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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拇指并什么特别的感觉，反倒是心头发了痒。
季敛握紧毛巾，抽回手，从许沐的脸上离开。
他瞧着正在熟睡的、已经有几小时没有说过梦话的许沐，莫名自嘲地笑了一声。
还自言自语道，“你可真会折磨人。”
「折磨」了他的许沐浑然未觉，歪着脑袋睡得香，呼气时又发出了像小动物一样的呼噜声。
季敛望着他，叹了口气，把毛巾丢进盆里，回身去解许沐的睡衣扣子。
许沐的睡衣是伊莲娜准备的，选的都是纯棉材质的略宽松的纯色睡衣，扣子仅有五颗，每两颗之间都隔着约八公分的距离。
在解它们的时候，季敛可以感觉到从这八公分的衣缝中钻出来的热气。
解开衣扣后，季敛把睡衣往两边掀开，然后用毛巾把许沐身前除伤处以外的地方都擦拭了一遍。
都擦完后，他又俯下身，一手探到许沐背后，把他的身体抬高一些，同时另一只机械手把塞在许沐背后的毛巾抽了出来。
整条毛巾热气腾腾的，在它被拿出来的时候，季敛的鼻翼骤然翕动，呼吸变得又重又沉，连眼神都变得不太清明。
他攥着被许沐的气息染透了的毛巾，像是着了魔似的用机械手反复捏揉着它，越捏力气越大，呼气越重。
那感觉就像，他捏揉的不是一块毛巾，而是一个用来发泄某种欲念的可怜替代品。
季敛在无意识间释放出了信息素，他在听到许沐痛苦地呻吟出声、鼻息急促时，才猛然清醒。
当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季敛几乎是立刻丢掉了被捏得乱七八糟的毛巾。
“德……”许沐软绵无力地念叨出声。
又是那个人。
又在叫他！
许沐拧着眉心哼呜，说着，“疼……”
季敛咬咬牙，收起信息素，贴在许沐耳边抱怨似的低吼。
“别叫了！”
“再叫我就咬你！”
谁知，他的低吼对睡梦中的许沐毫无威慑力不说，还令对方胆子更大了？
许沐居然哼哼唧唧地抬起手，搂住了季敛的脖子，整个人都靠在了他身上，他还嘀嘀咕咕地说些不清不楚的话。
“不叫了……”
“我再也不疼了。”
“不疼了……”
季敛直想把他叫醒狠狠教育一顿。
该死的希德！
真是该被千刀万剐的希德！
“你真是厉害，许沐。”季敛压着声音，气势汹汹地拿起热毛巾来给许沐擦背。
他托着许沐的后颈，贴在对方的脸侧，垂着眼注意对方后背的伤，细致地从腰后到肩胛骨都给他擦拭了一遍。
“你真是厉害。”季敛依然在自言自语。
许沐是趴在他肩膀上的，黏糊糊的气息落进他的领口。
季敛的呼吸登时颤抖起来。
他的手臂青筋暴起，却仍然耐着性子伺候许沐。
他把许沐垂在背后的头发往一侧撩，方便擦拭对方的肩。
随着手臂在许沐背后的左右移动，他的鼻唇也沿着许沐的颈侧前后蹭动。
不多时，他擦拭的力道开始逐渐加重，呼吸也变成了低喘。
那动静不像是单纯的喘息，倒像是野兽在深嗅着猎物，带着一种无法靠理智克制的贪婪。
这种带有几分兽性的行为，一直到他擦到许沐颈后的腺体时才停下来。
许沐的腺体肿了起来，触感明显，还是发烫的状态。
一般情况下，Alpha和Omega的腺体如果出现发烫发肿甚至是发痒的状态的话，基本就是处在临近易感期或是发情期的时候。
越接近特殊时期，越没有得到疏解，腺体就会越烫。
季敛摸着许沐的腺体，那处的温度比许沐发烧时的温度还要高，细摸上去，还可以感受到里面冒出来的阵阵热气。
“难怪……”季敛揉着肿起的腺体，凑近那处，赫然张开嘴。
他的牙齿碰到了腺体，尖利的虎牙在上面蹭了两下，蜻蜓点水似的，迟迟没有咬下去。
“难怪你急着回去。”季敛缓缓放开许沐，给他换好衣服，“甚至不惜跟我做交易……”
他把许沐轻放回床，机械手触着对方耳侧，用指缝托起一缕发丝，低声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后来，等季敛再度躺回床上的时候，许沐像是找妈妈一样精准地找到了季敛的怀抱，埋着头钻了进去。
他睡得熟，季敛却是一夜未眠。
等到许沐清早醒来的时候，季敛已经走了。
许沐躺在床上，察觉到体温正在逐渐升高，他的身体又要回到昨天的状态。
不出一个小时，他一定会再次进入高烧状态。
与此同时，许沐还隐隐察觉到体内有种带着毁灭欲的暴动因子，正在蠢蠢欲动。
“小黑。”
【主人，我在。】
“我可以用Alpha抑制剂吗？”
【主人，您用这个只是缓兵之计。】
“什么意思？”
【您的体内共有Alpha和Omega两种激素，当Alpha占上风的时候，您会迎来易感期。
如果您注射Alpha抑制剂，就有可能在压制易感期的同时，诱出Omega的发情期。】
“概率有多大？”
【概率目前没有准确数据可以参考，但不排除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
“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不诱发出发情期的概率也有百分之五十。”
