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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游菲看着许沐点点头，后看向季敛，“你下去吧，毕竟这是私人话题，你也不是家属，不适合听。”
季敛：“我——”
游菲催促他，“你快点，别耽误时间，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呢。”
季敛看着许沐，许沐却不看他了，搞得季敛两头不是人，摔门下车，不知道走哪儿去了。
确认人已经走远了，游菲继续说，“说吧，他走了。”
许沐开口道：“三个性别，其中一个，并不是天生的。”
游菲问：“不是天生的？那是后天二次分化了吗？”
许沐答：“不是，如果从您的医学角度来说，应该是注射了大量性激素，强行分出了第三性别。”
游菲：“你说……你是说……人为改造？”
“就像艾伯特那家伙正在搞的研究一样？类似基因改造？”
许沐点头，“大概是这样，所以现在我的体内，有两种性激素都迎来了特殊期，需要一种药，把它们一起压住。”
“您知道什么药可以同时压制住易感期和发情期吗？”
“等等等，”游菲挠了挠头，“信息量太大，给我点时间消化。”
“你说你注射了大量性激素，强行分出了第三性别，那你的第三性别是什么？Alpha？还是Omega？”
许沐答：“是Alpha。”
游菲：“你说你早上注射过Alpha抑制剂。”
许沐：“是的。”
游菲：“压制住了。”
许沐：“是的。”
游菲：“那Omega发情期大概过了多久来的？”
许沐：“大概，5-6个小时左右。”
游菲：“之前出现过类似情况吗？AO特殊期同时到来。”
许沐：“没有，之前控制得很好。”
游菲：“怎么控制的？”
许沐：“注射药物。”
游菲：“什么药？”
问这个问题时，游菲神情极为严肃，好像在审讯一个误入歧途的犯人。
许沐沉默良久才开口。
“您有什么药可以同时压制——”
“许沐，”游菲拍了拍被子，“这世界上还没出现任何一个合法合规的可注射的性激素药物，更何况你还靠着它们分出了第三性别，这是什么行为，你明白吗？”
“这是在自杀。”
“告诉我，那是什么药，你从哪儿得到的？”
悬浮车内的灯没有很亮，游菲背着光，穿着肃穆的黑色衣服，面容亲切慈祥。
这让许沐不自觉地想起一个人，因为想着那个人，许沐就想要听她的话。
“Alpha Hormones-II，简称AH-II。”许沐答道。
游菲问：“什么？”
许沐说：“Alpha Hormones-II，我注射的药物。”
游菲大惊：“我记得，一代已经被禁止研究了，怎么还会有二代？你从哪儿得到的？谁给你的？你注射多久了？”
许沐答：“很久了。”
游菲问：“给我具体时间。”
许沐答：“好像，有15年了。”
——
季敛正在不远处的树下站着，脚尖撞着草地，时不时用力抬脚踹走一块石头，再闷闷不乐地盯着悬浮车。
里面的两个人已经聊了快半个多小时了，居然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季敛气得牙痒痒。
那两个人居然有这么多话可以聊。
就在他气愤地又踹了一脚无辜的树桩时，悬浮车门开了，游菲从里面跳了下来，还不断用手给自己扇风，她看到了季敛，冲他招着手，让他过去。
季敛二话没说，疾步走上前去。
只见游菲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气得，脸涨得通红，表情看起来像是要揪着他暴揍一顿。
“又开始了，”游菲指着车里，“你去帮他，明天如果一个小时都没有再进入发情期的话，你带他来医院，我要给他做一次全面体检。”
“什么问题，很严重吗？你们聊了什么？”季敛追问。
“好奇聊了什么，你去问他，看他愿不愿意告诉你，我都快气死了，”游菲推了他一下，“记住，不要再给他抑制剂，这家伙有自毁倾向。”
季敛听得一头雾水，但该记住的还是记下了。
等他回到车里后，栀子花香变得越来越浓。
许沐靠在一侧，单手撑在车窗上，一只机械手从后绕到他的胸前，捧起他的下巴，捏开他的嘴，让他发出了声音。
回家的时候，许沐先让在机械房值守的士兵全部扯走，直接开着悬浮车降到阁楼，抱着许沐跳了下去。
季敛下了命令，没有人可以靠近阁楼，连冯瑞恩都不可以。
冯瑞恩也不想待着，白天那架势把他吓个半死，抱着枕头连夜找伊莲娜讨人情。
SSS级别的Omega确实可以成为武器。
季敛完完全全体会到了对方的可恶，把他像个笨蛋一样玩弄在掌心里的那种可恶。
许沐的脸埋进了枕头，等第四次标记结束的时候，他才肯偏过头呼吸。
