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吴婷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倒没说别的了。
洗了手跟净尘擦肩而过,鼻尖还能闻到隐隐约约的檀香,却听见对方说……
“你刚才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净尘说话的时候直视对方的眼睛,浅淡的眸子晶莹剔透,让人不自觉感到亲和力。
吴婷几乎没有犹豫,回答道:“啊,什么声音?我什么也没听到。”
她话音刚落地,教学楼的上课铃声平地炸裂,像是怕任何一位学生听不见,刺耳不堪。
因为铃声,吴婷甚至来不及追问情况,向净尘招手一起回去上课。
但净尘只是摆手,这让着急的吴婷作罢,自己连忙跑回教室。
虽然这个学校,尤其是这个班,在学习、精神貌方面管的不严,但上课禁止迟到是校规之一。
其他触犯无所谓,但如果真的触犯了校规条例,后果会很严重。
等再次剩下净尘一人的时候,他眼神在镜子中的隔间停留,但这样始终是看不见什么的。
最后无奈叹一口气,进入女厕后将大门反锁上,脚步慢吞吞的往隔间去。
【我这样应该没问题吧?】
【肯定没有问题,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真是冒犯……】
第30章 母难女厕(5)
迟到可是会受到惩罚的,手给我
净尘眼神左右打量了一下, 才低声说了句抱歉,真正跨进女厕大门。
他除了身着整洁的校服,并没有带别的东西, 其中包括还在抽屉书包里搁着的赤钵。
当整个人进入女厕后, 一阵湿冷的风黏在他的皮肤上, 激起了脖颈上的轻微的鸡皮疙瘩,并且这种寒意是十分突兀的, 就像跟外面是两个世界。
比起男厕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请问……有人吗?”净尘习惯性单手竖掌,谨慎的他再次问道。
四周静悄悄的, 并没有任何回应,只能听见坏掉的水龙头不停的在往洗手池中滴水。
“滴答、滴答……”既像是水滴声, 又像是时钟走动的声音。
净尘不禁想:这里的阴气真重,恐怕凶险程度超越了他从前跟随师父见过的任何一次……
虽然感知到危险,但他除了更警惕并没有退缩, 现在天色敞亮,能够大大降低危险程度。
突然间空旷安静的女厕中再度响起婴儿的啼哭声,声音清脆,跟之前的微弱朦胧感不一样,这次像是在耳边响起的, 十分近!
他眼眸中流光划过, 看向右侧最后一间隔间,木门并没有关上, 而且有条缝隙。
缝隙不大, 只能步步走近, 最终将手放在木门黑色圆形把手上。
不知觉间, 净尘连呼吸声都放轻。
这门是往外拉开的, 随着用力,门的缝隙越来越大,直到看清里面的情形——
哭声戛然而止,但里面什么也没有。
映入眼帘的是满墙壁的大字!
红色的笔迹在灰色木板的映衬下显得刺目不堪,而且全部都是写的名字,净尘数了数,大概有十多个人名!
红色暗沉的名字显得更为久远,而更为鲜红的则像更靠近现在——就像刚被鲜血染就的那个名字……
吴婷!
这些名字一定代表着什么,净尘大脑飞快旋转,眼睛都不眨盯着它们,开始认真将这些名字记住。
心跳加快,更加有种不好的预感是,名字被记录在上面的含义,吴婷又会怎么样?
可惜这古怪的地方并没有给他喘息思考的时间,大门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净尘转身看去原本敞开的大门已经自动锁住,外面的光线也无法从缝隙处透进来,像是被合拢的盒子。
净尘抿紧的唇极慢松开,嗓音干涩:“看来……很棘手。”
青天白日就有这样的本事,晚上又是怎样厉害的妖魔鬼怪还真不知道。
*
数学课堂,讲台上高大挺拔的男人,细长的指尖捏着笔,在黑板上写着公式,看似随意的笔划构成的板书却恣意潇洒。
英挺的眉眼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漠,比起平常更加沉默。
这让同学连拿笔写字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多余的动静。
虽然班主任外形养眼,让人斯哈斯哈的,但谁都知道,如果让对方不愉快的下场……
在这个老师刚来的时候,总有不怕死的试图用对待以往老师的方式来对待他,但后果可想而知……
教室里每个位置都坐了学生,唯独净尘的位置空荡荡。
赵松外形也不年轻了,在一堆学生中格格不入,但他可以发誓,他的脸已经很多年都没这么干净,半根冒出来的胡茬子也没有。
现在的他也收起平常的吊儿郎当,偶尔看向净尘位置的目光带着担心。
半节课都过去了,怎么净尘人都看不见?
平常的他就跟有多动症似的,而现在却一动不动,只是会忍不住将目光放在门口的方向,难道净尘是背着他有什么秘密行动?
