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第一次载人把他摔下来,陶洛还主动安慰,表示他没有什么事情,让大家不要为了他的受伤而内疚。
陶洛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也是一个很会关注身边朋友情绪的人。
他会在朋友开心的时候,和对方一起分享喜悦。
他也会在朋友难过的时候,控制住自己的交流欲望,安静地陪伴着。
贺倡心道,现在陶洛把这种情绪给了白傅恒。
……
贺倡沉思的时候,白傅恒骤然开口,语气不善:“贺总是一个大忙人,要是有事情的话,还是先走比较好。”
“今天过来告诉我的事情,我改日再送点薄礼过去。”
贺倡抿了抿嘴唇,说道:“不,我今天没有什么事情,我也想在这里好好玩一玩。”
白傅恒看到贺倡把视线落到了陶洛身上,于是将陶洛拉到自己的背后:“不巧,我和陶洛已经定好了行程,预约了一下双人活动,贺总要是想玩的话,也可以找自己的女朋友来。”
白傅恒还记得陶洛以前说过,贺倡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
还不知道贺倡和对方分手了没有?
他是娱乐圈的人,和陶纸之前关系不错,藏着掖着也是为了保护女方。
当然,白傅恒知道贺倡公开表示过有喜欢的人,同时之前和陶纸往来密切,大家都会觉得他是一个喜欢男同的gay。
但问题是,贺倡可没有公开而郑重地表示过他喜欢男人是个gay。
所以,白傅恒此刻也就拿曾经女朋友的事情说。
贺倡表情一僵硬:“你怎么会知道?”
白傅恒眯起眼睛:“调查一下就清楚了。”
“既然有过女朋友,贺总是一个直男吧,以后也是要结婚生子的,和我们这两个gay呆在一起,你以后的老婆知道了估计也不太好。”
贺倡单手撑着椅面想要站起来反驳,可是白傅恒继续扎心。
白傅恒认真地说:“给别人的喜欢一定要纯净,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应该给对方全心全意的一切。任何会让她难过的事情,能不做就不要做。”
“爱,有时候是一种克制。”
贺倡哑口无言,声音喑哑:“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有过女朋友?”
此刻,站在白傅恒背后的陶洛神情尴尬地道歉:“抱歉,以前有段时间你总不知道去哪里,我就想着找到你问问,然后就看到你和你女朋友了。”
贺倡盯着陶洛:“分了,并没有谈多久。”
两个人性格不合,对方的确也很依赖自己,但贺倡总觉得有些奇怪。
而女朋友也不太舒服,最终,她主动提出分手。
这件事情他都没有打算和陶洛说,好像没有说过,这一段感情就不复存在。
这样自己对陶洛的喜欢就仿佛还能是初恋……
白傅恒眯起了眼睛,身子微微一动,挡住了贺倡的视线:“分手了?我为我触及到你的伤心事情而道歉。”
“不过……”白傅恒冷笑起来,嘴角上扬,眼神随意地下瞥,“我和洛洛约会的事情,你还是别参与了。”
要点脸吧。
贺倡不甘心地再说:“小洛,我一个人……”
贺倡以为陶洛可能会心软。
就好像小时候那样,无论陶洛做什么事情,他不方便带着自己一起去,自己说一说陶洛就会同意。
因为陶洛会内疚,觉得冷落了朋友。
一直以来,贺倡都精准地抓住了陶洛的这种心理。
陶洛是一个很为别人着想的小朋友。
但贺倡心中的希望越大,当陶洛窘迫地摇摇头时,希望就沦为了难以触底的绝望。
贺倡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放下去,嘴角抽了抽:“为……为什么?”
陶洛神情严肃,握紧了白傅恒的手,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要和我的爱人一起玩。”
自己不能为了过去的友情把贺倡拉扯进来。
爱情是爱情,友情是友情,亲情是亲情。
任何的跨越都是对一些人的伤害。
或许现在的贺倡很孤单,他失去了自己这个唯一的朋友,又没有爱人相伴。
陶洛也想着他能找到一个精神慰藉的存在,但绝对不是现在。
如果望向白傅恒,如果自己为了友情而道德绑架白傅恒强行接纳贺倡同行,哥哥的心中也不会舒服的。
陶洛说罢之后,冲贺倡继而一笑:“你刚才被打了一下,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我也比较放心。”
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现在不一次性解决好,以后再治疗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了。
贺倡无助地站在原地,伸出手想要去拉住陶洛,可是他只能茫然地看着陶洛挽着白傅恒的胳膊走入人群当中。
贺倡口中呢喃:“小洛,你有爱人了,那么我呢?”