【是的，主人，但您的身体无法同时承受Alpha和Omega两种抑制剂。】
【所以我还是建议您注射AH-II，来度过这次危机。】
许沐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那么突然地跟季敛做了交易。
但……他好像忘记了问季敛，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他看向拉芙，想让它再一次联系季敛，却在要开口时收住了话。
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但许沐就是觉得，他不该这么频繁地找季敛。
——
季敛书房外，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门外站定，抬手敲了两声。
“请进。”
门里传出声音。
秦默推门而入，走到书桌旁，从腕表上拔出一张储存卡，插入书桌侧面，一块光屏便在书桌对面显现。
“关于希德的资料，在莫兰国内，共找到约5221个还活在世上的同名的人。其中有1043人是Alpha，3307个Omega，还有871个Beta。”
“排除掉所有Alpha，未成年，大于五十岁的和已经成家的，还剩下两千多人。”
“通过对许沐生活轨迹的推断进行筛选，最后，仅剩下50位或许跟他产生过接触的’希德‘。”
“最后，我们潜入莫兰内网，窃取到几篇报道。”
他抬起手，靠手势感应在光屏上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存着四张图片，都是文章截图。
前三个都是近期的新闻截图，标题分别是《政治重犯希德格林越狱失败》、《希德格林被军方从监狱秘密运走》、以及《希德格林称绝不相信许沐是叛徒》；最后一个是十多年前的新闻，标题为《伟大的龙牙之父竟是邪教头目》。
龙牙——这是许沐所驾驶的战舰的名字。
在季敛大致浏览完四篇文章的标题后，秦默点开唯一一张有希德格林照片的《伟大的龙牙之父竟是邪教头目》的新闻，把那张照片放大。
照片里的希德格林看起来很年轻，他头发乌黑，皮肤苍白，身板瘦长，穿着老式的咖色衬衫，鼻梁上架着有些松的方框眼镜，看起来文弱又无力。
他的嘴边留着有些违和的八字胡，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让一个一看就是S+级Alpha的强壮男人压着，挤过人群，往警车里走。
秦默双手负在身前，对季敛说，“他——希德格林，就是我们在查完所有资料后，找到的唯一一个可能跟许沐有亲密关系的人。”
“可以查到他目前的位置吗？”季敛把光屏上的照片关掉，点开了《希德格林称绝不相信许沐是叛徒》的这篇报道。
秦默答：“抱歉，查不到，如果您需要的话，现在就可以让在莫兰潜伏的人开始着手搜索。”
“嗯，找到他的位置后，首先要确认的一点……”季敛划着新闻的手突然顿住，他看到了贴在文字中间的一张图，那是龙牙爆炸时的画面。
秦默顺着季敛的视线看过去，观察了几秒后，开口说道，“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龙牙的防护罩跟赤霄的不相上下，但是那次却连一个流弹都没有扛住。这说明，他的防护罩失灵了。”
“他应该也在怀疑。”季敛蹙着眉，把龙牙爆炸时的照片滑了上去，又继续之前的话题，“希德格林，先确认他是不是还活着。”
如果已经不在人世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再回去。
即使没有希德格林，他一样可以让许沐度过易感期。
哪怕用最强硬的手段，他也不在乎。
秦默答：“好的，上将。那您是要等到消息之后，再决定去不去莫兰吗？”
“不，”季敛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可能等不了。先准备秘密前往的路线，和接应的人员，以保证可以随时出发。”
秦默应下后，便离开书房，着手安排去了。
季敛纹丝不动地坐着，眼睛盯着满光屏的文字，手却不听使唤似的又划了两下，划回了那张龙牙爆炸的照片。
他恍然间想起游菲在他刚把许沐接回来的时候说的话。
【他是一个被从灰里捞出来的人】
【差点葬身爆炸中心】
【他是靠意志力在撑】
许沐血淋淋地躺在救生舱里的模样他还历历在目。
季敛盯着照片上炸开的火焰，眼底逐渐变得阴寒。
如果那场爆炸是莫兰国的人自己做的手脚，那么再次回到莫兰，无疑是让许沐重回火坑。
敌在暗，他在明。
许沐有没有想过，谁才是他真正的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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