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坎的双眼中射出激动。然而妥妥轻声道:“你要什么?”
“真聪明!小子,所有人里面我最喜欢你!”这面容依旧年轻的男人笑了,绽开一个嘴巴咧到耳后根的可怕笑容,“交换的条件仍如当年。我要这西瓦尔纳的资源,这片美好土地源源不断的资源。还有……你们死去以后,灵魂要回到我的主人身旁。”
“灵魂?你的主人身旁……”伽罗娜丽娜好奇地问,“你是主的使者吗?”
“桀桀桀……”年轻男人笑了,“到了此时此刻,你们难道还天真地以为你们能够回到那光明神的身边?太过愚蠢了我美丽的小姐……我的主人。打磨你们这么多年,如此美好的灵魂,不是为了给那天空的主制造战将的!”
“恶魔!”乌璘的面色大变,指着他道,“你是恶魔的使者!”
年轻男人对他露出个满意的目光:“是的。”就在这一刻,他的背后忽然燃起了熊熊烈火!
“欢迎你们重新认识我。我乃佛介默·奇拉,地狱之主在人间行走的使者。”
“我们不会和恶魔交易的!”乌璘挥手,送客。
佛介默却默默地笑了:“别说这些傻话,愚蠢的孩子。如今的你们,已经不够资格再去主的身边了。你们的结局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灵魂永远浑浑噩噩地飘荡在人间,然后被更加强大的灵魂吞噬。第二,便是来到我主的怀抱。地狱,将是你们最好的归宿。”
贝福尔丁颤抖地道:“你在欺骗我们……”
“曾经。”佛介默笑道,“但现在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再没有一句虚言了。”
“要么和我主交易,要么……永远都别妄想回到那美好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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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乌璘才缓缓地开口:“至少你要告诉我们。和地狱之主交易,我们可以得到什么?”
佛介默点点头,道:“正如我一开始所言,力量。只要你们愿意应承我,死后灵魂进入地狱,我将代替我主赐予你们无尽的力量。当然,这力量足以让你们横行四方,却不足以克制恒之帝国的中坚力量。”
博坎没心没肺地冷声道:“如果得到了你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对抗恒之帝国,那和之前又有什么分别?”
注意到佛介默眼神中忽然闪过的一丝冷芒,伽罗娜丽娜立刻瞪了博坎一眼:“噤声!”
佛介默欣赏地看了一眼伽罗娜丽娜,然后缓缓地道:“你们的信息已经过时了。现在的恒之帝国里,冒出了一个新的力量。他的力量无比强大——我不清楚该怎么形容,不过总之那力量要比你们五人变身后加起来更加厉害。这是一个异数,我也不清楚他是怎么冒出来的。不过迷迷糊糊地我明白,那种力量是我恰好能够克制的。因为他的力量令我感觉到了熟稔。如果同是我主赐予的力量,自然是我要更加强大。”
妥妥低声冷笑:“恒之帝国里居然也有地狱之主的信徒?”
佛介默没搭理他,只是温和地道:“而要我帮助你们得到西瓦尔纳也很简单,只要你们愿意在得到西瓦尔纳控制权后,将西瓦尔纳无尽的资源送给我,我便会帮助你们取得胜利。想想你们的家人,想想你们埋藏在西瓦尔纳的财富,再想想得到这土地后,那高高在上的权力感!你们会给我一个不错的答案,我相信。”
佛介默的目光不断游弋,最终锁定在了乌璘的身上。
他似乎确认,只有乌璘才会给予他满意的答案。
博坎是个任性的性格,而明显能够看出他厌恶自己的佛介默显然明白,让博坎给出一个好的回答并不现实;
伽罗娜丽娜也是一样。表面上她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人,但佛介默是地狱使者,有看清灵魂的能力,自然明白现在的伽罗娜丽娜根本不信任他;
妥妥更不用说,他是五人中最冷静的,从一开始他就对自己怀有怀疑的心,充满疑窦的他会愿意用灵魂来做交易吗?答案显而易见;
贝福尔丁?哼,烟枪都掉了,整个人都被崩溃的现实击得摇摇欲坠,不要说同不同意了,现在的他连正常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所以佛介默的目光只盯着乌璘。
且不说他是五人中惟一在认真思索的,而且佛介默相信,只要是乌璘做出的决议,就不会有任何人提出反对。他们对这个大哥有着强烈的信任感,令佛介默完全不能理解的信任感。不过,佛介默倒是很满意这种发展,他巴不得所有人都能够听这乌璘的话。
因为他从乌璘的眼中,看到了真正的动摇。
‘我会成功的……主啊,我一定会成功的。’佛介默虽然圆睁着双眼,他的心中却在祈祷着。
忽然,乌璘张开了口。
佛介默微笑地看着他。
“我……答应你。”一说出口,乌璘忽然整个轻松了下来。其余四人都震惊地看着他,但是并没有任何人说出反对的意见。
佛介默笑着伸出了手:“欢迎你,我的新伙伴!”
乌璘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好的,那么现在,就让我……以主的名义,赐予你们力量!”