那更过分了,都不带他。
“对不起,我来迟了。”
门口传来的声线温润动听,正是唯一缺席的净尘。
他的到来让很多学生都觉得意外,更加在心里直呼完蛋,竟然敢在班主任的课堂上缺席……
站在教室门口的人身形纤细清瘦,学校制服穿在他身上略显宽松,整体看上去跟之前好像没什么区别。
帝恭的眼神微微下移,指尖推了推自己的银边眼镜,仍旧神情淡漠,没有开口。
这让净尘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又不好解释,这……一定不高兴了吧,也是,谁让自己迟到的。
“回位置,下课来我办公室。”帝恭说完就垂眸看向讲台上的教案。
这种难以揣测的模样让大多人都认为净尘肯定要被叫到办公室挨训了,但想抬头去看看净尘的热闹却也不敢。
等净尘在赵松旁边落座之后,赵松才留意到手臂的地方好像受伤了。
原本莹白的手臂处被划伤,伤口却跟寻常伤不太一样,没有渗血,而是皮肉绽开散泛着黑色,并且这黑色就跟长出藤蔓似的,紧随着有黑色脉络在以及其缓慢的速度扩张。
净尘也发现赵松在看,他抿唇一笑,带着宽慰含义,低声说了声没事。
这种伴随着阴邪之气的伤,之后用赤钵净化的话,应该可以将这邪气去除。
但赵松看着可不像没事的样子,不过他除了能制造点小旋风将法师炫上天,在治伤方面爱莫能助。
净尘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回忆到刚才的凶险,让他意识到:下次没做好完全的准备,肯定不能轻易踏足。
不过至少还是有所收获。
等到下课,净尘本想先净化了伤口再去办公室的,但学校人多眼杂,加上下课时间本来也不多,怕耽误时间。
便起身直接过去,因为之前去过一次,第二次也就轻车熟路。
正打算抬手敲门,办公室内却传来了争执声。
准确说是单方面的争执,这让净尘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下。
“如果你不打算管的话,那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这声音含着愠怒,但即使是发怒也是压抑着声音,没有大吼大叫。
帝恭的反应平静到冷淡,仅仅吐出三个字——“我没空。”
办公室内沉默下来。
净尘只听见这两句话,随后往侧边让位置,果然很快门就被拉开,从里面走出个人。
年纪看起来五十左右,地中海大肚腩,长相一看就是领导级别的,发现门外还站着净尘的时候,本来愤懑的表情瞬间有些异样。
“听见了什么?别到处乱说话知道吗?”这话暗示警告的意味十足。
净尘本来就不是多嘴多舌的人,加上也没听到什么,点点头算是答应。
这才让地中海男人放心不少,大步离开,背影中都带着些怒气冲冲。
也不知道就下课到现在几分钟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这两人说的「事」又是指什么……
帝恭却跟平常别无二致,或许刚才的男人并没有放在眼里,半点没有受到情绪上的影响。
他西装革履的模样带着股矜贵禁欲的意味。
净尘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看着这样不苟言笑的人,连他自己都觉得是来挨训的……
果然——“为什么迟到?”
净尘感觉没什么必要隐瞒,就如实说了,还将手臂举了起来:“这胳膊就是证据,我很爱学习,并不是故意的。”
说完后他眼神带着一丝无辜的意味瞅着对方,这样能增加说服力,至少不要挨训……
本来白白净净的大臂上的伤势随着时间的蔓延更加厉害,被短袖衬衫遮掩的部分也已经被黑色覆盖。
净尘除了感觉有些身体发发冷以外,倒没有其他难受的地方,而且他清楚,这种伤并不能致命所以也不着急。
因为「铁证如山」,帝恭倒没在迟到以及牵涉到地违反校规继续追究。
净尘还看见了对方背后的墙上悬挂着的裱起来的校规,虽然不多,但都写的很清楚。
“手给我。”帝恭没有因为人的出神而不快,神色如常。
但这种不显山露水的表情就算不快也看不出。
净尘收回眼,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犹豫猜忌,毕竟现在的帝恭并不是之前见过的水神,就算还是那清冷高贵的尊神,已经全然陌生的他也做不到信任。
帝恭似乎也明白这点,薄唇一掀,没再多说,反而做出了意料不到的举动。
眨眼间便坐在了净尘的身侧,修长的双腿叠加,轻松扼住了净尘的手腕。
“就算你畏惧我,那也没用,不是吗?”
帝恭用实力证明了这一点,两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他能轻易破开净尘的防备,甚至深邃的眼睛带着审视人心的力量,仿佛一切都了若指掌。
而现在的帝恭还仅仅是魂魄的状态,实力还不如巅峰时期的一半,但光是这样,就已经很骇人。
可以想象,如果真的找回身体,那将会是多么强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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