季敛去了趟洗手间，过了很久才出来，期间，许沐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半死不活地趴着，望着紧闭的门窗发呆。
季敛出来的时候，已经洗了澡，他的头发还在滴水，就拿着热毛巾走到床边，给许沐擦拭身体。
“你……”许沐垂着眼睛看着季敛的发顶，“为什么会知道希德？”
“我不记得有跟你们透露过他。”
“怎么？”季敛一根一根地擦着许沐的手指，“怕我杀了他？”
闻言，许沐缩了缩手指，从季敛手中抽走。
“有我在，你杀不了他。”
季敛哼了一声，又强硬地把许沐的手拽出来，继续一根一根地擦。
“我知道你在乎他，他比你的命都要重要。”
“你做梦会喊他，被我咬住腺体的时候也在想他，你无时无刻不在惦记他。”
“我真恨他。”
“更恨你。”
说着，季敛像是气不过，用机械手捏起许沐的手指，咬住了他的指尖。
许沐缩着手，震惊不已，问他，“干什么！”
机械手上面似乎还带着未散的余香，季敛贪婪地嗅着上面的味道，品着软嫩的指尖。
真想把他咬烂了吞到肚子里。
“我真讨厌你，许沐。”
季敛含糊不清地说着。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发烧了，下午才稍微好一点，所以迟了，骚瑞！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闭塞
“这次有多久？”
夜深了, 阁楼上隐隐发出一些微小的动静，外面的夜灯闪了两下，几只在上面扑来扑去，上下试探, 偶尔发出滋滋声, 便有一两只飞虫悄然落地。
屋内香气萦绕,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在床沿，骨节泛红, 指尖发白，正用力地握着床沿。
机械手沿着手臂摸了上来，与其五指相交，卡进指缝，握住了对方的手掌。
紧抓床沿的手登时被拽离床沿, 在试图抓住沿路的被子未果后，妥协似的蜷起了手指, 跟它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约莫五分钟后, 机械手缓缓抽离，徒留那只被握得更红的手在原地。
指尖轻轻动了一下, 摸到了被子, 虚虚地抓了上去。
“这次有多久？”许沐艰难地开口，他的喉咙直发干。
“距离上次标记，过了差不多五十分钟，还没到能去医院的时候。”季敛侧躺在许沐背后，声音同样有些低哑。
他下了床, 倒了杯水, 又坐回床边, 把许沐扶了起来, 让对方背靠着自己的胸膛，想要直接喂对方喝。
对方却并不想被喂，歪着头，接过了水杯。
他的手没什么力气，季敛一直用手轻轻托着杯子，生怕他洒一身。
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之后，燥热发干的喉咙得到了拯救，许沐直接松开杯子，季敛稳稳拿住了它。
许沐喘了口气说，“你喝。”
季敛顿时愣住，拿着水杯的手就那样停在许沐跟前，许沐以为他没听见，又轻轻推了一下杯子说，“给你喝。”
水多的是，不差这两口。
季敛心里是这么想的。
但他还是就着许沐喝过的位置，把剩下的那两口水仰头闷了。
怪了，季敛居然从这水里品出了一丝甜味。
可惜喝得太快，他没办法再多来两口品鉴品鉴。
“应该快了，”许沐撑着床，从季敛胸前移开，那里跟一团火一样热得要死，“时间在慢慢递增，可能再来两次就可以去医院。”
说话间，季敛突然摸上他的额头，探了探体温，“这几个小时都没有发烧，有其他地方难受吗？”
许沐疲惫地倒回床上，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没有。”
季敛把杯子放到一边，抬腿上床，靠着床头坐着。
不知道为什么，许沐莫名觉得季敛的心情似乎不错，他看到季敛交叠着的两只脚在像狗尾巴一样转。
他背过身，心想这其实也不难理解，把自己厌恶的人压在床上标记的快感和完全控制住对方的胜利感，大概没有人会不喜欢。
二人一同沉默了很久。
等到许沐的意识开始昏沉，进入浅眠状态时，季敛突然开口问了他一个问题。
“当初你拒绝我，理由是不跟Alpha谈恋爱，是不是借口？”
许沐睁开眼，冷声答道，“是。”
他可以感觉到，当他回答完这个问题的时候，季敛那边的气压瞬间低到谷底，可能那两只脚也在同时停了下来。
季敛说：“你是故意的。你不喜欢我，还亲我，你是故意的。”
许沐回他：“是。”
季敛的声音大了起来：“你看出来我喜欢你，所以你就想利用我，你真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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