佛介默闭上了眼睛,默念了几句咒语。
然后他的背后又重新冒出了熊熊大火,将五人彻底包裹在其中。
伽罗娜丽娜先是惨叫一声,紧接着她忽然发现自己充满了力量!神奇的力量!她随手向墙壁一挥手,那墙壁就一片焦黑!“太棒了!”这一回,便是欣悦的尖叫了。
其余四人的表现也并不比伽罗娜丽娜好多少。所有人,在此刻重新见证了力量。就好像回到第一次掌握力量,学习职业的时候。
但他们的目光一落在佛介默身上,又变了。
已经回不去了。
再像,也不是。
不过被他们看着的佛介默却并不在乎他们的目光,他只是抬着头,似乎透过了屋顶,看到了天空。
天空中,隐蔽在云朵间的巨大眼眸,又好像轻叹了一声,缓缓地消散了。
‘我赢了。’佛介默的嘴角,微微扬起。
第三十七章 染血的精灵
荆棘森林。
坦妮汀带着她的属下们来到了这怪物跑光的地方。
如果安伦丁在这里,一定会发现坦妮汀所停留的地方,就是他那天发现的禁制所在。
“我的天啊……生命神树的枝条,竟然就埋藏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吗?”坦妮汀惊呼一声,纤细的手捂住了嘴唇,“真是暴殄天物啊!难道是西瓦尔纳这群土著的主意?”
她身旁的大长老微笑着道:“我看西瓦尔纳的土著一定无法布置如此完美的禁制。我想,这肯定是族里的某人做出来的好事。”
“对!一定是雪典那个老疯子!”坦妮汀的眉头紧紧皱着,“当初,就是这个病态的疯子,把我们赶出精灵族。当年,只有他秉承这个主意!可惜他是大长老,我们拿他没辙!”
泉纳也不由得撇了撇嘴:矢之国里的精灵们没有一个喜欢雪典大长老的。当年就是雪典把他们赶出精灵族,还给他们每人烙下了印记,终生不许被迎接回族里。哦对,还给他们取了个很难听的新名字叫血精灵,居然让他们连自称精灵的资格都被剥夺。
“不过就是拿走了一些小虫子的性命罢了,多大点事情?”坦妮汀哼了一声,道,“不过如果我们使用生命神树的枝条回到族里的话,就算是雪典也拿我们没有办法了!呵呵……我真是好想念生命神树的味道啊……比这该死的人类板块不知道清新多少倍的空气!噢,它大约是在呼唤我!我听见了!”
所有人都绽放开了最美好的笑容:“是啊,大家都很想念精灵族。”
坦妮汀也笑了:“没错,而现在,我们就要回到我们的故乡去了!”
“回家!”所有人都大声呼喊起来。
如果有任何一个曾经和矢之国打过交道的人从别人耳中听到今日的矢之国子民的表现,必然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别开玩笑了’,他们一定会这么说,‘那群眼高于顶的家伙,也会流露出人类般的情怀?’
噢,除了这个以外,更加令人意外的事情是矢之国并非人类。
不……或许这一点反而更容易被所有人接受才对。
全民都长得那么迤逦的矢之国子民怎么可能是人类?没错,他们原本是精灵族的族人。也许西瓦尔纳对这个种族不是太了解,但精灵族实际上个也是一个专出大法师的神秘种族。他们仿佛天生就拥有强大的精神力。是的,其实这就是精灵族多法师的秘密。所有精灵族都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他们只能依赖于生命之树——在精灵族中,被称作生命神树。每一颗生命神树所结出来的果实全都是精灵族人。当他们长大以后,就会从长老那里知道这个秘密。
虽然不知不觉地,这个秘密流传了出去,但是别人也无法奈何精灵族。
没有任何其余种族能够闯入这神秘的种族族域内。精灵族所存在的板块是一个特殊的板块——据说,精灵族存在于生命神树的一个梦。梦境中是最美好的……所以精灵族是传说中最美丽的国度。也由于这是生命神树的梦境,所以一切都由生命神树做主,在这个世界上,至少至今,还不存在能够打破这个铁律的任何种族。
当然各个种族也都各自具有他们的保命手段。
可是精灵族实在太美好了,惹人嫉妒。
曾经有一个种族公开表示精灵族不过是一群得到了天宠的幸运儿——除此以外他们什么都不是。精灵族大多数族人都善良地宽恕了这些人,生于生命神树的他们基本上都很善良,当然,并不代表他们就好欺骗。欺骗精灵族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比如坦妮汀。
现在的矢之国所有子民正是坦妮汀的属下。当年,坦妮汀也曾经是精灵族中的长老——那一年,她二十九岁。对于几乎不老不死的精灵族来说,这个年龄太年轻了。但是坦妮汀很强,所以拥有了进入长老会的资格。可是众长老忽略了一件事情,也正是她的年龄,太年轻,太气盛了。当年那个讽刺精灵族的族长,和他的种族在显示了那句嘲笑后得到的是灭顶之灾。坦妮汀率领她的一群同样年轻气盛的属下们为了这件事情将那个种族的族人全部屠戮。无论老人还是孩子,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这件事情震惊了众界。
精灵族里同样开始了询问,他们需要一个人为此事负责。可是坦妮汀在杀完了人后,却又后悔了,精灵族的处罚太可怕了。
然而精灵族的生命神树是无所不知的。
她将坦妮汀的罪行公告了长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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