘洪的心情非常不错。
回到警局后他不仅热情邀请唐龙去刑警大队参观，还让他与不少当班的警员结识了一番。
跟刑警大队的人交好，唐龙自然是乐意之至。
奈何周筱筱始终跟个小怨妇似的跟着后头，不时给他扔白眼，叫他无奈之余又是哭笑不得。
唐龙隐约猜到周筱筱是想找机会跟刘洪认个错，碍于自己在场拉不下面子。
可刘洪非要拽着他不放他走，这也怪不得他不是？
最终唐龙实在架不住周筱筱仿佛要吃人的小眼神，找了个要给孙明元汇报的借口才得以脱身。
令唐龙感到无语的是，当他回到勘察组办公室时，孙明元居然已经下班了。
没错，这位不负责任把他丢在现场给周筱筱作陪的组长跑路了！
没奈何，本来唐龙也不可能找孙明元抱怨，干脆简单收拾换过了衣服，也是下班离开了警局。
……
第十章 午夜借宿
夜，渐深遂。
唐龙回到公寓随便吃了点东西，坐到沙发上再次用笔记本电脑连接了潜龙机关的情报系统。
多年特勤工作，让他养成了尽可能了解身边人、事、物的习惯。
简单看过今天与自己有过较多接触的几人的信息档案，唐龙发现了一个较为有趣的现象。
已然年过四十的孙明元和刘洪都没有成家，而年轻一点的张威等人二十出头就成家立业了。
除了刑警王忠暂时没有子女以外，张威、赵匡杰乃至是刑警大队上多名成员膝下都有子女。
“啧啧！看来这组长和队长不是那么好当的呀！”
摇头晃脑着感叹了下，唐龙中断了与情报系统的连接，伸了个懒腰起身准备去洗澡。
忽然，“叮咚”一声门铃响起，紧接着门外传来周筱筱的话音。
“唐龙！我知道你在家！开门！”
唐龙听到动静眉头一皱，看了眼挂钟上已然临近午夜十一点的时间，狐疑地走去打开家门。
门开，身着警服的周筱筱映入眼帘。
唐龙看到她仍穿着警服微微皱眉，问道。
“你刚回来？”
“嗯，你离开后案情有了突破性进展。”
周筱筱说着，道。
“赵匡杰在一个心理诊所找到了那个支配理疗师，人已经被带回局里进行刑事拘留了。”
“哦？这么快找到人了？”
唐龙眉头轻扬，惊讶于刑警大队的办事效率。
“主要王忠那边得到了一点消息，女性艺人死者的经纪人知道她在偷偷进行那种治疗。”
周筱筱说着，面色古怪道。
“真是活见鬼！世界上居然真有人花钱受虐！”
“这你就不懂了，各人有各人不同的需要。支配治疗虽然很难被人接受，但在治疗抑郁、压力过大等各个方面见效十分显著。”
唐龙正儿八经地扯了一句，随后又是似笑非笑道。
“另外从某个角度上来讲支配治疗属于‘性’的一种，你不喜欢这种调调，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好这口。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快乐和痛苦只在一线之间……”
“停停停！说那么多干嘛？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周筱筱一脸不敢恭维的表情轻啐出声，淡淡地说道。
“总之案子跟你推测的没差多少，支配治疗在云城有一条隐蔽产业链。经过我们初步审讯下来，我们得知市内至少有三家高级心理诊所有相关业务，其中涉事人员多达三十人，目前已经派人依法取缔勒。”
一口气把话说完，周筱筱抬头盯着唐龙的眼睛看了看，小声问道。
“我问你，你之前是不是在云城接受过相关治疗？所以你才会想到这种业务？”
“你看我像是需要那种治疗的人？”
唐龙满头黑线，有点搞不懂这小妞的脑回路了，好端端的居然怀疑他的取向，哪有这么玩的？
偏偏周筱筱还真就怀疑上他了，撇着小嘴说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那种特殊爱好？早上三名死者不还都是公众人物？结果暗底里做这种事情！”
“我之前应该说过，我是在国外听说过这种业务才知道的。”
唐龙无语地说着，道。
“话说你这么晚来找我，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不是，我今天……忘带钥匙了……”
周筱筱美目扑闪两下，目光飘忽着咳嗽道。
“那个……我今晚能不能在你家借住一晚？我试了找锁匠，可他说要明天上工才能过来……”
“这样？”
唐龙同样眨眨眼睛，看看站在门前稍显扭捏的周筱筱，道。
“你要觉得合适，我让你借住一晚也没关系。反正我是一个人住，家里刚好有空余的房间。”
说着，唐龙让开身子。
“进来吧，我刚搬来没几天，家里有点乱，你别嫌弃。”
“嗯……”
周筱筱咬着红唇点点头，举步走进公寓。
到唐龙家里借住一宿，周筱筱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
两人就住对门，都是成年人的同时，还是目前在职的警务人员，怎么着都不可能出事。
要是唐龙半夜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她做些奇怪的事，改明她就能让他去牢里吃一辈子牢饭。
就是突然要求借住给唐龙添麻烦，周筱筱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特别他俩今天刚认识，白天周筱筱还针对过他，让她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唐龙见周筱筱进了屋子跟只小鹌鹑似的老实得不行，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心下莞尔不已。
随手关上家门，唐龙走开说道。
“你先随便坐会，我去给你整理房间，马上就好。”
“好，麻烦你了。”
周筱筱低声应着，依言坐到客厅沙发上。
已经让周筱筱进来了，唐龙自然不会含糊，快步走进公寓空着的房间着手收拾。
就他个人而言，让周筱筱住一晚是无所谓的。
人家一个大姑娘都不介意，他一个男人能介意什么？
再者以唐龙目前的身体状态，即便周筱筱给他来个“霸王硬上弓”，他也没能力做到最后。
慢跑个二十分钟他就能喘上，“持久力”是他目前面对的最大问题，哪有能耐做那种事？
抛开这些题外话，唐龙没用多久就帮周筱筱将房间收拾了出来。
本来这套公寓就是潜龙机关安排的，但凡生活用品都很齐全，只要稍微打扫一下就能住了。
当唐龙回到客厅时，周筱筱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筱筱，房间我给你收拾好了。”
唐龙开口说着，走过去坐到另一张沙发上，道。
“一会你觉得累了直接过去休息就行，浴室里有热水，你要想洗个澡也没问题。”
“我知道了，谢谢。”
周筱筱看过来说着，瞅着唐龙这么体贴发觉他这个人也没那么差，试着找话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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