贺倡突然感觉到心口钝痛,说不出一句话来。
贺倡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想,当年自己谈女朋友,为了和女朋友约会又不敢告诉陶洛时,就偷偷以自己很忙为由推掉了和陶洛的不少相处。
原来那个时候的陶洛已经知道了。
贺倡不敢去想,他不知道当时的陶洛发现朋友谈恋爱后主动和他疏远,内心是如何的。
但是现在贺倡无比痛苦。
就好像心口被活生生地挖掉一块似的。
心脏处属于陶洛的地方没了,贺倡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添补。
陶洛在这里住了二十年,如今陶洛在享受过多年的孤单和被冷落被欺负后,释然地退场。
贺倡苦笑起来……
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蠢货。
此刻,陶洛和白傅恒已经小跑着钻入了人群当中。
两个人跑到山下,在登山石阶的人群中左右穿行。
直到两个人跑到了半山腰的休息的平台上,二人才松懈下来。
白傅恒拿着登山杖忍不住笑起来。
简直就和 逃命小情侣似得。
这还得跑。
陶洛的体力比较差,此刻已经开始大喘气了。
白傅恒说道:“得了,我背你上山吧。”
陶洛红了红脸,摇摇头,白傅恒挑眉:“害羞做什么?”
“当年背你很多回了。”
白傅恒强硬地背起陶洛,在其他游客诧异的目光中开心地往上爬。
陶洛踢了踢脚,见下来无望后,将脸埋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露出来耳朵烧的通红。
白傅恒打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背我对象来着。”
他当年也像这样背着十几岁的陶洛,背着人在大街上走着,走去诊所给人看病。
但那个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背上的少年变成自己的老婆。
他是带着一颗纯粹的心去接近陶洛。
起因可能是七千万,觉得不赚白不赚,赚钱攒老婆本;可能是年少好胜,觉得别的术士做不到的事情,自己一定做得到。
可过程中却慢慢发生了变化。
月下拉琴的少年,会种花的少年,会在认真记住每一个节日,然后给自己送礼物的少年。
还有,最后穿着白色礼服,披着羽绒服溺亡在池塘里的少年。
白傅恒曾经遗忘过,如今又记起来了。
他曾站在人群中看到躺在地上的陶洛,污泥,浮萍弄脏了陶洛的脸。
或者说,那时候是众人眼中的“尸体”。
尸体的手指里全是泥土,证明陶洛死之前曾经剧烈地挣扎过,在绝望着没有了意识。
白傅恒颠了颠背上的人,吓唬了对方一下,感受到陶洛的气息和惊慌。
男人心道,这一身皮肉和一抹灵魂,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想办法救下来的。
就该给自己当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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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变态。
自己为陶洛忙上忙下这么多年, 不忍心看着他误入歧途,陪着小朋友风风雨雨将近四年。
没有自己,就不会现在活蹦乱跳的陶洛。
他会躺在冰冷的棺材里, 身上的血肉开始腐烂变丑。
陶洛的手指再也无法演奏小提琴。
而现在的陶洛开开心心地过着每一天。
他上次演奏小提琴时,被同学们夸赞美貌和小提琴的演奏技巧。
白傅恒感受到背上的陶洛踢了踢脚,应当是背的不太舒服。
白傅恒又颠了一下, 调整了一下姿势:“一点都不重, 要多吃一点。”
陶洛认真地嗯了一声:“好的, 哥哥!”
这一声像是清脆的百灵鸟唱的歌儿。
拥挤的景区,人群来来往往, 吵闹声、说话声、脚步声、各色仪器运行时的声响。
它们掺在一起变得令人心烦意燥,唯独陶洛的这一声让白傅恒听得真真切切。
白傅恒偷偷捏了一把陶洛的大腿肉,看起来瘦瘦弱弱的, 但是骨架小,偏偏肉还不少,摸起来就肉乎乎的。
白傅恒说:“我们快点上去。”
这里的登山台阶还只是景区的一个小部分。
后面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山上面的风景更加好。
白傅恒面不红气不喘地爬到了观景平台上。
山顶的风有些大, 吹得陶洛缩了缩脖子。
白傅恒挑眉:“看你这样子, 怎么能成厉鬼?”
白傅恒趴在栏杆上,眯起眼睛回忆过去:“我记得你有一次感冒了,没有去看病。”
然后陶洛为了来赴约,发着烧到小公园里和自己见面,他烧的晕乎乎, 整个人蔫哒哒的,都没有力气高兴了。
白傅恒把人单手捞去了诊所。
陶洛蜷缩着身体躺在长椅上 , 长长的输液管从高处落下,最后针管扎进他青色的血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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